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規定一定要富可敵國才行;也沒有規定要天下第一強,每個人選擇的生活方式與目標都不相同,就看你愿意怎么過,若如心如止水,無欲無求,就算當一輩子叫花子又如何呢?
可凌靖沒有選擇,因為內心充滿了仇恨,這種感覺就像一把無形的刀,時刻提醒著,一旦放松便會刺在心上。
城市來往得人群絡繹不絕,距離第三場考驗還有一日之隔。
大街上,大小商鋪交易聲、鐵匠鋪鑄造聲、馬夫趕車聲,盡充斥于耳,部現眼前,盡顯繁華都市之貌。
午時。
“客官,您慢走。”
偌大一家酒樓,牌匾四字醒人眼目:林隱客棧。客棧門口,樓下店小二迎賓微微躬身微笑送客。
夢鄉房號內,言語溢出,憂愁盡顯。
“如今,已是身無分文,若入關進派,當何以孝敬師兄?”
愁眉苦臉之際,靈機一動,“哼,興許那個小子可為我所驅。”
徐星邪離開客棧,穿梭于喧雜大街之上,四處打望各個角落之處,晴空之上,太陽依山而下。
定眼一望,繁華小巷,男孩正于一石凳坐歇,“不枉一頓好找,哼哼哼......”
“徐星邪......你怎會出現在此處?”
緩步走進,語中帶暖,“凌靖,你可讓我好找,看我給你帶什么了。”
徐星邪懷中掏出白紙包裹的食物,神情略作憐憫,也不嫌一身惡臭,打開白紙包裹的食物,飄香得雞腿遞送到面前。
凌靖神情稍冷,可怎奈肚中咕嚕,遂而食欲大發,接過雞腿,心中蕩起一絲暖意,不由信任添多幾分。
“明日便是考驗,第三關定是步履艱難,據題所示,我猜測下一關考驗應該會注重生存,你我兄弟二人齊心協力,可有個互相照應。”
滿嘴油肉,凌靖吃相倒不斯文客氣,抹去油嘴,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謝謝你。”
“哈哈哈......區區小事又何必言謝,萍水相逢便是緣,論兄弟年紀且要尚小幾歲,可定力與毅力卻遠超大齡者,甚是佩服。
徐星邪豪爽一笑,盡顯當哥哥做派,不由使凌靖心中少了幾分警惕,多了幾分親切之意。
徐星邪眼神流露出寵溺,“走吧,隨我回客棧,泡澡去去味,更換一身凈衣。”
渾身臟兮不已,何必一副乞憐,若拒好意倒顯見外,“徐星邪你人真好,那我們走吧。”
涉世淺,點染亦淺;歷世深,機械亦深。
徐星邪自幼父母雙亡,顛沛流離,其自學生存之道,品行狡猾奸詐,故有飛天小滑頭之稱,也不知此舉是懷何意。
換上徐星邪攜帶得一身套裝,少年臉龐清秀,略帶稚嫩,徐星邪也終不受惡臭熏陶,一口氣輕聲吐出。
笑問:“兄弟,洗完澡可舒服許多吧?”
凌靖一臉堅毅,神色不改,點了點頭:“確實舒服許多,只是衣服稍稍大了些,不過倒也無礙。”
徐星邪重重嘆了口氣,舉步窗前,兩眼無神,似有心事。
見狀,凌靖便開口問:“星邪兄莫非是否有煩心之事?”
徐星邪房屋內來回跺了跺腳步,搖頭嘆氣道:“也沒什么事情,你不用為我擔心。”
“你待我不薄,我已當你是朋友,若有心事但說無妨,又何必跟我見外呢?”
徐星邪面露艱難之色,“恩,好吧。事情是這樣,我來城里已有數日,可就在前幾日,不小心將身上的銀子給弄丟了。”
“唉,只怪自己粗心大意,又巧染風寒集身,出于應急,故將我娘生前留給我的一只玉手鐲當掉了,我真是不孝!。”
一掌拍在桌上,滿臉肉痛之色,凌靖見徐星邪這般,想起了母親,心中不免感到難受。
“星邪,可有辦法贖回?”
