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漫長的人生開始了
- 錦繡民國蔣少的特工甜妻
- 南安昀
- 2065字
- 2020-12-13 17:14:17
葉知秋看到了陸熹微,她突然仰著頭笑了,綿綿的細雨打在她的臉上,身上。突然,葉知秋收起了笑,迅速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槍,對準了前方。
從其他人的角度看去,分不清她是瞄準的陸良方,還是瞄準的陸熹微。
只有陸熹微知道,她,葉知秋,瞄準的是….她自己。
兩聲槍響同時響起,葉知秋的身子在路燈下旋轉了一個圈,紅色洋裝旋出一朵碩大的紅色的花,然后…..倒在了馬路上。
陸熹微望了一眼路燈的光暈下顯得異常清晰的細雨,突然覺得這不靠譜的人生像一場電影一樣正式開始了。細雨落在她的睫毛、眼睛、鼻子、嘴唇上,讓她感到一片片的清涼。
槍聲是從兩個方向發出來的,蔣佑昀和劉世亭沒有給葉知秋開槍的機會,亦或是葉知秋根本就沒打算開槍。
有人將她的尸體拖走了,陸熹微望著地上拖出來的一條血色印子,像通往前方未知的一條漫長的路。她獨自呆立在這坦蕩無垠的天地間,鼻子噌地就酸了。
她不知道事情最后為什么會變成了這樣,她也不知道蔣佑昀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她只知道,從這一刻開始,她欠了葉知秋一條命。
葉知秋被拖走后,被活捉的中*共地下黨交通站的一名交通員也被帶走了。
陸熹微望著那條血色印子,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綿綿細雨突然變得密而急促,久到地上的鮮血被雨水漸漸沖淡。
期間有幾個人過來同她說了些什么,她什么也聽不進去,仿佛自己已經與這個世界隔絕,她只愣愣地望著遠處,一句話也不說。
她多么希望這是一場夢,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夢,等夢醒了,所有苦痛都會消失不見。
周圍的人漸漸散去,她的衣裳已經被雨水打濕,面前再次出現的一個高大的身型。
蔣佑昀同她說話,喊她的名字,卻見她遲遲不作回應,瞳孔里沒有焦距,整個人像是丟了七魂六魄一樣。
“陸熹微,你給我清醒點。”蔣佑昀看著她默然流淚,面如死灰般的模樣,心里一陣抽搐。
可不管他怎么喊,怎么叫,陸熹微始終一副天已經塌了的模樣。
雨越下越大,兩人身上已經濕透,蔣佑昀抱起她便朝自己的座駕走去。
陸熹微也不反抗,任由蔣佑昀將她抱上了他的車。
蔣佑昀的轎車很快駛離了百樂門,陸熹微仍然沉浸在痛苦中,并沒有注意到車子行駛的方向并不是陸公館。
她坐到車上那一刻,整個人像是散了架一樣癱在副駕駛上,蔣佑昀在轉頭時,發現她已經不知是睡了過去還是昏了過去,腳下用力踩下油門,朝蔣公館駛去。
陸熹微被他帶回了蔣家,他將她抱下車時才發現她是真的昏過去了。
進了家門,蔣佑昀立馬讓閔姨打電話請了醫生。
醫生很快就來了,并沒有穿著白大褂,只是手里拎著一個急救箱,腳步匆匆。
”李醫生,她怎么樣了?“比李醫生早一步回來的錢思然望著蔣佑昀床上躺著的女人,輕聲問道。
李醫生沉吟半刻,也慢聲細語道:”這位小姐是因為情緒激動,又急火攻心,導致腦供血不足才暈倒的。沒有什么大礙,吃點藥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心情愉悅。”
錢思然蹙起眉頭,到底發生了什么,能讓她激動到暈倒?
“謝謝李醫生了,我送您下去吧。”閔姨和錢思然有著同樣的疑問,只是當著李醫生的面不好多問。
蔣佑昀坐在外間客廳愣愣出神,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連李醫生離開都毫無察覺。
閔姨看了一眼蔣佑昀,嘆了口氣下了樓。
蔣佑昀回過神兒,抬起左手腕,看到表盤上指針指向了十點鐘。
“思然。”他壓低聲音喊道。
錢思然看了一眼陸熹微蒼白的臉頰,轉身走了出去。
他剛打算張嘴問蔣佑昀有什么事情,就看見他搖了搖頭,似乎是自言自語道:”算了,我打吧。“
錢思然一頭霧水:“打什么?”
蔣佑昀徑直走到電話旁,并沒有理會錢思然。
錢思然歪著腦袋,等待著他撥出電話,因為他很好奇蔣佑昀是給誰打電話。
電話撥出去后很快接通了,他隱約聽到了是個女人的聲音。
“您好,我是蔣佑昀,麻煩請讓陸主任或是陸太太接聽一下電話。”蔣佑昀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不帶一絲感情,盡管他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很有禮貌。
錢思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蔣佑昀是想讓他給陸家打電話。
過了一會兒,電話另一頭又傳來了聲音。
“陸太太您好,我是蔣佑昀。”蔣佑昀的音調明顯比方才柔和了一點。
對方似乎也很客氣的問了好,蔣佑昀便直接切入了主題。
“陸熹微有些不舒服,剛才因為有些特殊情況沒能將她送回家,她現在在我家中,如果您同意的話,等她明天身體好一些了,我再把她送回去。”
錢思然隱約聽到陸太太驚呼了一聲,然后似乎在詢問陸熹微的身體狀況。
“您請放心,她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晚上在百樂門發生了些事情,可能是受了些驚嚇,當時陸主任也在場。”蔣佑昀如實回答道。
錢思然猜想,另一頭的陸太太一定是心情忐忑的掛了電話,他也搞不清楚為什么蔣佑昀會把暈倒的陸熹微帶回蔣公館,百樂門似乎離陸公館更近一些。
“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蔣佑昀放下話筒,瞧了錢思然一眼。
錢思然努努嘴,本想問些什么,琢磨片刻便放棄了。
看蔣佑昀現在提不起精神的樣子,恐怕也不會回答他什么問題了。
錢思然走后,蔣佑昀輕手輕腳進了臥室。
床上的人不知是還在暈著,還是已經睡著正在做著什么惱人的夢,此刻的她眉頭微微蹙起,臉色蒼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經歷了什么大劫大難。
“你到底發現了些什么?”蔣佑昀走到她的床前,自言自語道。
她似乎被困在夢魘中,露在外面的左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手指微微顫動,卻怎么也不能攤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