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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硨榘面具男

崖谷是幾座山圍成的山谷,四周皆是懸崖,半空中常年有煙霧,從谷底躍上懸崖,方圓百里甚至千里皆是遮天蔽日的森林,飛禽走獸一應(yīng)俱全,人煙罕至。

在罕見陽光的密林里趕路一天,戰(zhàn)蓮心兩人都乏了,決定宿在一條穿林而過的溪邊。

雙易在溪里抓了兩條魚“滋滋”的烤在火上,在一旁靜心注意火和翻滾烤魚。

戰(zhàn)蓮心坐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腳懸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白色的衣裙在黑夜里劃出一抹魅影,琉璃般的眼眸映著夜空中的彎月。

一陣微風(fēng)撫來,清香里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從她身后猛然竄進(jìn)她的鼻尖。

有人!平靜的眼眸流光一閃,身后一陣氣浪撲向她,白色的身影就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直直墜下七丈高的大樹。

“主子……”在雙易擔(dān)心的呼聲里,戰(zhàn)蓮心將內(nèi)力集中在下半身減緩了下降的速度,這樣的偷襲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威脅,反正早晚都是要躍下樹,這樣跳下樹也可以。

頸部突然一閃而逝的紅光驚了她似深夜潭水般的心湖,驚慌感就似水底的水草纏著她的腳不能呼吸。

貼身佩戴的玉佩已從衣服里翻了出來,顏色暗淡的紅繩悄然斷裂,瑩白的玉佩迎著月光下墜。

遭了!主子如此寶貝那枚玉佩,一定會想盡辦法接住玉佩的,雙易殺氣騰騰的一掌拍向黝黑的枝椏,一聲悶哼響起,她也管不了那個偷襲的人,從溪邊迅速掠向戰(zhàn)蓮心下墜的地方。

戰(zhàn)蓮心盯著脫離約束的玉佩,黝黑的瞳孔驟縮,清冷的眉眼劃過一抹慌亂,素白的手掌想抓住玉佩,奈何玉佩下落的速度太快,終是沒有抓到,她只得收起內(nèi)力加速自身的速度,玉佩不能掉。

隱匿在不遠(yuǎn)處一雙泛著寒光的眼眸,冷漠凝視著這一切,待一閃而過熟悉又陌生的紅光突然出現(xiàn)在這暗夜里,深邃黝黑的眼眸閃過一抹異色,身影似鬼魅般快速掠向大樹。

戰(zhàn)蓮心緊緊握著手里失而復(fù)得的玉佩,感受著那溫潤的觸感,還好接住了!正在這喜悅的關(guān)頭,陌生氣息一把將下落的她摟入懷中。

雙易看到這一幕,腳下一個踉蹌,生生止住身形,這男人是誰?雖然只看到一個背影,可是那明顯高于女子太多的身高,和挺拔俊秀的身形,她肯定一定是個男的。

戰(zhàn)蓮心安全落地,握著玉佩的右手緊緊的貼著胸口,左手反射的拉著抱著她人胸口的衣衫,似將所有月光都裝進(jìn)了眼瞳的水眸愣愣的仰視著抱著她的男人,那雙僅僅只見過一次就多次出現(xiàn)在夢中的眼睛提醒著她,這個男人是密林里那個男人!

盡管那畫著佛教七寶之首硨磲的黑色面具遮住讓她驚為天人的臉,但是她篤定一定是那個男人沒錯。

不過,這個男人為什么會救她?而且他能突然出現(xiàn)救她,那說明最開始他就在附近。既然他在一開始就選擇冷眼旁觀,這突然插手是為什么?

“嘿嘿嘿嘿……”漸漸遠(yuǎn)去的桀桀怪笑打斷了兩人的對視,戰(zhàn)蓮心從男人懷里退了出來,“謝謝……”面上的潮紅還未退卻,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驚的她飛身退離。

男人將鎖著她臉的目光移向她右手,也不管那在月光下瑩白的手掌放在什么地方,直接伸手欲拉纖細(xì)的手腕。

戰(zhàn)蓮心何時被陌生男子如此輕薄過,右手緊貼著胸口,冷眸睨著對面的男人,“登徒子。”淬著冰刀的話語直直砸過去,眼神里直接凌遲了這個男人。

男人幽深的眼里閃過一抹極快的驚愕,突然反應(yīng)過來剛剛伸手的地方,眼里一片了然,看著對面女子那看流氓的眼神,面具之下的嘴角雋起一抹弧度,看來她誤會了!

“公子莫因為救了我家主子,就欲小人之行。”雙易擋在戰(zhàn)蓮心身前,充滿防備的盯著這個陌生男人,手里握著從腰間抽出的軟劍。

男人淡淡掃了一眼雙易,隨即又將目光看向那在黑夜里依舊美的奪目的女子,這個情況怕是不能看看那樣?xùn)|西,思慮及此身形一閃,已飛身坐在戰(zhàn)蓮心剛剛所在的枝椏上,動作沒有絲毫花哨,卻自有一股云逸之氣。

“主子,這……”雙易皺眉的看著那個男人,看樣子這個男人不會離開。

戰(zhàn)蓮心仰頭看著那個男人,不知為何她確信這個男人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這股莫名其妙的信任感是怎么來的?“與我們沒有關(guān)系。”

雙易將軟劍收回腰間,火上的烤魚已熟,透亮的魚油滲了出來,滴在燒的越來越旺的火上,“主子,先坐,片刻就能吃魚。”

“嗯。”戰(zhàn)蓮心坐在接近溪邊一塊光滑的石頭上,垂眸凝視著手心里的玉佩,原本只是瑩白的玉佩現(xiàn)在從內(nèi)里透著一股淡淡的白光,與月光相融煞是好看。