徐星邪搖搖頭,“當日以五十兩銀子當掉,如今贖回得要一百兩銀子,除非能偷回來,否則哪來銀子去贖回。”
徐星邪一副垂頭喪氣,話中卻是綿里藏針,凌靖想了想,蹙眉道:“那我們就一起去把它偷回來,雖屬卑劣之舉,但那畢竟是你娘留給你的,怎能輕易放棄。”
徐星邪不由暗喜,表情卻依舊如故,“不行,萬一敗露豈不是連累于你,還是算了吧。”
“若是入得天罡派又豈能在短期內回來,到時過了期限,當鋪將手鐲賣了可如何是好,既是朋友就該患難與共,我不怕!”
凌靖雖年紀小小,卻是一副義薄云天,其父凌云常年征戰,與部下出生入死,或正因此而受到感染。
此番話令徐星邪倒是稍稍感到意外,見凌靖總是一副沉默少言樣,卻沒想到此時會這般熱血。
見凌靖如此輕易上鉤,徐星邪也不再表現得做作,見好就收。
“好兄弟!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夜子時便動身。”
凌靖見徐星邪這般說道,心中不由感覺有絲不對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當下未做多想,點頭應下。
夜黑風高,涼風席面,已快臨近子時,大街上除了巡邏得軍隊,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前方那家鋪子就是我當手鐲的地方,我比較熟悉這里的情況,等會兒我給你望風,你爬到屋頂掀開瓦片,順繩子下去,中間柜臺擺放著一個四方小木盒,這盒中之物便是我的手鐲,拿到后你再順繩子爬上來。”
徐星邪一副人畜無害,滿是正經,話語隱約有著替凌靖著想之意,滑稽之像令人嘆服。
凌靖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方案,一根長棍倒在墻上,凌靖就順長棍往房頂爬上,徐星邪則雙手用力撐著長棍,不時關注著四周動靜。
掀開了瓦片,將繩子捆綁在房梁后,凌靖順著繩子慢慢下落。
鋪子里面一片漆黑,按著徐星邪提示,凌靖在中間柜臺果然找到了那個四方木盒。
“奇怪,為什么擺放的位置他這么清楚......”
凌靖感到一絲不惑,遂不多想,順著繩子就迅速往上爬,到達了房頂,下方的徐星邪小聲喊道:“先把盒子扔給我。”
凌靖一手便將手中的四方木盒朝下扔去,正想順長棍爬下時,當下腳底一滑......
“撲通!”
凌靖身子直從兩丈高的房頂摔下,幸好在一層前屋檐得到撞擊,從而進行了緩沖,否則不死也得重傷。
“啊......我的腳......”
地面出現一灘血跡,凌靖左腿受傷不輕,疼得直抱腿。
“哎喲......真蠢!”
徐星邪在心底忍不住罵道。
動靜之大,引起了周邊巡邏部隊注意,商鋪老板也被驚醒,舉燈正欲開門而出。
徐星邪立馬扶起凌靖,奈何凌靖此時根本就走不動,兩人行動速度顯得太慢,徐星邪望了一眼凌靖,便狠心將其直接扔下。
“你爺爺奶奶的爺爺,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帶你一起走那我也走不了,可別怪我狠心了,要怪就怪自己蠢。”
棄下凌靖,徐星邪朝對面巷子直奔而去,頭也不回。望著那無情離去的身影,凌靖此刻才明白那份關懷備至原來是假情假意,一切都是個圈套,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利用的工具。
兩眼空洞無神,望著那道漸去漸遠地人影,心如刀絞。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欺騙我......”
原本以為自己有了朋友、有了可以信任的人、有了可以相依的伙伴,卻沒想到,從頭到尾只是對方一個利用的工具,雙眼忍不住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