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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入臨安覲見高宗 鵬舉巧作《良馬對》

  • 大宋將星錄
  • 劍閣飄雪
  • 1874字
  • 2020-10-13 15:38:12

公元1137年二月岳飛收到了趙構召他入朝覲見的詔書。岳飛心里很清楚,經過這幾年的浴血奮戰,岳家軍已經成為南宋國防力量中的中流砥柱。

而作為這只軍隊的統帥得到皇帝的青睞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于是在接到詔書之后岳飛馬不停蹄的前往臨安接受這次召見。岳飛在快到臨安之時倍感興奮,因為他可以面對面的將自己想要收復失地的戰略講給高宗聽,如果可以借著這次召見而得到高宗對北伐事業的支持,那么以現在岳家軍高昂的士氣與戰斗力收復中原故地則不再是虛幻的夢想。

岳飛在見到宋高宗前很忐忑,因為他對于這位日漸成熟起來的皇帝有千言萬語要講。

宋高宗在見到岳飛前也很忐忑,因為他知道岳飛要講的千言萬語與自己對宋帝國未來的發展方向的規劃和自己對于皇位繼承合法性的顧慮有很多矛盾之處。

岳飛一心想要迎回二圣,而趙構則并不希望二圣回到南宋。岳飛想要興兵北伐收復失地,但趙構只希望可以罷戰息兵,鑄甲銷戈安安靜靜的臨安當皇帝。

所以岳飛與趙構的這次見面事關未來宋帝國的發展走向,作為當朝皇帝的趙構與國之良將的岳飛怎能不心懷忐忑呢?

趙構端坐在朝堂之上,看著朝堂之下氣宇軒昂的岳飛。他突然覺得時間真如白駒過隙。趙構的腦海中回憶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是岳飛只有27歲,而趙構只有23歲。

如今趙構自己已是而立之年,而岳飛因戎馬倥傯的軍旅生涯兩鬢竟然已生白發。

趙構突然意識到岳飛還是以單膝跪地的姿態時急忙快步上前將岳飛扶起。

而岳飛看著這位愈加成熟穩重的皇帝,仿佛也看到了大宋中興的希望。

其實歷史上對趙構的評價一直有這褒貶不一的聲音。但趙構在危難之時接過中興宋室的重任并且讓這位風雨飄搖的王朝最終延續下來,不得不說趙構作為宋帝國的一把手還是稱職的。

“愛卿在商州、虢州重創偽齊與金人賊寇,奮我大宋軍威。今日見卿雄壯之姿,朕無比欣慰!”趙構撫著岳飛的手微笑著說道。

“飛得皇帝信任。甘當為國家舍生忘死!”岳飛慨然說道。

“但愛卿性格耿直,朕深知你忠心為國,但朝野中對卿為母守孝不授君命之時也頗有微詞,今后還望愛卿以家國大事為重。不給他人落下口實!”

隨后二人談論了一些前塵往事,趙構突然想起來自己近來得到了一批好馬于是問岳飛:“愛卿在前線征戰是否有得到好馬?”

岳飛回答說:“稱好馬叫做驥,并不是稱贊它的氣力,而是稱贊它的品德。我曾有這樣的兩匹馬,所以常常對它們的表現感到奇怪。它每天吃豆類達幾斗,喝泉水一斛,然而不是精細清潔的飼料和飲水,寧肯餓死也不食飲。給它披掛奔馳,開始速度好像不怎么快,等到行到百余里,就開始豎起馬鬣長鳴,快速奔馳,顯示出駿馬的特點來,從中午到傍晚,還可以行二百里。卸下鞍甲后既不喘粗氣,也不流汗,就像沒事一樣。這樣的馬,飲食多而且不隨便食用,力量充沛而不逞能,是能長途行走的良馬啊。適逢收復襄陽,平定楊么,不幸相繼而死。現在所乘坐的馬不是這樣。每天的飲食不超過幾升,而且吃不選擇飼料,喝不選擇泉水,拉住韁繩還未坐穩,就跳躍起來迅速奔跑,剛剛跑了一百里,就力氣用盡流汗喘息,像死了一樣。這樣的馬,需求不多,容易滿足,喜歡逞能,又容易耗盡氣力,是低下的劣馬啊。”宋高宗連連點頭稱是。

上面的對話就是史書上記載的由岳飛與宋高宗對話衍生的一篇散文《良馬對》原文如下:岳武穆入見,帝從容問曰:“卿得良馬不?”武穆答曰:“驥不稱其力,稱其德也。臣有二馬,故常奇之。日噉芻豆至數斗,飲泉一斛,然非精潔,則寧餓死不受。介胄而馳,其初若不甚疾,比行百馀里,始振鬣長鳴,奮迅示駿,自午至酉,猶可二百里。褫鞍甲而不息不汗,若無事然。此其為馬,受大而不茍取,力裕而不求逞,致遠之材也。值復襄陽,平楊么,不幸相繼以死。今所乘者不然,日所受不過數升,而秣不擇粟,飲不擇泉。攬轡未安,踴躍疾驅,甫百里,力竭汗喘,殆欲斃然。此其為馬,寡取易盈,好逞易窮,駑鈍之材也。”帝稱善。

宋高宗的本意是想問一問岳飛有沒有好馬,而岳飛借論良馬以機給高宗講授了用人之道。岳飛本意是將那些忠臣良將比作良馬,文中提到良馬雖然比較難以飼養,但是在戰場上卻日行千里。岳飛意喻有些忠臣良將雖然性格執拗,甚至會與皇帝產生分歧,但對國家社稷卻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而那些人云亦云的庸才,雖然聽話但對于國家社稷卻并沒有任何的作用。

這時正是岳飛最得志的時期,這篇《良馬對》也應運而生。但宋高宗只聽懂了岳飛淺層次的意思,而并沒有理解岳飛以馬喻人的深層次含義。

所以說宋高宗并非岳飛真正的伯樂。但這次談話卻加深了高宗對于岳飛的信任與好感。

宋高宗雖然不完全贊同岳飛想要北伐收復失地的想法,但歷史上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拒絕在自己的任上留下一些值得后人大書特書的光輝事跡,趙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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