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高掛起,月光灑在宴會的殘羹之上,河邊小橋獨立,堯河十自顧自地喝著酒,莫臣找到了他,堯河十沒想理他,是莫臣先開了口:“我們明天就會離開,但是離開前,我們要向你和你的成員宣戰,如果你們輸了,就不許再用禾木的名聲。”
“沒有意義的打斗,我不會參加。”堯河十把酒瓶放在橋邊的扶墻上想離開,莫臣叫住了他:“你是怕了吧!怕輸給我們。”這激將法百試不厭,堯河十終于回頭與莫臣四目相對:“如果我贏了呢?”
“贏了就繼續你們的胡鬧,我們不會再管了。”
見堯河十動容,莫臣便接著說:“明天早上城外的空地,叫你的成員們最好使出全力。”
“全力?雖然我懂的道理不多,但我知道,殺雞用不上牛刀。”
看著堯河十離開的背影,莫臣十分無奈,雙手暗自握拳:“阻止不了你,那就讓你的成員們退怯,不過是一個人的鬧劇罷了。”
第二天早上,莫臣三人早早在城外的空地上等候,堯河十四人隨后到達,戚加鈺拿了一袋瓜子:“嘿嘿!我做好看戲的準備啦!”久陽一眼就認出了戚加鈺,捂著腦后指著她大喊:“她就是偷走我全部錢財的人!”
戚加鈺被嚇得一抖,抓住險些散落的瓜子連忙躲在三人身后:“怎么是你?”
久陽轉身抓著黃荊的衣襟:“這下你還怪我?偷我錢財的不僅不是普通人,還是堯河十那邊的!”黃荊嫌棄地打開他的手,他沒工夫關心這個,他看到了程耀:“那小子還是有些眼光的,竟然和我看中了同一個人。”
久陽難掩心中憤怒,他對莫臣說道:“莫臣!那個女人讓給我!我要報昨晚的一棍之仇!”莫臣還沒開口,戚加鈺就大喊著:“別點我!我是來看戲的!你們的規矩不是不能對非對戰人員動手嗎?!”“你們有三人,而我們多出一個,不巧,她不在候選名單里。”護住戚加鈺的佀南說道,氣得久陽直跺腳。
堯河十沒了耐心:“別廢話了,要打就快打,出人吧。”
久陽直接站到中間:“行啊!來吧!我在氣頭上呢!”佀南本想上前,但看到久陽的異術時,程耀直接走在佀南之前:“我來。”
久陽的雙手一甩,手掌十分平直,大拇指和小拇指這兩邊變成了極其鋒利的鐵刀刃,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久陽的鋒刃可從來沒輸過,雖然我看好你,但是對上他,你還是做好被打敗的心理準備吧。”黃荊笑著對程耀說道,看得出久陽的心情不好,莫臣還是叮囑了一句:“他們可以使用全力,但你記得點到為止。”
程耀不在乎他們口中的久陽有多強,只是站在他面前,久陽率先攻擊,一刀下去,程耀用來抵擋的沙礫砍刀被擊出明顯的裂痕,可見久陽絲毫沒有留情,但看到程耀的異術之后,黃荊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愧是我看中的家伙!”
雖是沙礫,但程耀的異術可以加強密度,沙礫的強度直逼金屬,久陽也很震驚:“我堂堂體改系的驕傲居然被自然系接下了?”“看來人外有人。”程耀將兩把砍刀融合的長槍扔向久陽,隨后瞬間再次制造兩把砍刀沖上,久陽忙于劈砍長槍,被鉆了空子,但他雙臂猛地一揮,兩把砍刀直接被劈成兩半。
只見久陽的鐵刀刃延伸到整個手臂外沿,攻擊不停,直逼程耀的心臟:“只是沒敢下死手,你也太小瞧我了吧?”程耀見情勢不妙,連退數步,聚集的沙礫護盾被久陽兩刀擊穿:“你輸了。”說著,刀刃正中心臟,本以為比賽結束,但當久陽看到程耀的被動時有些意外:“你到底是沙子還是石頭?”
程耀挑挑眉:“那不重要。”而后一拳揮向久陽的刀刃,觸碰之時,程耀的整個拳頭都包裹著一層石頭,他趁機打向久陽,久陽用雙手放下卻也后退三步,眼神變得凌厲:“你讓我興奮起來了。”
再戰的久陽刀刀狠劈,連程耀的被動都快劈穿,程耀看著巖石護盾上深刻的刀痕,不禁咽下口水,自己雖然對自己的異術有信心,但面前的久陽和自己絕對不是一個級別的,佀南有些擔心,堯河十同樣如此:“耀!不用硬撐!”
