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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虎嘯

張野兩個月通過煉心之境的消息傳出來之后,所有人的第一個想法是“這是假的”,經過確認之后都問出同樣的問題,“怎么可能?”

本周魔武學院最熱門的話題是“一個煉體天才的誕生”,懂的人告訴了不懂的人兩個月通過煉心之境意味著什么,如果張野使用的方法可以推廣,那么煉體很有可能挑戰(zhàn)煉氣在武學中的統(tǒng)治地位,其實在理論上煉體也可以改變人體的正常衰老,不過前提是你在十六歲之前突破煉心之境,不過這種條件幾乎是無法達到的。煉體是充滿艱辛與危險的一條路,為了達到對身體的強化,不斷挑戰(zhàn)著身體的極限,身體始終維持在極限狀況當然不可避免受傷,扭傷只是最輕微的狀況,骨折也是時有發(fā)生的,如果年齡太小,骨骼肌肉太過脆弱是無法進行煉體的,煉體發(fā)展至今早就規(guī)定了最小的煉體年齡——十二歲。十二歲開始煉體,半年時間完成煉肌之境,一年時間完成煉筋之境,三年時間完成煉心之境,完成煉心時已經超過的十六歲,這已經是最快的計算了。但是現在張野剛過十五歲就完成了煉心之境的成績給煉體帶來了一個希望,這個希望之大,連一向孤傲不群的煉體第一強者趙云也專程來找張野。

趙云和所有得知張野通過煉心方法的人一樣的感覺,遺憾,張野的這種方法無法復制,沒有人敢在自己身體中嘗試用火元素煉化陰煞。確定張野的確已經完成了煉心之境之后,趙云把張野收為弟子,于是張野直接進入了煉體班三年級,也就是畢業(yè)班,但沒有人認為張野會在年底的統(tǒng)一考核中畢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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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我們的天才來了!”

李文遠在三年級訓練場門口碰到張野時忍不住譏諷道,李文遠是煉氣班二年級的學生,他到三年級的訓練場是來找李義峰,據說李義峰的父親和李文遠的父親是結義兄弟,而李義峰是煉氣班最強大的學生之一,所以李文遠時常來向李義峰請教同時向所有人宣揚他與李義峰不一般的關系。當李文遠看到張野從三年級的訓練場出來時想起最近張野“不可一世”的樣子忍不住怒火中燒出言諷刺,張野抬頭一看,原來是李文遠,笑道,“文遠兄有何見教?”

張野淡定的微笑在李文遠眼里是最不可容忍的恥辱之一,他不過是一個最低賤臭乞丐,憑什么老是帶著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微笑,李文遠的臉色愈加蒼白,“聽說你升到了三年級,還被稱為是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煉體者,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張野笑了笑不置可否,李文遠越生氣臉越白,看他現在的樣子恨不得把張野殺了,哪有半點祝賀的樣子?張野可不認為自己與李文遠還有什么交情可言,連敷衍的客套也不愿再說,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李文遠。張野的沉默讓李文遠陷入到尷尬之中,心中估計了一番張野的實力,雖然張野被錄入煉體班三年級,但他這種拔苗助長式的提高根本不可能擁有與之相稱的實力,而且煉體從來都不如煉氣,以他煉氣武道境界的修為一定可以輕松收拾張野,“看來你已經今非昔比啊,可就不知道敢不敢和我過幾招?”

張野隨意地笑道,“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同學之間切磋切磋有助于提高嘛!”

李文遠露出一絲冷笑,長劍出鞘,滑出一步由下挑上,這一招不但迅不可擋而且出劍刁鉆,但張野此時已是破體之境的煉體者,反應速度比煉筋之境快了五倍有余,輕松向后退了半步躲過利劍,不過李文遠的劍招未盡,又進一步劍勢如虹,張野倉皇之間身體向后折去勉強躲過,李文遠這招三劍連殺還有一招未出已逼得張野山窮水盡,第二招還未盡第三招業(yè)已跟進,張野躲過第二招后沒有直接起身而是腹部后縮雙臂平伸整個身體如同一只仙鶴一般,李文遠的劍尖貼著張野的肚皮劃過。

李文遠招式已老,張野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彎曲的身體如同彈簧一樣彈出,撲入李文遠懷中,接連兩拳轟在李文遠胸前,趁李文遠收劍回防之前跳了出去,煉體者敏捷的身手在張野身上體現無疑。李文遠臉上現出一陣不正常的緋紅,一口血被他強行咽了下去,張野那兩拳帶著強大的明勁打出,對于李文遠這種真氣護體尚未圓滿的煉氣者傷害十分可觀,反觀張野,腹部的衣服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但沒有收到實質性的傷害,兩人高下立判。張野不屑地說道,“煉氣也不過如此嘛!好像還不是我這幾分蠻力的對手。”

“鶴式和虎步還敢自稱蠻力,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一個倨傲的年輕人冷冷地說。

“李大哥,你來了。”李文遠喜道,如果不是李義峰叫破,李文遠還真以為張野僅憑借靈敏的身手就躲過了自己的三劍。

李義峰對李文遠點頭示意一下,轉頭對張野說:“你叫什么?是你剛才說煉氣也不過如此嗎?有點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對上我,你還敢不敢再出手,放心,我不用劍。”

李義峰給張野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面對絕對的強大之時,張野沒有猶豫,“我不敢!”

