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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問無所問 答無所答

韓奕回過神,也不看眾人,怒氣沖沖走了出去,攔住了婦女和那中年男人,氣“哼!”一聲,惱問:“倆個不孝子?打了人還想走嗎?”

中年漢子不奈煩,說不出的氣,一手把他推開,怒道:“你這小毛孩別擋路,滾一邊去。”

韓奕被他這一推,倒退三步,蹣跚站穩,惱道:“好,我不擋路。”

一停,又補充:“但你推了我?還欺負我?你說怎么辦?現在怎么辦?”

婦女聽完,不奈煩道:“小東西,好狗不擋道,你要擋道,這是活該,你還管閑事不成?”

一捏中年漢子,氣“哼”一聲,暴跳如雷,大吼:“呆子?還看什么?快走?”

催捉著,不奈煩,本要走,一看老者,大是惱火,見他掙扎站起,哭著,用發抖的手,試著去撿那些米,且根本撿不起來,怒罵:“老東西,哭死?滴血啊?你就死在這里,沒人給你收尸。”

罵完和男人正要離開。

韓奕蹲身去扶老者,笑了笑,流淚說道:“老伯你別撿?撿不起來?撿不起來的?”

老者一看他,只是哭,無話可說,不知說什么。

韓奕一哭,幕然站起,咬著牙,咯咯作響,不能再氣了,也氣不過了。

一指中年婦女,一看眾人,大發雷霆,怒答:“兇什么兇?你們還想走嗎?走不了了。你說對了,好狗是不擋道,但這狗不是我而是你們。你們這么對老的?你說和狗和畜生有什么區別?倆個不孝子?”

心想:“我該怎么辦?打又打不過他們?攔又攔不住?怎么辦?就讓他們走了?讓他們走了嗎?不,不,說什么,不管為什么,我也要他們嘗些苦頭,知些教訓。”

不由一苦眉毛,這時看見幾個公人,喝散人群,大著步子,往這里走來,還沒近前。

韓奕看到,就是一喜,呵呵一笑,一指中年婦女和那漢子,笑道:“倆個不孝子?你們完了,走不了了。”

中年婦女見狀,“哼!”了一聲和漢子不好氣瞪了一眼老者,不奈煩,氣道:“老不死的,哭死?滴血?沒撿完,撿干凈,就別回來?”和她丈夫自顧去了。

幾個公人,走近前,自問這里發生什么事了。

韓奕和他對視,咳嗽聲,乖巧一笑,揖了一禮,打個噴嚏,笑問:“宋都頭?宋叔叔?你們好?”

只見宋都頭,四十來歲,班白胡須,矮胖身兒,身穿公服,一見韓奕,說不出的喜歡,不管韓奕同不同意,蹲身把他抱起,笑問:“韓奕?一個人啊?爹爹呢?娘呢?”

韓奕很是乖巧,可愛回道:“爹爹在禮部,他還沒回來,娘在家里。”

頓見中年婦女,轉過長街,就要消失,一皺眉,急道:“宋叔叔?剛才有倆個壞人,他們……”

一指地上老者,哭道:“他們……他們欺負這位老伯,還打他,可真壞了。你把他抓起來好不好?帶我去見李清時李伯伯?好好的懲罰他們。”

宋都頭聞言,哈哈一笑,忙看了看周圍,給他擦了擦淚,這才哄他:“韓奕不哭?韓奕乖?宋叔叔答應你,把他們抓起來好不好?啦?倆個壞人在那里呢?我怎么沒看見啊?”

明顯學韓奕說話。

韓奕掙扎下地,對他說道:“你放我下來。”

一指街尾,忙道:“他們往那邊去了?”

指了指老者,說道:“你把他看住,這是證人。”

快步追了過去。

宋都頭皺眉,心想:“會是什么壞人呢?”

苦笑著,招呼一個弟兄,看著老者,帶著其他人,緊跟韓奕去了。

一到街尾,轉彎處,就見中年婦女,后面跟著她丈夫,沿街繞過行人,抱怨人多,艱難走著。

韓奕身兒矯小,輕快靈便,快速擠了過去,當街攔住了他們,呵呵笑問:“倆個不孝子?走不了了?”

中年婦女和她丈夫大怒,正想把他推開。

宋都頭怒喝行人:“讓開!讓開!”到了跟前,陸續其他公人也到了。

韓奕氣“哼!”一聲,連打噴嚏,一指二人,怒道:“宋叔叔?就是他們,一男一女,倆個壞人。”

宋都頭二話沒說,把他們綁了起來,對韓奕一笑,招呼弟兄:“好,倆個壞人,通通帶到衙門去?”

不少人圍了起來,嘀嘀咕咕,議論著。

中年婦女大怒,開始胡攪蠻纏,氣道:“天殺的,快放開老娘,你們憑什么抓我?老娘犯什么法了?”

還在掙扎,不用說是個潑婦,大喊,大叫,亂罵起來。

她丈夫膽小,嚇的全身冷汗,直打哆嗦。

宋都頭喝散眾人:“看什么看?”

