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三天的晚間,紫藤蘿的一幫人陸續(xù)趕到雨林北部,其中有十二個已經(jīng)匯合到蟲尸圍墻內(nèi),正在搭建樹屋。
“啊!呂大爺救命!!要死啦!要死啦!要死啦!!”
何云樂在林間奪命奔逃時不時要往后放兩個金屬刃嘗試能否刺穿那一大只蜈蚣的脖頸!
不過幸好,此時的呂藏簡已經(jīng)探路回來,抬手催生草木化作牢籠將那蜈蚣桎梏住,示意何云樂動手斬殺。
那這下動手當(dāng)然就容易了,泛寒芒的金屬刺從地底躥出,直接刺穿蜈蚣脖頸處神經(jīng)。
天網(wǎng)上日常搞笑:今天你呂大爺了嗎?
已然是黃昏了,呂大爺就不準備趕路了,天風(fēng)吹的有些清涼了,但呂大爺身上一點也不清涼。
但好在他們落腳的地方有個水洼,便倆人都跳進去好生洗了個澡。
晚飯吃葉蟶,是種神奇的陸地甲殼類生物,擁有白嫩柔軟的肉質(zhì),生的像海里的蟶子,一只便有人巴掌大,吃草,也吃鮮肉。
倆人口袋里都分別保留了火種,用的青苔覆蓋包裹,慢慢的慪著燃火條。
木材自然好找,呂藏簡隨便招手,便能催生無數(shù)藤條。
點火,架鍋,做飯。
夜間就隨便找個樹頭,架兩個金屬板墊點兒驅(qū)蚊草就能睡。
但當(dāng)然只是呂藏簡能睡,何小胖被硌的徹夜睡不著,便被呂藏簡安排守夜,白日里午間很熱,他便在水里泡著睡一會,說是要匯合之后獵了獸皮就能睡得軟和了。
第四天的雨林北部繼續(xù)下雨,這一回柳九鈞就煩了,攏共一個月時間,盡都下雨可還了得。
就當(dāng)一幫小破孩以為今日不用出門時,就見那神仙一樣的柳先生揮手,天上雨云頓時散去,陰云籠罩,風(fēng)涼,吹的人渾身舒暢。
“今日依舊,獵殺A級異獸異植,獵到什么吃什么,沒有樹屋的留下繼續(xù)搭建樹屋。”
今日蟲尸圍墻內(nèi)慕名來了三個其他校的人,呂藏簡和慕然夜他們也到了,在搭建樹屋。
住這里有人庇佑,夜間有安心覺睡,飯食也有保障,如果不是白日里要出門打獵,倒真像個度假圣地。
午間十分,河里照常躺了一幫吃飽飯的人魚或異族。
柳九鈞就坐在河邊,小腿伸進河水里。
頭頂樹陰變換,日光絢爛,璀璨婆娑,仿佛伸手,就能握進掌心。
“樹屋搭好了就去捕獵吧,今日夜間也出門,都準備好照明的東西。”
二十來雙眼睛從水中抬出,盡都看向柳九鈞。
“白日作業(yè)是為捕殺,真正行軍沒誰會閑著去正面剛。你們要學(xué)會偷襲,我們夜間去掏異獸窩。成功的有獎勵,輸了的就給贏了的那批洗衣裳。”
一幫少年人頓時高興,盡從水里上岸,整理好迷彩服,快的已經(jīng)動身出了圍墻。
黎桂魄最后走,他站到柳九鈞對面,道:“你不是莫匪烏。”
此時正在看全息直播的一幫聯(lián)邦民眾盡數(shù)湊近全息投影中的兩人。
柳九鈞抬頭,道:“我是復(fù)生實驗產(chǎn)物,復(fù)生血脈來源莫新詞,銀闌未,復(fù)生后身份為莫匪烏,復(fù)生者柳九鈞。”
這算是一個公開吧。
公開表明他的身份。
同時,天網(wǎng)一瞬間爆炸!
二十年前的那一戰(zhàn)損失百萬大軍,血染星空啊!
可誰能責(zé)怪這位將領(lǐng)呢?沒有人!
當(dāng)時聯(lián)邦軍資緊迫,蟲族大軍壓境,乃是這位力排眾議臨危受命率第九軍團前去與蟲族斜方位偷襲。
其實說偷襲也算好聽,說明白了也不過送死。
活也是他帶頭,死也是他帶頭,他們不過一幫受盡庇護的民眾,能說些什么?
