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列火車總計794人,這包括了列車司機、列車長、乘務員等列車工作人員。不到7個小時,就只剩下列車司機胡強和15號車廂的35名乘客以及其他車廂逃過來的乘務員沒被類似SS病毒的神秘病毒感染。其余700多人,除去逃離列車或被感染或沒被感染的100多人,火車上還有500多名病毒感染者。
當然,除了他們自己知道以外,其實在前面的5號車廂和3號車廂還有幾個健康的人躲了起來,暫時還沒有被感染。
500多名病毒感染者其中只有少部分因為特殊原因仍然處于潛伏期,還有一百多人處于第二期,超過300人已經處于第三期,甚至還有個別正在從第三期進化到第四期。
潛伏期的病人也不會受到其他病人的影響,只是毫無意識,相當于病毒正在冬眠。第二期的病人正在變化,部分已經開始向第三期進化,也有一部分又重新清醒過來,從第二期暫時退化到了第一期,只是頭腦還算比較清晰,能夠思考問題。第三期的病人男女差別比較大,男人半身出現水泡,水泡里似乎孕育著一些特別的蟲子,到了一定時期,這些蟲子就會從亮晶晶的水泡里破出,最開始這些蟲子只會爬行,不過接觸或者吸食了女人的血液之后就會慢慢進化成能夠飛的蟲子;女人眼耳口鼻都會流出血液,也不知道人體里的血液到底什么時候能夠流完。
皮良楚不知道焦海林從火車上逃下去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火車為什么突然剎車。
其實,焦海林作為最早成型的第二代病人,和其他被感染者都不相同,他的體內存在著類似母蟲的病毒,短期內是不會進化到第三階段和第四階段的。他的傳染性非常強,那些追趕他的人全部都被感染了。
至于火車為什么突然剎車,那是因為司機胡強看到了前方鐵軌上停靠著一列火車,列車如果直接沖過去,那肯定非常危險。
從寧津到策達的鐵路是單線鐵路,列車錯車都需要到分布在鐵路線上的三十幾個大小車站去停靠錯車。
也許是指揮系統出了問題,也許是列車嚴重晚點,遇到了對面而來的火車。
胡強膽戰心驚,如果對面來的火車不是停靠在山洞前方,而是飛馳而來,兩車相撞,那大家肯定全部玩兒完。
不過另胡強想不通的是,對面的火車是一列貨運列車,為什么沒有接到命令停靠某個車站,而是來到小雷山隧道外停靠呢?
胡強不敢開車,也不敢下車,他只想通過通訊方式了解外面的情況。
火車停下后,對面的貨運列車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既沒有人打招呼,也沒有對方司機的燈語或者旗語來交流。
“難道對方的司機已經……”胡強一邊繼續和指揮中心聯系,一邊觀察對面的貨車和周圍的情況。
“怎么辦?難道就這樣等下去?”列徐盛愁眉不展的望著皮良楚。
列車剎車停車已經二十分鐘,既沒有任何廣播,也無法通過手機通訊網絡和外界聯系。
其實,就算列車沒有被屏蔽通訊信號,在隧道中的信號也非常微弱。
皮良楚內心也非常焦慮,既擔憂自己的父母,也擔憂樂怡和兒子,更擔憂自己和女兒的處境。
“現在我們只有四個選項。”沉著的穆近河低沉的開口道。
“哪四個選項?”郝宇寬和郭勇義搶著問道,幾乎同時開口。
“第一個,我們集體下車,探索一條安全的道路,爭取能夠到策達去。現在我們距離策達只有半個小時的火車行程,大約也就是三十公里遠近。”
“這、這個風險值得冒嗎?外面到底什么情況我們都不知道,這么盲人一般的下去,后果不堪設想。”江元白抽著冷氣說。
“這也怕那也怕,我們難道就困死在這里?”趙軍陽因著杜小武的原因,也對江元白非常不客氣。
“我——”江元白還沒來得及解釋,杜小武就搶著大聲說:“你以為只有你是勇敢的?我們江哥上次在火災中救出了五個人,差點——”。
“小武!”杜小武的話也沒有說完,就被江元白給攔住了。
“我知道江連長的意思,不是江連長膽小,而是江連長擔心如果一旦我們離開這個安全島出去,這么龐大的30多人,有老有小,根本無法應對任何突然情況。如果只是江連長一個人,到達策達恐怕根本就不成問題。”皮良楚發聲緩解大家的對立和猜疑。
江元白對皮良楚投來感激的眼神表示。
“第二個選項,留在這里等待救援。”穆近河等大家靜了下來接著說。
“這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而且是否有救援我們都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如果外面也亂了套,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根本就沒有救援,那怎么辦?”杜小武顯然內心不是太愿意坐以待斃這種方式。
杜小武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群的低聲議論。
“是啊,我們難道就這樣等著天黑?”
