第15章 嫻如萱草動如雨(上)
書名: 西九龍異聞錄作者名: 清風(fēng)舞藤本章字?jǐn)?shù): 2223字更新時間: 2020-11-18 17:49:14
“其實呢……我都不知道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告訴你們,這個慘絕人寰的消息……”始作俑者盧天恒望著一室憂郁樣子,靠著重案組辦公室的大門,神情無辜。
“嘩,頭兒,你怎么了?整個一副被人海扁了一頓的樣子!”接踵而至的何禮賢剛一開口,便清楚地被程小雨眼中射來的一道兇光封住了口,剛才想要說的話突然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悲慘世界!
鐘立文默默地望一眼剛剛進(jìn)屋的兩人,趁著搖頭的趨勢話語連珠:“唉,你們兩個剛才是沒看到,大sir對我們組在這單case里的表現(xiàn)極為不滿,剛才一路從警署大門口罵到了四樓!”
“難為頭兒,既要為案子費心,還要接受口水的洗禮,一路陪笑著。個大sir都不知道上輩子是什么物種變的,說話都不打標(biāo)點的……”
許文詩笑著插嘴:“如果大sir知道你這樣形容她的話,你猜下次他會不會在叫頭兒去辦公室接受‘洗禮’的同時,讓他順便帶上你?”
“No,祥瑞御免。”
雖沉浸在不悅的心情里,程小雨女漢子的性格卻永遠(yuǎn)不會變,片刻后,她帶著某種引導(dǎo)性的語氣,向附近的盧天恒問:“所以你剛才是想說什么?”
盧天恒有些同情地看向韋世樂,悠著聲音說:“大sir向來對Happy欣賞有加,若是你早聽勸,收了他的女兒,做了他的乘龍快婿,今天他可能就是保你而不是罵你……呃,我們小組效率慢了。”
“哇,勁爆消息,大sir還有個女兒啊。”鐘立文兩眼放光的模樣,彷如發(fā)現(xiàn)了宇宙驚天奧秘。
“你當(dāng)差這么多年,居然會不知道大sir有個女兒。”許文詩輕巧地拿掉了他把在她肩膀的手,“正確的問法難道不應(yīng)該是:‘Happy sir跟大sir的千金究竟有何瓜葛’嗎?”
程小雨順著好姐妹的話繼續(xù)問下去:“大sir的千金相貌品行如何,不知道可不可以動用一點人情關(guān)系?”
“估計不行。”盧天恒直接阻斷了他們的幻想,“其實她的名字你們都聽過,不就是Sandy咯。她以前在NB是Happy帶的,現(xiàn)在她當(dāng)了小頭頭,就帶手下的阿仔們。Happy當(dāng)她是兄弟,答應(yīng)幫他教仔。”
“哦。”程小雨心中的失望不言而喻,探聽內(nèi)幕的預(yù)想徹底落空。原來,那日電話尋覓頭兒的佳人,不是他的傾慕者,也不算紅顏知己。
思及此,她終于將話題引回了正軌:“所以炒粉和Lo sir你們想?yún)R報的內(nèi)容,看著辦吧~~如果有絲毫差錯,嗯,你們懂……”
盧天恒目光中警惕之色愈深。突然他意識到其實自己這個小分隊才是“受害者”,于是義正言辭地?fù)荛_程小雨,徑直向前行去:“開什么玩笑,還不是你的情報誤導(dǎo),說什么玉如萱去跟人約會,搞得我們差點走錯方向……”
何禮賢終于有機(jī)會開口,義憤填膺地大聲嚷嚷:“玉如萱根本不是去會什么第三者!她只是去見了一個女人!女人!女人!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而且,并不是她主動出擊,是那個女人約的她!”
