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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蘇醒

牛健暉突然暈倒,嚇壞了旁邊的醫生和護士,趕緊給他檢查各項生命指標,還好儀器顯示數值基本正常。

院長和主任也聞訊趕來,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牛健暉,院長叫了主任和醫生出去,說道:“手術那邊沒什么問題了,現在要想一下不能讓賽老知道送錯血的事情,要不就麻煩了,一定會牽出抽血的事,我們都脫不了干系。”

“要不這樣,一會把他轉到病房那邊去休息,然后等他醒來,盡快安排去世女孩火化的事情,賽老這邊我去應付。”院長繼續說道:“你不說他是外地的么,事情完了他就會走,事情就過去了,反正就是不能讓賽老和他見面,記住了。”

主任和醫生二人點頭離去,牛健暉躺在一間病房的床上,呼吸均勻,醫生在旁邊一直守在。而另一邊,賽先恩終于在縫合好孫女腹部最后一針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著儀表上的生命指征,露出了微笑,孫女終于恢復了平穩。

院長和主任都等著他結束手術,看著最后成功的完畢,都來恭喜安慰他,院長說道:“賽老,恭喜手術成功,你孫女應該沒什么了。”

“謝謝各位的幫助。”賽先恩對著醫生護士鞠躬謝道。

“哎呦,賽老,您老這是,我們是應該的嘛。”院長和主任趕緊扶他在一旁休息下,說道:“賽老,您孫女馬上安排道監護病房,有護士和醫生照顧,您放心。手術這么久,您又這么擔心,我覺得您為了自己也為了您孫女,還是要去好好休息下,我給您安排了休息室。”

賽先恩哪能不感謝,這可是他唯一的親人,能從死神手里搶回來,別說是鞠躬謝謝,就是要他跪下,甚至是他的命,都不會有半點猶豫。聽了院長的話,也覺得在理,點頭表示答應。其實院長這么快在手術結束后馬上安排他去休息,就是為了不讓他有機會接觸牛健暉。賽先恩看著孫女已經轉到了監護病房后,才放心的去休息。

而牛健暉也在昏迷了不到一小時后,逐漸醒來,旁邊的醫生看到他醒來,心里的石頭可算是落地了,說道:“小伙子,你感覺怎么樣?”

“我怎么了?”牛健暉還在恍恍惚惚的感覺說道。

“你突然暈倒了,給你檢查了,應該沒什么事,估計就是抽血多的緣故。”醫生說道:“剛才醫院那邊來通知說,白露姑娘的遺體火化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等你醒來就可以去辦。”

牛健暉用手撐著坐了起來,看著地面說道:“好。”

再次來到白露的遺體旁,牛健暉用手輕輕的撫摸了她的臉龐,小心的給她整理了下頭發,眼淚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了下來,小聲說道:“小露,你放心走吧,那個女孩子手術很成功,沒事了,你是我心中最美的英雄。”看著好像沉睡一樣的白露,牛健暉幻想著她就是童話里的睡美人,在她冰冷的額頭輕輕一吻后,狠心轉身出來,童話畢竟是童話,他要接受的就是白露已經死了這個事實。

第二天早上,賽先恩休息好后,找到院長問道:“院長,聽說是有個女孩子救的我孫女,她現在人呢?”

“哎,一個好姑娘啊,看樣子比您孫女大不了多少,據說是她拼了命在河里護著您孫女,那時候您孫女已經昏迷了,要不是她,哎。可惜啊,就這樣一個好姑娘,老天爺也不開開眼,昨天送來沒多久就去世了。”院長嘆道。

“我想去看看她,行么?”賽先恩問道。

“昨天她的家人來了,因為著急帶她的骨灰回家,已經火化了。”院長說道。

“那她的家人還在醫院么?我想去感謝下。”賽先恩繼續問道。

“應該是太傷心了,今天一早就走了,是個外地的姑娘,家人帶著她的骨灰回老家去了,具體是哪的人,因為昨天太忙,我們都沒問。”院長說道。可不能讓賽先恩接觸牛健暉,院長故意把信息給隱瞞了,早上牛健暉還來醫院感謝過他們才走,還是院長安排主任陪著他直到上車才放心。

“賽老,您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照顧好您孫女,她還需要您呢。那位救人的姑娘,她是個英雄,本來我們也想盡力救她,可是因為她身體原本就有很嚴重的病,受傷后已經是油盡燈枯了。”院長看著有些失望的賽先恩,安慰他道。

的確,孫女雖然是手術順利,可是腦部受到的撞擊導致里面有血塊,但是CT顯示出血位置太接近敏感區域,不宜手術,只能等身體慢慢吸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啊,賽先恩不由得擔心起來。

話說牛健暉帶著白露的骨灰回去后,把她埋在老王的墳旁邊,不時的回去那里呆坐,一坐有時候就是好一兩個小時,而且平時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何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不知道如何開解兒子的時候,牛健暉的爺爺過世了,可就在剛剛辦完老人喪事后沒幾天,牛強也病倒了,雖然只是一個小感冒,但是多年的塵肺病,他卻咳嗽出血,倒地不起,在醫院救治了十幾天,也終于還是沒挺過來,現在牛健暉是這老牛家唯一的男丁了。

接連家中有人過世,何麗也經受不住連翻的打擊,累倒了,街坊鄰居都來幫忙,老實人牛強夫婦平時人緣很好,兒女又乖巧懂事,對人有禮有節的,牛強的喪事在大家的幫忙下,沒讓這一家多操多少心。

送走父親入土為安的那天晚上,牛健暉對母親說道:“媽,我準備去報名參軍,不高考了。”

何麗看著兒子那鄭重的表情,知道他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兒子,你不想讀書了,是因為小露的緣故么?”