“天黑以后會發生什么事情,誰也不知道。”
“太恐怖了,這樣一個地方也守不住啊,萬一那些人發生了變化,開始更加厲害的攻擊我們,我們什么武器也沒有啊。”
“我們和外界沒有聯系,外界又怎能知道我們還幸存?”
“我們是不是可以等待通訊和網絡恢復呢?”
“我看很難,通訊和網絡中斷肯定是外面也都亂了。”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外界為了封鎖消息,所以才把我們屏蔽了起來。只要外界不屏蔽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和外界取得聯系。”
“我不看好這個,就算外界一切正常,肯定也當我們全部都——,反正外界不會有救援的。”
“外面不會派人來徹底消滅我們吧,那——”
“我們這樣停在鐵路上,會不會有其他火車給我們沖過來?”
“不會吧,應該是所有火車停運了,至少我們這條鐵路線——”
“我們這條鐵路是單線,以前都在車站會車,現在你們發現了有火車從策達方向過來嗎?”
“我發現在正營車站的時候,對面有一列從策達超寧津方向的火車停著。”
“我在建勻和正營之間還見過一趟貨車在一個小站停靠著,我看到有人在活動。”
……
“還有兩個選項呢?”杜小武大聲的提醒大家。
等大家安靜下來,穆近河緩緩說道:“第三個選項,部分人出去探險,試試看能否搞清楚外面的情況,把這里的消息帶出去。”
“可是就算知道外面的情況,有無法用通訊手段告知火車上的人,難道探險隊搞清楚了外面是安全的,再返回來救援大家?”張康疑慮的問道。
“有何不可?還可以出去帶來救援力量呢。”列徐盛的話表明了他的態度。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皮良楚看來也比較認同這個方案。
“可是如果外面非常危險,探險隊全部被感染呢?”久久沒有說話的謝芳春說話了。
“是啊是啊,你們什么裝備都沒有,而且也不可能隨便攻擊那些病人吧,畢竟這不是打游戲,如果你們因為攻擊別人而犯法,你不是冤枉的很。”池靜莉見謝芳春發言了,自己也就不再沉默。
“而且,你們能夠判斷誰是病人誰不是病人?有些很明顯的病人容易區別,可也有不明顯的病人,你們根本無法做出判斷,敵我不分怎么都是思路一條。”官英藍也許是看著趙軍陽躍躍欲試,所以趕緊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再說了,如果你們出去被感染了,再回來我們是否應該相信你們?你們如果沒有癥狀,我們放進來后卻把大家都感染了,這樣不是更慘?你們出去后,我們怎么相信你們回來時還是健康的?”人群中一個中年婦女也很擔憂。
“先不忙決定,我們聽聽不是還有一個選項嗎?”列徐盛憂慮的說。
“第四個選項就是派人去火車前方看看出了什么事情?然后確定火車時永久停在這里,還是什么時候能夠繼續開動。”
“啊?去前方?怎么去?前面恐怕全都是病人吧。”趙軍陽說起來就有點心虛。
“不見得,也許前面還有一個車廂和我們一樣,沒有出現病人呢?就算沒有這樣的車廂,說不定也有少數人躲了起來還沒有被感染。”郝宇寬的看法贏得了部分人的點頭認可。
“就算有,我們自身難保,難道還要去解救他們?或者說,就算前面有的車廂還是安全的,我們就去和他們匯合嗎?匯合之后又能怎樣?”陳陽也開口了。
“不一定要通過車廂去吧,可以下車走外面啊。”張康說。
“下了車,萬一火車又啟動了?那不是上不了車了?而且外面危機四伏的,有沒有那些恐怖的病人誰也不知道,下了車肯定就回不來了。”池靜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我和小武可以通過列車頂去前面看看情況。”江元白沉吟著說。
“哦?”
“我們曾經訓練過在行進的火車頂行走,現在火車是靜止的,應該更容易些。”杜小武也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