程小雨聽得他的話語,尷尬地呼出一口長氣。“鬼知道她跟誰有約啦,而且男朋友剛剛意外去世,按照常理難道不是應(yīng)該籠罩在悲痛情緒之中的嗎,怎么可能有心情赴任何約。莫非,那個女人喜歡羅逸普,求愛未遂因愛生恨所以……”
“由愛生恨什么鬼,邏輯都不通。”鐘立文企圖緩和室內(nèi)沉悶的氛圍,出聲揶揄道,“你怎么不說她其實跟玉如萱才是一對,所以合謀殺死了羅逸普?”
“Cut!”韋世樂一掌劈來,清脆地阻斷了她的天馬行空,“重案組非小說組,謝謝。”
盧天恒身為督察,不乏見聞一些稀奇的案件,直言不諱地說:“不是啊Happy,你忘了,九十年代將軍澳分區(qū)那邊真的破過一個案子,正妻和小三合謀殺死了丈夫。”
這一番提醒仿佛被撞破了韋世樂記憶中某扇翕合的大門,讓緊鎖的思緒潰堤而下。他仰了身子靠上椅背,恍悟道:“你是說‘紅衣女郎’案嗎,老婆和小三居然是同一個學(xué)校的校友,在雙雙發(fā)現(xiàn)對方身份后聯(lián)合殺死了花心的渣男丈夫。”
程小雨癟起嘴望著自己的新老兩位頭兒,心靈受到了極為嚴(yán)重的打擊。稍作調(diào)整之后,她方才又燃起了斗志,握起拳頭問:“怎么樣,你們兩只去跟蹤玉如萱,應(yīng)該看到了吧,她一點也不悲哀的。”
“其實……我覺得她也許不是沒有情緒低落,只是……懷揣的感情和表達(dá)方式不像我們所想的那樣。”盧天恒隨意地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做若有所思狀。
鐘立文聞言感嘆:“我們所想的那樣?那是怎樣?”
“你試想一下,如果你莫名其妙地掛了,阿詩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
“癡線!”
在一招小鐘飛筆之下,盧天恒的右邊肩膀不幸中招。
“Otch!”
當(dāng)屋里的氛圍終于回歸正常,眾位組員又恢復(fù)了思維活躍的狀態(tài)。
“那個所謂的‘第三者’,殷雨霽,女,今年27歲,獨居,3年前進(jìn)入旺達(dá)財務(wù),很快與公司的太子女玉如萱成為好姐妹。她性格比較文靜,所以聊得開的朋友并不多,玉如萱大約是她在公司關(guān)系最親密的一位。因為羅逸普意外身亡的原因,殷雨霽怕玉如萱不開心,就約了她到另一位朋友紀(jì)婉香的西點屋,想安慰她。”
何禮賢將回程路上查到的情況喝之前所見綜合,一口氣匯報完畢,心中輕快無比——這一次,他們小分隊終于有了可觀的效率了。
當(dāng)他言罷,盧天恒突然笑了起來:“玉如萱跟Happy sir一樣,都是個吃貨,而且,都很喜歡慕斯。”
韋世樂挑了挑眉毛:“于是呢?我對玉如萱和慕斯的關(guān)系沒有興趣。”
“但是對羅逸普和李益達(dá)的共同點很感興趣吧。”許文詩嫵媚一笑,替他將潛臺詞道來。
“這個可以有。”何禮賢邪邪地一笑。
“是什么?”其余人開啟了異口同聲的節(jié)奏。
“他們的共同點就是……都是中年男人,都居住在香港。”
“啋!”
程小雨約略撇了一下嘴:“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大男人一組,一點都不具備八卦精神的。”
何禮賢毫無猶疑地鄙視了她:“這里是重案組還是八卦組?”
許文詩笑的極為內(nèi)涵地把住好姐妹的肩膀:“查案需要有八卦精神。八卦出的細(xì)節(jié)有助于破案。”
韋世樂完全同意地點點頭:“所以我決定讓立文和阿詩去跟玉如萱八卦一下。”
“Yes,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