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霸天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然后將目光投向廣傲王徐戰,冷笑一聲道:“怎么?廣傲王這樣興師動眾是想干嘛?”
徐戰萬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凌霸天突然會出現在這里,而且帶著鐵騎兵甲,看來是有備而來。
“我做什么跟你有關系嗎?”
“是跟我沒關系,”凌霸天干笑兩聲,目光斗轉,道:“可你別忘了,這里是東城區,不是你的南城區,你想在這里造次,還由不得你!”
“凌霸天,你什么意思?”凌霸天的話明顯沒給廣傲王任何的面子,而且語氣中帶著挑釁,“我只是捉拿傷我兒子的兇犯。不錯。東城區是你的地盤,但你別忘了這是在天子腳下。”
“捉拿兇犯?天子腳下?!”凌霸天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仰天大笑起來,“既然你知道這是天子腳下,緝拿兇犯應該是由刑部來管吧?我看你帶這么多人,是想造反!”
杜明澤站在一旁,一看凌霸天與徐戰吵得而紅目赤,就知道這兩人平常積怨極深,不然也不用一見面就做口舌之斗。
“吵吧,吵吧,最好打起來才好。”杜明澤心里暗暗歡喜,“要是打起來小爺我就溜之大吉。”
“你……你說什么?!”徐戰聽到‘造反’二字,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聲道:“凌霸天,你不要欺人太甚,滿口胡言。”
“既然這樣,那就請廣傲王立刻撤離這里,我可以既往不咎,不然……”說罷,向身后的鐵甲兵衛一招手喝道:“金甲銀衛,有人膽敢在這里造次,格殺勿論。”
凌霸天語畢,那些鐵騎齊刷刷的舉起手中的長槍,對準徐戰帶來的人馬。
徐戰見勢,知道凌霸天有意包庇杜明澤,若是真打起來,實力相差懸殊,凌霸天一人就能將他們這群人全部滅掉,何況這些金甲銀衛全是風云國精挑細選的武士,雖然他手底下也有自己的軍隊,但何能與這些虎狼之師抗衡?
“小子,今生不殺你我誓不為人!”徐戰向著杜明澤狂怒一聲,又將目光轉向凌霸天“凌大將軍,請記住你今天的所為,咋們走著瞧!”
凌霸天大笑一聲,道:“廣傲王請恕我不遠送!”
杜明澤看到徐戰被凌霸天幾句話說的灰頭土臉的模樣,狼狽的離去,頓覺好笑,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徐戰,心中暗暗道:“小爺今天沒死成,既然你不想為人,小爺我日后讓你為狗。”
就在他回頭間,卻沒發現灰袍青年男女都跪在了地上,就連牧青峰和鐘天魁也不例外。杜明澤驚得一跳,忙問道:“你們這是干什么?這是要折我陽壽嗎?”
牧青峰道:“我等鬼冥宗徒眾翹首以盼新任宗主回山主持大局。”
“額……這個……”看到鬼冥宗數十位弟子跪在自己的面前,杜明澤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你們先起來吧,回山之事日后再議吧。”
牧青峰繼續說道:“宗內不可一日無主,還請宗主三思。”
“看來你們得花些時間處理家事,我就不打擾了。”凌霸天心機和城府是何樣的深?其實早就想到了九幽王臨死前將鬼冥宗宗主之位傳給了杜明澤,所以見到這一幕完全不奇怪。
“凌霸天!!”一聲森然的聲音陡然響起,就見鐘天魁從地上躍起,眼眸中騰出一股肅殺的冷氣,直逼凌霸天,“九幽師叔拜你所傷,如今命喪黃泉,我今天就要你血債血償。”
聽到鐘天魁的怒吼,鬼冥宗數弟子齊齊看向凌霸天。
凌霸天大笑一聲,有恃無恐,揶揄的看著鬼冥宗數人,說道:“就憑你們,本將軍連廣傲王都不怕,還怕你們不成。”
這怎么又杠上了?杜明澤苦笑一聲,看到身旁的數十人眼中又騰起一股凜冽的殺氣,怎么這個世界上的人說打就打,太不和平了吧。
“我們今天誓死也要為師叔報仇!”鐘天魁咬牙切齒,顯然對凌霸天恨之入骨。
“想我報仇,我勸你們別枉費心機了,你們絕不是我的對手,”凌霸天的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一個武修達到武圣級別的武者對付兩個王者級的絕對是綽綽有余,鬼冥宗其他弟子就更不用說了。
雖然鬼冥宗在風云國內算的上是頂級的武修門派,據說曾經鬼冥宗內有個修者竟然達到了至尊王者的頂級級別,但那名修者卻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近些年來,宗內也有一些長老達到武圣級別,但這些人一直在閉關修煉中,不問世事,宗內的事情都交給牧青峰等人打理。
若這是找凌霸天報仇,那是萬萬敵不過的,更何況在對方的地盤上呢。
這時,卻又聽凌霸天說道:“眼下,我勸你們還是想想怎么走出這索瓦城吧,剛才若不是我,你們都要死在這里了吧。”
“這么說我們得要感謝凌大將軍的搭救之恩了?”牧青峰站出來說道:“今日之事我們暫且停罷,念在你對我們剛才有恩,報仇之事日后再提。”說罷,向著余下弟子使了眼色。
