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昏昏沉沉的閆欽欽醒來時,發(fā)現(xiàn)外面天色已晚,已是傍晚時分。她只覺得頭痛欲裂,肩膀也傳來陣陣疼痛,仿佛被重物壓過一般。她吃力地坐起身來,不經(jīng)意間看到自己的腳上和手上有一些莫名的淤青,那一塊塊青紫的痕跡在她蒼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閆欽欽滿心疑惑,努力回想自己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可腦海中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怎么也拼湊不出完整的畫面。她輕輕觸碰那些淤青,一陣刺痛傳來,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身處這樣的境地,也不知道這些傷痛從何而來,心中充滿了不安與恐懼。
幽冥殿內(nèi),氣氛凝重而肅穆。“啟稟,冥王大人,小的們已經(jīng)去過人間閆欽欽的住所,并未發(fā)現(xiàn)特別異常。據(jù)上幾個姑娘的狀況,判官大人查閱生死簿發(fā)現(xiàn)這些姑娘都是閏年閏月陰時所生,皆是在家里暈倒,第二天醒來不記得任何事情。每個月都有一個姑娘死去,但是這些死去的姑娘死后游魂并未來到地府報道。只是……”勾魂使者拱手作揖,神色中帶著疑惑與不安。
只見案桌前佇立著一人,身著紫色墨袍,那色澤猶如深夜中神秘的紫微星,散發(fā)著深邃而高貴的氣息。玉冠將如墨的長發(fā)整齊束起,更顯其端莊與不凡。他身形修長高大,卻毫無粗獷之感,宛如精心雕琢的雕塑,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他恰似黑夜中的鷹,犀利的眼神中透著冷傲孤清,仿佛世間萬物皆難以入其眼眸,卻又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盛氣逼人之勢,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孑然獨立間,他身上散發(fā)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仿佛他便是這天地間的主宰,舉手投足間皆帶著令人心悸的威嚴(yán),讓人不禁為其氣勢所折服。冥王高坐于寶座之上,面容冷峻,雙眸深邃如淵。他微微皺眉,沉聲道:“只是什么?速速道來。”
勾魂使者微微低頭,恭敬地回道:“只是小的們在調(diào)查過程中,發(fā)現(xiàn)這些姑娘暈倒之地皆有一股神秘的氣息殘留,似有邪祟作祟,但又難以確定其來源。小的們不敢妄斷,特來稟報冥王大人,請大人定奪。”冥王沉默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
“此事蹊蹺,傳令下去,加派人手繼續(xù)調(diào)查,務(wù)必找出這些姑娘失蹤的游魂以及那神秘氣息的源頭。若有延誤,嚴(yán)懲不貸。”
“是,冥王大人。小的們定當(dāng)竭盡全力,不辱使命。”勾魂使者再次拱手作揖,而后轉(zhuǎn)身退下,準(zhǔn)備執(zhí)行冥王的命令。幽冥殿內(nèi),氣氛依舊沉重,冥王陷入沉思,思考著這一系列離奇事件背后的真相。
世人皆知閻羅殿下有十八地獄,然而,他們卻不知其實還有第十九層地獄。對于那第十八層地獄來說,已然是恐怖至極,而這第十九層地獄更是鬼差的噩夢。
案桌前的男人揮了揮手,隨即又說道:“你們下去把陸判官叫進(jìn)來。去和孟婆說,如果還有生人誤入奈何橋,全部打入無間地獄暫時拘押!就讓這些人成為人間的活死人吧。能不能出去就看他們以后自己的造化。”
兩名鬼差領(lǐng)命而去,不一會兒,陸判官匆匆趕來。他恭敬地向男人行禮,問道:“大人喚我何事?”男人微微皺眉,沉聲道:“近來地府之事頗多蹊蹺,那些閏年閏月陰時所生的女子莫名暈倒,死后游魂未到地府報道,此事你可有頭緒?”陸判官思索片刻,回道:“大人,此事確實怪異。小官已查閱生死簿多次,卻未發(fā)現(xiàn)異常之處。不過,小官聽聞人間有一神秘之地,或許與此事有關(guān)。”男人目光一凝,問道:“何處?”陸判官道:“傳聞人間有一古老的山谷,名曰‘幽靈谷’。此谷終年被迷霧籠罩,鮮有人至。據(jù)說,谷中有一神秘力量,可干擾生死輪回。或許那些女子的失蹤與這幽靈谷有關(guān)。”男人微微點頭,道:“你即刻派人前往人間,調(diào)查這幽靈谷。若有發(fā)現(xiàn),速速來報。”陸判官領(lǐng)命而去。
