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為深雨城矜矜業(yè)業(yè),不敢有絲毫懈怠,但貌似大人們可沒把我們當(dāng)成自己人。”在深雨城這幾位最有權(quán)勢的幾人當(dāng)中,說此話的人相比之下相貌平平,氣質(zhì)平平,此前沉默寡言,但就在他說話的一剎那,氣氛就冷了下來,無人敢插話。
韓非細(xì)細(xì)端詳這個男人,腦海中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閑暇時無意看到的訊息——深雨城之狼,掌控深雨城將近三成的軍權(quán),是前任城主的強力擁戴者之一,名聲不顯,但掌控的勢力比起顏藏籠和趙有璋只強不弱,曾經(jīng)深雨城剛剛建立,內(nèi)憂外患,表面上說是雙龍輔佐解決,實際上暗地里的人都知道這人才是最大的功臣,是一個切切實實的狠角色,名叫武昌。
“武團長此言差矣,什么時候我們深雨城衡量朋友的方式只能通過利益來拉近?既然團長都將自己當(dāng)成自家人,求那所謂特權(quán)又是為何?只能為我們這良好的關(guān)系增添一道傷疤。”武昌的想法,韓非豈能不知,先下手為強,這個道理深刻,此時就被韓非用了出來。
果然,武昌原本平靜的臉色已經(jīng)泛起一絲波瀾,道:“韓大人可真是熱情啊,將本人的話說盡,倒是讓我無話可說。”
“武團長曾追隨上代城主,應(yīng)該蒙受過厚恩,我等不比上代,沒有那一劍破一城的實力,但這運氣也是不錯,受到了一個元老眼鏡男賞識,機緣巧合成了城主,我等對團長不熟,不敢說推心置腹,只能保證個公正相待。”范蠡手指輕輕敲擊在精美夢幻的桌上,淡漠道。
武昌微微皺眉,跟隨上代城主這么久還能活著就已經(jīng)表明了他絕對不是個頭腦簡單的人,深雨城二十年前作為百城之一,城中人口三十億,這城衛(wèi)人數(shù)會少?其中難道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人?當(dāng)然不是,他能活到現(xiàn)在不是因為他比別人厲害,比別人強,比別人忠心,僅僅只是因為他城府深,從不對誰掏心掏肺,從不想著名傳天下,功高震主。
“大人說要直接點,可是現(xiàn)在整這么多彎彎繞繞的可是大人你們啊,韓大人,范大人,你們就不能直接了當(dāng)?shù)慕o我們答復(fù)嗎?”武昌這時的語氣已經(jīng)比不上之前友善,眼神毫無波動,淡漠的像看一個死人一樣,雖然從開始語氣一直都很冷……
“我僅僅只是個管法律的,范蠡僅僅只是個處理政務(wù)的,城主不在,那能解決幾位的事情?”韓非淡笑道,他喜歡穿寬松的衣服,因為這樣就不能讓人知道他背后有冷汗,不得不說,這條噬血的狼的威懾力還是挺大。
那位朱大人笑著瞥了韓非一眼,道:“城主大人不知何時能歸,如今當(dāng)政的是兩位大人,只要兩位大人點個頭就能決定的事,現(xiàn)在卻一直磨唧,實在讓小人看得難受,不過老朱也不是什么不講理的人,就給兩位大人一天時間好好想想,也好給我們個念想,這么拖下去,難保我們會做什么不理智的事。”
韓非淡笑一聲,對此沒有理會,范蠡也是波瀾不驚,對幾位深雨城頂梁柱拱手一下,陪同韓非離開,似是沒聽到一樣。
待到范蠡和韓非身影完全消失,本來彼此似乎仇視的幾人才相互談笑起來:
“呵呵,深雨城始終是我們的深雨城,這幾個不知來歷的人始終是來路不明,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來,這一年來可是不斷地在削弱我們的勢力,可……這又如何?我們的深淺可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
“也別大意,那兩個人也不是那么簡單的貨色,何況還有個讓眼鏡男都俯首稱臣的嬴政,哪有那么容易。”
“哼,嬴政那家伙不知用了什么鬼手段才能讓眼睛男臣服,倫實力,他比得上在場的那個人?說實話,要不是有眼鏡男給他們撐腰,他們又算得了什么?但現(xiàn)在,我們已然不懼,若是他們識趣也就罷了,若是不識趣我不介意給他們一記當(dāng)頭棒。”
“說道這里,倒是要恭喜武團長晉升A級了。”幾位在深雨城震天震地的大人物走上前恭喜武昌,畢竟武昌可是祂們敢逼官的底氣。
武昌淡淡的點點頭,態(tài)度冷淡,讓這幾位想要上前示好的幾位高層碰了一鼻子灰,也讓這幾位頗有心機的人知道武昌和祂們不是一路人,只是此刻的目的恰好相同……
城道中,那兩人一個帶著微微的微笑,一個古井無波,不知心中所想,各有千秋,但卻似乎并沒有將剛剛會議的事放在心上。
“哈哈,看來籠子中的兔子已經(jīng)被逼急了,想要咬人了。”韓非率先開口,語氣輕松愉悅,還真的就沒有將那放在心上。
“對方畢竟是深雨城的老人了,對城了解,要比我們好的多,又一個個都是老狐貍,狡猾得很,溫水煮青蛙的方式看來是行不通的,祂們已經(jīng)察覺了,我們在不斷剝削祂們的權(quán)力。”范蠡淡淡回應(yīng)到。
“是啊,原本這事情做的也是夠隱蔽的,若不仔細(xì)盤查恐怕就真的被我們鉆了空子,可誰知這幾人偏偏就聯(lián)了手,這樣一來我怎么樂觀也不會樂觀到認(rèn)為祂們都沒發(fā)現(xiàn)。”韓非一跳一跳的走在前面。
“今天還能拖一天,明天呢?該如何?拖得了?要知道,這幾人可沒什么耐心。”范蠡了無趣欣賞沿途轉(zhuǎn)變的美麗景色。
“嗯,確實,祂們想要我們放權(quán),想要更多,卻不知貪婪的人們總會被現(xiàn)實當(dāng)頭一棒。”韓非嚴(yán)肅道。
“你還有辦法?”
