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婷先是一愣，隨后表情極為精彩。

她沒想到向施云會來這么一句。

她努力抑制著被反諷的怒火，余光注意著封律的方向，他似乎并不在意這邊的鬧劇，站在幾個大佬對面，淺笑著接過對面遞來的酒杯。

游刃有余，漫不經心。

白婷婷郁結在胸間的氣瞬間就松了。

原本聽說這次的殺青宴封律會來的時候她是不信的，只是個小小的殺青宴罷了，又怎么能請得到封律？

但封律本人的確就在S市，甚至昨天他還被拍到和好友一起深夜游玩。

今早她特意精心打扮，提前出門，為了能制造與他的輿論，她裝作打電話，在走廊吹著風足足等了半個小時。

當那人從樓梯拐角慢慢走上來，輪廓鮮明，又帥又冷，嫻熟的抽煙模樣讓人心里一悸。

她知道，她等到了。

她并不覺得自己長得比向施云差，向施云可以，她當然也可以，而且她只會比向施云做的更好。

剛才他們相伴進門的時候，不少人在猜測她與封律的關系，她樂享其成，卻又聽見了另外一種聲音。直到看見了坐在許喬松旁邊的女人時，她才從隱晦的竊喜中如夢初醒。

她忍不住嘲諷，也有另一層試探的意思。但顯而易見，封律這般混不在意，只能說明他對向施云并無感情。

她放心了。

等她搞定了封律，到時候她就是九洲的少夫人，到時候區區一個向施云又算什么？

如此一想，再大的火氣也消了下來，笑意晏晏地朝她敬酒。

云蒔垂下眼睛，喝了一口。

太假了。

半垂著的眼簾掀起，涼颼颼的目光瞥了封律一眼。

像是刀子。

封律不禁挑眉，笑出了聲。

“封少，怎么了？”

張導有些恐慌，他剛才可沒講什么笑話啊，難不成是哪里說錯了話？

封律微斂了笑意：“沒事?！?

封律在這種場合真就如魚得水，信手拈來，憑他驚人的酒量喝倒了好幾位。

包廂里大家已經不再一個個端正坐著了，不知道誰讓人搬了音響來，喝的半醉的也上去露兩手。

酒量差的已經東倒西歪找不到北了，云蒔還穩當當地坐在位置上拿著刀叉對螃蟹玩分尸。

她旁邊還有個人。

玩起游戲就像屁股粘了502的陳觀在。

溫和的燈光安靜地打在側臉，云蒔眼眸毫無波瀾，實則是有些意興闌珊，跟玩兒似地擺弄著手里拆了一半的蟹。

封律伸手扣了扣云蒔身旁的酒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換口味了？”

向施云很會喝酒，和她喝過酒的人都會驚訝于她的酒量。這么會喝酒的人，在今天這種場合杯子里卻是奶白色的椰汁。

云蒔執著酒杯拍開了封律的手。

封律的臉頓時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