男人的嗓音仿佛帶著點點磁性,卻又夾雜著冰冷的壓迫感。他緩緩轉(zhuǎn)身,朝著內(nèi)室走去。修長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移動,宛如暗夜中的幽靈。輕輕拿起桌上的水杯,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骨節(jié)分明。水杯在他的手中,如同一件精致的藝術(shù)品。他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只見水杯以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速度慢慢出現(xiàn)裂紋。那裂紋如同蜘蛛網(wǎng)一般,逐漸蔓延開來。男人的眼神專注而冷漠,似乎對這一切毫不在意。直到他放下杯子的那一刻,水杯隨著他的出門瞬間變成了一片粉末。粉末在空氣中飄散,如同逝去的時光,無法挽回。男人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只留下那一片粉末。
人間
他站在街頭,放眼望去,全是高樓大廈拔地而起,直插云霄,仿佛要與地府的陰森高塔一較高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動,每個人都帶著匆忙的神色,為著各自的目的奔走。五顏六色的車子在馬路上疾馳,發(fā)出陣陣轟鳴聲,如同地府中那些咆哮的惡鬼。天橋上不斷的有人走走停停,或駐足遠(yuǎn)望,或低頭沉思,卻都帶著一種疏離與冷漠。
沒想到再次來到人間,已經(jīng)是千年之后。曾經(jīng)熟悉的天空如今被高樓大廈切割得支離破碎,那灰蒙蒙的色調(diào)與地府的昏暗竟如此相似。環(huán)顧四周,走動的人群面無表情,馬路上各種五顏六色的交通工具呼嘯而過。人與人之間擦肩而過,互不關(guān)心,就算有人在馬路上跌倒,也只是匆匆一瞥,便又繼續(xù)前行。
莫佩君說的沒錯,如今的人間早已不是千年前的人間。那時的人間,有溫暖的陽光、和煦的微風(fēng),人們互幫互助,充滿了愛與關(guān)懷。而現(xiàn)在,這是一個冷漠、黑暗、殘酷的地方。他心中涌起一股惆悵,不知這人間的變化究竟是好是壞。但他知道,自己肩負(fù)著使命,必須找出那些失蹤女子的下落,解開這一系列謎團(tuán),無論是地府還是人間,都需要恢復(fù)往日的秩序與安寧。
近百年來,地府中的孤魂野鬼竟多了一倍。這也難怪,孟婆的工作量和勾魂使者的出支都多了一倍之多。瞧著如今的人間這般模樣,也就不難理解為何大街上游蕩著那么多的孤魂野鬼了。
軒無燁身著紫色墨袍,玉冠束發(fā),全身散發(fā)出冰冷的氣息,那是一股來自地獄的死亡之氣。他靜靜地站在那里,路過的行人、流動的車子從他身上穿行而過,卻毫無察覺。
此時的他并未顯示真身,仿佛只是一個虛無的存在,卻又散發(fā)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大氣場。他微微瞇起雙眸,審視著這混亂的人間,心中盤算著該如何解決這一系列棘手的問題。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那些失蹤女子的游魂,阻止更多的靈魂迷失在這冷漠的人間與地府之間。否則,這世間的秩序必將大亂,后果不堪設(shè)想。
軒無燁微微皺起眉頭,他能感受到這人間的混亂氣息中隱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似乎在操縱著一切,讓那些本該進(jìn)入地府輪回的靈魂迷失方向。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試圖探尋這股神秘力量的來源。周圍的嘈雜聲漸漸消失,他的意識仿佛穿越了時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里彌漫著黑暗與邪惡的氣息,無數(shù)扭曲的靈魂在痛苦地掙扎。
軒無燁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己找到了關(guān)鍵所在。他睜開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他決定深入這個神秘之地,揭開背后的陰謀,拯救那些迷失的靈魂。他邁開步伐,身影在人群中若隱若現(xiàn)。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死亡之氣便越發(fā)濃郁,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路人偶爾會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寒意,但卻不知道這股寒意來自何處。
軒無燁沿著神秘力量的指引,來到了一座古老的建筑前。這座建筑散發(fā)著詭異的光芒,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jìn)去,里面是一個黑暗的通道。在通道中,軒無燁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但他沒有退縮,反而加快了腳步。終于,他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不斷地旋轉(zhuǎn)著,散發(fā)著強大的吸力。
