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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蒙古秘史》與《元史》等史籍之太祖、太宗事跡比勘

《元史·世祖本紀》之至元二十五年(1288)二月條,記載了忽必烈裁定《實錄》一事,其中未提及太祖,只論到太宗、睿宗、定宗和憲宗,由此自可推測內廷秘籍《蒙古脫卜赤顏》于蒙古先世及太祖事跡的記載此時或已定稿。這部分史實相當于今本《秘史》的第1—268節,即學者們稱之為《成吉思汗源流》者是也。其史源來自兩個方面,一是蒙古帝國時期內廷蒙古必阇赤所纂原稿,二是在忽必烈時期延訪太祖遺事的過程中所增纂、修訂的史實記錄。由于延訪之役是在數十年之后進行的,故耆老們的追憶難免出現時間上的差錯或史事上的混淆。值得慶幸的是尚有拉施特《史集》、佚名之《圣武親征錄》以及明初官修正史《元史》等史籍,可以援為參驗,藉以考訂今本《秘史》之某些舛誤。

《史集》由波斯學者拉施特(1274—1318)編纂,完成于1310年—1311年之間,記述了從遠古到公元1304年為止的世界各國的歷史,其中以《合贊[御修]史》獨立命名的第一部主要敘述了關于突厥、蒙古諸部落、關于成吉思汗以及他的祖先、子孫的世系、事跡,時間下限為1304年。《史集》就蒙古的記述主要依據了當時已有的波斯、阿拉伯文著作,如11世紀喀什噶兒人馬赫穆德的著作、13世紀波斯史學家志費尼的《世界征服者史》等,還利用了當時伊利汗宮廷的石室金匱之藏《阿勒壇—帖卜迭兒》(《金冊》)等宮廷檔案資料。同時,作者又與當時駐留于伊朗的蒙古文獻之權威人士孛羅等人密切交往,從他們的敘說中獲得了豐富的資料。因而《史集》的可靠性是毋庸置疑的。蘇聯學者亞·亞·羅馬斯凱維奇指出:“《史集》是中世紀史籍中最重要的古文獻之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不僅在伊朗是獨一無二的,而且在全世界的書籍中也是獨一無二的。”[1]前蘇聯學者и.п.彼特魯舍夫斯基在《拉施特及其歷史著作》一文中寫道:“拉施特根據今已失傳的《阿勒壇—帖卜迭兒》而作的敘述,有時,對成吉思汗時代事件提出了與《蒙古秘史》不同的說法,這是很珍貴的,它使我們得以校勘《蒙古秘史》中的記載。”[2]

佚名之《圣武親征錄》,成書于元世祖之時,與元仁宗時察罕所譯《圣武開天記》一樣,俱本于《蒙古脫卜赤顏》,兼采他書而成。王國維認為,“此錄雖冠以圣武之名,實兼備英文之事,且太祖事止記歲名而太宗事則詳及月日。蓋所取材本自不同。疑太祖朝事出脫卜赤顏,與開天記同源,太宗朝事則別取平金始末等書以益之。”[3]乾隆年間錢大昕為此書作跋,于其研究價值頗為推重。道光以降,隨著遼金元史研究、西北地理研究的逐漸升溫,該書遂成為學者援用的重要文獻之一。

《元史》,明初宋濂等奉敕纂。作為正史,其資料的來源除元朝的十三朝實錄之外,尚有內廷文牘、詔令、元人文集、碑板文字等,自是研究蒙元歷史的權威史籍之一。

持《秘史》與上述諸史籍比勘,不難發現這些史籍之間的確存在諸多歧異,甚或可以考稽出《秘史》的明顯舛誤。下面就此分別作一簡要考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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