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黨死訊
- 地藏妖師
- 花若魂
- 3076字
- 2014-04-08 11:30:00
派出所內(nèi),布舍面對民警的問話,無言以對。這件事情對他而言,太過離奇,他至今還沒能完全明白過來。而對于民警,布舍也不想多說什么,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會相信。
“說,你為何要刨人墳?zāi)梗俊泵窬呀?jīng)問了布舍將近兩個小時,但是這小子一句話都沒說過,而且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在聽自己的問話。
“錢所長,他說了嗎?”見門打開,門外民警便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詢問他了。
男子用手巾擦拭了額頭的汗液直搖頭,自己親自出馬,這小子還是一聲不吭。
“要不要?”一個陰冷的男子在他面前做了個手勢。
錢銘搖了搖頭:“查到他的來歷了嗎?”
陰冷男子得意而笑:“他是廟星村布文程的兒子。”
錢銘略有所思,不過他對這個名字并不熟悉,想要也不是什么聲名顯赫之人,便放心下來,叮囑陰冷男子:“下手輕點,別讓人看出來。”
陰冷男子陰笑著走入了關(guān)著布舍的房間。
錢銘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有些疲倦。自從當(dāng)了明秀鎮(zhèn)的派出所所長,他的應(yīng)酬之事便變多了,而自己的身體卻在每況愈下了。他擰開了桌上了保溫杯,喝了一口參茶,無奈地笑了笑,打開了電腦上的蜘蛛紙牌,無所事事點了起來。
“錢老弟,別來無恙啊?”派出所門口,響起一個渾厚嘹亮的聲音。
先聞其聲,錢銘就知道來了貴客。他不敢怠慢,匆忙起身,向門口走去。
只見一個身著阿瑪尼西裝矮胖男子大笑著走入了派出所。
錢銘臉上堆笑:“黃區(qū)長,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
黃榮山,鳴月城亞東區(qū)區(qū)長。他對錢銘的奉承之語視而不見,而是直接進了派出所,東張西望看了一圈,似笑非笑道:“錢老弟,聽人說,你抓了個盜墓的?”
錢銘對于黃榮山這么快就得知了這個消息而感到有些意外,但他臉色如常,堆笑回答道:“哪是什么盜墓的,就是個刨人家墳?zāi)梗蝗伺e報的小子而已。”
黃榮山充滿了興趣:“哦?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竟敢干起如此缺德之事?”
錢銘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廟星村的。”
“你把他關(guān)在哪兒了?”黃榮山略帶迫切地問道。
錢銘剛想回答,這關(guān)著布舍的房間之中卻突然響起了尖叫聲。錢銘心中一緊,匆忙跑至打開了房門。
房中,除了一臉驚恐的男子,哪里還有第二個人的蹤跡。
“冬子,人呢?”錢銘責(zé)備陰冷男子。
被叫作冬子的陰冷男子一直在打顫,根本就沒有理會錢銘。
黃榮山走近,看了看房內(nèi),忽然臉色大變,厲聲道:“錢銘,我外甥呢?”
外甥?錢銘一愣,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黃榮山無事不登三寶殿,竟是為了這個小子而來,而且還是這小子的親戚。
他見勢不妙,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冒出,他不停地擦拭,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因為他不明白,為什么好端端一個人會憑空消失。他看著地上一臉驚恐的冬子,將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可……可能回家了。”錢銘結(jié)結(jié)巴巴回答。
黃榮山冷笑:“回家?什么時候回去的?”
錢銘答不上來,只好選擇了沉默。
※※※
布舍看著熟悉的田間景色,很快便明白過來。他看著蘇沐青的墓碑,自言自語道:“小青,是你把我弄出來的嗎?”
叮咚。
短信內(nèi)容:替我報仇!替我報仇!替我報仇!替我報仇!……
不斷地重復(fù),不斷地強調(diào),只是想讓布舍記住這件事情。他傻呆呆看著手機短信的內(nèi)容,似乎明白了什么。二話不說,他居然播出了報警電話。
※※※
“姨父……”布舍禮貌性地叫了黃榮山一聲。雖是親戚,但是他們兩家關(guān)系從來都不好。
黃榮山看著布舍,也終于放心下來。他畢竟是自己的外甥,還輪不到被別人欺負。
“錢銘,這里沒事,我就回去了,替我照顧好布舍。”他是大忙人,若不是有人偷偷電話告訴他布舍被帶去了派出所,他根本就不會來這種地方。
錢銘賠笑點頭,直到送走了黃榮山,他才跟布舍道歉:“布老弟,之前不好意思。”
布舍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他沒把這件事記在心上。
“錢所長,勞煩你叫人幫我把墓里的手機挖出來。”
錢銘愣了愣,不解道:“手機?”