然而,軒無燁的實體在千年前和魔族太子那一仗以后,肉身就一直被他人困在玉山的山底下。那里乃是魔界與地界的陰陽交往處,也是魔界出入地府唯一的地方。如果他的肉身被取出,就會放出無數(shù)的魔族幽魂,到時候人間必將一片混沌。如今,他的肉身被困,成為了一個巨大的隱患。自己的魂魄在這個地方居然能讓自己失控,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在靠近。他轉(zhuǎn)過身,只見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大人,我來帶你出去。”陸判官急切地說道。
軒無燁微微點頭,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顯然,他在與魔族的爭斗中受了傷,且被困玉山之下的這段時間,他的力量也受到了極大的壓制。
軒無燁打了個響指,旁邊的行人車輛頓時戛然而止,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他一個閃身踏進(jìn)了一幢寫字樓里,剛踏入門口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這里有自己似曾相識的氣息。這氣息有點像魔界,但似乎又不是魔界。他心中一凜,難道魔界的人跑出來了?他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寫字樓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昏暗的燈光在閃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他停下腳步,閉上眼睛,集中精神。他的靈識如同一縷細(xì)絲,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試圖捕捉到任何異常的波動。終于,他在一個角落里感覺到了一絲微弱的魔力波動。他睜開眼睛,快步朝著那個角落閃去。在角落里,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符文。這個符文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上面刻滿了復(fù)雜的圖案。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冷峻,死死地盯著那個詭異的符文。但當(dāng)他的手指觸碰到符文的那一刻,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反彈了出來。他微微踉蹌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片刻后,他在空中輕輕一點劃過,隨著動作的落下,原本懸浮停留的時間開始恢復(fù)了自己的動作。周圍的一切又重新流動起來,行人和車輛繼續(xù)前行,仿佛剛才的靜止只是一場幻覺。
他再次集中精神,感受著符文周圍的魔力波動,試圖從中找到破綻。此時,陸判官也趕到了寫字樓。他看到軒無燁站在符文前,神色凝重,便知道事情不妙。
“大人,這符文甚是詭異。”軒無燁沉默片刻,說道:“這符文被人篡改過,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已經(jīng)不是本王一個人能對付的,目前本王也能將其壓制。”
大樓頂層
這座大樓的執(zhí)行 CEO鄴思明正在開會,會議室里氣氛嚴(yán)肅,眾人正圍繞著公司的重大項目展開激烈討論。而此刻,軒無燁透明的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會議室的角落里。他靜靜地觀察著這些忙碌的人們,心中卻在思索著大樓里那奇怪符文的事情。
就在軒無燁進(jìn)入會議室的那一刻起,鄴思明就感受到了軒無燁的到來。片刻之后鄴思明解散了會議,直奔頂樓的休息大廳。
“帝君!你怎么上來了?我都沒收到使者的信件?里面請!”鄴思明連忙起身,恭敬地說道。他的臉上滿是驚訝與疑惑,顯然對軒無燁的突然出現(xiàn)感到十分意外。軒無燁微微頷首,邁步走進(jìn)會議室。他的身影依舊透明,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鄴思明緊隨其后,心中充滿了好奇與敬畏。
“本君此次前來,是有要事與你商議。”軒無燁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鄴思明連忙應(yīng)道:“帝君請講,凡我所能,定當(dāng)全力相助。”軒無燁掃視了一眼會議室,緩緩說道:“你可察覺到這大樓之中有一股異常的氣息?”
