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遠深，父母，祖父母，蕭行之一一在腦海中拂過，期望他們從天而降拯救自己。林素靈魂出竅，如旁觀者一樣瀏覽自己的一生，冷眼旁觀周圍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

自己真的就這么沒用嗎？錯的是他們，我為什么要自責？為什么要懼怕他們的嘲笑？

林素站起身，抑制住內心的惶恐，扯著嗓子，大聲吼道：“你們憑什么對我指指點點，錯的是他們。你們不去指責他們跑過來，辱罵我。行，有本事你們繼續。我是凌大將軍之妻，你們開罪得起嗎？他之前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現如今就是換你們這樣對待他的妻子？”

有些人心生怯意，退縮了。可有的人依舊向前，不屑嘲諷：“似你這般妻子，凌大將軍知道了，非休了你不可。大家伙說是不是？”

“我竟不知別人都能替我做主休妻了?！绷柽h深不知道何時來了，聲音透著股冷意。

“大，大人，小，小的，胡亂說的，小的該死?！惫虻乖诘?，不停地磕頭。頭磕在青石板上，冰涼刺骨，懼意掩蓋住了這一次，一心只想求放過自己。

林素冷眼看著剛才硬氣的男子現在嚇得瑟瑟發抖，欺軟怕硬啊。

林素俯身湊在那男子耳邊低語一聲：“即便我不是凌大將軍的妻子，我也是林家六小姐，你開罪的起嗎？”

久久不語，似是終于想起要說的話，慢吞吞地補充。

“哦，至于我受不受寵，你自己打聽打聽就知道了。這不是你的興趣所在嗎？”柔柔地聲音里莫名顯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對不起！林小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錯了。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小孩子要養，求求你，就繞了我這一回吧?！迸榕榭牡刂弊黜?。當著明顯要替林素撐腰的凌大將軍面前，無論林素說什么都不敢得罪。更何況聽林素的話，想起自己遺忘的消息。林家最受寵的就是林六小姐，之前有人對林素出言不遜，被她親哥一頓狂揍，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才好，自己這次，危。

眼底滿是懼意，身體不自覺地顫抖。每一次的磕頭都十分實誠。

林素默不作聲地看著，欣賞了一會，覺得夠了，畢竟她沒有看人虐待的嗜好，“行了，再有下回，我可不會像這次輕易放過。”

“謝謝，林小姐?！闭f完以百米沖刺速度遠離戰場，生怕林素反悔。

圍觀群眾，早在凌遠深出聲時就一哄而散，至于那個男子則運氣不佳，被他盯著不敢動，只能磕頭求饒。論武力值肯定干不過他，服軟求饒方是上策。

兩人周圍出現一片真空地帶。

林素看了一眼凌遠深，后低垂下頭，支支吾吾，“對不起，如果你想?！毙萘宋?。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一雙大手摸了摸林素的頭，心奇異地安定下來，有了歸屬。

林素走到凌遠深身前，踮起腳尖，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臉頰上，不等他的反應，轉身就跑。

凌遠深站在原地，寵溺一笑，望著林素離去的背影。快消失時，慢悠悠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