樹上的男人注視著坐在溪邊的戰(zhàn)蓮心,她手心里的玉佩確是他的,又看著她問侍女要了根紅繩重新戴在玉頸上,略帶心事的閉上眼。

寺廟后院。

約莫十一二歲的青衣小僧人急匆匆的跑到緊閉的禪房外,“師傅師傅!師兄的世事燈突然變亮了!”激動的聲音傳進(jìn)禪房。

“何時?”平淡無波的聲音從禪房傳出。

“酉時三刻,原本細(xì)小的燈芯變的明亮又旺盛。”

“看來他們兩人遇到了。”

一夜相安無事,昨晚半夜有人接近又離去的事并未對戰(zhàn)蓮心有什么影響,別惹她們就行。

“主子喝藥。”戰(zhàn)蓮心不悅的盯著眼前裝著藥的玉瓶,要是能把藥盯沒了就好了!

“主子喝藥。”雙易再接再厲。

戰(zhàn)蓮心直接將不悅放到了皺起的眉頭里,斜眼看了看從樹上坐到樹下的男人,她感覺到那個男人的笑意。

戰(zhàn)蓮心執(zhí)起玉瓶,速戰(zhàn)速決的將藥喝下,喝的同時在心里默默腹誹,不能讓陌生男人看笑話,怎么說她也是個閣主!

一白一青的身影依舊在數(shù)木繁密的林中穿梭,一黑色身影亦不緊不慢的跟在十丈之處。

“主子,馬上到百里亭,阜禹、阜崖在那里恭候主子。可……”身后的陌生男人是怎么回事啊!雙易惆悵的想著。

一個男人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的跟在身后,再好的脾氣都磨沒了,更何況戰(zhàn)蓮心不是沒有脾氣,只是單純的懶得發(fā)脾氣,雙易這一提,她心里冒出一股惱怒。

“你什么意思?”戰(zhàn)蓮心站定,不悅的看著同樣停下的男人,突然想起昨晚,眼眸一瞇,冷嘲道:“莫不是昨晚沒做成的事,今天想將它完成!”

主子真生氣,說話這么直接,這樣的主子很少出現(xiàn)啊!雙易明顯思維飛遠(yuǎn)了。

面具男聽著她的話,粲然一笑,突然就升起了逗逗她的心思,“姑娘愿意的話,也無不可。”

他剛一說話,戰(zhàn)蓮心就覺得這男人不僅長的好看,說話的聲音也是千里挑一,可一聽他把話說完,她是又氣又羞,薄怒低斥,“果真是個登徒子。”

雙易在一旁看著自家主子生氣的樣子,有那么一瞬,想給對面的人拍手,居然將淡雅慣了的主子氣成這樣,厲害!

戰(zhàn)蓮心甩了一記眼刀給身旁的雙易,冷聲道:“你的心思收好了。”

雙易訕笑的摸了摸鼻頭,這是遷怒啊!

“你叫戰(zhàn)蓮心。”冷不丁的一句話從面具男嘴里蹦出,戰(zhàn)蓮心心里蕩起一抹微恙,斬釘截鐵回道:“不是。”

說不驚訝是假的,她在外多年,除了好友、師傅、雙易,幾乎沒人知道她的真名,現(xiàn)在碰到一個本就詭異的人,突然更詭異的說出她的名字,怎么想都想不通!她會承認(rèn)才怪。

戰(zhàn)蓮心撫了撫一直在腰間充當(dāng)裝飾的綢帶,手臂一揮,綢帶幾乎快化成鞭子,直接抽向面具男,強勁的力道劈開空氣,滋滋作響。

面具男身子向左邊一側(cè),躲過了綢帶的攻擊,心不在焉的想著,難道那小東西將他的玉佩送人了?

戰(zhàn)蓮心趁著他這一晃神,直接將綢帶抽向他的軟肋--面具,這一抽帶了她八成的力道,必將他的面具抽落。

面具男被逼近的勁風(fēng)給抽了一下,瞬間瞳孔變的幽深無比,右手直直迎上綢帶,一把抓在手中,用巧力一拉,飛身掠向戰(zhàn)蓮心。

戰(zhàn)蓮心只是單純的想教訓(xùn)面具男,沒想到居然被抓住了綢緞,被巧勁一扯就向著飛身而來的面具男撲去。

面具男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抵在一旁的樹干上,手指對著欲動身的雙易一彈,雙易也就不能動彈絲毫,只能用一雙眼睛對付已經(jīng)貼上她主子的男人,這個男人太強了!

與此同時,面具男快速的用綢帶纏住了懷中人兒的手腕,下顎抵著她瘦弱的肩膀,“不輕薄你,怎么也對不起被抽的那一下。”

低沉又磁性的聲音說著輕佻的話,愣是將戰(zhàn)蓮心的雙頰熏的通紅,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混蛋!”

面具男被這句女兒家的話徹底逗笑了,面具下的嘴角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彎起,嘴巴離開她的耳邊,毫不避諱的打量著她,那雙與小時候一模一樣的眼眸,他是不會認(rèn)錯的,這個女子就是戰(zhàn)蓮心那個小東西。

微風(fēng)過境,二人墨發(fā)在空中糾纏。

一白一青的身影再次移動起來,只是這次身后沒了那抹黑色身影。

雙易看著神色不愉的主子,默默的沉思,那個男人對著她時,渾身都不自覺的帶著冷漠疏離,為什么面對她主子的時候卻沒有?

那個男人雖然只是看了她好一會兒就離開,并沒有真的輕薄了她,可是戰(zhàn)蓮心依舊覺得心里怪怪的,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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