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谷郡內

韓長青正在休整部隊，了解最新情況，同時靜待放出去的斥候傳遞回來的關于其余三位將軍和北狄的消息。戰場上情報和后勤是并重的。

這是韓長青第一次領兵出征，所率領的騎士為他這些年訓練而成。這次北上迎敵，陛下交待的一個任務是“練兵”，所以他的計劃是避開北狄主力只與落單的小規模北狄人進行劇烈程度較小的交戰，在局部以數量優勢取勝，這樣一來最大程度的保存有生力量，可以長時間的牽制、消耗北狄；二來提高士兵的經驗；三來逐漸提高士兵們對北狄的士氣。如果這種戰術能有效的牽制北狄，而當直插北狄右側的騎兵到來時，則他便讓自己一部的主力盡出，兩路夾擊下與已現疲敝的北狄進行決戰。

“士氣”玄之又玄，在冷兵器時代卻又是戰場上搏得勝利的不可或缺的因素，他代表著士兵對敵人的一種藐視、毫不畏懼、自信堅韌的心理狀態，而這種心理狀態需要很多“勝利”的積累，讓士兵訓練出對“我們一定會勝利”有種盲目到癲狂的自信。

正如陛下所擔心的，大炎的新手騎士若不管不顧的直接與草原的老牌騎士們硬碰硬，即便使用可以克制的新戰術，卻有很大機率會敗。一是因為這種新戰術在他們這些決策者心中進行“成本—收益”評估時，只要“收益”大于“成本”，便可施行。但這種“成本”對施行的每一位騎士來說便是自己的生命，所以對這個“新”而又沒有成功案例的的顧慮以及對“生”的渴望，便會讓交戰一開始己方士卒自發潰敗；二是因為數十年的成功劫掠，讓北狄人現在對大炎有一種較高昂的“士氣”，這種“士氣”會很大程度的抵消大炎的新戰術帶來的對自身死亡的恐懼。一方不畏死，一方顧慮死，當顧慮的一方出現精神崩潰，進而引發全軍退卻時，勝負一目了然。戰爭在一定程度上是一門藝術、一門哲學，不是只喊喊口號，激發士兵的氣勢便可。兵法有云：“擊敵以虛”，在敵人正強盛時，所需要做的不是硬碰硬，而是避敵鋒芒，不斷的騷擾、消耗敵人，積小勝為大勝，最終完成“弱與強”的轉變。

與此同時

雁門郡、代郡和云中郡

章闊、孫敖和孫賀三位將軍已經帶兵出了郡城，章將軍和孫賀將軍開始往東北方向高速移動，準備直插北狄右翼，適機而動。

孫敖則按約定派出斥候，打算與韓長青一部建立聯防機制，互通消息。

一切都按原定計劃實行著...

...

上谷郡西北方向幾百里外

幾百桿黑色狼旗飄蕩，幾萬北狄騎士御馬以正常前進著，一般時候他們以正常速度行軍從而保存馬力，只有在趕路、捕獵時高速移動，畢竟馬的耐力決定了馬匹爆發疾速的狀態不能保持很長時間。

他們已經進入大炎的領地，向南望去一覽無遺，已經可見一些破敗的大炎村落，村落數年前還住滿人家，但隨著北狄不斷南下劫掠，村民們死的死、逃往北地防線南面的安全區域，最后只留下了這些遺跡。北狄對此見怪不怪，他們只要繼續南下就行，何愁沒有大炎人讓他們富裕？

作為這次北狄南下的最高指揮者，左谷蠡王伊黎叱被精銳騎士護衛在大軍的中前部。

“離大炎的上谷郡還有多久？”，左谷蠡王問旁邊的騎士。

“還有一百八十多里”，騎士了解大炎的邊境情況，“我們明天中午左右便可到達”。

“嗯”，伊黎叱點點頭，沉吟了片刻看向正南方說：“命令前方的族人，調轉馬頭向南邊，我們去大炎的代郡或雁門”，代郡和雁門離他們所在的位置一百四十多里，而且位于大炎正北方，比偏西北的上谷郡富裕得多，左谷蠡王想去那里碰碰運氣。