黎桂魄睜了睜眼,后退兩步,從心口撈出一塊線穿的導(dǎo)彈殘骸里的貴金屬片,從脖子上拽下來遞到柳九鈞跟前。
柳九鈞微有些疑惑,但還是打量了下,最后念出一個名字:“葉歸航?”
那塊金屬片上有刻花紋,是一片葉帆,他記得在一個尉官使用的導(dǎo)彈上見過,那個尉官很奇怪,每一個導(dǎo)彈上都要畫上這種花紋。
“那是我爸爸。”黎桂魄收回彈片,道:“他真的死了嗎?”
大抵是死了吧?整個特行師全軍覆沒,也不曉得那個尉官當(dāng)時走沒走。
“可以讓酒魁幫你查,如果沒記錯,當(dāng)年最后一次遣散至少有一萬人離開,我不確定葉歸航有沒有離開。但酒魁有記錄一份名單,你回去可以說我給的你查詢權(quán)限。”
黎桂魄沉默,最后搖頭:“沒必要了,我是被拋棄在垃圾星的。”
林風(fēng)吹的溫柔,柳九鈞起身,準備去別處看看。
“老板醒了嗎?”
柳九鈞腳步頓住,哪吒一見事態(tài)不妙趕緊提著人后衣領(lǐng)給拎走了。
晚間吃過晚飯,一幫人睡了一覺,在到了十一點才被叫醒,分別拿出火把或其他準備的物件就跟著柳九鈞走了。
夜間的雨林格外涼些,但有火把,人也多,最夸張也不過把墊樹屋的獸皮拿來披著,柳九鈞沒說一會具體干什么,只是與眾人格外不同的穿白衣杉,在前方領(lǐng)路。
一直走到一個挺大的樹洞,柳九鈞才停步。
這里一瞧就曉得是個熊洞,探著這無意間傾漏的威勢,實力至少在SS級了。
“實力SS級異能,精神體等級A級,精神體橫空鳥,智商堪比常人四十歲,你們?nèi)ネ邓男茏校低攴呕厝ァ?
不得被發(fā)現(xiàn),不得有人員傷亡,自行分工,今晚任務(wù)為數(shù)三,當(dāng)晚完成,未動手者判定為輸。”
然后柳九鈞腳尖點地,便去了樹洞的樹冠上,看著這地下一幫人商議。
司空流華他們幾人皆抬頭看柳九鈞,他們當(dāng)然曉得柳九鈞是什么意思。
這是一場模擬。
假如樹洞是蟲巢,里面的熊是蟲母,他們要偷蟲母手中的貴金屬,但不能被蟲母或任何一只兵蟲發(fā)覺動作,否則就會被發(fā)覺動機,并進行防御。
這一點在他們商議時被明確指出來。
而這時他們就有頭緒了,所謂得技術(shù)宅者得天下,有于子鵠在,辦什么事就都很方便。
“如果想不被發(fā)現(xiàn)那就必然不能動用空間紐什么的。槍炮的能源發(fā)動機聲響太大,異能性質(zhì)要挑選最穩(wěn)定的,確保異能量波幅與周遭相仿,然后使用異能將那熊崽掏出來。”
于子鵠出聲,確定行動大致行動流程。
吉列亞突然想起當(dāng)時莫匪烏的騷操作,他以異能帶動周遭的能量場波動,從而制造爆炸。
那有沒有誰能夠?qū)惸芰坎ǚ鶐胫茉獯艌霾ǚ瑥亩_到控制能量場的效果。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不用掩蓋異能量波幅,行動時也可以方便些。
她將想法講出來。
“我能。”于子鵠道。
但于子鵠是水異能,并不方便行動。
“教我吧,我有木異能,很方便動作。”呂藏簡道,而且他在巨熊的實力下有能力自保甚至反殺,他最適合不過了。
于子鵠點頭。
但這時有人提餿主意:“要不然我們找毒草做香,想辦法把那巨熊毒死?”
