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組長突然把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一甩，后背用力地靠在椅背上，同時對旁邊人使了個眼色。

旁邊站著記錄的人默默回頭，關上攝像頭以后跟于組長打了聲招呼，便退出了審訊室，同時將審訊室的門關上了。

門扣上的那一刻，鎖芯咬住鎖洞的聲音很脆。

“不是吧，Sir你都這么大歲數了，還要搞嚴刑逼供那一套？”對面的年輕人額頭見汗，坐姿比剛剛端正了不少，看得出來有些緊張，但言語上并不放松。

“呵呵，你誤會了。”于組長指了指旁邊關掉的攝像頭說道，“我把它關了，是為了保護你。”

青年剛想說什么，卻被于組長以更快地速度打斷了：“劉躍，出生于S市，97年生人。9歲時父母離異，跟了母親。10歲的時候在與同桌搶桌位面積時發生口角，后一不小心推搡同桌至對方骨裂。”

“我說的可對？”

青年皺著眉，不知道對方提起這些事是什么意思。

“。。。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女友被其學校的一位學長追求，在異地戀的壓力下，女友選擇和你分手，跟了那個學長。你心有不甘，決定去女友的大學看看，看到了那位學長的樣子。后來那個學長畢業論文連續失竊，是你干的嗎？”

“Sir！說話要講證據！”劉躍瞪著眼睛說道，這些事他可從來沒對別人說過，再說又是陳芝麻爛谷子的小事，劉躍不是很怕，但是他怕對方知道更多。。

于組長看到劉躍的反應，不屑地嗤了一聲：“證據？我說的話就是證據。不過看起來你好像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沒關系，你繼續聽。”

“在你實習那年，你最討厭的上司因為弄丟了重要合同并且在公司的重要場合中出丑而被解雇，聽說那個中年男人差點因此跳樓。。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系？”

劉躍的反應已經是皮笑肉不笑了，他看著于組長道：“Sir，他工作失誤了。。是他的問題，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大前年的公司成果展示會上，你展示出了一個和另一個小組一樣創意但完成度更高的產品，聽你的組員說，那份產品是你在臨近展示會的前一天突然拿出來的，是你以一己之力完成的。。很厲害嘛。”

劉躍咽了口唾沫，沒接話。

“去年你做了降臨現象鑒定，鑒定結果為優秀，降臨本體蟲母。。嘖嘖，你一下子就成了公司炙手可熱的人才。所有人都以為你是在去年發生的降臨現象，但我不這么認為。我猜你從你大學的異地戀女友和你分手之后就發生了降臨吧？我有個老朋友在鑒定所工作，他能用獨有的降臨技術為你鑒定出很多你的降臨本體的細節，幫助你更好地提升你的契合度。”

于組長搓了搓手：“甚至還能鑒定出你接受降臨的時間。。劉躍，想不想跟我去看看？”

“Sir，”劉躍哭喪著臉，“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于組長用食指點了點桌子，胡子翹了起來：“很明智，不用跟我出遠門了。”

于組長重新拿回桌子上散落的資料，找到劉躍寫的那頁，指著上面的字說道：“把你這么寫的原因，發生途徑，解決辦法以及最嚴重的后果都寫出來，我只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后我回來驗收！”

劉躍抓起筆埋頭猛寫起來。

。。。

“對了楚警官，”杭生突然想起什么，側過頭說道：“那個于組長說的，他降臨者鑒定所的老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點都不靠譜啊？”

“嗯？”楚蕩漾看著杭生莫名地問道，“什么老朋友，你在說什么？”

“就是上次來給我做鑒定的那個人啊，說我是第一次鑒定有誤，降臨本體其實是個寶物那個。”

“上次？你說沈巧還是Ursa？”

“Ursa啊。”

“你到底在說什么？那一次。。哪有人來給你做過鑒定？”

“嗯？”楚蕩漾這番話說得杭生也皺起了眉頭，當時于組長說這些話的時候，楚蕩漾和羅斯一不是也在病房里嗎，怎么。。

“于組長從來沒有過什么鑒定所的老朋友，起碼我沒聽說過。你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就是于組長隨口說說而已。”

“這也能隨口說說的？”杭生記起于組長給自己看的那份鑒定資料，上面可是明明白白地蓋了章的，啊這。。

“好了，有什么事等我們出去之后，你當面問問于組長就行了。”楚蕩漾伸展了一下，隨后轉變話題道：“你之前那番演講，到底有多少水分。。你跟于組長到底是怎么溝通的？”

“哈，說起這個，于組長當時跟我電話一通，第一句話就是：‘小杭，我已經知道你那邊的情況了，我也知道你要做什么，放心去做，所有的責任我來扛。’我當時還以為是楚警官你和于組長通過氣了，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哎于組長的降臨到底是什么，怎么這么。。神？”

“我和于組長共事挺長時間了，我也沒問過，也不感興趣，你能說正事嗎？”

“咳咳，說正事說正事。我當時就把我看到的情況簡單概括了一下，順便還把我的猜測講給他聽了。”

“猜測？”

“是這樣的，楚警官你回憶一下，當時我們在那家維想烤箱店門口都看到了什么？”

“顧客和店員吵架？”楚蕩漾回憶了一番。

“不止，你再想想？”

“難道是。。那個店長？”

“是，當時那個店長的反應是最奇怪的。現在是信息時代，不可能有店長在聽了有人要曝光自己家門店糗事的時候坐視不理，更何況他們的糾紛本就是那家店的工作失誤。所以我懷疑那個店長有點問題。”

“你等等，”楚蕩漾叫停了杭生的分析，“杭警官，我們現在不應該優先想想這場僵尸混亂的源頭和解決辦法嗎？你怎么還有空考慮人家店鋪糾紛？”

“楚警官你再好好想想，那個店長，他當時的行為舉止。”杭生笑著說道。

楚蕩漾聞言，小鼻子皺了起來，雙臂抱膝。沒多久，楚蕩漾突然放開手臂說道：“你是在懷疑，店長當時反常的行為是因為。。”

“。。他已經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