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產品責任強制保險制度研究
- 孫宏濤
- 6886字
- 2020-09-25 10:54:25
第二節
產品責任保險之功效分析
產品責任保險,是指被保險人生產、銷售的產品在承保范圍內發生事故,導致消費者、使用人或其他主體遭受人身傷害、疾病、死亡或財產損失,依法應當承擔賠償責任的,由保險人承擔相關經濟賠償責任的保險。按照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銷售的產品責任保險單的規定,在產品責任保險有效期內,由于被保險人生產、出售的產品或商品在承保區域內發生事故,造成使用、消費或操作該產品或商品的人或其他任何人的人身傷害、疾病、死亡或財產損失,依法應由被保險人負責時,保險人根據保險單的規定,在約定的賠償限額內負責賠償。對被保險人應付索賠人的訴訟費用以及經保險人書面同意負責的訴訟及其他費用,保險人亦負責賠償,但上述費用與責任賠償金額之和以保險單明細表中列明的責任限額為限。[1]由上述定義不難看出,產品責任保險的直接功效在于分散作為被保險人的生產者與銷售者的產品責任風險并鼓勵新產品的研制與開發,但是隨著產品責任保險的不斷發展,它已經衍生出新的功能,即保護受害人的合法權益以及實現公司的社會責任。
一、轉移產品責任風險
在產品責任保險創設之初,其主要目的是分散相關主體的產品責任風險,行文至此,不得不對產品責任的法律內涵進行界定。產品責任,英文為product liability,[2]德文為Produktenhaftung,日文為“制造物責任”,[3]我國臺灣地區稱為“商品制造人責任”,[4]是指由于產品存在缺陷,導致產品消費者、使用者或其他第三人遭受人身傷害或財產損失時,依法應由生產者或銷售者負責賠償的一種法律責任。產品責任制度作為工業革命的產物,在西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已經有一百多年的發展歷史。作為工業革命的先驅,英美兩國在產品責任立法與產品責任理論研究上都處于領先地位,對其他國家的產品責任立法及產品責任理論研究都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嚴格責任原則的普遍采用就是典型例證。[5]
各國關于產品責任的法律規范各不相同,如英國和加拿大將產品責任放在消費者保護法中進行規范;美國商務部公布并供各州在立法及司法中參考適用的是《統一產品責任示范法》;澳大利亞的產品責任法涉及侵權法、合同法與成文法典,最主要的成文法包含在《聯邦貿易行為法案》中;德國、瑞典、西班牙、比利時、日本[6]、韓國等國針對產品責任規范制定了單獨的產品責任法。[7]與之相對,我國并未專門制定《產品責任法》,與產品責任相關的規范同時存在于《民法通則》《產品質量法》和《侵權責任法》等相關法律中。例如,《民法通則》第122條規定:“因產品質量不合格造成他人財產、人身損害的,產品制造者、銷售者應當依法承擔民事責任。運輸者、倉儲者對此負有責任的,產品制造者、銷售者有權要求賠償損失。”《產品質量法》第41條規定:“因產品存在缺陷造成人身、缺陷產品以外的其他財產(以下簡稱他人財產)損害的,生產者應當承擔賠償責任。”第42條規定:“由于銷售者的過錯使產品存在缺陷,造成人身、他人財產損害的,銷售者應當承擔賠償責任。銷售者不能指明缺陷產品的生產者也不能指明缺陷產品的供貨者的,銷售者應當承擔賠償責任。”此外,2010年7月1日起施行的《侵權責任法》設專章規定了產品責任,該法第41條規定:“因產品存在缺陷造成他人損害的,生產者應當承擔侵權責任。”第42條規定:“因銷售者的過錯使產品存在缺陷,造成他人損害的,銷售者應當承擔侵權責任。銷售者不能指明缺陷產品的生產者也不能指明缺陷產品的供貨者的,銷售者應當承擔侵權責任。”