軒無燁手一揮,畫面就出現(xiàn)在了房間內(nèi)。鏡頭里,過路的辦公人員行色匆匆,兩眼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角落里,有著小鬼在暗暗偷窺,還時不時地騷擾女員工,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樣讓人厭惡。而另一個角落里,透著一縷黑氣,那黑氣陰森詭異,仿佛隱藏著無盡的邪惡。那些小鬼看見那縷黑氣,就會瑟瑟發(fā)抖,顯然對其充滿了恐懼。
“鄴思明,你在我手下已經(jīng)有三千年的職位史了,也是一個老員工。如今你自己的地盤被一群好色之徒肆意欺負(fù)自己的員工,是不是有失我們冥府身份。看來你最近很忙,需不需要我找玉兒上來幫你分擔(dān)一下工作。”軒無燁的聲音冰冷而威嚴(yán),充滿了壓迫感。
鄴思明額頭上冒出細(xì)密的汗珠,他連忙躬身說道:“帝君息怒,是我失職。我一定盡快處理此事,不讓這些小鬼再為非作歹。”
軒無燁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鄴思明說道:“你最好盡快解決,否則后果自負(fù)。”說完,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鄴思明內(nèi)心獨白(開玩笑,玉兒是冥府出了名的笑面虎。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做事卻心狠手辣。一個從十八地獄走出來的女人會是什么角色,我豈能不知?雖然玉兒喜歡自己,可這種女人向來不是什么戀愛腦。她們有著自己的野心和目的,絕不會為了感情而失去理智。)
“本王之前讓使者帶給你的資料可否翻閱,你怎么看……”
鄴思明總結(jié)了近日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現(xiàn)死者都有在第二天死去的共同特點,而閆欽欽是唯一活著的人且在公司上班。軒無燁放下資料喝了口茶后表示:“這些事情你先放一放,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先看好自己職責(zé)內(nèi)之事,有事的時候我會再次找你。至于你樓內(nèi)的這些小鬼,如果地府不能輪回,就收了從新超度讓人家投胎吧。本王掌管冥府千年,許是這千年時間有人太寂寞了。”
辦公室內(nèi),獨獨剩下鄴思明在沙發(fā)上喘著大氣,隨即他松了松自己脖子上的領(lǐng)帶。
閆欽欽在公司里不停地打著噴嚏,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狼狽。也不知是何緣故,這噴嚏來得莫名其妙,且近日她還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窩一直處于昏睡狀態(tài),看上去疲憊不堪。眾人看著閆欽欽的模樣,都有些疑惑,卻也不知她究竟遭遇了什么。閆欽欽自己也滿心困惑,她不停地思索著,懷疑是不是前幾天那個奇怪的夢影響了自己。那個夢里,黑暗中模糊的身影穿梭,奇怪的聲音回蕩,自那之后,她心里便一直不踏實。
這天,實在困得不行的閆欽欽趴在辦公桌上想小瞇一會兒,可剛閉上眼睛,周圍的氣氛就變得異常詭異。隱隱約約的哭聲和低語聲傳來,嚇得她猛地睜開眼睛,卻又發(fā)現(xiàn)周圍一切正常。這種不安的感覺如影隨形,讓她備受煎熬。
軒無燁靜靜地坐在閆欽欽的沙發(fā)上,雙眸微閉,看似假寐,實則內(nèi)心思緒翻涌。他在思索著這個女人身上的謎團(tuán),為何她能在重重危機中幸運地活著,從那個人的手中逃脫。屋子里的擺設(shè)映入他的眼簾,衣服雖有點亂,家具電器稍多,卻并無任何異常之處,也沒有招魂的跡象。這讓軒無燁更加疑惑,究竟是什么獨特之處讓閆欽欽成為了例外。時間悄然流逝,不知過了多久,軒無燁在假寐中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他微微睜開雙眸,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