“是！”，騎士御馬去轉遞命令。

此時大炎的將領們不知道北狄已經改換了目的地。孫賀和章闊向東北疾速移動，已經行進了幾十里左右，而孫敖向北緩慢的進軍打算替韓長青抗住部分即將到來的北狄大軍的壓力，韓長青則以逸待勞，派出大量斥候查探消息，然后帶領部隊在上谷郡東北二十里外靜待北狄的到來。

韓長青部

“駕！...”，一名斥候神色驚慌的拍馬趕到，有些無措的說：“韓將軍，不好了！北狄大軍轉換方向，不向我們而來，轉向了代郡和雁門方向！”

“啊？！”，立于馬上的韓長青一愣，然后急問道：“什么時候？！”

斥候思考著道：“這是孫將軍的斥候傳給我們最外圍兄弟的消息，應該是兩個時辰前！”孫敖所派的最外圍查探到北狄大軍的突然轉向，然后在驚訝中一邊向內傳遞消息，一邊向韓長青部通報情況。因為韓長青比較謹慎，并且深曉騎兵的真正核心力量，所以派出探查消息的斥候最遠離主力有一百里左右，比其他三位受步兵戰法影響的將軍派出的斥候遠得多。由于一匹馬一天的最遠行程考慮到馬匹的耐受度和正常載重的情況下一般是兩百里到三百里，遠非步兵可比，所以對于騎兵作戰，要為大軍留足充分的反應時間，所以韓長青認為派出的斥候要求比步兵高。

“兩個時辰？！糟了！”，韓長青大驚，心里泛起不安，然后向身后的大軍命令道：“走！”

說完，御馬向西，身后萬騎隨即跟上。

韓長青有些急切。

孫敖含著金鑰匙出身，很多戰法戰術流于形式，沒有經過真正的沙場歷練，所以對北狄沒韓長青那么看重。也正因為了解孫敖的性子，所以韓長青怕對方一見北狄大軍便不像自己一般謹慎，而是選擇帶兵沖上去。

...

“咻~！...”

“噗！”，一些大炎騎士中箭，吐了口血后跌落馬下。

“呵~”，數萬北狄騎士們看著對面繼續傻乎乎持矛沖過來的大炎騎士們不屑的一笑，絲毫不見慌亂的繼續引弓拋射。

“咻~！”，又是一陣箭雨。

大炎騎士又倒下一些，然后剩下的幸運兒們開始慌了。他們想起了北狄這些年的威名，又想著“自己這樣直愣愣的沖上去送死有什么意義嗎？為什么我們不繼續像過去一樣組成步兵方陣防備呢？那樣做還有效得多！...”

悲觀情緒的開始傳染，在沖到一百五十米后，沖在前面的大炎騎兵開始調轉馬頭，如此引發了后面的有樣學樣。

“嗚嗚嗚~”，北狄騎士們見對方逃跑并露出后背，興沖沖的御馬追殺。

孫敖一部完了...

北狄人感覺這是他們這些年與大炎作戰最輕松的一次，對方丟掉了自己最擅長的如鐵桶一般的步兵方陣，選擇在馬上與他們交戰。看著大炎士卒逃跑中的慌亂樣，讓北狄人在虐殺對方的過程中感受到了異樣的愉悅。

在追擊一會兒，北狄的斥候發現他們的右翼同樣出現了一隊大炎騎兵，北狄大軍立馬調轉馬頭，疾速的撞了上去，勢不可擋的擊潰還沒反應過來的章闊一部。

章老將軍被活捉，心里驚恐著戰事的快速。

在北狄士兵押送他去見左谷蠡王的過程中，被章闊將軍抓住了機會，殺了幾個北狄士兵，并奪了一個北狄騎士的馬后向南逃去。

“哈哈哈”，位于北狄中軍的左谷蠡王看著不遠處堆滿一地的大炎人的尸首，大笑道：“羔羊妄圖學會狼的利爪和尖齒！哈哈哈~”這是他此次南下遇到的最有趣的樂事，回去了可以跟族人們說一說，讓大家跟著樂一樂。

...

