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一個麻瓜老師的崩潰

紅鋼筆“咔”地折斷在作文本上，墨水像靜脈破裂般噴濺而出，在《滿分作文100篇》封面上綻開一朵猙獰的血花。溫雅盯著眼前這篇《我的母親》，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把電鉆正在顱骨內側作業。

“'我媽的嘮叨具有TCP協議特性，必須收到ACK確認才會停止輸出'——張小偉！”她的指甲在實木辦公桌上刮出幾道白痕，“這是本學期第七次用計算機術語寫親情作文！”

教師公寓的燈光慘白，照得滿桌狼藉無所遁形。左邊是批改完的作文本，摞起來足有半米高，最頂上那本封皮用熒光筆涂著“老W婆”三個字；右邊待批改的那堆更壯觀，像座隨時會雪崩的小山。窗外春雨淅瀝，雨滴在玻璃上蜿蜒爬行，倒映著電腦屏幕的藍光——年級群里剛更新的聯考排名，她剛接手的六年級（5）班語文平均分又是倒數第二。

“破防、醉了、栓Q……”

“第三十八次?！睖匮虐蜒坨R推到頭頂，指腹狠狠揉著發紅的眼眶，“連續三十八次收到用網絡用語寫的親情作文?！?

英國短毛貓“滿分”從書架頂層輕盈躍下，肉墊落地時沒發出半點聲響。這只圓滾滾的灰貓名字來源于溫雅教師生涯最輝煌的時刻：三年前她帶的畢業班語文平均分創下建校紀錄。此刻它熟練地叼走主人襯衫第三顆紐扣——這是它獨創的減壓儀式——然后蹲坐在作文本旁，尾巴尖有節奏地輕拍桌面。

“看看這個，滿分。”溫雅用鋼筆敲著作文里最離譜的段落，“'我媽生氣時瞳孔會縮放，就像調整FPS幀率一樣流暢'——這什么比喻？”她突然抬高聲調，“還有這里！'她揮舞鍋鏟的軌跡符合貝塞爾曲線'！”

鋼筆尖在“貝塞爾曲線”下方劃出三道血紅波浪線，力道幾乎戳穿紙背。作為一個理科白癡，溫雅看到這樣的形容很難生出好感。

作文本上，墨水暈染開的瞬間，貓咪突然豎起耳朵，琥珀色瞳孔縮成細線。它前爪按住作文本邊緣，背部弓起，喉嚨里滾出低沉的“嗚嗚”聲，像臺突然啟動的小型發動機。

“怎么了？”溫雅低頭查看，發現滿分死死盯著那段被批注的文字。更詭異的是，紅墨水劃出的波浪線正在滲出淡綠色熒光，那光芒如有生命般順著紙纖維游走，最終在“FPS幀率”這個短語上方聚集成一個古怪符號——像是被壓扁的希臘字母“ρ”，又像某種古老符文。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指尖剛觸到紙面，那綠光突然炸開，化作幾十條細線鉆進她的皮膚。

“嘶——”溫雅猛地縮手，辦公椅滑輪向后滑出半米。再定睛看時，作文本上已恢復如常，只有三道普通紅色下劃線安靜地躺在那里，仿佛剛才的異象只是視網膜疲勞產生的幻覺。

“肯定是改作業太累了……”她揉著太陽穴自言自語，沒注意到作文本扉頁角落里的涂鴉——某個學生用鉛筆畫的歪扭符號正在吸收殘留的綠光，漸漸變成與她紅墨水完全一致的顏色。

墻上的掛鐘敲響九下，溫雅機械地摸出手機。屏幕上堆積著十七條未讀消息，最上面是教研組張主任剛發的信息：

【溫老師，明天下午《創新作文教學法》培訓，您需要做15分鐘主題發言。附件是上周各班的作文平均分，請對照分析！】

點開附件，表格最后一行刺得她眼球生疼：

小學部五年級（5）班，語文平均分 68.5，排名第11名（共12個班）

滿分突然跳上鍵盤，毛茸茸的尾巴掃過屏幕，恰好蓋住那張恥辱榜單。它把暖烘烘的腦袋拱進溫雅掌心，胡須蹭得皮膚發癢。

“知道了知道了?！睖匮虐炎魑谋救M帆布包，指尖觸到內袋里硬邦邦的物件——那支用了五年的紅鋼筆，筆帽已經開裂，筆身纏著褪色的膠帶。這是她帶出第一屆畢業班時學生們合送的禮物，三十八支同款鋼筆拼成“桃李滿天下”的浮雕，如今只剩這支還在茍延殘喘。

“走，滿分?！彼龘狭藫县堖涞南掳?，‘“媽媽需要能殺死腦細胞的咖啡，順便問問老湯姆有沒有《如何拯救Z世代語言系統》的絕版書?！?

