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戶外的通道上吹著風,許仲夏的臉還是紅紅的,身體還在微微的發抖。她是被劉蕾氣的,她就不信了,事情總有個是非黑白,栽贓陷害就是栽贓陷害,害人的人怎么能這么囂張跋扈,不行!
這是沒道理的,如果錢總和胡總知道真相,也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劉蕾的業務能力是很強,但讓一個心思歹毒耍陰謀詭計的人留在公司,領導不害怕嗎?以后同事之間有點什么矛盾就用這種手段排除異己,那還了得!
想到這里,許仲夏決定去找錢總,把真相和盤托出。然而當許仲夏找到錢總如實告知以后,錢總的反應卻和她預想的很不一樣。
錢總異常平靜,臉上不見喜怒,沉默半晌才說:“你說的這些有什么證據嗎?”
許仲夏立刻說:“當然!有騰龍的姚經理可以為我作證,那個躲在暗處拍照片的就是劉蕾雇用的私家偵探,這個一查就知道了。”
“這件事,公司也在做調查。你有沒有想過,別人也可以說是你買通關系叫人幫你作證。”
“我買通關系?”許仲夏瞪大了眼睛異常吃驚。
錢溢說:“畢竟姚經理以前在華古任職,聽說他對你的父親非常敬重,即使離開華古也沒有說過華古和你父親的一句壞話。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他有可能轉變立場為你開脫。”
“為我開脫?”許仲夏一口氣堵在胸口,“怎么能這么說!那什么事都可以有兩種完全相反的解釋了,想怎么解釋就怎么解釋了?”
“事情是有兩面性的。”
“那事實呢?靠著聰明就可以顛倒黑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嗎,就可以隨便抹殺歪曲事實嗎?”許仲夏氣憤難平。
“事實總是在變的,當下能讓大多數人相信的就是事實,你能讓大家相信你說的嗎?”
“事實只有一個,事實不會變。我可以讓大家看……”
然而要不了幾分鐘,她就無法這么理直氣壯了。
錢溢愿意給許仲夏一次機會,讓她再落實清楚,她當即給姚經理打了一個電話,但姚經理委婉拒絕了她。
“姚經理,我們中午見面的時候你不是這樣說的,你你你,你怎么能……”
“錢的事我可以幫你解釋,說你沒有拿,我不小心掉地上你撿起來還給我了,但其它的話我不能給你作證。”
許仲夏無比震驚,人為什么會這么反復無常?她被姚經理氣得結巴了,放下電話后她認清了現實。
一向冷臉不好說話的錢總今天倒是脾氣不壞,也愿意勻出他寶貴的時間給許仲夏,看了許仲夏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問:“怎么,情況有變?”
許仲夏低著頭說:“是的,情況有變。”
“你也不要太沮喪,我說過,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騰龍的事情公司也在做調查,不會聽一面之詞的。”
停頓了一下,錢溢又說:“我的建議是,只要冤枉你的事解決了就可以了,給你消除影響,恢復工作。好在這次的事發現及時,沒有給公司造成損失,而且劉總對公司的貢獻有目共睹,她的經驗和能力也都是一流的,你以后還要在她手下工作,有些事不要做絕了。做人留一線,大家好合作,你說是不是?”
錢溢諄諄善誘,許仲夏無話可說。
她一直認為錢總是鐵血手腕,眼里容不得沙子,沒想到并不是她以為的那樣。她突然發現,她以為認識的人其實并不完全認識,她以為的世界也不是那個黑白分明的世界。
怪不得劉蕾嘲笑她天真,嘲笑她是學生思維,原來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成人的世界,不以黑白論對錯,只以利益論短長。
許仲夏感到深深的失望,不由想:還不如回家去。
外面真的沒什么意思,爸爸一直叫我回去,為什么不呢?等公司公布調查結果還我清白恢復我的工作后我就辭職不干了。
她不想和討厭的人共事,她沒法裝成沒事人的樣子虛與蛇委,她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