“韓將軍!”，一名斥候騎馬來到韓長青馬前，“我們最前方的兄弟已經和北狄的斥候交上手了!”

“前方情況如何？”，韓長青著急問道:“孫敖將軍的部隊有消息嗎？”

“沒有”，斥候搖頭說:“再往里走入眼都是北狄人，我們便不敢繼續深入!”

“我明白了!”，韓長青點頭命令道:“命令斥候兄弟們收縮戰線，不可與北狄過多糾纏，引起北狄警覺，從而發現我們大軍的存在!”

“是!”

“報!”，又一名斥候帶著一個大炎騎士而來，“韓將軍!我們小隊從北狄人手中救了一個孫敖將軍的斥候”。說完，側身示意身后的一身狼狽的騎士上前說話。

韓長青大喜，不等這個士兵說話，便開口問道:“孫敖將軍如何？”

“韓將軍!”，騎士拱手告知，“我們將軍帶領所部攻擊北狄大軍，短暫交戰后不敵并發生潰敗!孫敖將軍混在潰軍里，我也不知道現在如何!”

“嗯!”，雖然心里有了這個最壞猜測，但親耳聽到這個消息韓長青還是吃了一驚。

“韓將軍!”，韓長青身旁的副將憂心問道:“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要原路返回嗎？”現在四部大軍里，一部潰敗，剩下兩部沒有消息，自己所部前方又有北狄大軍。可以說計劃已經完全打亂。

“...”，韓長青沒有回話，他想著對策。片刻后，他說:“給我地圖”。

“是，韓將軍!”，副將從馬背上的夾層里取出地圖遞給韓長青。

“我們現在在這...”，一邊指著地圖上上谷郡和代郡中間左右的位置，一邊喃喃著，“現在要是往前攻擊北狄，面對剛取得一場勝利而軍威正盛的北狄無異于‘添油戰術’，去了除了送死毫無意義，這不是為將之道...原路返回嗎...”他看向地圖右邊的上谷郡，然后向左下回到永安城。

看著永安城，他想起來陛下的重托，想起這些年大炎的失敗。雖然在大軍開拔前陛下說過“保存有生力量”，但身為一個臣子，同時身為一個倍受陛下厚愛的人，他覺得不應該這樣回去。

他想到這，把視線拉回，繼續停留在上谷郡、雁門郡、代郡和云中郡這片區域。

“現在情況有變，北狄突然轉換箭頭向代郡，然后擊潰我大炎的一路大軍，兩面夾擊的計劃現在已經不能繼續進行下去。我能做的是保存實力，依靠代郡和雁門郡的城池，聯合章老將軍和孫賀將軍，在北狄分兵劫掠時派出大量斥候探查，最后選擇性的殲滅小股北狄騎兵，一點點的蠶食北狄大軍”。

“...或者說...”，他眼睛不經意的看向地圖的上方。這副北地的地圖由大炎熟知北地各郡縣、山脈分布的人一同繪制，并采用了一些北地商人的回憶，記錄下了北狄一些重要區域的位置，比如北狄南王庭、每年負責舉辦祭天大典的龍城等地。雖然北狄人居無定所，但這些重要位置由于一年四季水源豐富，氣候適宜，所以便固定了下來。

“...!”，韓長青死死的盯著龍城，他心想:“龍城位于北狄左部，現北狄從其左面出動幾萬精銳南下劫掠我大炎，我大炎邊境壓力大，則代表北狄左部空虛，若此刻我大炎派一隊精銳，北上直插龍城，可將其輕易攻下。這樣將會讓代郡這些得到消息的北狄人驚慌失措，并調轉馬頭回援草原，如此我大炎此次北地之危可解！”

這個想法簡單構思完畢，便在韓長青腦海中揮之不去。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就三個選擇。一是因原定計劃無望所以原路返回；二是依靠代郡的郡縣城池與北狄人周旋；三是進入草原，奇襲龍城。前兩個要安穩一些，選擇第三個萬一一招不慎則自己和一萬騎兵魂葬草原...