由上可知,雖然目前我國尚未制定專門的《產品責任法》,但是《民法通則》《產品質量法》《侵權責任法》等相關法律規范的頒布實施已經建立了較為完整的產品責任法律體系。根據上述法律規定,如果產品存在缺陷并導致消費者或其他主體遭受損害時,生產者、銷售者要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在現代社會中,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產品的種類日益增多、功能不斷完善,滿足了人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求。但是,應當看到的是,新產品在給人們帶來方便、舒適、享受的同時,也帶來許多安全隱患。例如,汽車的出現在給人們帶來方便快捷的同時,也可能由于自身缺陷給消費者的生命健康造成巨大損害,產品的生產者、銷售者則可能要承擔數額巨大的賠償責任。例如,1999年7月9日,美國洛杉磯高等法院一個陪審團裁定,世界最大的汽車制造商美國通用汽車公司必須向兩名婦女和四個孩子賠償49億美元。該案發生于1993年圣誕節前夕。安德森夫人與朋友蒂格娜帶著四個孩子,駕駛一輛通用公司1979年生產的馬里布型汽車去教堂做彌撒。在一個路口等候紅燈時,一輛車子從后面高速沖來,撞上她們車子,旋即引起大火、爆炸,兩個大人和四個孩子全部嚴重燒傷。六歲的艾麗沙事后動了70次手術,她的妹妹則動了60次手術。經過十個星期的審理,陪審團一致同意通用公司向受害者賠償49億美元。其中,1.07億美元是對兩個婦女和四個孩子所遭受痛苦的補償性賠償,其余近48億美元是對通用公司的懲罰性賠償。再如,從2009年11月開始,日本豐田公司因其生產的汽車出現在行駛途中會突然加速和剎車問題,在全球召回了850萬輛汽車,其中有600多萬輛召回自美國。全美各地針對豐田汽車質量問題先后提起了200多起訴訟,其中有97起是導致人員傷亡的案件,專家估計豐田公司可能面臨高達400億美元的賠償。[8]除汽車外,我們日常生活中經常使用的產品也可能給消費者、使用者造成某種損害,例如,液化氣灶取代了煤爐,方便了家庭,卻帶來了爆炸風險;電熱毯能幫助人們御寒,但同時也增加了火災和觸電風險;電熱水器給人們帶來了生活便利,但可能因漏電給使用者帶來損害。在上述情形下,一旦由于產品缺陷導致消費者、使用人或其他主體遭受人身傷害、疾病、死亡或財產損失,生產者、銷售者就可能要承擔數額巨大的賠償責任。許多企業的責任承擔能力有限,一旦發生大規模的產品責任索賠案件,就會直接影響企業的正常生產經營,甚至導致企業破產。此時,產品責任保險的作用就顯現出來。借助產品責任保險,只要責任事故屬于產品責任保險合同的承保范圍,保險人就必須按照保險合同約定的金額向企業賠償保險金,可以減輕企業的產品責任風險并確保其經營活動的正常進行。
二、保護受害人的合法權益
現代社會中,隨著工業化進程的日益加深以及社會經濟的不斷發展,新型產品不斷增多。與此同時,隨著交通設施的不斷完善以及物流業的迅猛發展,產品從出廠至到達消費者之間的時間差不斷縮短,產品所涉及的消費者群體范圍也日益擴大,有些產品的消費群體已經超越本國國土范圍、流通至全球多個國家。此時,如果因某種產品缺陷導致消費者遭受損害,其影響范圍可能具有全球性,所涉及的受害人數量及損害賠償數額可能遠遠超出傳統侵權法學者之想象。如1960年的“沙利寶達(Thalidomide)事件”,該案中,德國制造者魯門特于1954年研制開發了沙利寶達,先后銷售至德國、英國、法國及日本等地。1956年,德國醫師首先發出警告,認為該藥與多發性神經炎有關。數年后,在德國出生的一些缺手、缺腳或先天性心臟無力的畸形嬰兒,經調查被確認為懷孕母親服用該藥所致。德國制造者于1961年收回該藥,并賠償各國受害者所遭受的損失。我國也有大規模產品侵權案件發生的例證,如2008年集中爆發的“三聚氰胺事件”。在該起案件中,全國醫療機構共接診、篩查食用三鹿牌嬰幼兒奶粉的嬰幼兒近萬名,臨床診斷患兒1253名,其中2名已死亡。截至2008年12月底,全國累計免費篩查2240.1萬人,累計報告患兒29.6萬人,住院治療52898人,已治愈出院52582人。[9]2008年12月,三鹿集團進入破產清算程序。三鹿集團等22家責任企業主動表示愿意對近30萬名確診患兒給予賠償,出資9億多元用于患兒的一次性現金賠付,并拿出2億元用于設立醫療賠償基金,賠償患兒18歲前的診療費用。政府在對尚未康復的嬰幼兒患者繼續進行免費后續治療的同時,確定了補償標準:死亡病例補償20萬元/人,重癥病例補償3萬元/人,普通癥狀補償2000元/人。