自己回來后母親都沒提過小露,現在突然說道她,牛健暉頓了一下,說道:“媽,你放心,我想明白了的,并不是因為小露,她走了,我雖然不想接受,但是這是事實。我之所以不打算高考,也是思量再三的決定。”

“我的成績,一直是中等偏下,如果硬是勉強去參加高考,也許能考上個三本或者大專什么的,每年幾千的學費,生活費,還不如留給更有學習天分的妹妹,她讀的藝術類大學花費更高。”牛健暉說道。

“兒子,學費的事情有你媽我,不用擔心。”何麗還想勸說下兒子。

“媽,你聽我說。我長大了,現在牛家就我一個男人,我要擔起我的責任。”看著兒子仿佛一夜長大,不再是那個情竇初開,為了兒女情長而失魂落魄的少年了。

“兒子,你決定了么?”何麗拉著兒子問道。

“媽,參軍還有工資,退伍后還有補助,這些都是將來對家里對妹妹讀書的幫助,相信我,我的決定沒有錯。”牛健暉堅定道:“媽,讓我和你一起來把這個家給扛起來,我能行的。”

兒子長大了,不光身體魁梧,心理也成熟了許多,“好吧,既然決定了就去做,我們都支持你。”何麗笑著對兒子說道。

牛健暉本身的身體素質很好,參軍很順利,離開了書聲瑯瑯的校園,揮別了嬉笑怒罵的同學伙伴,揮汗如雨的球場將不再有他矯健的身影,穿上了那一身的橄欖綠,在家人依依不舍的叮囑中,踏上了報國從軍之路,也許軍營里艱苦的訓練,更適合現在的牛健暉。

牛健暉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到哪里服役,或許是邊疆要塞,或許是雪域高原,亦或是碧藍海疆,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來到了稱為“天府之國”的西南軍區某裝甲旅下面的一個炊事班。

來到軍營的第一天,班長就在伙房給他們這批新兵來了個迎新演講,說是演講,其實就是下馬威,只聽班長一口地道的川味土話說道:“你看看你們這些瓜娃子們,一個個臉上是啥子意思嘛,好像哪個借了你家白米還了糠一樣,老大不樂意,是不是哦。咋個嘛,來炊事班,覺得委屈了啊。”

“早知道參軍是來這里炒菜,我還不如去報個川菜培訓班得了。”一個新兵嘟囔道。

班長抄起一把鍋鏟,說是鍋鏟,基本上和修房子鏟沙的鏟子差不多大了,丟給那個新兵,新兵反應不及,沒接住,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拿個鍋鏟都拿不穩,你還想拿槍啊。你們以為當兵就是來打槍,開飛機,開坦克,是不是哦。我告訴你們,想得美。哼哼,想開飛機,看你們這身板子,過不過的了體檢都難說;開坦克,以為是開拖拉機啊,進去駕駛室我保證你們看花眼,沒等你開起來,杖都打完了。”班長笑道。

“那憑什么就認為我們只能當炊事兵。”一個新兵不滿道。

“呦呵,看你的意思是看不起我們炊事兵是不?”班長笑道:“一哈就讓你們曉得,你們現在連當個炊事兵的資格都不夠。”

班長到旁邊提起一個軍用背包,指著旁邊的一桿沖鋒槍,四個彈夾,一柄工兵鏟,外加一口鐵鍋,說道:“我曉得你們心里面都覺得,不就是個燒火炒菜的炊事兵嘛,哪個不會。還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勒口氣哦’,真以為炊事兵是個人都能當啊。”

“他是咱們炊事班比你們早一年的老兵,現在我讓他背上這些,和你們比五公里越野,你們不用背,空跑,有沒有哪個有膽量敢出來試試勒。”班長指著身旁一個筆直站立的老兵說道。

見沒有一個人敢出頭,班長笑了起來,說道:“怕了啊?曉得怕是好事。無知者無畏那是憨包,打無把握之仗那是大憨包。來,瓜娃子們,讓你們好好看看,啥子叫炊事兵。”轉頭對身旁的老兵說道:“你,帶他們靶場去開開眼。”

