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家煮好了早飯，等著四位恩公醒來用餐。

“哇——玉米粥！”夏小橋聞著味兒就從房里出來了，“魚兒，你可真能干，誰娶到你可有福氣了。”

“就是粗茶淡飯，哪兒有恩公說得那么好。”魚兒嬌羞道。

“確實不錯啊，一早上就喝到小美女煮的濃粥，暖得很！”沐琰也很高興地端起一碗。

“不正經！”夏小橋哼哧了沐琰一句，又見到白皓腕穿戴好出來，高興地喊道，“白姐姐，快過來吃飯，再不來，都快被這沐閹人搶完了。”

白皓腕坐到沐琰旁，見他吃得急，又給他添了一碗放到他面前。

“顧大人！我給你晾了一碗粥！”看見顧懷兮出門，夏小橋狗腿般地把粥放到他位置處。

顧懷兮看著她，突然笑了笑，沒說話，但是眼神透露出心情很好。

夏小橋看見顧懷兮的表情，看來他很吃這一套啊，以后得多用！

“誒，聽說了嗎？秦九回來了！”

“他不是去鄉試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可不是，今早還帶回來一女子。”

……

外面路過的村民談論著各家的閑話。

魚兒聽得臉色一變，趕緊跑出去，攔住他們:“李嬸，你們剛剛說秦九回來了？”

“是啊！還帶回來一女子！我可是親眼看見的。”李嬸還特意加強了語氣。

“女子？什么女子？”魚兒心中慌亂。

“那女子生得一副好皮囊，風情萬種的，可不似咱們這等山野村婦。”旁邊的大嬸附和道。

聽完魚兒臉色煞白，喃喃自語:“不可能，他不會這樣對我的。”

四人見狀趕緊出來，扶著她，發現她臉色不好，白皓腕把著她脈搏，關心道:“魚兒姑娘，怎么了？”

“我要去問他！他回來了為什么不來找我！”魚兒立馬往秦九家跑去。

四人互相對視，似乎明白了一些，回來的那人難道就是與魚兒約定終身的書生？

魚兒跑到秦九家門口，站在圍欄外，突然害怕了，不敢進去。心中很是復雜：他說好鄉試完就來我家提親？他回來了為什么不來找我？他真的帶了一名女子回來嗎？

“爹，娘，我此生只娶仙兒一人！”

“不孝子啊，你這是要氣死你爹娘！我們家是絕對不允許你娶青樓女子！”

……

圍欄里傳出了吵鬧聲，站在門外的幾人聽得清清楚楚，一細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九哥，你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魚兒推門而入，看見跪在地上的秦九和一女子，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魚兒，你怎么來了？我……”秦九驚訝地望著魚兒，說不出話。

“你之前跟我要娶我的話，都是假的嗎？”魚兒難過道。

“魚兒，對不起，以前我以為我是喜歡你的，后來見到了仙兒，我才知道真正愛一個人是什么感覺。”秦九解釋道。

“是她嗎？”魚兒指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問道。

“魚兒，是九哥對不起你，不關她的事兒。”秦九護住那女子道。

“不孝子！我跟你娘是不會接受她的，魚兒清清白白一姑娘，哪兒配不上你！”秦九他爹站了出來指責道。

長樂村不大，魚兒和秦九的事情，村民們都是看在眼里。

秦九跪在自己父母跟前，祈求道：“爹！娘！我跟仙兒是真心相愛的！”

秦九他爹怒氣更甚:“出去了一趟，就學會負心薄幸了！你對得起魚兒嗎！他娘，把棍子拿來！”

眼看著秦九要挨打，魚兒趕忙上去制止:“秦叔！不要！”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護著他！”秦九爹娘很是喜歡魚兒，又勤快又能干。

“魚兒，你讓開。”秦九站起身，把身旁的女子扶起來，“爹，你打吧！”

“九郎！”身旁叫仙兒的女子喚了一聲秦九。

“仙兒，我不在乎你的出身，我秦九一定會娶你！”秦九握住女子的手。

魚兒臉色蒼白，手腳無力，往后退了幾步，看著眼前深情款款的二人:“九哥，那我呢？”

“魚兒，對不起，我是真的愛仙兒，求你成全！求爹娘成全我們！”秦九絲毫不在意魚兒有多傷心，只是扶住身邊的女子。

站在一旁的四人算是看明白了這場戲，白皓腕和夏小橋同時瞪了身邊兩男子一眼，世間男兒皆薄幸。

顧懷兮和沐琰很是懵圈，秦九負了魚兒，關自己什么事？

“好，我成全你們！”魚兒大喊一聲，哭著跑了出去。

夏小橋和白皓腕趕緊跟上拉住她，怕她做什么傻事。

秦九和魚兒在長樂村一起長大，魚兒一直認定秦九會娶她，秦九也說過會回來娶她，出了一趟遠門的秦九被跟他一起讀書考試的貴公子帶去青樓，秦九對歌女仙兒一見鐘情，他掏光了考試的路費給仙兒贖身，未參加鄉試，便把她帶了回來。

“他已經不是我的九哥了。”魚兒蹲坐在河邊，看著河水發呆。

“這樣的負心漢，理他做啥，魚兒值得更好的男子！”夏小橋安慰道。

“可是他以前說過要娶我的。”魚兒不明白，為什么一個人的心會變，秦九愿意要一名青樓歌女，都不要她。

魚兒不知道的是，秦九在縣城里染上了貴公子的習氣，這時的秦九認為鄉下的魚兒已經配不上他了。

白皓腕也看著河面，想起了那個拿著玉簫吹曲的沐琰:“男子的承諾一般不作數的。”

“白姐姐何出此言？”夏小橋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曾經也有個人說過會回來找我，可他沒來。”白皓腕在回憶當年沐琰說的話，雖然是小時候的事情，可白皓腕記得清清楚楚。

很多年后，沐琰才明白，千萬不要惹女人，她們可會記仇。

“白姐姐說的是沐閹人？”別看夏小橋整天鬧騰，可心思還是很靈通的。

這個時候的夏小橋還懂不起情愛，看著眼前的白姐姐和魚兒，只覺得甚是磨人。三個女子在河邊暢聊了很久，總算把魚兒安慰好了一些。夏小橋內心唏噓，這男女之情甚累、甚累啊！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