可程耀自己不服輸,他屢次故意揮拳接觸刀刃讓自己的雙拳變成石拳,久陽也是越戰越勇,甚至有一刀無視了被動,直接將程耀的手臂劃出血來,而這一次再指向程耀心臟的時候,莫臣也喊了一句:“久陽!”久陽的手抵在程耀胸前的石塊上,長出一口氣:“你輸了。”
程耀沒有反駁,甘拜下風退回去,堯河十讓戚加鈺幫他照看傷勢,程耀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區區刀傷,總比丟了性命強。”
黃荊看這場打斗看得來勁,忍不住摩拳擦掌:“誰跟我打?我很快,還比久陽溫柔多了!”佀南便走出來:“我來。”“可你的槍傷……”堯河十有些擔憂,佀南笑笑:“總不能讓加鈺上吧?放心,沒事。”
佀南的戒指微閃,像是反光所以并沒有引起黃荊的注意,他打量著佀南問道:“能跟堯河十一起胡鬧,想必腦子也不怎么清醒,聽說你也是質榊醫院的?”“動手之前要先閑聊嗎?”佀南有些疑惑,黃荊笑了出來:“不閑聊的話,我怕結束的太快,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莫臣根本就不用出手。”
“還是不要閑聊了,十不喜歡你們。”說著,佀南準備用速度解決他,但黃荊無奈搖搖頭:“果然年輕人就是心急,咱們兩個的比賽,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佀南不再理會他的花言巧語,直接沖到黃荊面前,黃荊躲開他打出的沖擊后按住他的肩膀,二人雙眼對視,黃荊雙眼散發著異術的氣息:“取意。”一瞬之間,佀南的眼神漸漸失去光輝,盡管黃荊松開了手,他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佀!”堯河十和程耀異口同聲地喊著,可佀南沒有一絲反應。
黃荊順勢推了推佀南,然后笑著回身對二人解釋:“別喊啦!拓普系的取意沒聽過?一旦使用,被取意者可是連同意識都被封鎖,他一個基礎系的極速者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我就不動手了,勝負已分!”
“那如果意識取之不盡呢?”
“怎么可能取之不盡,一個人就只有一個意識……”自顧自回答的黃荊意識到了不對勁,回頭看到一臉邪魅笑容的佀南就站在自己面前,嚇得他向后跳,十笑了出來:“北還真是愛演。”
莫臣注意到面前的佀南有些微妙的變化,但他并不清楚原因,黃荊大驚失色地指著佀南:“怎么回事?你明明已經中了……”佀南的表情恢復正常,打斷了黃荊的話:“是中了,西剛才被你弄丟了,但是就像我說的,我的意識,取之不盡。”
佀南趁黃荊沒反應過來,直接加速并一拳揮起,黃荊只是下意識用左手去抓,但沒想到不僅脫了手,還被佀南的力道震得發麻,他揉著手一臉震驚地看著佀南:“這力氣是什么鬼?”
“看不明白嗎?又能加速又有力量,不就是基礎系的強肌嗎?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久陽忍不住嘲諷道,黃荊還沒從震驚的心態中緩出來,回頭對久陽大喊:“那取意呢?我明明已經封鎖了他的意識!”
“說不定就是你太久沒用異術!”久陽撇嘴道,佀南并不想給黃荊太多的時間,極速到他身邊,黃荊只得相信久陽的話,再次使用取意,這次的佀南連停頓都沒有,但是性格有了明顯的顯示:“給老子死!”
重拳落下,黃荊借勢推開佀南的右手,佀南不得不揮起左拳,打得黃荊防御用的右手臂瞬間麻痹再也舉不起來,但同時佀南的槍傷因為大動作而被拉扯,下意識抓著自己的左肩以免再次拉傷,黃荊看出他有傷在身,咬咬牙:“為了禾木,我不能輸,得罪了!”
