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了？說啊！”少女吼道。

在經歷過惡意之后，少女很難接受或者是相信突如其來的善意。早已筑起高高的城墻將自己的心團團圍住。沒有一個人會花費巨大的力氣只為撬開某個人的圍墻，因為你不知道你敲碎這層后，之后見到的是什么?可能依舊是銅墻鐵壁。

少女或許渴望有一個人能搭救自己，又害怕是更深的深淵。

望見少女逐漸空洞的眼神，一瞬間，林素想起了自己，生產那日，在生產之后，心如死灰。如果不是蕭行之和250出現，自己或許已經成為一具白骨。

“我跟你一樣。”林素磕磕絆絆地說出這句話，她在拿自己的名聲賭她回心轉意不想死的可能性。

“什么？”少女茫然的問了句，跟自己一樣怎么可能？

說出第一句后，接下來的話也沒那么難開口了，緩緩地揭開自己的傷疤，“我跟你一樣被那個組織，擄走，發生不堪的事，我跟你唯一不同的是我逃出來了。你需要我在仔細跟你講講經過嗎？”

“我不信，你騙我。”少女瘋狂地搖頭，“你怎么會一點都不受影響？不公平！跟我一樣！”

心被狠狠的扎了一刀，自己明明是想要搭救她，可她……

周圍竊竊私語。

“哇塞，她也被那個了啊。”

“真是不守婦道，要不怎么會被抓，大庭廣眾下說出來，有臉哦。”說者一臉嫌棄。

“這不是林府的六小姐嗎？這可真是個大瓜！”興奮地大喊一聲，沸騰的油鍋中滴入一點水，炸了。

“我見過她，她去平安旅館和兩個男人一起。”

“嘖嘖，難怪。”未盡之意，有耳朵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圍議論紛紛，林素恍若未聞，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她早已知道自己要面對的境況，不悔。

“現在一樣了。”林素一臉冷淡地說，“我不是依舊活得好好的。”

“不一樣！你才經歷多久，我經歷多久。”少女依舊不愿接受。

聽到她反駁推脫之詞，林素覺得沒意思，自己拼命送救生圈，溺水之人不愿相信，不止不信，還往上扎洞，證明自己是對的。林素望了她一眼，一言不語，轉身離開。

“你怎么走了？”少女在林素身后大喊。

半天沒自殺，看客看累了。反倒是林素的事比較新鮮，畢竟是官宦人家，平日里都接觸不到，難得有機會一探究竟，直接跟著林素走了，邊跟邊問。

林素閉口不談。

跟著的人越來越多，將林素團團圍住，她寸步難進。整個人困在里面，耳邊是看戲人的層層逼問。

恐懼在林素的心里一點一滴地放大，不堪的回憶在重重逼問下，一遍遍重新體驗。

林素手無意識地在身前揮舞，趕走周圍的人。

“滾！走開！”見沒用，林素蹲在地上，環抱住自己的雙腿，頭埋在膝蓋上，淚水無意識地滑落。

周圍的人看到了沒有絲毫的同情，反倒更加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