李文遠下巴差點跌倒地上,這也太干脆了吧?李義峰也有些無語,在他看來張野并不是那種對任何事情也可以無所謂的痞子人物,反而有些寧折勿彎的性格,他這種人怎么可能向別人承認不敢?難道他看錯了?李義峰立即反應過來,“看來你也不過是欺軟怕硬之徒,身為三年級學生對付低自己一級的同學毫不留情,但對上同為三年級的同學連迎戰(zhàn)的勇氣也沒有,接招!”

旁邊已經圍了好多人,在李義峰一番巧辯下成功地讓人們理解成張野恃強凌弱而他是為學弟伸張正義,更有人已經認出張野就是之前名騷一時的最有天賦的煉體者,不免對這種天賦超人卻品行低下的人大為鄙視。張野已經被逼到了墻角,而且在李義峰絕快的速度下也沒有躲避的機會,只好以一招不動如山迎擊。

雙拳相擊,洶涌的明勁如同撞上了一座大山,被撞回發(fā)力者的體內,張野口中一甜,“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定定地看著李義峰,李義峰冷笑道,

“你現在還只能使出明勁,即使我站著讓你打,反擊的力量就足以擊敗你了,等你什么時候領悟到了暗勁再來找我,年輕人,我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目中無人!”

說完李義峰帶著李文遠離開了,圍觀者以為張野是一個剛學了幾天武功就妄圖欺負新人,這才受到李義峰的教訓,因為對張野行為的不齒倒認為他是罪有應得,不過還好看著張野悲慘的樣子也沒有人再出演諷刺,張野抹掉口邊的鮮血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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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參加畢業(yè)考核,為什么?”趙云一臉不解地問著張野。

張野面無表情地說:“我覺得呆在學校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啊!”趙云顯然被張野這個答案雷到了,要知道后宋國設立的一系列魔武學院可不同于天朝擴建后的大學,當然趙云不可能知道天朝的盛況,所以他也不可能像叫獸一樣倡導學習浪費時間論,雖然張野這種出身非貴族的學生不可能通過長安高級魔武學院的身份審查制度,但又一個特例,憑實力被長安高級魔武學院錄取,這件事對于一個能在兩個月以內完成煉心之境的天才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至于進入長安高級魔武學院有什么用?從長安高級魔武學院正式畢業(yè)之后,成績優(yōu)異者被錄入神機營,擔任副將,領百人,行伍長職責。

當年戰(zhàn)破天反叛引動五十萬禁衛(wèi)軍倒戈使得大宋最強兵力禁衛(wèi)軍元氣大傷,雖然后宋將禁衛(wèi)軍重建,但其規(guī)模和地位早也不復存在,現在戰(zhàn)斗力最強的軍隊是三大營,三大營是由后宋初年三大將的嫡系部隊發(fā)展而來,岳飛被冠以莫須有誅殺,韓世忠、張俊上表乞退,朝廷順勢為之,將名震一時的岳家軍改為神機營,其他兩軍分別改為騎兵營和步兵營。神機營是三大營中戰(zhàn)斗力最強大的存在,是每個有志于軍伍的男人的夢想,這里還有一段故事,因為神機營是岳家軍創(chuàng)建的,岳飛被殺之后,岳家軍的大批高層將領無心再戰(zhàn),一致上表要求退伍,太祖圣明,沒有追究這些將領的瀆職之罪,反而提出可以答應他們一個條件,岳家軍有一件最犀利的武器——魔導炮,這是一個軍事變革的時代,魔導炮的使用讓岳家軍輕易戰(zhàn)勝了號稱為大宋王朝第一鐵騎的戰(zhàn)家軍無數次,使得雄才大略的戰(zhàn)破天只好放棄了統(tǒng)一新月大陸的理想。多年的戰(zhàn)爭經歷使這些岳家軍的將領們看到了魔法的力量,他們提議建立一所教授魔法的學校,太祖皇帝略思片刻答應了這個條件,不過他提議將大宋帝國的傳統(tǒng)武學也加進去,所以第一所教授魔法、煉氣和煉體的長安魔武學院成立了,所以長安高級魔武學院的畢業(yè)生可以優(yōu)先選擇進神機營任職,進入神機營幾乎是每一個后宋年輕男子的夢想,趙云想不到張野有什么理由放棄這個觸手可及的機會。

“如果你今年畢業(yè),很難被選入長安高級魔武學院。”

張野根本不想解釋,“請老師幫我!”