雖然取意對佀南沒有用,但黃荊還是不相信他所說的“取之不盡”,便連續使用取意,而總有一瞬間,四個世界的佀南全都不在,停留在原地的一秒,黃荊回旋踢踢中佀南左肩。
堯河十和程耀直接就要沖過去,久陽攔住程耀,莫臣也攔住堯河十:“這是比賽,有傷在所難免。”“我去你媽的比賽!”眼見堯河十攔不住,恢復意識的佀南抬起一只手:“我沒事。”“沒事個屁!傷口滲血了!再扯到心臟那里你知道多危險嗎?!”堯河十看著佀南左肩露紅的衣服怒吼著。
“你不信我?”佀南問道,堯河十冷靜下來:“當然信,可這……”“我還沒求助呢!”佀南說著,笑了笑。
黃荊也知道自己下腳有些不地道,尷尬地道歉:“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沒想到你的傷這么重,我不出手了。”“戰場上的同情如同侮辱。”
聽佀南這么說,黃荊只得咬咬嘴唇:“那好吧,我尊重你。”佀南不再顧及槍傷,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分析上,西注視著黃荊的眼神,而后立馬避開,佀南也明白這是他異術觸發的條件,便能將對視的時間控制在四位一體有或者多于兩位的情況,保證意識不空虛,就不會有停留的時候。
又是速度和力量的加持,這次直接打出沖擊,黃荊擋不住無形的傷害只能被擊退,見取意用不了,便轉為體術,佀南也絲毫不虛,東的力量促使拳拳暴擊,黃荊有些無法抵擋,一直都是在躲避,盡管他能支撐并還擊,但佀南的速度是不容小覷的。
異術的比拼不自覺變成了體術之爭,而且眼見佀南處于上風,黃荊被打得鼻青臉腫主動認降:“錯了錯了錯了!怎么能有無限意識的家伙啊?!”久陽無奈捂住眼睛:“真是丟人現眼。”
佀南撿起一塊石頭,借助力量將其扔向黃荊,在速度的加持下,石頭向子彈一樣飛快,黃荊的手臂瞬間被劃破,他疼得捂住傷口一臉懵:“我投降了咋還打我?”佀南沖久陽單挑眉:“不能對非對戰人員動手,還你們的。”
黃荊知道佀南這是替程耀打得,氣得回頭斥責久陽:“都怪你!”久陽也瞪大了眼睛:“我哪知道這小子這么記仇?”
黃荊不想輸的不明不白,便對佀南喊道:“我的異術可從沒失敗過,喂!小子!基礎系的類人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最容易被取意,你絕對不是強肌,到底是什么類人?”
佀南捏著左肩轉移疼痛:“確實不是基礎系,我是時間系的。”一聽到這個答案,黃荊恍然大悟:“怪不得!誰說六系類人最厲害的是神系?我看時間系的才最狠!你們時間系也太低調了!”佀南微微笑。
“一人勝一局,看來你注定要被我上一課。”莫臣看向堯河十,堯河十確認佀南槍傷無礙之后,瞥了一眼黃荊,對莫臣說道:“是你注定要為他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黃荊不禁打個冷顫,低聲問久陽:“切磋不是不計傷亡嗎?怎么這幫人這么記仇?”久陽也微微皺眉:“我怎么知道?他們兩個精神病、一個通緝犯一個在逃犯,本來就不正常!”
二人的對戰在所難免,戚加鈺忍不住問:“那兩個都不弱,這個家伙是不是也很強啊?”“那是當然!莫臣可是神系的!”久陽對莫臣引以為傲,戚加鈺轉頭看他:“神系怎么了,很罕見嗎?”
