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兵談不上英俊,相貌屬于平庸一類,但個子高,男人一高遮百丑,何況新一兵也不算丑。就記得,到出版社談稿子,談到5點來鐘,就有別的編輯來催那一朵:“該拿票去了吧?”那是1975年,文化部搞全國調(diào)演,每天在好幾個劇場都有演出。新一兵是調(diào)演辦公室的實權(quán)人物,手里有大把的票。他的臨時辦公地點在復興門外,每天下午4點半以后,他下班騎車路過西單,5點左右,那一朵也會騎車到西單約定的路口,等著他,他就會遞給那一朵一個裝票的信封,然后自己先回家。那一朵呢,就再騎車回出版社,出版社一眾人等著她手里那信封。把信封里的票抖出來,大家“分贓”,有的是當天的,有的是第二天的,票多,因此像馬自先那樣的業(yè)余作者,也能分到。有回就分到張上海人民藝術(shù)劇院的話劇《戰(zhàn)船臺》,那出話劇的特色是“從頭吵到尾”,正面角色和反面角色乃至中間角色,全都爆粗喉嚨,一嚷到底,“不能讓觀眾懈怠,必須一起投入斗爭!”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也算得上一種美學追求啊!“斗爭美學”?“喧囂美學”?“激昂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