是陸云海,這家伙賊能出餿主意。
但這餿主意也不是無可借鑒。
“可以找藥把那熊迷上一迷,倒時那大熊睡的熟了就更安全了。”司南弱聲道。
他的意見被采納了,然后這兩個出餿主意的就被派去采藥了。
“那如何看到熊崽的位置呢?”應(yīng)傾歌問。
精神體探視的話必然會被發(fā)現(xiàn),畢竟巨熊精神體等級不低。
“我可以驅(qū)微風(fēng)探視,但需要于同學(xué)教我能量波幅的運用。”徐龍蛇道。
那這下分工就明確了,雖然這件事一旦不成就沒有B計劃的施展余地,但還是有補救機會的,所以他們又完善了一下,便各司其職。
約莫半小時后陸云海跟司南拖著一身狼狽回來了,草草制完藥劑,便去找那一幫無所事事的做實驗,一直確定藥劑真實有效才大分量制作。
黎桂魄被陸云海他倆迷的有些暈,便問陸云海有沒有醒神的草藥,他好找一些醒醒神。
“鏤絲草搭配野薄荷就行,但你要注意鏤絲草里會藏蛇,鏤絲草與野薄荷三比一搭配打碎放在鼻下稍微聞三秒。聞多了就頭疼。”
完事陸云海不放心,便請南云天跟黎桂魄一起出去了。
夜間林鷹就睡了,但會無知覺發(fā)出咕咕的啼鳴,聽在人耳里別有趣味。
“你有什么要問?”黎桂魄雖然大腦不甚清醒,卻也瞧得見南云天欲言又止的踟躕模樣。
“你知道閔風(fēng)翼嗎?”南云天問。
“……”黎桂魄懷疑一瞬,但隨即問:“你問他是為何?”
南云天有些尷尬,但還是坦白,道:“上一回在暗星閔先生有救過我,我不大敢向他要聯(lián)系方式,便只能向旁人問了。”
聞言黎桂魄沉默了下,伸手扯住一枝草木才沒倒下去,南云天趕忙去將人扶起來,心道陸云海他們下藥真狠,SS級異能被造成這樣。
“我不記得閔哥哥的通訊號了,你的通訊號念給我,我回去會把他的通訊號給你。”
黎桂魄意識愈發(fā)昏沉,但直覺這人是他閔哥哥的桃花運,便沒拒絕。
“那就謝謝了。”
南云天雖然高興,不過他并不覺得一個被藥的的道都走不好的人能記得通訊號,便暫時沒跟他講。
可能是因為常出任務(wù)鍛煉,黎桂魄身姿很矯健,雖然也就一年級,卻也有身漂亮的肌肉,被戰(zhàn)術(shù)服包裹,身上掛滿武器,是他托呂藏簡搞的些個什么暗器,花刀。
南云天想著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環(huán)境能把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打造成這樣,若非當(dāng)時他莫哥半個月逆天連續(xù)晉升,大概率要被這位刷下去。
鏤絲草很好找,鏤絲草里藏的蛇看起來很肥美,盡被南云天抓了,準備明日燉湯。
但野薄荷只在水邊長,黎桂魄迷迷糊糊要去摘,差些掉去水里,被南云天險險撈住。
看這水流湍急,上游該是下了場不小的雨,但他們這北部昨日今日都沒下雨,倒是很怪異。
他找了個大片樹葉,將鏤絲草按比例配野薄荷碾碎,那一股子沖鼻氣味簡直了,怪不得只需聞三秒。
黎桂魄聞罷面色更是冷硬了,直接把那玩意扔去了河里,然后將南云天一撈便開始奔跑,速度極快。
等他們回到樹洞旁,徐龍蛇已經(jīng)探到熊崽位置,在地面畫好方位圖,便該呂藏簡動作。
何云樂最后湊到呂藏簡身后瞇虛了眼去瞧,問:“呂大爺,嘿!您背后!那沾的是什么?”
呂藏簡那一臉的戾氣一銳,看向他身后,那是個什么呢?是個跟蹤器,還他媽是隱形的,沾了泥巴才被何云樂眼見瞧見。
黎桂魄去掃了一眼,問:“師獵灣一支的那個小子呢?”
“誰?”何云樂沒聽明白。
但呂藏簡曉得了。
“秦黍離。”
一個名字剛念完,一個女孩從天而降。
正是秦黍離。
落在地上,沾了一身泥水。
柳九鈞隨后落地,道:“把她臉皮揭了。”
黎桂魄快速動手,那一層沾著血肉的的皮被撕下來,被遞給柳九鈞。
柳九鈞不知從哪摸出來個終端,打了通訊:“徹查黑道,連根拔了羅京一支,我這里搞了張臉皮,派人來取。”
“先生你在K-011?”對面?zhèn)鞒雎曇羰桥碛駬P的。
“嗯。你就在Z-0待著,看緊蟲洞,有問題聯(lián)系我。”
柳九鈞干脆拿冰封了臉皮,血腥味還殘留在林間,但只一陣風(fēng),就能飛很遠。
“我明白的先生!那個……小黎在那邊沒問題吧?他不大會說話,但很乖,先生您稍微看著點他就好!”