“當然!除了時間系最罕見的就是神……”久陽的話說了一半,看了看堯河十四人就已經占了一個第一罕見的時間系和一個第二罕見的神系,咂咂嘴,咽回了嘴邊的話。
堯河十最為沖動,臉上早已沒了往日的淡然,他本想像對付金桓城的黑手黨那樣,可右手再次打出的異術卻沒了之前的態勢,無奈之下堯河十還是選擇了最靠譜的近身,躲閃開的莫臣也沒有留情的意思,二人正面相對。
莫臣的實戰經驗可以說是十分豐富,堯河十的拳剛揮出就被莫臣化解力道引向一邊,而后追加的右勾拳讓躲閃不及的堯河十以臉相接,堯河十雖然挨了一下,但是他并沒有停止攻勢,躲過莫臣的踢腿,轉身靠近他,按住他要抬起的手,對著腹部就是狠狠一擊,在場外觀戰的五人不禁皺著眉頭喊疼。
二人的體術僵持不下,堯河十不禁嗤笑道:“就這?”莫臣無奈嘆氣搖頭,場下的黃荊聳聳肩:“莫臣可是遇強則強,看來堯河十還是沒長大。”
黃荊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堯河十盡收耳中,他咬牙道:“行啊,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什么本事。”
堯河十使用異術,右手直逼莫臣,莫臣也不躲,戚加鈺以為勝券在握:“他再不躲可是要被死豬炸死了。”但沒想到,莫臣單手抓住堯河十的右手,雖然右臂在一瞬間顯現了亮紅色的裂痕,但在異術的改變下,傷害竟然原路返回到堯河十的右手臂上,眼看快要爆炸,堯河十連忙將左手放置在右手臂上,亮紅色裂痕這才消失不見。
“知道為什么你的右手是毀滅,而左手是消除嗎?神在創造你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你的未來,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在你作繭自縛的瘋狂中解救你,要是還不懂這道理,你也就沒必要再去作死了。”說著,莫臣眼神冰冷,準備異術“轉移”。
堯河十氣不過,更不愿意聽這些大道理:“這些說辭不過是愚人對力量的畏懼,只要我夠強,就沒有人會死。”說罷,右手再次匯聚“毀滅”,莫臣舉起雙手將堯河十的異術停留在半空中,在運籌帷幄之下,“毀滅”異術被揉成一個閃著紅色閃電的能量球打了回去,堯河十費力才消除一半,剩下的一半將他擊退,受了內傷。
“那你的同伴呢?真正的首領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帶成員去冒險,你這般做事不顧后果,我想那些人的結局,不是分崩離析,就是被你害死了。”莫臣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佀南三人,堯河十咬牙道:“即便真的到了那一天,也是我死了才會實現!”
又是一擊全盛的“毀滅”,這一次莫臣沒有反擊回去,而是將轉化來的能量球轉移向佀南三人,堯河十見大事不妙,跑不過去但拼命施展消除,但也不過是一半而已。
戚加鈺怕得不行,“躲好!”程耀挺身而出,沙礫護盾護住三人,但堯河十的攻擊屬實強烈,沙礫護盾瞬間分崩離析,連程耀的被動都受到影響出現亮紅色裂紋,佀南只得沖到前面,借助速度和力量施展如氣波一般的沖擊,能量球的威力居然真的被削減,但剩下的那些還是打在了佀南的身上,佀南被打退吐血,槍傷也再次被拉扯,站都站不穩,好在程耀連忙扶持。
莫臣三人震驚于佀南的能力,堯河十跑過去攙扶佀南,朝著莫臣怒吼:“不對非對戰人員動手不是你們的原則嗎?!”莫臣抿抿嘴:“那可是你的攻擊,打出去的時候就沒想到會傷害到自己的人嗎?”堯河十無法反駁,而這正應了莫臣的話,堯河十害了自己的成員。
“你輸了。”莫臣宣布結果,相比于佀南的傷勢,堯河十并不在意比賽的結果,咬咬牙走到莫臣面前:“你不是會轉移嗎?把他的傷轉給我。”莫臣微微歪頭,不敢相信這是堯河十能說出來的話,佀南則是擦掉嘴角的血漬直接拒絕:“不需要!”
莫臣看著二人:“我拒絕,堯河十,你作為領袖,要知道自己的每一次出手到底意味著什么,殺戮和守護,從來都只能選擇一個。”
堯河十不甘心地看著地面,莫臣走向佀南:“對于你,我有個交易。”佀南盯著莫臣的眼睛,默不作聲,莫臣便接著說道:“我可以治好你的傷,但是你要離開堯河十,跟著他沒有前途,會丟掉性命的,如果無處可去的話,可以來禾木家族。”
佀南淡笑一聲:“得了吧,不了解我還妄想拉攏我,未免有些太高傲了吧,而且,我認準的首領可只有一個。”佀南的堅決同樣讓莫臣有些驚訝,但他尊重強者,便不再強求。
臨行前,莫臣告訴堯河十:“今日的比賽你們是輸了,別忘了我的話,從今天起不許再用禾木的名聲。”堯河十想了想:“無所謂,一個名號而已。”莫臣揮揮手帶著二人離開,堯河十沖他的背影喊道:“在我看來,殺戮一切潛在危險,就是守護!”
莫臣沒有駐足,而是回喊道:“真正的選擇還沒到,你不用急著給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