貓咪卻反常地咬住她的包帶，前爪按住那本惹禍的作文，金色眼瞳里閃爍著前所未有的警覺。當溫雅強行抽出作文本時，扉頁上那個被綠光浸染的涂鴉突然扭曲變形，最終定格成一個標準的如尼文字符——“?”，意為“顛覆性的真相”。

不過，溫雅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她抱著滿分，提著帆布袋沖出門來。

窗外，一道閃電劈開夜空。雨幕中隱約傳來翅膀拍打的聲音，像是某種大型鳥類正穿過稠密的雨簾，朝著教師公寓的方向俯沖而來。

第二節西西弗書店的異樣

雨夜的街道像被浸泡在冷萃咖啡里，霓虹燈在水洼中碎成模糊的色塊。溫雅把滿分裝在帆布包里，抱在胸前一路小跑，毛毛雨還是順著后頸滑進衣領。轉過街角時，西西弗書店的暖黃燈光透過雨幕暈染開來，像一塊融化的太妃糖。

推門瞬間，風鈴與暖氣一同擁抱了她。熟悉的咖啡香混著黃油曲奇的焦甜味，吧臺后的店員小柯正用拉花缸畫出天鵝形狀——如果那團歪扭的奶泡能被稱為天鵝的話。

“溫老師！”店員手忙腳亂地擦掉溢出的牛奶，黑色圍裙上沾著面粉，“老規矩，冰美式加三泵……”他突然噤聲，盯著她懷里鼓動的帆布包，“您包里在發光？”

溫雅低頭，包縫里確實滲出詭異的藍光，隨著“滿分”扒拉的動作忽明忽暗。她迅速把包轉到身后：“手機充電寶漏電?！?

“雙份濃縮的『桃李滿天下』?！毙】峦苼眈R克杯，杯壁凝結的水珠在木質臺面洇出深色圓斑，“按您課表調的——周四有晚自習，所以加了薄荷提神。”

咖啡杯旁擺著今日推薦書籍：《語言的暴力——如何拯救當代學生的表達能力》。溫雅苦笑著翻開扉頁，主編照片里的禿頂教授正對她冷笑。

角落位置的老臺燈還亮著，燈罩上墨水漬的分布像幅微型星座圖——那是她三年來批改作文時飛濺的痕跡。剛坐下，一本《中考滿分作文精選》就從包里滑出來，扉頁上被紅筆圈出的“區塊鏈父親”那段正泛著病態綠光。

“見鬼……”她猛地合上書，卻聽到西北角傳來“嘩啦”一聲悶響。

所謂的“冷宮區”是書店最昏暗的角落，滯銷書和瑕疵品在這里默默積灰。此刻有本書正從書架墜落，書脊朝下砸在地毯上，像只垂死的藍蝴蝶般攤開翅膀。

溫雅彎腰時，后頸汗毛突然豎起。那本書的灰藍色布面封皮上，《新月集》三個燙金字正在剝落，碎金粉簌簌飄散，露出底下燙銀的原始書名：《魔法觀察日記》。

“老湯姆又進錯版書了？”她伸手去撿，指尖剛觸到書頁就傳來針刺般的痛感。皮革封面上浮現出細密的紋路，像血管般在她掌心輕微搏動。

翻開扉頁的剎那，書店的聲音突然消失。咖啡機的蒸汽聲、翻書聲，甚至窗外雨聲都被按下暫停鍵。唯有她的呼吸聲被無限放大，在耳膜上敲出急促的鼓點。

泛黃的紙頁上，一行小字正滲出墨跡：

“能讀到此句者，可見真實?！?

字跡像被水浸泡般暈開，重組，最終變成她自己的筆跡——和她批改作文時寫的“卷面整潔度待提高”一模一樣。

“溫老師？”

老湯姆的聲音從古籍區飄來。老人灰白胡子沾著餅干屑，鏡片后的眼睛卻異常清明。他拄著雕有蛇紋的手杖走近，杖尖在地毯留下規則的凹痕。

“您對這本詩集感興趣？”他枯瘦的手指劃過書脊，“1889年初版，可惜裝幀錯了……”

溫雅發現老人的指甲縫里藏著藍色粉末，和他賬本上未干的墨跡顏色一致。當他的影子籠罩書頁時，那些蠕動的文字突然僵住，變回普通鉛字。

“裝幀錯了？”她摩挲著書脊接口處，那里有處幾乎不可見的修補痕跡，”可版權頁寫著2017年出版……”

老湯姆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枯枝般的手指突然壓住書頁某處，溫雅順著看去，發現出版社信息欄印著：

霍格沃茨圖書館出版社

火龍年橡木月

“?！?