布舍見錢銘有些不相信,便撥通了林澤溪的那個號碼。鈴聲果然響起,自墓內(nèi)發(fā)出,詭異至極。
當(dāng)手機被挖出的時候,在場之人均是滿臉驚愕。因為這手機已經(jīng)生銹了,而且根本就已經(jīng)開不了機。但是當(dāng)布舍再次撥通電話,它還是會出現(xiàn)震動,還有那詭異的鈴聲,也會同時響起,讓人頭皮發(fā)麻。
布舍已經(jīng)見怪不怪,問道:“錢所長,你知道蘇沐青是怎么死的嗎?”
錢所長一臉呆滯,他不知道蘇沐青是誰?
布舍指了指墓碑:“這墓,就是蘇沐青的,我想知道她的死因。”
錢所長這才恍然大悟,立刻命人去翻查。
※※※
沒有蘇沐青死因的記載,那就證明不是兇殺案。但是那不斷重復(fù)的字眼,還是讓布舍無法安心。蘇沐青這般提醒自己,肯定是有人害了她。
既然蘇沐青查不到,那就查林澤溪。而且,他本來就是想來明秀鎮(zhèn)查林澤溪的。被蘇沐青這么一影響,便分心忘記了。
“錢所長,能幫我查下林澤溪嗎?”
“林澤溪!”錢銘睜大了眼睛看著布舍。
布舍好奇:“你認識他?”
“聽過。”錢銘緩解了一下情緒,“對林澤溪的印象,我還是挺深的。”
布舍來了興趣,安靜立在一旁,洗耳恭聽。
見布舍一副聆聽模樣,錢銘只好自顧自說了起來。
林澤溪在錢銘剛上任的那一年就死了。而那一年邪教盛行,林澤溪就是信奉了邪教而自殺身亡的。他全身倒?jié)M了汽油,就這般點燃了自己……
林澤溪的噩耗,布舍并沒有再感到意外。他只是傷心。沒想到再聞故人消息,卻已生死相隔。
邪教,打著風(fēng)水、宗教的旗幟,大肆宣揚迷信邪說,蠱惑他人,危害社會。布舍對此嗤之以鼻。他是妖師,對那些裝神弄鬼之人最是瞧不起。
騙人錢財,害人性命,有違天道。
之前在黃榮山面前表現(xiàn)極差,錢銘早就在想方設(shè)法彌補過錯。聽聞布舍的一些問題,他就知道布舍是為林澤溪和蘇沐青而來的。而自己所知的,就只有一些道聽途說的小道消息。但是他也知道誰,會知道更多更詳細的事情。
“布老弟,你就在這里先休息休息,我去找些明白人,他們可能知道的更多……”
錢銘很快吩咐下屬,立刻去把林澤溪的爺爺和蘇沐青的家人接來派出所。
※※※
半小時不到,一個遲暮老者和一個面色憔悴的中年女子出現(xiàn)在了派出所內(nèi)。
錢銘忙不迭分別介紹:“這位是林澤溪的爺爺,這位是蘇沐青的媽媽。”
其實布舍已經(jīng)猜到了兩人的身份,他微微鞠躬,開門見山道:“兩位,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們解釋我所遇到的事情,但是請相信我,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我切身經(jīng)歷,絕對屬實。”布舍再次鞠躬,將自己與林澤溪和蘇沐青相遇至今的事情一一講述。
錢銘是四人之中最吃驚的,他的世界觀在那一刻已經(jīng)被顛覆了。
而老者和中年女子面容如常,變化不大。
布舍看著中年女子,那個說自己四柱全陰不吉利,而沒讓自己參加林澤溪婚禮的婦人。
“阿姨,我想知道,小青她,是怎么死的?”
中年女子沉默良久,終于長吁了一口氣:“我女兒,是被她奶奶給害死的!”
“她奶奶為何要害她?”布舍甚是不解地問。
“為何?”中年女子苦笑出聲,忽然面色猙獰的看著遲暮老者,“還不是因為那小子的鬼魂天天纏著我們……”
布舍難以置信。中年女子確是迷信之人,但是不至于因為林澤溪的鬼魂,而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葬送性命吧?難道她就不曾阻止,或者她還是幫兇?
布舍被自己的猜測嚇到。若真的是幫兇,那就太可怕了。
遲暮老者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女子變臉,他才慢悠悠說起,不過話語簡單,卻無異于一聲驚雷,讓在場之人無不驚醒。
“就是你拉著我孫兒參加什么輪回教……”
女子臉色微變,落在布舍眼中,他更加疑惑。
忽然,門外響起聲音,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嫗緩步走入。
布舍認得此人,脫口而出:“星鬼婆!”
老嫗贊許道:“小伙子印象不錯,不過,你還認得他們倆嗎?”
老嫗讓開身體,現(xiàn)出了跟在她身后的兩個毫無生機的“人”。
布舍如遭雷擊。
“孫兒……”
“女兒……媽,你為何要如此殘忍?”
兩人生機全無,形同走尸。布舍感覺不到他們身上任何的能量波動。
一股無名怒火自布舍心中燃起,手中斬妖劍寒光一閃,直取星鬼婆:“呵,新仇舊恨一起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