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元文化社會中的語境化是自我反思的需要,是對現(xiàn)在和未來的挑戰(zhàn)。在全球,對社會文化的研究應(yīng)采用豐富多樣的方法。對跨文化與跨文明的研究可能是一個思維方式與行為方式語境化的理解方式。在這里強(qiáng)調(diào)語境化,主要指的是“文化異質(zhì)性”和“文化相對性”,或一種“文化多發(fā)音(the diverse articulations of culture)”,這更具挑戰(zhàn)性,它不僅是反思和應(yīng)用,而且是更廣泛和深入的闡釋和對譯。中國本身的傳統(tǒng)文化,外來的西方文化以及其他一切非西方文化形成了一種強(qiáng)大的合力,影響著羅素訪華時的中國社會。在羅素與中國知識界以及各種精英的來往中,建立了建設(shè)性的對話與溝通。像所有多元文化的社會一樣,中國需要一個“自我反思的語境化”(self-reflective contextualisation)。[1]在多元文化背景下,對東西方文化的研究既不是絕對提升某一種文化唯一性、特權(quán)性或優(yōu)勢性的位置;而是在自我反思語境化中,注重本國文化的超越性、多元性以及欠缺性。在這里,我們特別強(qiáng)調(diào)“爭議性”(controversiality)這一概念。長久以來,西方的各種觀念都建立在歐洲中心論的基礎(chǔ)上,英文所講的“東方(Oriental)在一定意義上是貶義詞,含有“非中心”的邊緣意味。因此在西方,有良知的人士盡量避免使用這個詞。重溫羅素的訪華演講以及后來有關(guān)中華文化的各種著述,可以看出這位大哲曾努力避開這種偏見。多年前,一些學(xué)者,尤其是神學(xué)學(xué)者喜歡用“適應(yīng)性(adaptation)”“本土化(inculturation)”以及“本根化(indigenization)”等詞,但近來越來越多的人愿意采用“語境化”一詞。[2]在對羅素的研究中,我們應(yīng)該將語境的社會科學(xué)化與語境的本土化這兩種方式結(jié)合起來。
[1]參見W. L. van der Merwe.1998. “African Philosophy and the Contextualization of Philosophy in a Multicultural Society,”in G.Katsiaficas/T.Kiros(ed.):ThePromiseofMulticulturalism.London:Routledge.
[2] Charles H.Kraft,2003.“Culture,Worldview and Contextualization.”William Carey Library,p.389.
[3]Barney,G.Linwood.1981.“The Challenge of Anthropology to Current Missiology,”International Bulletin ofMissionary Resarch,Vol.5 No.4,p.173.
[4]Dismas Aloys Masolo.1994.AfricanPhilosophyinSearchofIdentity,Indiana University Press,pp.124—146.
[6]維特根斯坦的學(xué)生兼密友馮·賴特(G. H. von Wright)認(rèn)為,作為《邏輯哲學(xué)論》與《哲學(xué)研究》作者的維特根斯坦,對于分析哲學(xué)的發(fā)展具有決定性的重要性,但將維特根斯坦本人稱為分析哲學(xué)家是否正確,這幾乎是另一個問題。對考察典型的“分析”來說,《哲學(xué)研究》的思想有些反其道而行;而《邏輯哲學(xué)論》在某種程度上可視為分析哲學(xué)思潮的頂點(diǎn),而這種思潮是由羅素所掀起,后由維也納學(xué)派成員推波助瀾而形成的。后期維特根斯坦的觀點(diǎn)則與摩爾有某些相似。(參見G. H. von Wright,“Analytical Philosophy: A Historico-Critical Survey,”TreeofKnowledgeandOtherEssays,New York:E.J.Brill,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