接下來的事情可真是把牛健暉這一幫新兵蛋子給驚到了,剛才去靶場看炊事班打靶,每人五發子彈,最差的都是四十三環,竟然還有兩個滿分五十環的。這還不算完,負重障礙攀爬,汽車駕駛,擒拿格斗,戰場救助,班組巡邏警戒,這哪是炊事兵啊,活脫脫的精銳野戰尖兵嘛。

這幫新兵回到了伙房,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時,班長又發話了道:“瓜娃子們,現在認為炊事兵好不好當啊,呵呵。以為剛才看到的就是全部?笑話。那些是炊事兵的副業,炊事兵是干嘛的,肯定是炒菜做飯啊,這是才是炊事兵的主業。老趙,給他們看看炊事兵的基本操作。”

班長身旁的老兵,掀起鍋蓋,倒入菜油,然后開始倒入各種材料,不停的用大鍋鏟翻炒著。班長在一旁繼續說道:“全連一百多號人,咱們炊事班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做好飯菜。你們這些瓜娃子以為簡單?一百多號人的飯菜,切菜,配菜,炒菜,沒得過硬的基本功和技術,想當好炊事兵,開玩笑嘛。”

班長看著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新兵,笑道:“對了哦,剛才你們看到的那些副業,也是要考核,不過關嘛,結果你懂勒,呵呵。”班長的這最后一刀補得,把牛健暉這群新兵蛋子是搞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此刻他們在沒有半點瞧不起炊事兵的意思,有的只是對自己能否勝任的擔心。

班長這個老油條怎么能看不出他們的心思,多少屆新兵都是這么來的,笑著安撫道:“大家也不要擔心,只要你們認真訓練,聽從指揮,多學多看,班長我保證你們個個都比老趙厲害。好了,進晚上是你們的迎新晚宴,有宮保雞丁,還有好多好吃勒,哈哈。給我吃飽了明天好訓練。”

與在熱力十足的軍營里訓練的牛健暉不同,賽佳雪自從下了手術臺之后就一直昏迷,在醫院躺了十多天,傷勢基本恢復,可人依舊是昏迷,醫院也沒有多好的辦法,賽先恩只好接了孫女回家休養,希望換了個環境會對她有所幫助,家里請了個護工向阿姨照顧,自己也暫停了工作,在家里守著孫女。

回到家后的第五天,這天正好是個星期天,因為向阿姨今天有事回家,家里只有賽先恩和躺在床上的賽佳雪。晚上休息前,賽先恩來到客廳,看著兒子兒媳的遺像,想著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孫女,以前是多么的活潑可愛,現在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人家經過這么多天的精神高壓,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國強,小娜,爸爸沒用啊,沒能照顧好佳雪,對不起你們,佳雪都昏迷這么久了,你們要趕快保佑她早點醒來啊。”老人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也只能祈禱了,作為醫生,他深知這么一直長時間昏迷意味著什么。

“佳雪,佳雪。”賽先恩當年痛失兒子兒媳后,再一次傷心欲絕不能自己,身心疲憊下,老人在沙發上哭著哭著沉沉睡去。

而此時的賽佳雪,依舊像個睡美人一樣,可就在她頭頂的天花板上,卻隱隱出現了水漬,而且正在迅速的擴大,形成了水滴滴落下來,而且數量越來越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來樓上的住戶經常不在家,主臥的衛生間的進水管破裂,而衛生間和主臥之間的墻壁下面已經被白蟻給蛀穿了,水就順著白蟻洞,穿過防水層,一直往樓下天花板滲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不斷過去,此刻已是深夜,水滴不斷的滴在賽佳雪的臉上,頭發上,而在另一個黑暗無邊世界里的白露,此刻卻感到了一絲冰冷的感覺,就仿佛當初落水時候的感受,可是仍然喊不出一絲聲音,看不到一絲光亮。

突然外面狂風大作,隱隱雷聲四起,要下大雨了。突然一陣如連環炮彈般炸響天際,雷神仿佛發怒要撕裂天空一樣。在客廳沙發上睡著的賽先恩被雷聲給驚醒了,看著墻上的時鐘,已是快凌晨十二點了。看著窗外電閃雷鳴的,擔心孫女的他,趕緊上樓去看看孫女房間是否關好窗戶。

而就在剛才那一串驚雷炸裂天空的時候,黑暗之中的白露仿佛看到了遠處有一絲閃光,這就好像一個落水之人抓住救生圈一樣欣喜,她朝著那光亮的方向拼命跑去。光亮越來越大,大到很刺眼,白露不自覺的瞇著眼睛,直到亮得睜不開,她只好把眼睛閉上,不一會又好奇的想睜開眼睛看看。

慢慢的睜開眼睛,再沒有看到剛才刺眼的光,看到的只是昏暗的天花板,還感覺到有水滴到自己臉上,想躲開卻怎么也動不了身體。這難道是陰曹地府了?水牢地獄什么的。難道淹死的都會來這么?可我不是淹死的啊,白露腦袋里嗡嗡的胡思亂想起來,此時門打開了,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白露想轉頭去看看是不是閻羅王什么的,可頭也是怎么也動不了,只能睜著眼直直的看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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