“你——”趙云猶豫了一會,“可以,但我不希望你后悔。”

“我不會后悔。”

“好,跟我走,我?guī)阆热タ匆粯訓|西。”張野沒有看到,趙云轉過身之后雙眼出露出一種極其狂熱的情感。

趙云與張野二人騎馬趕了兩天的路來到馬賊出沒的祁連山中,西部邊境越國日益加劇的侵略意圖使后宋根本無暇東顧,曾經安定過一段時間的祁連山商道如今又恢復到大宋王朝分裂時的混亂狀況,雖然在后宋、伊斯坦丁和孔雀王國之間走私非常危險,但以身犯險者仍然趨之若鶩,歸根究底是利益所致,通過國家控制的經銷渠道后宋的商人們根本無法獲得足夠的利潤,所以提著腦袋和祁連山中玩命的走私買賣繁榮異常。

趙云帶張野進入的是祁連山的最北端,這里距離三國交界的地方還很遙遠,一路上幾乎碰不到任何人,兩人把馬放在山外徒手爬山,陡峭的山路走了大約三個時辰,趙云說:“到了!”

張野愣了,“到了,這是哪里?”

趙云撥開腳下的雜草,赫然一個洞口,然后爬了進去,張野沒有再問跟著爬了進去,黑暗中人的感覺總有些偏差,張野感覺還像已經爬了幾天了,終于隱隱約約看到一點紅光,趙云已經出去了,張野也爬了出來,仔細一看,大駭,腳下竟然是沸騰的巖漿。

此處似乎已經是山腹,站立著的是一處大約七八米的石臺,其他地方都是陡峭的巖壁,石臺之下就是沸騰的巖漿,整個空間炎熱異常,不過張野二人至少煉體已到煉心之境,身體的適應能力已經完全不會對此有任何壓力。趙云默默地注視著巖漿中央,巖漿有什么好看的,不對,一根鐵鏈,鐵鏈下一定有什么,張野一時看不出究竟來。

趙云沒有讓張野久等,他拉起鐵鏈拴在石臺上的另一端,鐵鏈緩緩上升,鐵鏈連接著的是一段烏黑的鐵棒,鐵棒剛露出巖漿,張野似乎聽到一陣刺耳的嚎叫,但他明明知道自己耳中并沒有任何聲音,張野自思估計是幻覺吧,趙云突然說道,“張野,你是不是聽到了一陣嚎叫?”

“啊!”張野驚道,“是,不對吧?好像不是耳朵聽到的?”

“哈哈,沒錯,你的感覺沒錯,我果然沒錯,哈哈,天意啊!”

張野一頭霧水,不知道趙云到底在說他沒錯還是自己沒錯,趙云說笑間手并沒有停,鐵棒完全被拉出來巖漿,不,這不是一根鐵棒,這是一支槍,一支純黑色的長槍,長約一丈三尺,趙云說道,

“長一丈二尺九寸,重二百三十二斤,天外隕鐵打造,飲人血存殺氣,可破魔法與真氣,槍中封印了一道虎魄陰煞,故名為虎嘯!”

“虎嘯,他是我的武器!”張野理所當然地說。

“是的,他是你的。”趙云肯定地說道,“你比我更適合虎嘯,我第一次見到虎嘯時根本聽不到他的吼聲,他在我手里也一直不得志,是時候讓他回到真正的主人身邊了。”

張野突然問道,“趙老師,你收我做弟子時就準備把虎嘯交給我,應該是當你知道我吸收了陰煞之后就有了這個打算,而且我想,虎嘯一定有著一些對人傷害極大的特性,我說的對嗎?趙老師。”

“哈哈,你沒有說錯,果然是最適合虎嘯的人,我肯定,即使我說使用虎嘯會折陽壽你也不會放棄擁有。”

“當然,我感覺到了他的力量,一種無法拒絕的強大力量,陽壽有何用?碌碌無為一生不如英年早逝。”張野很平靜地看著虎嘯說道,虎嘯似乎聽到了張野的話,一陣更強烈的吼叫聲傳到張野的腦海中。

“好,好,我沒看錯,你比我更適合用虎嘯,不過有一件事你沒有猜對,虎嘯對陽壽沒有損害,但是沒有人可以一直擁有虎嘯,因為虎嘯上累積的殺氣總有聚集到無法控制的時候,到了那時,要么放棄,要么瘋狂。”

“瘋狂?虎嘯會影響心性嗎?”張野略露出一絲關切,變成一個無意識的殺人狂魔,那還不如放棄虎嘯。

趙云點點頭,“要么控制虎嘯,要么被虎嘯控制,沒有中間狀態(tài),不過等虎嘯的殺氣凝聚到一定程度之后,你可以選擇像現在這樣,用巖漿將其中的殺氣煉化掉,然后將他傳給下一個繼承者。”

“原來如此,它只是一件武器而已!”張野釋然了。

“還有,虎嘯也許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你的性情,畢竟他是一道陰煞。”

張野沒有回答,走上前去將虎嘯抓在手中,很冰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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