在“三聚氰胺事件”發生后,政府將其作為一次公共事件加以干預和處理,并主動承擔了應有的管理責任。中央和各地的衛生、工商、質檢等多個主管部門同時動員、快速出擊,除采取快速檢測全部奶制品質量、要求企業召回問題產品、建立新的檢測標準和測試方法等措施,避免損害的繼續發生和擴大之外,更重要的是直接承擔了患兒的免費篩查和救治等責任,有效地防止了損害的進一步擴大、最大限度地保護了受害人的權益。[10]但是,應當看到的是,政府在參與上述事件的應對過程中,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與精力,與此同時,用政府財政補貼承擔受害人的醫療與救治費用,也有“企業出事,納稅人買單”之嫌。政府的財政收入是全體納稅人繳納的稅收,應當用于社會福利與公共支出,而支付受害人的醫療與救治費用實際上是代替責任企業承擔賠償責任。因此,雖然政府在本案救濟上的有效性和直接性值得高度評價,但由政府承擔本該由企業承擔的責任卻顯得名不正言不順。此外,雖然22家責任企業出資11億元用于受害人的現金賠付與后續治療費用,但這些資金還是無法給予受害人充分的賠償。事實上,上述大規模產品侵權案件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即產品責任保險。借助產品責任保險,只要受害人遭受的損害屬于保險公司的承保范圍,保險公司就應當按照保險合同約定的金額承擔保險責任,此舉有利于促進政府職能轉變并確保消費者得到及時、有效的賠償,防止激化社會矛盾,促進社會和諧穩定。
與此同時,還應看到一個問題,在商業性產品責任保險中,如果由于被保險人的故意行為導致第三人遭受損害,保險公司通常會拒絕承擔保險責任。由此可見,當被保險人故意制造或銷售缺陷產品并由此導致消費者、使用者及其他主體遭受人身或財產損害時,保險人可能以合同中約定的“被保險人故意除外條款”來拒絕承擔保險責任。此時,責任保險承擔的保護受害第三人合法權益的功能就無法正常實現。因此,有必要在一些事故頻發并且損害波及面廣的領域如食品、藥品行業推行產品責任強制保險。按照強制保險的基本原理,即使被保險人故意制造或銷售缺陷產品并由此導致第三人遭受損害,保險人也不能憑借“被保險人故意除外條款”拒絕承擔保險責任,而必須按照保險合同的規定賠付保險金,在其賠付保險金后可以向有過錯的被保險人追償。由此,既賠償了受害人遭受的損害,又可以防止故意實施產品侵權行為的被保險人逃脫責任追究,同時保險公司通過行使追償權也能彌補其所支付的保險金,一舉三得,實現了制度的良好設計。
此外,各國法律在強制責任保險中通常規定受害第三人的直接請求權。所謂第三人的直接請求權,是指責任保險的第三人依照法律規定或合同約定請求保險人直接給付保險賠償金的權利。賦予第三人直接請求權,是責任保險制度發展的趨勢之一,也是其目的所在。“責任保險之目的本來在于保護被保險人,但近來其保護重心漸移于受被保險人侵犯之第三人,亦即受害人。”[11]這是賦予第三人直接請求權的根本原因所在。例如,1972年《英國道路交通法》第149條規定:保險人向被保險人簽發有效的責任保險單,被保險人因交通事故對受害人承擔的責任屬于保險單承保的責任范圍,受害人取得對被保險人的賠償判決后,有權直接請求保險人給付保險賠償金。[12]1958年《瑞士聯邦道路交通法》第65條第1款明確規定,被害人有直接請求權。[13]此外,《日本機動車損害賠償法》第16條第1款規定:發生保有者損害賠償責任時,受害人根據政令的規定,可以在保險金額的限度內向保險人請求支付損害賠償。[14]因此,在食品、藥品等領域推行強制責任保險時,也應當賦予受害第三人直接請求權,在其遭受損害之后,可以直接向保險公司請求賠付保險金,以實現對受害人權益的充分保護。
三、實現公司的社會責任