“沒有。”
“……”
那你這么嚴(yán)肅干嘛?難得嚴(yán)肅一次,你大爺?shù)木褪菫榱死砬寰謩輪幔窟@算什么?你丫閑得慌啊!這些都是范蠡的內(nèi)心活動,自然不會拿到表面上訴說,畢竟他是個文人,要文明。
“有何解決辦法?會議中別看姓朱的和姓趙的斗得很兇,沒看到他們最后如何團結(jié)?指不定就是他們演的一場戲,故意演給我們看,如此謹(jǐn)慎,又知道我們有眼鏡男撐腰,雖然總是找不到他人,倒也是種震懾,祂們憋屈了一年,偏偏等到今天反抗,這背后若是沒有個A級撐腰,打死我也不信。”韓非雙手枕在腦后,懶懶散散。
“和我想的一樣,深雨城有潛力成為A級的都在我們腦海中,綜合篩選一下,那無名無望的武昌應(yīng)當(dāng)是近日晉升了A級吧。”范蠡沿著這條道路默默前進(jìn),摸著下巴回應(yīng)道。
“英雄所見略同。”
“我可不是英雄。”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時空傳輸點,兩人相視一笑,胯步走了進(jìn)去,只覺眼中光芒一閃便出現(xiàn)在身份大廳。
“總算回來了,你們要是再不回來恐怕就要發(fā)生流血事件了。”看著韓非和范蠡的出現(xiàn),姜維和管仲苦笑著走上來。
“怎么了?這里可是身份大廳,火狐的地盤,我們才離開四十分鐘,怎會發(fā)生如此嚴(yán)重了的事,不應(yīng)該啊。”范蠡微微皺眉,疑惑已經(jīng)布滿在臉上。
“夫君看看那里便知。”西施上前,挽住范蠡的胳膊,如此大膽的動作在以前可是敢都不敢想。
韓非一看,感覺心中有些莫名其妙,淡笑的別過頭,看向西施所指的方向,見不知為何冉閩、田單二人怒目相視,衣服頭發(fā)有些凌亂,看起來已經(jīng)交戰(zhàn)有一段時間了,高長恭和樂毅在一旁津津有味,不時還吶喊助威。
“這兩人怎么打起來了?”韓非驚訝道。
“田單是翻盤者,冉閩也是翻盤者,只是一個成功,一個失敗,兩人在討論什么好的時候漸漸擦出了火花,就……”一臉白凈的書生溫庭筠在韓非身后悠悠說道。
韓非被嚇了一跳,有些后怕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有一段時間了。”溫庭筠儒雅的笑了起來。
韓非撫摸下巴,想著這溫庭筠竟然有這個特殊能力,要是去當(dāng)個刺客臥底什么的,豈不妙哉?這幽靈般的屬性指不定就能立下什么大功……當(dāng)然這個邪惡的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就算能夠?qū)嵤瑧{借溫庭筠的三腳貓功夫不被抓就不錯了。
叮!
田單和冉閩掏出了武器,再一次激烈交鋒,從天上到地上,整個身份大廳到處都是兩人的戰(zhàn)場,這激烈程度讓外行人都看得癡迷,卻不知這招招兇險致命,可不,沒看見這冉閩和田單身上的血線不斷浮現(xiàn)嗎?
火狐員工都是經(jīng)過層層選拔嚴(yán)格的訓(xùn)練才能進(jìn)入,對于工作祂們一點也不敢馬虎,但是現(xiàn)在卻都被下方兩人激烈的交戰(zhàn)給迷的走不動路,有一段對話就很真實:
“你在這里干什么,不想干了嗎?還不去完成任務(wù)?別跟我說完成了,你今天才工作一個小時。”
“組長,不是我不想工作,而是我實在邁不開步伐啊!”
“什么事情能夠阻擋我們工作?那怕是天上下刀子,地上長槍子都不能!那怕異族打過來了都不能……這兩位是何等高人,明明是A級的頂尖強者為何壓制在F級交戰(zhàn),難道……”
“組長,還工作嗎?”
“工作?有這等高人自降身份,壓制等級為我們表現(xiàn)此等武之奧義,你個榆木腦袋竟然還想著工作?滾!別打擾我觀察兩位前輩的英姿!”
“……”
身份大廳本來人不是很多,場地還算得上寬敞,只是后來越來越多,漸漸的空地也跟著縮小,如此,田單和冉閩交手就有些礙手礙腳,漸漸沒了興趣,便收了手,在萬眾矚目之下走向韓非幾人。
“你們這倒是玩的開心,只是以后得出名,說不定還會連累到我們。”管仲淡淡笑著。
“你怕出名?”冉閩也沒有多少火氣,對于這管仲的調(diào)侃直接無視。
“害,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只是個文官,在這個世界,有了些不該有的名聲,恐怕以后出門都要小心被落下的不明物給砸死。”管仲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
“管仲先生乃是春秋赫赫有名的名相,一些宵小之輩怎能奈何得了?”田單嚴(yán)肅的回答道。
“唉,兩人都沒什么幽默天賦啊。”管仲淡淡苦笑。
范蠡拍了拍手,道:“好了,各位先歇息一會兒,我們現(xiàn)在就再回一次明月小樓,之后你們做什么就不關(guān)我們的事了。”
“應(yīng)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