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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暗戀的他

十二歲已經是初一了,這時二哥已經輟學了,他被送到懷仁去當大車修理工學徒,他要走自然是很不舍的,那時他也就一米六,沒辦法不愛學習,差的跟不上,我比他也強不到哪去。

寄宿學校周六日回家,我沒有在村里上初中,在鎮上有一個名辦中學不錯,我就去了那里,馱著行李去學校,為了騎家里的大二八自行車,受了好多苦,個子低跨不過梁只能掏窟窿側面蹬,勉強能騎走,就想著要是能有一輛小點的自行車就好了,以后能掙錢的時候一定要先買一輛自行車。校園是以前的好幾倍大,一切都是那么新鮮,分班級,分宿舍,有了自己的獨立小床,我感覺脫離奶媽家就是脫離苦海,如果不是周六日學校鎖門,我六日都不想回家。

以前的大姐大沒跟我一個班,但還是很罩著我。她居然看上了校長的女兒,天天追人家,不明白馬上就要青春期了,怎么藏起女孩的身份。形成這個心理是因為她上面有一個姐姐,父母希望她是兒子,沒想到卻把他當兒子養,造成了女兒心理扭曲,一直把自己當是男孩子,那時我跟著她抽煙喝酒,打架,沒人敢惹,我也是自暴自棄覺得沒人要,沒人愛,自己活自己的,盼著趕快長大。那時候大概受古惑仔影響,特別愛打架,一言不合就開干,遇到高年級的還是要躲一躲的,畢竟不是對手。

初中的課程自然是越來越難,班里的同學都被一個數學男老師打過,不論男女,好生差生無一例外。據聽說這個男老師以前可是坐過牢的,手臂上的刺青,在那個年代沒有幾個人紋那玩意,他留著李小龍的發型,和一個香港演員長得很像,我記不起名字,有一次我做錯題被罰,他用教鞭打的我左右手都腫了,疼的厲害,加上十二歲也想要一點點尊嚴,我忍不住哭了,沒成想他順著我的頭就打我后脖子,嘴里咬牙切齒地說著:記住了嗎?好好記。我抬起頭眼睛瞪著他,這種挑釁,讓他更來氣了,就往我身上打,我小小的個子哪是人家的對手,把書攤了一地撒腿就往外面跑,跑到校長辦公室是最安全的,哭哭啼啼一頓告狀,但人家本來就是憑著關系走進來的,說什么也的護著。那個年代,老師永遠沒有錯,錯的只有學生。無奈叫了家長,奶媽跟校長說好話讓換個班,從初一二班調到了四班,終于擺脫這個惡魔老師,雖說他帶的班數學永遠第一,可是是孩子們的噩夢,占體育美術課,下課間也不放過。我終于逃離了那個傻B老師的班級,請允許我發泄一下積壓在心中多年的憤怒。即使現在我依然覺得他不配當個老師。

到了新班也是按學習成績定座位的,我在倒數第三排坐著。背后有個男生個子很高,單眼皮,有著兩個很明顯的酒窩,看著特別靦腆,很少說話,為了多和看他一眼,下課都不出去,就在他前面坐著。他喜歡畫畫,我就學著畫畫,我那時候畫香妃真的很像,除了臉??美術老師有一次放了一個有花紋的碗,讓同學們臨摹,沒學過畫畫的我畫出了立體感,老師都問我是不是有人教過,當然沒有,村里哪有那條件。我大姨二姨的兒子都特別會畫畫。我是被耽誤了,哎,命苦不愿政府。

自從認識他,加上青春期的萌動,經常自己寫日記,時不時的提到他。希望有一天他能看到。為了在他面前塑造一個乖乖女的形象,以前的痞子氣也沒了,不和大姐大來往,說話也小聲了,不是裝,是想改變自己,那時老是寸頭,學生頭,為了像個女生,開始留長頭發。一個學期下來相處的很好但沒有表白。好景不長,他調走了,去了城里的學校,這下把我麻煩壞了,茶不思飯不想,天天像行尸走肉一般。后悔沒有說出來自己的心意,或許他知道不會走了呢。那時的我單純的認為他可以做主??。

差點忘了那年正好是非典,老是停課,對于孩子們來說是爽歪歪,回家和小學同學們瘋玩,上山,到地里抓螞蚱??,把腿揪下來,放在罐頭蓋上倒點油放點鹽火上烤,野味十足,地里的蘿卜拔出來用綠葉搓兩遍差不多直接吃,吃點你泥也正常,烤玉米地瓜土豆,要是誰家種西瓜香瓜,再遠也的去偷一個,相當有滋味,童趣無限,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是最幸福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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