牽著韓奕手,說說笑笑,沿街去了。

一邊走,一邊問:“韓奕啊?宋叔叔問你?他們那里壞啊?你要宋叔叔抓他們?”

韓奕笑了笑,又一苦眉毛,接著道:“哼!你不知道,他們可壞了。是個不孝子,真正的不孝子。剛才,那位老伯那么老了,走不動路了。”

一指中年婦女,咬牙道:“她,她,這壞女人,不孝子,還要他背米,你說是不是人?是不是畜生?還有,老伯他背不起,摔了一交。”

咬了咬牙,咯咯作響,一捏拳頭,一指倆人,氣道:“他們倆個不孝子,還動手打他。老伯不把米撿完、撿起來、撿干凈,不讓他回家,不給飯吃,還趕他出去,你說壞不壞?可不可惡?招不招人恨?”

“哼!”了一聲,又道:“我若當官,不給他們吃些苦頭,嘗些教訓就不是人,名字倒著寫。”

宋都頭聽完,也是氣恨,斜了中年婦女一眼,怒道:“韓奕說對,宋叔叔也恨這些人,倆個不孝子,這般對老的是要給些教訓,吃些苦頭。但是,不要去刑部。”

韓奕忙問:“為什么呢?李老伯不管嗎?”

宋都頭笑道:“因為這是小事,不要去刑部。”

韓奕“哦!”了一聲,回道:“我知道了?就去縣衙吧!”

說著,帶著中年婦女叫喊,怒罵:“天殺的,狗日的,你們這是做什么?你們要把老娘帶到那里去?老娘和你們這些狗日的拼了。”

胡亂掙扎,用叫亂踢。

韓奕氣“哼!”一聲,惱答:“不孝子,帶你去見官。”

一停,又道:“按照律法,不善待父母養老者,其它什么的不說了。總知,至少,吃幾餐牢飯,打幾頓板子,這是基本的,你們等著吧!”

中年漢子聽罷,嚇了一跳。

中年婦女抱怨著,罵道:“小雜種,老娘是這個性兒?教訓一下老的?你還真管閑事不成?”

掙扎著,叫罵著,正要動粗,偏偏打不著。

韓奕神情憤怒,咳嗽聲,回道:“好,好,你這不孝子,你罵吧?罵也沒用,還想打我嗎?啊?呵呵,待會,有你好受的,你看好了,不孝子?你看好?”

時一笑,來到老者那里,見他還在哭,用手捧著地上的米,自言自語:“天啊!不孝子啊!不孝子啊!這,這怎么過啊?怎么過啊?”

中年婦女見狀,大發雷霆,大力掙扎,雙腳亂踢,暴跳著,罵道:“老不死的?老東西?你哭?你滴血?你哭死啊?臉給你丟盡了!你就死在這里。老,老雜種,老子趕你出去,老子讓你餓死。”

此時此刻,此時此地。

這個地方,圍滿了人。

韓奕站在那里,他舉目四顧,神情凄苦,大哭著,回轉過身,再回過頭,這一看,那一瞧,見人人笑著,聲聲議論著,氣“哼”一聲,大哭著,惱問:“你們笑什么笑?你們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啊?”

說完這些,說到這里,哇哇大哭,看著眾人,嘀嘀咕咕,自言自語,問自己道:“師父啊?師父?這就是亂世嗎?為什么啊?這都為什么啊?為什么會這樣啊?這都為什么啊?啊?他們在笑什么啊!他們為什么笑啊?啊?師父……他們為什么同情心啊?他們為什么這樣冷漠啊?”

一擦淚水,自問自答:“你說世道炎涼?人心淡薄?沒人可憐,沒人同情,這是人們自做自受?可?這?可這?這究竟是為什么啊?為什么這樣啊?”

答無所答,問無所問。

這時,沒人笑了,不再笑了,停住了。

沒人知他想的什么,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哭泣。

因為他們是大人,早已過了幼稚天真年紀,經過歲月打磨,生活的摧殘,已經有兒童天真,如白紙一樣的心理,天真樂觀善良的思想。

韓奕自袖擦淚,他捏著拳頭,咬著牙,咯咯作響,蹲身,去扶老者,只是落淚,然后大哭,接著說道:“我韓奕不哭,我不能哭,我是個天才,我是個神童,我有驚天地的才能,我要與惡治惡,我要當宰相,我要從政為官,平定天下,教訓懲治惡人,那些貪官奸臣,那些笑我的人。我要人人平等,沒有窮人富人之分。”

可是,他不知道,這些現象,一切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根本做不到,沒法做,無法做,做不成。

他改變不了這些,也無法改變,只是在折磨自己,苦了自己,害了自己一生。

或者他年紀小,或者他不懂,這一咬牙也就主定他要去做,千難萬難也要去做。

老者被他扶起,不知所已,他為什么哭?看傻了眼。

沒人知道他心境,他的內心。

韓奕只是一笑,對老者說道:“老伯?你別怕?這倆個不孝子?倆個畜生?這般對你?”

咬牙切齒,恨道:“說什么也要讓他嘗些苦頭,知些教訓厲害,你不答應也要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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