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昕遙摸著他那恐怕已經青了的腰,臉上強忍著歡笑,對我做了個禮,“知景姑娘天生神力,云某實在佩服。”
我拍了拍手,扭過頭去不看他,向前走了幾步后眼前突然飛過一樣東西,凜冽生風,我下意識地抽出花語劍擋住那東西。
“砰”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我好不容易按捺住“撲通”加速的心跳,一臉心驚肉跳走上前去,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枚楓葉大小般的飛刀。
“姑娘實在抱歉!”一位女子突然沖上前來,手里拿著五把楓葉樣的小飛刀,我一臉驚悚地看著她,那刀是她發的?
這時云昕遙突然拉起我的手,把我扯到一邊,道“你差點沒命了,知道嗎?”
我有些恍惚,云昕遙也舒了口氣,“剛才是江湖高手比武所劃的場地,你剛剛闖入了界限,要不是反應及時,早就一命嗚呼。”
那女子也十分擔心地看著我,“姑娘你傷到哪了嗎?”還沒說完,一只鐵錘突然砸向那女子,她反應迅速,立即推開了我,玉臂一橫,拋出三把飛刀,飛刀撕破了屋頂高吊的幔帳,刀尖直逼鐵錘正面,頃刻刀錘間磨礪出火花,隨后雙雙墜地。
她有些惱怒,抽出一枚飛刀發向不遠處的黝黑男子。那男子怒吼一聲,伸出寬厚的手掌擋住那把飛刀,飛刀刀身竟被硬生生地彎斜,像軟面一樣落在了地上,而他的手掌一點傷痕沒有。
我不禁一瞬間看呆了。
空府果然名不虛傳,不僅美女如云,江湖高手竟然也真林聚此地。猛然覺得自己就像鄉里進城的鄉巴佬,什么場面都沒見過。
這時眼前突然降下一位玉面公子,豐神俊秀,身姿卓絕。
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位公子,這時不知誰發了一把匕首,直逼那公子面門。不知是不是因為色迷心竅,或是出于對美人的憐惜,我居然不怕死地拿著花語劍,正欲上前,云昕遙卻拉住我的袖子,“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還沒反應過來,那位玉面公子悠然展開繡著云花的檀木扇,優雅地拋入空中 ,木扇搖曳著似蝴蝶般的舞姿,居然硬生生地把“呼呼作響”的匕首擋住,飛刀“砰然”落下。
“我就說他沒問題。”云昕遙在我耳邊輕輕說道,然后對那位玉面公子笑道,“木落公子實在厲害!”
那位玉面公子笑了笑,轉而對著匕首扔出來的方向道,“月華坊的燁匕實在厲害。”
我順著那方向看了看,一個窈窕女子手撫瑤琴,抬頭一笑,絕色傾城,四周黯然失色。
玉面公子撿起落下的匕首,優雅地拋向空中,那位女子接住后,用刀柄輕輕撥弄琴弦,紅唇輕啟,“謝謝玉面少主賞臉。”
玉面公子向她告辭后,輕輕地敲了敲云昕遙的腦門,“我就知道師父讓你來了。”
這兩人一定有貓膩,我摸摸下巴,居然在云昕遙臉上看到一絲不明的紅暈。
他離開木落,拉了拉我的衣角,對我耳語道,“他是玉面門少主木落。”
“哦。”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云昕遙鄙棄地看了我一眼,“你想多了!”
“我知道。”我十分愜意地欣賞了木落那張精致無比的臉,故意補充道,“除了太子外你的姘頭也真是好看得過分呀!”說罷十分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換得云昕遙一記狠狠的白眼。
這時木落公子笑了。
他看了看我,行了個禮,“這位就是霧郡的‘芙蓉糕女俠’吧!”我滿臉黑線,對于這個稱呼不是十分贊賞,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嗯”了一聲,又想起云昕遙曾說過的話,索性不拱手,直直地瞪著他。
“云上仙子果然說得對,姑娘你實在器宇不凡。”
“那是!”這奉承我喜歡。
這時木落略帶深意地看了看云昕遙,“你這樣會讓太子殿下眼紅的,說實話,云公子,這還是木某第一次見到你和姑娘家在一起。”
“別提他!”云昕遙臉色陰霾地看了他一眼,心情似乎很不好。
我懵了,看這樣子好像木落不是云昕遙的姘頭。
云昕遙道,“漣塵讓我代替他赴宴,既然你來了,我也不需要操心了。”
木落撐著檀木扇,掩了一抹笑意,“既然是師父吩咐給你的任務,云公子請務必把他做好。”說完這句話后他便離開了。
看著一動不動的云昕遙,我湊過去,指了指木落的方向,道,“云美人果然是深宮出來的,見過大場面,連木落也認得。”
云昕遙沒說話。
我接著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可惜我雖然從心里欣賞木落的面貌,但一看到他那張扇子下的笑臉,就覺得心里硌得慌。”云昕遙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知景姑娘你想多了。”
我神經質地向后退了幾步。
從云昕遙那里得知,剛剛那位發飛刀地女子為滿花派掌門袁紅,那位擋飛刀如軟面的魁梧壯漢為鐵砂門寰布爾,至于我見到的那位傾城女子便是大名鼎鼎與白雙雙并列的四美之一的月華坊坊主伊子斂。
“空府上的奇人數不勝數,你所遇見的只是冰山一角。”云昕遙對我說。
“哦!”我咬著一根黃瓜,對剛剛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懷。
云昕遙看著我皺起的眉頭,停下了腳步,“怎么了?”
是問呢,還是不問呢,雖然打聽別人的隱私不好,但我狠狠地咬了口黃瓜,使勁地嚼了幾下,索性豁出去,“木落公子談的師父和你有什么關系?”
云昕遙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問這么一句,他頓了頓,然后道,“有些東西不知道為妙。”
我這次連著大吃了三口黃瓜,瞪著他,“我就知道問了不會有答案,早知道就不問了,再說我和你相識不久,你有權利保持隱私權的。”然后甚為了然拍拍他的肩,坐在旁邊宴桌上的一個小板凳上。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我遇到的這所有的男人里都沒有一個心里不裝墨水的。原以為云昕遙可以當朋友來著,沒想到我就像他說的那樣——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