公司社會責任一詞源于美國。[15]在20世紀20年代的美國,公司資本規模的不斷擴張與經濟力量的不斷增大,引發了一系列的社會問題,諸如貧富分化、污染環境、排擠中小競爭者、銷售瑕疵商品、雇用歧視、侵害勞動者合法權益等。針對上述現象,一些學者開始從道德倫理層面探討公司的社會責任問題。1924年,美國學者謝爾頓提出“公司社會責任”這一概念。謝爾頓認為,公司社會責任包含了道德因素,按照公司社會責任的要求,公司的經營戰略應當有利于增進社區利益,社區利益作為一項衡量尺度,遠遠高于公司的盈利。[16]
盡管謝爾頓最早提出“公司社會責任”的概念,但是美國學者對于公司社會責任的理解卻是仁智互見,各不相同。例如,凱思·戴維斯和羅伯特·布盧姆特朗認為:“公司社會責任是指在謀求企業利益的同時,對保護和增加整個社會福利方面所承擔的義務。”[17]埃德溫·M.愛潑斯坦認為:“公司社會責任就是要努力使企業決策結果對利益相關者有利,因此,公司行為的結果是否正當是公司社會責任關注的焦點。”[18]伯文認為:公司社會責任是指商人按照社會的目標和價值,向有關政策靠攏、作出相應的決策、采取理想的具體行動的義務。[19]由此可見,對于公司社會責任的含義與核心內容,學者們并未達成共識。雖然學者們對何謂公司社會責任尚未形成一個統一的觀點,但絲毫沒有妨礙公司社會責任理論的流行。從最早開始于20世紀30年代的多德教授與伯利教授的論戰,到20世紀70年代美國各州對公司社會責任的大討論,公司社會責任成為人們經常談論的話題。由于20世紀70年代有關公司社會責任的討論正好趕上美國許多州競相頒布股東之外的其他利害關系人保護的法案,因此,公司社會責任理論在美國歷史上首次得到大量州級立法的確認,由此,學說與立法的相互影響,推動了有關公司社會責任的討論邁上了一個新的臺階。[20]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在這次討論中,許多學者將利益相關主體理論(stakeholder theory)作為公司社會責任的重要理論依據,并將二者密切結合起來。利益相關主體理論是20世紀60年代左右在西方國家逐步發展起來的。[21]該理論認為,公司是一種有效率的契約組織,是各種生產要素所有者為了各自的目的聯合起來的契約網絡組織,是股東、債權人、職工等利益相關者的代言人,應當照顧到股東、債權人、員工、供應商、消費者、社區和政府等多方面的利益。[22]
按照利益相關主體理論的分析框架,公司在經營過程中不能僅僅考慮股東和自身的利益,還必須考慮作為公司利益相關主體的消費者的合法權益。事實上,公司存在于社會之中,不能脫離社會而存在,而公司產品的消費者更是公司與股東的利潤來源,相當于公司與股東的“衣食父母”。同時,公司產品的質量狀況直接影響到消費者的合法權益,并與消費者的人身、財產安全息息相關。因此,公司應當對消費者承擔一定的照顧與保護義務,這種照顧和保護義務是公司應當承擔的社會責任。從這個角度講,公司有義務也有責任為其生產的產品購買產品責任保險,以確保利益相關者在因產品缺陷導致消費者遭受損害時能夠得到充分的賠償,以實現公司應當承擔的社會責任。由此可見,隨著公司社會責任理論的發展,產品責任保險所承載的理念和價值追求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分散轉移企業產品責任風險及保護受害人的合法權益,而是上升到一個新的層次——實現公司的社會責任。從這種意義上講,產品責任保險已經成為實現公司社會責任的輔助工具。
[1] 參見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網頁,http://www.e-picc.com.cn/service/clause/business/machine/t20061022_2441.shtml,2017年8月25日訪問。
[2]See Bryan A. Garner, A manufacture's or seller's tort liability for any damages or injuries suffered by a buyer, user, or bystander as a result of defective product, Black's Law Dictionary, 9th edition, Thomson West, 2009, p.1328.
