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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行動

“田。。。田鼠說話了,我沒聽錯吧?”

克蘭爺爺將這三個貨色認成了田鼠,而克利托夫.萊昂斯基和它的兩個小兄弟就這么像提溜小雞一般被克蘭爺爺提溜了回來。

就見克蘭爺爺嘴唇微動,有點錯愕的看著手里的家伙又轉頭看了看莫璃,似乎意識到了癥結所在,緊接著又道:“你們認識?”

“我們不認識。”

莫璃搖了搖頭,他的舉動讓克蘭稍稍安心!

“哎,你說謊!”

克利托夫.萊昂斯基四肢卷曲,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指了指莫璃,隨即趕緊扭頭對著克蘭用一種委屈的聲調說道:“他說謊”

“說謊?你不是田鼠嘛怎么會說話,你說話了那還能吃你嗎?”

克蘭爺爺微微頷首,他在思考這個問題。

“誰特么是田鼠,老子是。。。咳!咳!”

假裝咳嗽兩聲緩解尷尬,克利托夫.萊昂斯基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是克利托夫.萊昂斯基,你可以叫我暴君,也可以叫我男爵大人!至于能不能吃,那個。。。求求你們別吃我,我會說話不能吃!”

本來趾高氣揚的克利托夫.萊昂斯基突然語調急轉,可憐巴巴的拱著雙爪,利用天然的可愛優勢乞求著!

“別信它,它就是個戲精,我剛才就這么被它騙了,它剛才還假裝癩蛤蟆,我還看到他坐在浴缸前面聽歌!”

“癩蛤蟆?浴缸?聽歌?”

克蘭微瞇起眼角,一邊聽著莫璃說著經過,一邊審視著手里的“田鼠”,是它讓克蘭重新思考起了人生。

莫璃天一句地一句的對克蘭爺爺說著,他總是想到的什么就說什么,克蘭聽了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克蘭索性抬頭看了看雪山的方向,在那里還微微透出一縷微光,只不過因為起霧的緣故,已經看不到雪山的模樣了!

“我們先在這休息會吧!”

克蘭伸手摸了摸莫璃的腦袋,順帶從兜里掏出一把呈暗色的酸漿果遞到莫璃面前,事實上所有的果子在黑暗中都是這個顏色,不過克蘭還是從那片酸漿果從中挑出了最成熟的果子帶了回來。

忽然,克蘭感覺有點累了,在莫璃開心的接過酸漿果后,便借著微光挑了塊石頭,倚著大黑石坐了下來,他一手捂著腹部,在黑暗中低低的呼吸著!

“克蘭爺爺您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注意到一絲異常,莫璃擔心的朝著克蘭的身體湊了湊,緊緊的摟著克蘭的胳膊,他小心翼翼的遞過一枚擦拭干凈的漿果,坐在一旁的克蘭卻并沒有用嘴巴接!

沒有回答,迷霧中,克蘭就這么低低的喘息著,冷汗從他的臉頰就這么一滴一滴滑落下來!

“克蘭爺爺您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一瞬間,莫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將臉湊到克蘭的面前,借著微光看到的卻是一副急劇收縮的瞳孔,似乎在承受著什么致命的疼痛一般?

“爺爺?克蘭爺爺?”

在呼喚了幾聲沒有反應后,莫璃察覺到了克蘭伸手捂住的地方。

“是腹部!”

莫璃一下意識到了什么:“那里是克蘭爺爺曾經被怪物咬傷的地方,就是在那片酸漿果從,克蘭爺爺遇到了怪物,可是那片傷口不是已經好了嘛?”

莫璃害怕極了,這一刻,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定是舊傷復發了!”

莫璃心想,他緩緩的挪動克蘭捂著腹部的大手,小心翼翼的去掉背在克蘭身上的包裹,然后緩緩掀開灰綠色大衣和內襯。

一剎那,一抹黑色映入眼簾,那抹黑色呈螺旋狀吸附于克蘭的身體之上,隱匿與皮肉之間,像是紋身一般,卻跳動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

莫璃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住了,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慌忙的擦拭掉臉上的淚水,用手輕輕的觸碰到那抹黑色所在。

“疼嗎?”

“能不疼嗎,那可是這無盡黑暗孕育的產物,再過兩天,等里面的東西孵化你爺爺就疼死了!”

不和諧的聲音從一側響起,還是熟悉的身影,還是同樣的味道,克利托夫.萊昂斯基就這么垂在克蘭身側。

本來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的它想趁機開溜,可是后頸的皮子還死死的捏在克蘭的手中,它就這么四只手腳在空中劃啊劃,粉嘟嘟的肉球雖然在黑暗中略顯陰沉,卻在揮動的過程中異常的可愛!

莫璃偏過頭,萊昂斯基的話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讓莫璃懸著的心稍微放了下來。

“你知道那是什么?”

莫璃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盯著萊昂斯基。

“當然,你先把我放下來再說!”萊昂斯基強調。

“好。”莫璃應聲答應,卻在要動手時停了下來:“你先答應我,一定要救克蘭爺爺我才能放你。”

“答應!”