閆欽欽拉開老舊的大門,頓時房內(nèi)傳出一陣涼氣站在門口的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齊肩的長發(fā)微微飄動,雖不算白皙的肌膚卻散發(fā)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讓人難以捉摸。她的身材適中,此刻近看之下,臉色蠟黃,眉宇之間那若有若無的黑氣更是增添了幾分神秘。
閆欽欽緩緩放下手里的背包,自從昨天晚上開始,她一整天都處于魂不守舍的狀態(tài)。無論做什么事情,她總是丟三落四,仿佛思緒完全游離在另一個世界。而且,她身上的酸痛感強烈得如同被無數(shù)只大象碾壓過一般,難受至極。她拖著疲憊的身軀,脫下鞋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朝著客廳的沙發(fā)倒去。而此時,坐在沙發(fā)上的軒無燁還沒來得及閃退,閆欽欽便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上。軒無燁那冷峻的面龐上閃過一絲意外,他微微皺起眉頭,感受著身上突如其來的重量。閆欽欽則在壓到軒無燁的瞬間,微微一愣,隨后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尷尬與驚慌交織在一起。她急忙想要起身,卻因為身體的酸痛和緊張而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整個客廳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而緊張起來。
軒無燁滿心疑惑,他實在不明白,自己一個混體之身,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和超凡的存在,這個看似普通的女子閆欽欽是怎么做到能夠壓倒自己的。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愕與不解,仿佛這個場景完全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范圍。在他漫長的歲月中,從未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存在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然而此刻,被閆欽欽壓在身下,他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他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女子,她身上似乎隱藏著許多未知的秘密,不僅僅是那個引起他注意的手鐲,還有她那能夠打破常規(guī)的行為。軒無燁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好奇,他想要弄清楚閆欽欽究竟有何特殊之處,為何她能在眾多詭異的事件中獨善其身,又為何能以這樣一種意外的方式與他產(chǎn)生交集。
軒無燁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倒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尤其是她眉間的那一縷英氣,像極了千年前在城門口敲門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身影在他的記憶深處若隱若現(xiàn),與眼前的閆欽欽漸漸重合。
“好冷,明明是六月天為什么自己那么冷。”閆欽欽嘟囔著,拿起沙發(fā)上的被子蓋在身上,攏了攏。可似乎還是不滿足,她又轉(zhuǎn)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才躺下。這一躺,卻徹底地抱住了軒無燁的腰身。這該死的女人,抱著自己根本就沒辦法脫身。軒無燁皺起眉頭,正欲掙脫,卻突然發(fā)現(xiàn)她手上的手鐲似乎散發(fā)著點點白光。這白光柔和而溫暖,對軒無燁并無任何傷害,反而讓他感受到一種舒適感。重要的是自己之前受傷的地方在慢慢的愈合。