柳九鈞點頭。
通訊掛斷。
然后眾人目光就落到手里還捏著沾血匕首的黎桂魄身上。
黎桂魄沒在意他們目光,刀往下一扔,干脆扎秦黍離脖頸上了,血液噴濺,一滴也沒濺黎桂魄身上。
天上很快落下一架戰(zhàn)斗機械人,快速清理尸體,取走臉皮,然后通過酒魁與黎桂魄叮囑。
“副手說就知道你又要惹事,回黃金殿要拿好名次,那架最新式戰(zhàn)艦就歸你了,機甲已經(jīng)到了,比完就去港口拿。”
酒魁傳完話,機械人就飛走了。
于子鵠聽著那發(fā)動機的啟動音,嘴里一陣唏噓:“嘖嘖嘖,頂尖啊!最新式!那得是個什么家伙?你這家伙人生巔峰啊!”
黎桂魄低頭,地面徐龍蛇畫的方位圖已經(jīng)被血攪渾了,被一起連土處理:“還沒到手。”
柳九鈞擰眉,從絲絳玉掛里掏了個東西,拋過去給黎桂魄:“戴上,我也算是你伯伯,昨日剛刻好,是見面禮。”
玉墜被接住,上面雕的花,滿天星,磨得瑩潤,雕的細膩,黎桂魄很喜歡。
“謝謝柳伯伯。”
他乖乖戴上。
柳九鈞點頭:“乖。”
然后他腳尖點地去了樹冠。
腥味被風(fēng)吹走了,死了一個人,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
“繼續(xù)吧!先生說今日晚間有三個任務(wù),早些干完早些睡覺啊!”
呂藏簡復(fù)又一副笑臉,扯了旁邊一根樹枝在地上畫方位圖,跟剛才徐龍蛇畫的一樣。
氣氛活絡(luò)起來。
異能力隨能量場一起波動,散漫,悠長,呂藏簡催生出幼苗,順著能量場波幅,緩慢生長到熊洞之中慢慢的纏住了熊崽的嘴。
順著洞壁爬上去,把那成年人般高的熊崽抬出來。
可沉!
呂藏簡示意人上去前頭把熊崽接住擄回來。
約莫就一百米,很近,但那熊崽很重,司空流華加上一個吉列亞才終于給這家伙搬回來。
完事還得送回去,被呂藏簡又輕手輕腳放回洞里。
“媽的,可重!”
那熊崽子跟個鋼坨子似的,呂藏簡估摸有小半個機甲般重了。
但任務(wù)完成,他便不在乎了,上空柳九鈞落下來,在前面帶路,領(lǐng)他們?nèi)チ说诙€地方。
那里是條河,估計是條分支,但很寬,有趨近兩百米寬,水流湍急,能看見那河里被水流沖走的魚。
“不用異能,在這里抓魚,一人一條,可以分工合作,但不允許用異能,精神體,或者熱武器。
單純的想看看你們的肉體實力,不計算懲罰,時限一小時。”
眾人哀嚎!
這不是送死去的嘛!
但柳九鈞已經(jīng)飛身去了近處的枝丫間,吹涼風(fēng),但今日沒有月色。
河水湍急,他們手里火把明亮,且這么看著,一幫人心里就各自有了盤算。
“咱能下水的下水,不能下水的就河沿子上打火把吸引魚群如何?反正就二十來條魚,我近身戰(zhàn)還不錯,水中搏殺也練過!”
出聲的是阿喀琉斯的邵蒼,一身腱子肉,一米九塊頭,剃的圓寸,乃是慕名跑來找的柳九鈞,來時傻乎乎帶的不少獵物,說是要送禮,好生笑人。
赤鴻雁瞧瞧水里那光探個頭就有半米長的魚,就想一腳給下這貨踹水里。
不能用熱武器用異能,他們一幫人除了近身站還會干什么?
“去獵些林鷹來,要新鮮的,這水里河榴魚很多,可以拿來釣魚。”黎桂魄蹲在河邊道,反正別想讓他下水,那水里瞧著滿是泥沙,今晚又是上游下雨,估計別想洗干凈。
“那怎么獵啊?最低級的林鷹也有C呢!”
