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我是找不到的。”端著盤子走了出去。

陸丹綺跟他后面，“那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粥，陸丹綺坐在原野對面。

“幫我找我爸媽。”陸丹綺說。

原野把剝好的雞蛋放在她面前的盤子上，“其實你爸媽我已經找過了。”

陸丹綺定定地望著他，“沒找到，對嗎？”

原野低頭喝了粥，回避了陸丹綺的問題。

一頓早餐是在沉默中度過的。

吃過早飯，原野去廚房刷碗，陸丹綺準備收拾東西去上班。

在臨出門時，她望了眼依然在刷碗的原野，想說些什么，可是想起早餐的沉默，陸丹綺拉門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的聲音，正在刷碗的原野手里的碗突然掉到了洗碗池里，碎成兩瓣。

他雙手撐在洗手池的側邊，滿臉疲憊。

過了好久，他把洗碗池里的碎片扔到垃圾桶里，擦了擦手，走出了廚房。

腦子里回想著陸丹綺的話：“沒找到，對嗎？”

他找到了，可是他們已經死了。

他去調查了殺死她父母的真兇，當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真相，只能一拖再拖。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滑開接聽鍵，里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原醫生，發生了連環車禍……”

“好，我知道了。”

……

何葉進辦公室的時候，遠遠看到陸丹綺在盯著窗戶外發呆。

這幾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陸丹綺特別喜歡發呆。

凡是她看到陸丹綺的時候，通常看到她在發呆。

她輕輕走過去，趁她沒發現自己，何葉大喊了一聲，“早上好啊！”

陸丹綺被嚇了一個機靈，扭過頭來惱怒地問：“大早上，你干什么？”

她掏掏耳朵，“耳朵都要被你吼聾了。”

何葉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不起啊！你這幾天是怎么回事，我見到你幾次都看到你在發呆。”

陸丹綺轉過身背靠在窗臺上，認真地問：“何葉，你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何葉奇怪地說：“你怎么會突然問這么奇怪的問題？”

“就是想問問。”

何葉背靠在窗臺上，眼睛盯著某處，“嗯，理想，我還在上學的時候特別喜歡這個詞，感覺這個詞特別偉大。可是現在……”她的神情落寞了很多。

“我現在不配談理想這個詞。”

“我現在覺得能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已經很幸運了。丹綺，我和你不一樣，你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我在報社純屬混吃能死。我每天早上醒來考慮的是今天一天需要花多少錢，哪里的早餐便宜……”

陸丹綺記得，剛進報社的時候，何葉是最先和她做朋友的人。

當時的何葉還很天真，可能是因為剛從學校畢業的緣故吧，在何葉身上她看不到被生活折磨的痕跡。

可是現在，距離他們進入報社才過了一年，何葉身上的天真已經消失了，只剩下疲累。

何葉笑了笑，“不說我了，你的理想是什么？”

陸丹綺收回了目光，“我的理想很簡單只是想找到我爸媽。我回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找到我爸媽。”

她心里泛起一抹苦澀，“可是一年了，我還沒找到。”

“那原野有幫你找嗎？”

陸丹綺點點頭，“他告訴我，我爸媽死了。”

“死了！”何葉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