軒無燁緩緩地挪開閆欽欽緊緊抱著的手,動作輕柔,仿佛怕驚醒了這個陷入沉睡的女子。他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墨袍,那墨色的衣料在燈光下微微閃動著神秘的光澤。他踱步來到窗前,透過眼前巨大的落地窗,靜靜地看著外面這個燈紅酒綠的城市。從這個高處俯瞰,城市的繁華盡收眼底,看似美麗無比,然而在軒無燁的眼中,這里卻是藏污納垢最臟的地方。街道上,形形色色的女人和男人相互摟肩搭背,在燈光的映照下盡情地享受著這看似絢爛的生活。他們或歡笑、或沉醉,卻不知在這浮華背后,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黑暗與秘密。軒無燁微微瞇起雙眸,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峻與疏離。
此時,身后的女人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但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時不時地吧唧一下嘴巴,皺一下眉頭。她的眉頭緊鎖,仿佛在夢中一直經(jīng)歷著各種變化。軒無燁本想通過探視閆欽欽的夢來了解她的情況,卻在這時,看到了衛(wèi)生間墻角的一縷黑氣。
“什么人,膽敢來本王面前造次!”他怒喝一聲,瞬間轉(zhuǎn)移來到墻角。手指輕輕捏起一絲黑氣,然而,那一縷黑煙很快就從手指間流走,消失不見。
“嘿嘿!嘿嘿!”那黑色的煙霧中不斷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嬉笑聲,這聲音仿佛帶著一種挑釁,惹得軒無燁怒不可遏,直接一掌打在黑煙上。然而,這全力一擊也只是留下了一點黑色的粉末。
軒無燁微微皺眉,在手指尖迅速捻下一張符紙。只見符紙光芒一閃,轉(zhuǎn)眼間黑白無常同時出現(xiàn)在房間內(nèi)。他們身形高大,散發(fā)著陰森的氣息,白無常面色慘白,手持哭喪棒,黑無常面容黝黑,拿著勾魂鎖。兩人恭敬地向軒無燁行禮,等待著他的命令。軒無燁眼神冷峻,指向那團(tuán)黑煙消失的地方,說道:“給本王徹查這股黑煙的來歷,務(wù)必找出幕后之人。”黑白無常互相對視一眼,帝君已經(jīng)幾千年不曾到過人間。黑白無常領(lǐng)命,瞬間消失在房間中,開始了他們的追查行動。而軒無燁則站在原地,目光緊緊盯著那墻角。
這一覺,閆欽欽睡得格外舒適。她仿佛沉浸在一個寧靜的世界里,沒有煩惱,沒有恐懼。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般安心過了。
她的呼吸均勻而平緩,面容寧靜而安詳。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的臉上,為她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彩。在睡夢中,她似乎忘記了所有的疲憊和不安,盡情地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
軒無燁本欲窺探閆欽欽的夢境,卻發(fā)現(xiàn)她似乎已不再做夢,且有轉(zhuǎn)醒的跡象。正在這時,躺在沙發(fā)上小瞇了一會兒的閆欽欽緩緩爬了起來。她邊脫衣服邊往衛(wèi)生間走去,動作自然而隨意,顯然,她看不見軒無燁,否則此刻斷不能如此瀟灑地脫衣。
“咳咳!”軒無燁輕哼一聲,若不是身體原因此刻應(yīng)該能在他的臉上看見一抹紅暈。然而他的尷尬對于肉眼凡胎的閆欽欽來說根本毫無作用。想到剛才衛(wèi)生間的那縷黑氣,軒無燁滿心無奈,只能跟在她身后,陪著她進(jìn)入衛(wèi)生間,背對著她守在一旁等待。
很快浴室里傳來了洗澡的流水聲,而她則躺在浴缸里無聊的刷著短劇,正看的入神之際,手機里卻突然發(fā)出了怪異的聲音。完全沉浸其中的閆欽欽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可軒無燁卻能清晰地分辨出這不是機械發(fā)出的聲音,而是剛才那個怪異的魔聲。此刻眼前的手機就是一把鐮刀,正在一點一點地收割著她的生命。她的魂魄正在被緩緩地抽取,軒無燁見狀,迅速出手打暈閆欽欽。可面對智能手機這些科技之物,他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操作,無奈之下,只能將手機直接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