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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醉蓮曲
  • 陌雪千寒
  • 2407字
  • 2020-11-28 11:41:50

紫衣仙,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洛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為首的男子一眼,一臉懵懂:“師兄,怎么了?什么妖女呀?”

我看著洛微那一臉無辜的樣子,心中暗暗慨嘆:這家伙不會是在梨園出生的吧,這戲還真張口就來。“洛微師弟,快過來。那妖女心狠手辣,你離她遠(yuǎn)點。”

洛微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然后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在那群人看不見的地方對我露出一個幸災(zāi)樂禍的笑。我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就算我再遲鈍,也能感受到這群人,來者不善。

“妖女,今日你插翅難飛!”為首男子兇巴巴地喝道。

“是嗎?”一聲低笑驀地響起。長琴緩步走到我身前,替我擋住了那些人惡意的眼光。

那些人見了長琴像見了鬼一樣,有驚喜的,有疑惑的,有不屑的,有冷漠的。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看上去十分熱鬧。那為首男子臉色還算平靜:“洛熙師弟,你不是奉命取這妖女的性命嗎?怎么反倒與她攪在一起了?你忘了,三長老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三長老是怎么死的。但今日,你們誰不怕死,就傷她試試。”他的話語里有我沒聽過的冷意,讓我不寒而栗。我一直以為,長琴說話雖不正經(jīng),態(tài)度到底溫柔。可今日的他卻是我未見過的模樣。他何曾這樣冷漠地說過話?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我從未了解過他。

“看來洛熙師弟是護(hù)定這妖女了?”

長琴冷冷看著那個男子,眼底一片冰寒。那人不自覺后退一步,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意:“那師弟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說罷,那人提高聲音:“洛熙欺師叛祖,與妖女同流合污,天理難容!今日我們替天行道,拿下洛熙,為長老報仇!”

“為長老報仇!”其余人紛紛響應(yīng),都拔劍向前。

長琴眼神陰鷙難明,仿佛欲雨的天空。長琴的仙術(shù)確實很不錯,但我們的仙力均被封印。若單憑武力的話,或許還不如那些凡人。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想勸長琴走為上策。話還未出口,就覺得眼前一花。那個少年已與那群人戰(zhàn)在了一起。接下來,我便發(fā)現(xiàn)我的擔(dān)心多余了。與其擔(dān)心長琴,倒不如擔(dān)心擔(dān)心會不會出人命。

少年的身形快如織梭,仿佛矯健的雛鷹。我的目光緊追著長琴,但見他步履從容卻快如疾風(fēng);身法飄逸卻暗藏殺機(jī)。不知道長琴是怎么出手的,一個圍攻的流云弟子慘叫一聲,彈出了包圍圈,長琴手中也多了一把長劍。

剛才我還在贊嘆洛璃的劍法精妙,如今與長琴相比,簡直不夠看。“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這首詩我曾讀過,覺得言語間未免夸大其詞。現(xiàn)下見了長琴的劍法才知,那首詩的描寫也不能完全形容這精彩的戰(zhàn)局。劍勢如春風(fēng)楊柳,劍招如驚雷駭電,劍風(fēng)如肆意汪洋,劍光如昆山寒雪。冰冷的劍,冰冷的鋒,映著少年冰冷的側(cè)顏。他今日一襲白衣如雪,遍身風(fēng)華出塵。不管是神界還是人間,他都如啟明星一般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驚艷得讓人移不開眸。

我靜靜地看著這個少年,仿佛用盡了一生的時光。

“長琴長琴,你快說說我琢磨的這套劍法如何?”

長琴含笑:“靈便尚可,勁道不足。若是自保脫身還行,但要幫人皇訓(xùn)練精兵就不行了。”

“啊?這套劍法我可是琢磨了好久,結(jié)果還是不行。長琴,你是怎么練出這樣一身好劍法的?”少女的語調(diào)里有淡淡的沮喪。

紅衣少年的聲音好像春日暖陽般和煦:“你本就是神仙,對凡間劍法不甚通透也在情理之中。我自小就是耐不住的性子,常常撿一些凡間的孤本秘籍什么的來看,自然對這些比你了解的多一點。”

“聽你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我孤陋寡聞么?”少女不滿地撇了撇嘴。

少年一時啞口,不知道說些什么好。看著少年的模樣,少女忽然展顏一笑:“如果你想哄我開心,那......教我套厲害點的劍法吧。”

少年看了看少女如花的笑靨,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定了定神,變出一口短劍:“那你看好了。”

話音未落,劍風(fēng)已起。那個場景美得幾乎不真實:黃昏之下,殘陽如血,紅衣少年劍鋒清冷,風(fēng)采卓然,簡直比夕陽還要奪目......

冰冷的劍身貼上我的頸側(cè)時,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危險。方才那個為首的弟子此刻正將劍架在我的肩上,盯著長琴道:“快快束手就擒,不然......不然我就把她殺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我不禁莞爾,明明怕得要死,還要裝出氣勢洶洶的樣子,這人真是有意思。

我含笑看著長琴,他握劍的手緊了緊,看向我時,又顧忌著松了松。他似乎很掙扎,原來他也有猶豫無措的時候。我覺得有趣,不覺笑出了聲。身后挾持我的人身子明顯一僵:“不準(zhǔn)笑!”

我聽他這么說,挑釁般笑得更大聲了些:“我笑我的,關(guān)你什么事?殺了我,你手上沒了籌碼,還有鉗制我們的資格嗎?”

“你......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我一挑眉:“不是不敢,是你根本沒膽。”

“你......”那人一個你字剛剛出口,我一挑嘴角,抓住劍刃,直接往頸間動脈上割。

那人一慌,下意識要抽劍。我手腕一沉,更握緊了幾分。鮮血從手心流出,染在刃上,白與紅的交織,呈現(xiàn)出詭異的美感就像云端上的朝陽,雪地里的紅梅。感官的刺激讓那人愈發(fā)恐慌起來,忙亂之下竟干脆把劍柄松開。我眸色一冷,手肘狠狠向身后一撞。那人站立不穩(wěn),踉蹌著跌倒在地。長劍劍鋒一轉(zhuǎn),劍柄已被我握在手中。手心還在流血,刺痛感讓我的神經(jīng)更加敏感起來,那溫?zé)岬囊后w順著劍柄滴在地上。我露出一個嗜血的笑:“我生平最不喜歡被人挾持。很不幸,你恰恰做了我最不喜歡的事。”

那人一臉驚懼地看著我。我手中的劍緩緩舉起。四下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目光都緊緊鎖定那把長劍。手起劍落,帶著破碎的風(fēng)聲。那人睜開眼睛,整個人已癱在地上,瑟瑟發(fā)抖。我嘴角一揚,用劍尖挑起方才割斷的那綹頭發(fā),向上一拋,發(fā)絲隨風(fēng)四下飛散。我靜默地看著那些發(fā)絲落下,輕聲說:“記住這個教訓(xùn)。否則,下一次就是你的頭顱。”

我在那些弟子像看魔鬼一樣的目光中慢慢走向長琴,嫣然一笑:“走吧。”

長琴拋下長劍,扔掉我手里的劍,緩緩攤開我的手心。看見我手心中那一道傷口,眸中染上幾分痛色。他小心地牽起那只手,小心地避開了那道傷口,帶著我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那些弟子瑟縮著不敢阻攔。我們一路順暢地離開了流云閣。

踏到平地上的那一刻,長琴一個趔趄,“嗤”地吐出一口鮮血,便軟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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