“呼~”，帶著涼意的北風吹過。

“命令各營”，韓長青看定地圖上的龍城，不現迷茫，做好了決定。調轉馬頭：“隨我走！”

“諾！”

古之名將者，必心懷大氣魄、大格局，思常人不敢思，行凡人所不能行。

...

“八百里加急！...”，一名信使騎馬進了永安城，將北地最新的消息傳入未央官。

“陛下！”，一名甲士手執錦帛，有些慌張的進入殿內，然后作揖道：“北地前線傳來消息。北狄大軍突然轉向直撲代郡，與孫敖將軍和章闊將軍兩軍接連相遇，兩位將軍不敵，所率共兩萬大軍全軍覆沒，韓長青將軍與孫賀將軍失去聯系，不知所蹤”。

“...”，姬煜聽完，瞳孔微縮，批閱奏章的手抖了一下，讓一道墨痕出現在奏章上。雖然心里此時波濤洶涌，但面上依舊如常，“朕知道了。章老將軍和孫敖將軍呢？”

“稟陛下，正被押送回永安城的路上”

兩萬騎兵并如此簡單的沒了，身為主官的兩位將軍將面臨死刑。

“...”，姬煜抿嘴了片刻，然后安排道：“來春，去告訴廷尉，在審判兩位將軍后，若兩位將軍打算以交贖金的方式從而免除死刑，則允”。

身旁的來春作揖應道：“是，陛下”。

安排好這兩位將軍，姬煜便繼續對甲士說：“繼續探查其余兩位將軍的消息，不管生或死”。

“是！”，甲士作完揖，轉身離開大殿。

“唉...”，姬煜看著殿外，長長的嘆著氣。他現在不會過多怪罪這些勇于對抗北狄的將士們。開拓一個新時代本就艱難，他也做好了多費幾十年時間的準備，所以可以容許錯誤。同時可以給大炎樹立一種“對抗北狄這件事本身便是正確的，不論結果是勝是敗”的風氣。

這位皇帝這些年成長很多...

...

韓長青率領所部一萬騎兵目的明確的直插北狄龍城，他們在盡力愛惜馬力的情況下已經急行軍三日。這三日里，他們沒有遇見什么大軍阻攔，只有一些留守部落的不能隨隊南下的零散騎兵。

大炎軍隊以人數優勢消滅抵抗力量后，在一個個部落里補給食物，然后威逼利誘一些北狄人再三確認龍城的位置。在第四日，這一萬騎士來到了龍城外。

龍城依靠一個湖泊而建，說是城市卻沒有大炎的城墻，只是由很多氈帳組成的聚居地，里面主要住著北狄的薩滿和一些負責守衛的士卒。這是北狄的祭祀之地，每年北狄人都會來此向“天神”祈福，祈求望往后的日子草肥馬壯，冬天少凍死一些族人和牲畜。

“韓將軍”，副將激動的詢問道：“我們現在便動手嗎？”

在北上的路上，韓長青向部下副將、校尉們詳細的講解了自己此次的戰略意圖，安撫了部下們的緊張情緒，得益于韓長青往日體恤下屬，愛護士卒，所以這一萬騎士盡力跟隨。現在龍城出現在自己前方，這一萬人都異常激動，恨不得現在便御馬沖殺過去。

“不”，韓長青搖頭，越到關鍵時刻越要謹慎，“等斥候們傳回消息”。他必須要知道這方圓百里的情況，要是自己率領部隊攻打龍城時，被未探查到的北狄大軍突然出現攻擊，那自己和這一萬人便要葬身于此。

不一會

陸陸續續的斥候傳回消息

“韓將軍，西面沒有異常！”

“韓將軍，北面沒有異常！”

“韓將軍，...”

“...”

韓長青點頭，一一認真的安排道：“麻煩各位，待會我便會向龍城發起進攻，若這個過程中，斥候兄弟們發現北狄大軍的痕跡，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讓兄弟們做好準備”，韓長青轉身對身后的將官說：“隨我一起攻破龍城！”

部下有些狂熱的應道：“是！將軍！”

當前方探子傳來龍城中的北狄人正在用飯時，韓長青便知道機會來了。

看了一眼左右早已經等不及的神色，韓長青心里道了一句“士氣可用”后，“錚！”的拔出腰上別著的劍怒吼道：“殺！”

“殺！殺！殺！...”