她的紅鋼筆從口袋滑出，筆帽脫落時在桌面滾出鮮紅軌跡。老湯姆像被燙到般縮回手，而鋼筆自動立起，在《魔法觀察日記》空白處寫下：

“初版”與“2017年”存在時間矛盾，建議核查史料！

書店的燈光突然頻閃，所有陰影開始不規則蠕動。溫雅抬頭時，發現老湯姆的灰胡子正在變黑，皺紋像退潮般從臉上消失——但眨眼間又恢復原狀，快得像幻覺。

“您剛才……這怎么回事？”

“Bang！Bang！”

突然，吧臺后的窗玻璃上，傳來重重的撞擊聲。

轉頭時，溫雅看到畢生難忘的畫面：

一只圓框眼鏡歪戴的灰白色貓頭鷹，正用翅膀拍打櫥窗，它的右爪抓著羊皮紙信封，左爪竟握著她同款的紅鋼筆。然而，這一切，書店里所有顧客都對這幕視若無睹，仿佛那只猛禽根本不存在。

“老爺子，這……”溫雅還來不及問出疑惑，就見老湯姆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根手杖，重重敲擊地面。

“別看眼睛?！崩蠝仿曇衾飵е鴾匮艔奈绰犨^的威嚴，“把筆給我。”

可溫雅的鋼筆卻在桌面劇烈震顫，突然飛向空中劃出紅光。

被光束掃過的書架，所有書名都變成了如尼文。溫雅保持著張嘴的表情凝固在原地，咖啡杯傾斜的角度違反重力法則，一滴褐色液體懸在杯沿將落未落。

“歘！”玻璃碎了。

羊皮信封穿過靜止的雨幕飄來，火漆印上是魔杖貫穿書本的圖案。當溫雅碰到信封的瞬間，書店的聲音轟然回歸——

“砰！”

貓頭鷹俯沖而入，書店瞬間被羽毛和碎渣淹沒。溫雅蜷縮在角落，感覺有冰冷的東西爬上腳踝——低頭看見老湯姆的蛇紋手杖正順著她的小腿纏繞，杖首鑲嵌的藍寶石里，有個如尼文字符在瘋狂旋轉：“?”

第三節：記憶消除行動

#失控的遺忘咒

羊皮信封在溫雅掌心劇烈震顫，火漆印上的魔杖圖案突然睜開一只豎瞳。她下意識要甩開，卻發現手指被某種黏稠的無形之力牢牢黏住——

“別碰那個！”

老湯姆的蛇紋手杖“啪”地抽在她手腕上。疼痛炸開的瞬間，信封上的豎瞳滲出黑血，溫雅終于掙脫，踉蹌著撞翻咖啡臺。馬克杯在空中翻轉，熱咖啡凝成一道琥珀色瀑布，卻在即將潑到《魔法觀察日記》上時詭異地懸停。

“統統石化！”一聲尖喝從門口傳來。

一個穿小熊睡衣的姑娘高舉魔杖，杖尖迸發的綠光卻打偏了——咒語擊中咖啡機，不銹鋼外殼立刻爬滿灰白紋路，變成一尊扭曲的雕塑。

“艾琳·斯普林格！”老湯姆的咆哮震得書架發抖，“魔法事故災害司就派個穿睡衣的實習生來處理靈視者？！”

溫雅趁亂抓起自己的紅鋼筆，卻不受控制的被筆尖牽制著，對準了羊皮信封上滲血的豎瞳。接著鋼筆做出溫雅習慣性批改作文的姿勢，在虛空中劃了道刪除線——

“嘶啦！”

信封像被無形之手撕成兩半，里面飄出的不是信紙，而是一縷縷銀色霧氣。霧氣在空中凝結成密密麻麻的條款，最上方標題閃著血光：《國際保密法第七十三條修正案》。

“梅林的胡子啊……”艾琳的魔杖掉在地上，“她把魔法契約……當病句刪了？”