[3] 日本《制造物責任法》第3條規定:制造人應針對其生產、加工、進口或標明其代理人身份的產品因存在缺陷導致受害人生命、身體或財產遭受的損害承擔賠償責任。但是,按照前條第3款第2項和第3項的規定,對于產品本身的損失,制造人不承擔賠償責任。
[4] 參見王澤鑒:《民法學說與判例研究》(一),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402頁。
[5] 參見段曉紅:《產品責任適用范圍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1頁。
[6] 日本稱為《制造物責任法》。
[7]See Gregory L. Fowler, International Product Liability Law: A Worldwide Desk Reference Featuring Product Liability Laws & Customs in 50+ Countries, Aspatore Books, 2003, p.17, 55, 73, 152, 215, 349, 383; Duncan Fairgrieve, Product Liability in Comparative Perspectiv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5, pp.42, 102.
[8] 參見王軍:《美指定法官審理豐田車質量缺陷案件》,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0-04/10/c_1225494.htm,2017年8月31日訪問。
[9] 參見劉宸睿:《三鹿奶粉賠償問題法律透析》,http://www.cqfzb.com/n25979c21.aspx,2017年8月11日訪問。
[10] 參見范愉:《群體性侵害事件的多元化解決》,載《法學家》2009年第2期。
[11] 鄭玉波:《民商法問題研究》(二),臺灣三民書局1980年版,第194負。
[12]See Raoul Colinvaux,Law of Insurance,5th edition, Sweet & Maxwell, 1984, p.430.
[13] 參見鄭玉波:《民商法問題研究》(二),臺灣三民書局1980年版,第99頁。
[14] 參見李薇:《日本機動車事故損害賠償法律制度研究》,法律出版社1997年版,第239頁。
[15] 我國學者一般都認為公司社會責任理論肇始于20紀初的美國。參見劉俊海:《公司的社會責任》,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劉連煜:《公司治理與公司社會責任》,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盧代富:《企業社會責任的經濟學與法學分析》,法律出版社2002年版;朱慈蘊:《公司法人格否認法理與公司的社會責任》,載《中國法學》1998年第5期。
[16] 參見劉俊海:《公司的社會責任》,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2頁。
[17]Keith Davis, Robert Blomstrom, Business and Society: Environment and Responsibility, McGraw-Hill, 1975, p.39.
[18]Edwin M. Epstein, The Corporate Social Policy Process: Beyond Business Ethics,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veness, California Management Review, 1987, Vol.29, p.104.
[19] 參見劉俊海:《公司的社會責任》,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2頁。
[20] 參見劉俊海:《公司的社會責任》,法律出版社1999年版,第45頁。
[21] 參見陳宏輝:《企業利益相關者的利益要求:理論與實證研究》,經濟管理出版社2004年版,第37頁。
[22] 參見楊瑞龍、周業安:《企業的利益相關者理論及其應用》,經濟科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