“大風！大風！...”

“踏踏踏！”，頓時萬馬齊鳴，早已按耐不住的隊伍如離弦之箭沖出。

“嗯？”，龍城外正在帳內用飯的北狄人感受到地上的震動，互望無言。

“殺！...”，喊殺聲傳入兒中。

這些北狄人驚慌了，他們知道這是大炎人的語言。

連忙跑出氈帳。

“咻~！”

“噗！”，第一個拉開帳慕的北狄人胸口中箭倒地，身后的北狄人大驚，不敢出去。

韓長青收回弓，繼續領兵沖鋒。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

見韓長青這一手箭的風彩，眾人敬佩的大吼。

已經被驚醒的北狄人陸陸續續走出大帳看著來人，一些人因為想不通大炎人怎么出現在這而發愣，一些人則反應過來開始引弓射擊。

看著漸漸拉近的已經被他們驚嚇著的北狄人，眾人按照往日的訓練開始伏底身體，夾緊長矛，繼續加速。

北狄人的箭矢少，所以反擊的力量微弱。有數十個大炎騎士被射殺下馬后，其坐下馬兒繼續沖鋒。

終于，大炎的騎士進入了龍城。

騎士和無主的馬兒開始沖亂、破壞，最重要的是摧毀北狄人的心里防線。

一個大炎騎士沖鋒著將長矛刺入一個轉身想跑的北狄人的后背上，“啊！……噗！”，長矛輕易的透體而過，并由于這股沖鋒力尸體被帶著隨行幾米。后由于摩擦力，尸體帶著手拿長矛的騎士的手臂費力的轉了半圈向身后，也因為這個轉向，讓繼續前行的騎士順力拔出了長矛。騎士忍者手臂的酸疼，繼續挺矛向前。

一場毫無阻力的攻伐，將所有拿弓的北狄人殺死后，戰爭落下帷幕。

韓長青先安排人看管好七百多個北狄俘虜，便讓人打掃戰場將能用的東西收集，接下來他打算收兵回大炎。戰略目的已經完美完成，繼續在北狄境內待著他擔心發生變故。這次成功奇襲龍城，便是因為北狄人輕敵，并將大部分精銳帶走，他才能完成這個壯舉。要是軍成單于反應過來，并知道自己祭天之地被人攻下，那他這一萬人在這茫茫草原將會被數以十萬計的北狄人圍攻滅盡。

“噼噼啪啪~”，一陣熱浪撲面而來，降去了秋季北地的寒意。

韓長青看著面前燃燒的龍城，調轉馬頭對部下說：“兄弟們，我們回家！”

韓長青帶著七百俘虜，向東面走了一日遠離北狄中心后，便直接南下。幾日后，從上谷郡的東面的右北平郡回了大炎。

...

未央宮

“陛下！陛下！”，甲士興沖沖的進入大殿，“大勝！大勝！大勝！”

“什么大勝？”，姬煜看著這個甲士，很是疑惑。最近的消息以壞居多，不是北狄在代郡造成多大的破壞，便是迷路的孫賀將軍找到了，還有韓長青將軍還沒有消息。唯一的較好消息便是北狄退兵。

“是韓長青將軍！”，甲士不顧禮儀的笑著回答道：“韓將軍奔襲幾百里，直插北狄后方，并攻下了龍城！”

“嗯？！”，姬煜被這話驚得離了坐席，“這是真的?!”

“不敢欺瞞陛下！韓將軍正壓著七百多個北狄人回永安城！”

“好！好！好！”，姬煜大喜，他知道龍城的對北狄的重要性，可以說大炎一雪前恥。

他平復心境笑著道：“傳朕旨意，封韓長青為‘關內侯’，賞千金”。

對比其他三路，韓長青可以說給了他一個驚喜，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

此時漠北，因龍城失陷而大驚失色的北狄王庭極速派兵，想挽回損失。這樣使得看守力量降低，讓臧信一行逃了出來。

逃出生天的臧信沒有南下回永安，而是一臉堅毅的繼續向西，去完成陛下交給自己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