#微波爐里的救兵

懸停的咖啡終于墜落，卻在接觸書頁前被一道銀灰身影攔截。滿分貓不知何時出現在桌面，尾巴甩出殘影，將咖啡液全數拍飛。黑褐色的水珠濺在《魔法觀察日記》周圍，竟自動排成環形如尼文。

叮！

突兀的電子音從古籍區傳來。老湯姆的微波爐正在自動運轉，轉盤上明明空無一物，玻璃窗內卻閃爍著詭異綠光。

“不……”艾琳臉色煞白，“我昨天修門鑰匙時好像把坐標設成了……”

微波爐門炸開的瞬間，溫雅看到三樣東西同時飛出：

1.一袋爆米花，包裝上印著“霍格沃茨特供”。

2.銀灰色的英國短毛貓，胡須上沾著奶油。

3.銹跡斑斑的青銅鑰匙，匙柄刻著“魔法部-緊急通道”。

“盧克！”艾琳撲向那只優雅落地的貓，“你怎么跟來了？”

幽靈貓舔著爪子，金綠異色瞳鎖定溫雅的紅鋼筆：“因為某位實習生把門鑰匙和我的零食加熱鍵搞混了。”它突然豎起尾巴，“當心！契約反噬！”

被撕毀的銀色條款突然暴動，像無數刀片向溫雅絞殺而來。她本能地舉起鋼筆，胡亂在空中揮舞，卻意外寫出了一句如批改作文搬的評語：

【單方面強制性條款缺乏雙向約束力，建議依據《合同法》第三十九條修訂】

紅墨水在虛空凝結成網，所有銀色條款撞上去后立刻軟化，變成普通羊皮紙碎片紛紛揚揚落下。

#顛覆性真相

老湯姆的手杖突然猛的插進地面。

藍寶石杖首爆發出強光，將剩余契約碎片燒成灰燼。

“1991年紀錄被打破了。”他喘著粗氣對盧克說，“上次那個男孩只是讓條款變色，這位直接重寫了……”

微波爐突然又“?！钡囊宦暎鲁鲆粡埲紵难蚱ぜ?。幽靈貓用爪子拍滅火苗，念出焦黑的字跡：

緊急通知：所有目擊《魔法觀察日記》的麻瓜必須立即……

后半截文字被咖啡漬模糊，但溫雅的紅鋼筆突然自動補全：

【必須立即接受專業評估，根據《行政程序法》第十二條】

這下，溫雅的手像被施了法，根本甩不開鋼筆。

突然，整張羊皮紙瞬間重組，變成燙金聘書：《關于聘請溫雅女士擔任麻瓜文化適應顧問的邀請函》

“這不科學……”溫雅扶住書架，突然發現自己的影子在墻上扭曲變形——那根本不是人形，而是一本打開的書，書頁間飛舞著無數紅筆批注。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溫雅有些顫抖的發問。

盧克的尾巴突然炸毛：“你們有沒有發現，自從她修改條款后……”

書店里所有書籍開始自動翻頁。

《滿分作文100篇》里，被紅筆圈出的一句文字正在融化，重組為：

“血緣契約的加密法則存在邏輯漏洞”

玻璃櫥窗外，更多貓頭鷹正在聚集，它們爪中抓著各式物品：

纏著繃帶的羽毛筆

缺角的霍格沃茲教授桌牌

印著溫雅照片的《預言家日報》殘頁

“時間線開始收束了?！崩蠝返氖终戎刂厍玫?，“她剛才那筆修改，撼動了至少三個基礎魔法契約?！?

#意外的盟友

艾琳突然拽住溫雅的手腕：“跟我去魔法部！現在！”她的睡衣口袋裂開，掉出皺巴巴的稿紙——標題赫然是《霸道司長愛上我：我在魔法事故司當實習生的日子》。

“你……你也寫網文？”溫雅瞥見主角名字被反復修改的痕跡，“從洛哈特變成斯內普，最后定稿是……老湯姆？”

“是同人文！”艾琳一把過溫雅手中的稿紙。

老湯姆突然劇烈咳嗽，手杖藍寶石里的如尼文瘋狂閃爍。

微波爐第三次“?！钡貑樱T自動打開，露出旋轉的綠色漩渦。盧克叼起那袋爆米花：“建議選這個門鑰匙，比飛路粉舒服……”

滿分貓卻擋在溫雅面前，對著虛空某處齜牙。它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個穿條紋睡衣、正在隱形衣下偷聽的白胡子老頭。