杜明澤聽罷,也覺得牧青峰的話有道理,畢竟禍事是因為自己而起,心中不免有點愧疚之感,雖然他不知道凌霸天三番五次的施恩于自己,但還是向著凌霸天說道:“正如牧……額,尋仇的事情我們今日就此作罷,徐戰的兒子是我所傷,與鬼冥宗上下無任何關系,我希望凌大將軍能給鬼冥宗徒眾指一個出城的法子。”
杜明澤說的話句句實言發自肺腑,并非做作裝假,且話中大公無私,處處為他人著想,讓鬼冥宗數十人不得不佩服杜明澤的為人。
“這出城的法子……”凌霸天在鬼冥宗數人身上一掃,目光中流露出一股狡黠的神色:“出城的法子我自然有,只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呸,凌霸天你也太小看我們鬼冥宗了吧?”鐘天魁怒聲道:“我們想走便走,誰還能攔住我們,就算皇帝老兒也休想今天將我們困在這城里,請宗主不要聽信凌霸天的恐嚇。”
也就這個時候,一個男子三跌兩晃的跑了過來,那弟子正是剛才徐戰走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鬼冥宗的弟子。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出什么事情了?”牧青峰問道。
那名弟子朝著牧青峰和鐘天魁看了一眼,最后將目光落在了杜明澤身上,道:“稟宗主,牧師叔、鐘師伯,廣傲王徐戰回去后已召集了無數高手在城中,誓要拿宗主的性命,而且……恐怕……恐怕我們出不了城了。”
“什么?”鐘天魁怒氣暴漲,青筋凸起。
這樣的結果任誰也能料到,廣傲王在風云國內除了其余兩個外姓王和凌霸天之外,爪牙眾多,不惜用重金聘請武修高手,杜明澤傷了許巖,生死不明,自然不會放過杜明澤。
杜明澤一陣無奈,他這個宗主當的稀里糊涂,眼下因自己闖的禍事而牽連到其他人,實在于心不忍,讓一個央央的鬼冥宗跟著受罪,真不知如何是好。
“鬼冥宗諸弟子聽命,咋們殺將出去,跟徐戰小兒拼了也不讓別人看笑話。”鐘天魁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
“天魁師弟切勿焦躁,”牧青峰伸手攔住鐘天魁,將目光望向杜明澤,說道:“這事還得宗主定奪啊。”
牧青峰的話是再明顯不過了,一方面是是礙于杜明澤是九幽王親傳之人,另一方面,則是想考驗一下杜明澤這個新宗主夠不夠資格當。
“各位前輩抬舉了,”杜明澤目光斗轉,知道牧青峰話中的用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權為大,王公貴族次之,平民范范。
這風云國內,除了皇帝之外,就剩下這三個外姓王和凌霸天能指點江山,這四人中若沒有絕對的把握,任誰也惹不起。
眼下,也無計可施,心思電轉之下,他將目光投到凌霸天身上,道:“凌大將軍擁兵百萬,自是威武雄壯,我看怎么連一個小小的廣傲王都不如。”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凌霸天眉頭一皺,也不知道杜明澤突然冒出的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凌霸天不懂杜明澤話中的意思,就連牧青峰等人也弄的一頭霧水。
杜明澤笑道:“方才徐戰帶人氣勢洶洶的帶人躍入這東城區,即使傻子也能看得出來,他是完全沒將你放在眼里,還有……”杜明澤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打傷那許巖,實屬事出有因,那許巖在東城區一家酒樓門外,當街調戲良家婦女,事后,我實在看不慣,所以才站了出來,我問他這是護國大將軍的管轄范圍,你膽敢如此放肆,你猜那許巖怎么說?”
“怎么說?”凌霸天身軀一凜,問道杜明澤。
“嘿嘿,我還不相信糊弄不了你。”杜明澤心中暗自竊喜,繼續說道:“那許巖卻說他凌霸天算個什么東西,我父親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將他捏死,他只是皇帝身邊的一條狗……”
杜明澤一陣瞎編濫造,目的就是為了激怒凌霸天,以此來勾起他與廣傲王的矛盾,分散廣傲王的注意力。
沒想到凌霸天聽完杜明澤話后,仰天長笑一聲,說道:“這話恐怕是出自你口吧,你想以此來挑起我和徐戰的矛盾,然后分散徐戰的注意力,好逃出城去,是也不是?”
“草,這老小子果然精的很。”杜明澤在心里暗罵一聲,臉上卻表現的平靜無常,甚至完全不想說謊的模樣:“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不過,你可打去打聽一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凌霸天似乎頓住了,神態表現的陰晴不定,盯著杜明澤看了一會兒。突然,眼中一道精光狂射而出,帶著凌厲的殺氣,向著身旁的金甲銀衛喝道:“來人,將這個妖言惑眾之徒斬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