卜諼草問,她是紫藤蘿二年級的,也就A級異能,體質(zhì)平時雖有鍛煉,但也達不到硬剛C級的地步。
“林鷹眼尖耳聾,挑睡覺的林鷹,從它背面拎棍上樹,敲悶棍,底下有人補刀,殺完趕緊拎來河邊,別留下氣息。”
黎桂魄懶得解釋,便有南云天幫忙。
赤鴻雁朝他豎大拇指,然后他倆跟吉列亞和其他十幾個人一起去獵林鷹了。
“還在這里作甚?”
黎桂魄看著眼前一副嬌怯姿態(tài)的男人,問。
“我……我腿被劃傷了,動不了……”那男的道。
黎桂魄蹙眉,上前看了看。
一道傷口,十公分長,劃的不深,并不妨礙行走。
“你自己回圍墻吧,我會跟伯伯說。”
他不想耽誤時間,攏共就一個小時,他和呂藏簡與徐龍蛇留在這里,是為了勘探水邊落腳地和制作魚叉,這個男的先前看起來是沒有什么怪異動機的,應(yīng)該只是身體素質(zhì)較差。
“可……可我走不了了……”男人還在忸怩。
但遠處已經(jīng)劈了不少樹枝正在削尖的呂藏簡走了過來,直接一腳就踢這男人身上。
“要么自己回圍墻,要么在這干活。”
他曉得這男的是個什么路數(shù),但瞧黎桂魄一副冷臉乖仔的模樣,他大概是不曉得的,不然也不會廢話了。
一個黑道高層,十八歲,被護的可真好。
一瞧見呂藏簡,那男的便終于不敢裝了,快速爬起身,瘸腿走了。
“我也板著臉,為什么他只聽你話?”黎桂魄扭頭看呂藏簡問。
呂藏簡忍住揉人家腦袋的手,同樣板起一張生來帶著尖銳戾氣的臉,道:“因為你沒我兇。”
黎桂魄:“……”好兇。
旁邊看了半天的徐龍蛇終于還是輕笑出來,他打小活在名利場里,即使沒見過,也曉得那男人是想干嘛。
無非就是見著黎桂魄身份崇高,想以色侍人,攀高罷了。
但黎桂魄卻似乎不懂那男人意思。
等那出去的十幾個人終于提了林鷹回來,對于少了的那個人視而不見,反正也只是暫時結(jié)盟關(guān)系,受不了就跑了也無可厚非。
黎桂魄早早探好了落腳地,還順手拎了一條靠岸邊緩流的大魚,就撂在岸邊的草地上。
“這里有水,很滑,但堅硬,我放了草,你們稍微注意。”
安置好最后一個落腳地,黎桂魄找了南云天一組。
他手里拿著火把,一是因為不允許運用異能他就看不見了,二是因為火把可以吸引魚。
那林鷹有傷口的一面放在水里,脖子用樹棍釘在河沿,血液順水流走,被下游的河榴魚嗅到,便都逆著水流上來了。
河里漸起水花,反射火光,瞧不真切,但一擊不成就補刀,河榴魚被樹枝刺穿身體,撈出水面,濺起水花。
“乓!”
大體積的河榴魚被拋在地面,發(fā)出悶響,濺起地面的枯葉。
黎桂魄看準浮出水面要咬林鷹的魚頭,正要擲出樹枝,忽聽一聲尖叫,伴隨蝙蝠的刺耳超聲波。
“啊——!”
河流中的水被激起浪來,拍在岸上。
黎桂魄看了看周遭,瞧見那天空上一只五米來長的巨蝠,后爪上掐著一個女生。
他想了想,才終于從身上取下當(dāng)初請黎桂魄鍛造的暗器,單已臂力擲出。
那巨蝠卻只煽動蝠翼便將暗器擊了回來。
黎桂魄斂眸。
他不想用異能,不想任務(wù)失敗。
然后他突發(fā)奇想,直接一手從水中將那兩米長的鯰魚撈出來,直接就朝天空擲去。
“握草!”
南云天沒忍住驚嘆。
這貨他媽能生擒還用什么魚叉?
旁邊呂藏簡顯然也沒撂倒這茬,正要發(fā)動異能的手一下子卸力,笑出來。
而空中那巨蝠這一遭想驅(qū)風(fēng)將鯰魚吹離卻也未成,被鯰魚一個空中擺尾擊破強風(fēng),咬在蝠翼上,直撕下好大一塊血肉。
蝠翼受傷,蝙蝠連人同魚一齊掉下,跌入水中,濺出水花。
黎桂魄蹙眉撤身躲過渾濁的河水,順手將那林鷹一提,帶出一大串正在啃食林鷹的河榴魚。
“黎小哥牛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