第四節：幽靈貓的契約課

#隱形衣下的窺視者

微波爐的綠光漩渦還在旋轉，滿分貓的瞳孔卻縮成了一條細線。它突然撲向虛空，肉墊“啪”地拍在空氣上——

“哎喲！”

一個穿條紋睡衣的白胡子老頭憑空出現，銀發間還粘著幾根貓毛。他胸口的金絲刺繡在燈光下閃爍：「埃德加·博恩斯，魔法事故災害司司長」。

“部長？！”艾琳的魔杖“當啷”掉在地上，“您怎么……”

“噓——”老頭豎起食指，睡衣口袋突然鉆出個迷你窺鏡，正瘋狂旋轉指向溫雅的紅鋼筆，“這位女士，您知不知道剛才那筆刪除線，讓魔法部的婚姻登記系統癱瘓了？”

溫雅下意識把鋼筆藏到身后：“您知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已經讓我不知從哪兒問起？”

“那可是妖精銀行的《夫妻共同財產協議》??！”博恩斯只顧自己說這，還從睡衣兜里掏出一把滋滋的蜂蜜糖塞給她，“現在古靈閣有三百對夫妻在鬧離婚，因為他們突然能看懂契約里的霸王條款了?！?

盧克突然跳上吧臺，尾巴掃過那本《魔法觀察日記》。書頁自動翻到某頁，浮現出血色文字：

“當靈視者修改第一條契約，所有謊言都將現形”

#同人文里的秘密

艾琳慌忙去撿散落的稿紙，卻被老湯姆的手杖按住。羊皮紙上《霸道司長愛上我》的標題下，男主角描寫格外刺眼：

「他灰藍瞳孔里藏著如尼文的秘密，左手小指缺了一截——那是1985年倫敦事件付出的代價……」

溫雅突然看向老湯姆，看向他的左手。果然，老湯姆的小指缺了最末關節，之前他跟溫雅說，那是年輕時在工廠打工被機器誤傷，可現在，那傷口處卻泛著詭異的藍光。

“你認識初代靈視者?！卑諉?，“那個……男孩？”

微波爐“?！钡貜棾鰪埿卵蚱ぜ?。盧克用爪子按住念道：

“緊急調令：實習生艾琳·斯普林格即刻監視目標人物，獲取其批改作業用的紅墨水配方?！?

空氣突然凝固。

艾琳的圓臉上還沾著咖啡漬，睫毛膏暈成小煙熏，看起來像只被雨淋濕的泰迪熊。

“所以……”溫雅慢慢舉起鋼筆，“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學生送給我的鋼筆？”

#契約與糖果

博恩斯突然掏出個水晶瓶，里面翻滾著銀色記憶絲：“先看看這個。”

記憶在桌面鋪開——

年輕的博恩斯站在燃燒的書店前，懷里抱著昏迷的小女孩。年輕時候的老湯姆（那時還是黑發）正用斷指在地上畫血符，身后書架間隱約可見《魔法觀察日記》的殘頁……

“1985年倫敦事件，”部長輕聲說，“初代靈視者被魔法部處決前，把能力封存在紅墨水里。”他指了指溫雅的鋼筆，“那本來是他媽媽的睫毛膏?！?

老湯姆突然劇烈咳嗽，藍寶石杖首裂開細紋。盧克叼著爆米花湊近溫雅：“現在你知道，為什么你的貓能看破隱形衣了吧？”

滿分貓正蹲在《魔法觀察日記》上，爪子按著的段落發出金光：

“所有契約守護者，皆以貓形現世?！?

#女巫的選擇

可溫雅突然笑了，她摘下鋼筆帽，在艾琳的同人文稿紙背面寫下：

【“監視”一詞使用不當，建議改為“合作”】

“?。≡趺椿厥?！”麻瓜教師溫雅又回來了，剛才那一刻，她仿佛不是以前的自己。

“開始了，那個男孩的魔法開始引導靈視者，直到他們通過考核。”老湯姆不慌不忙的嘆了口氣。

當溫雅的紅墨水滲入紙面的瞬間，調令上的文字開始重組。博恩斯部長突然捂住胸口，睡衣紐扣一顆顆崩開——每顆紐扣里都藏著小窺鏡，此刻正齊刷刷轉向老湯姆。

“原來如此?！睖匮庞直豢刂屏耍唁摴P別到帆布包上，說，“你們想要的根本不是墨水配方……”

微波爐突然發出刺耳鳴叫，轉盤上的爆米花袋膨脹炸開，金色玉米粒在空中組成一行如尼文：

“當麻瓜教師開始相信童話，所有規則都將重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