“你沒騙我?”

“沒有!”

萊昂斯基意外回復的很果斷。

莫璃淚眼婆娑看著它,萊昂斯基還沒見過這場面,一瞬間腦袋有點發蒙,它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好,那我不吃你了,只要你肯救克蘭爺爺!”莫璃哽咽。

“哎哎哎,男人嘛!哭什么,話先說好是你救,可不是我救哈,我頂多從旁協助。”

萊昂斯基立馬同莫璃拉開距離。

“哦,哦,哦,天哪!我們的老大也會救人?”

肚口袋里,兩個小家伙的聲音尖銳起來。

“是啊,簡直不敢相信!”

“閉嘴!蠢貨,在我的肚子里待著就好了,別說話!”

萊昂斯基趕緊發話,它怕這兩個家伙議論出什么幺蛾子。

“好的,老大。”

兩個小家伙異口同聲,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社會。

一旁的莫璃不敢松懈,他來到克蘭身側,用肩膀抵著克蘭那不算有肉的胳膊,然后雙手前伸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扳克蘭的手指。

“一二三,加油!一二三,加油!”

肚口袋里的小家伙不自覺的又給莫璃加油起來。

“閉嘴!”

萊昂斯基再次呵斥,兩個小家伙又一次沉默。

大約過了一分鐘,在莫璃用盡全身力氣以后,萊昂斯基終于掙扎著從克蘭的手上跳了下來。

“這老頭,弄得我渾身酸疼。”

萊昂斯基扭了扭脖子,有點不耐煩的道。

“想救爺爺對不?”

“嗯!”

莫璃趕緊點了點頭。

“先把燈泡還給我。”

萊昂斯基邊說邊跳躍著站到了大黑石上,盡量保持與莫璃的視線平齊。

待到莫璃轉過身子,一只毛茸茸的小手已經伸到了他的面前!

“你說的是這個?”

莫璃從兜里掏出一枚果子大小的東西,正是他從萊昂斯基家中拿走的那盞燈泡!

“那好吧!”

萊昂斯基接過燈泡揣到肚口袋里,然后帶著兩個小弟又跳到了莫璃的肩膀上,隨即對著莫璃的耳邊道:“我們走!”

“去哪?”莫璃疑惑。

“看到那座雪山沒有,朝著那個方向走,不出兩公里就會遇到一片沼澤,遇到沼澤后右拐沿著它的邊緣再走十幾公里,會有一座教堂,教堂里有一個屠夫,一個牧師,我們要避過屠夫然后去找牧師,牧師身上有救你爺爺的東西!”

萊昂斯基一本正經的回答。

“屠夫?牧師?牧師的身上真的有救我爺爺的東西嗎?”

莫璃將信將疑。

“嗯”

“那我爺爺怎么辦?”

“你爺爺?你爺爺當然是到我肚口袋里來啦!”萊昂斯基不假思索的回答!

莫璃不可置信:“你要干什么?”

“別緊張,雖然是雜食動物,但是我不吃人!”

萊昂斯基安撫道,說話間一張紙牌拿了出來,紙牌上畫著一個灰暗的房間,房間里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仔細一看似乎又有什么。

是浴缸,和燈架,還有一張加長搖椅,可是他們都太小了!

“哦,老大用的是從那位大人身上偷來的寶貝!”

兩個小家伙很自然的解說起來。

“閉嘴!”

“好的。”

兩個小家伙又很自然的沉默下來。

不待莫璃理解,萊昂斯基嘴中念念有詞:“我親愛的梅林小姐,請允許我動用您賜予的紙牌,收納。。。”

“對了,你爺爺叫什么!”口訣念一半,萊昂斯基突然問向莫璃。

“我爺爺叫克蘭!”莫璃有點茫然的看向肩膀上的萊昂斯基,不明白它的用意!

“好的,我親愛的梅林小姐,請允許我動用您賜予的紙牌,收納我的仆人克蘭,祝愿您越來越美麗!”萊昂斯基繼續道。

話剛一說完,一道黑煙從紙牌中悄然飄出,化作一只大手抓向克蘭。

下一刻,克蘭消失,紙牌的房間中,一個人影躺在地上,正是克蘭!

“我呸,不要臉的梅林!”

一切結束,萊昂斯忽然對著紙牌大罵:“設計的什么破口訣,就她還是小姐,那我就是這個世界最英俊的男爵!”

“對!不愧是老大!”肚子里的家伙齊聲附和!

“放輕松你的爺爺不會有事的!”萊昂斯基拍了拍一臉緊張的莫璃,莫璃的臉色稍微緩和。

“那我們趕緊去找牧師!”

莫璃催促。

“行吧,我們走,小的們,正好見見我們的老朋友。”萊昂斯基挺著略微鼓脹的肚子,在莫璃的肩膀上做了一個行動的手勢。

“哦,行動!”

兩個小家伙齊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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