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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懸案

  • 尺寒
  • 摧眉懶折腰
  • 6349字
  • 2021-11-28 16:51:45

沈纖也只有在聆挽塵面前才會偶爾局促,打小學的馭人之術巧逢情竇初開,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幫不了少女分毫,而少女之所以能甄別自己對聆挽塵的感覺是不是喜歡,無需局外人點破,就在于這一份她很想擺脫卻又總是如影隨形的局促,與肖玨在呆在一塊時,無論何種情形都不曾出現過,在與肖家嫡長子的相處過程中,她總是能夠保持足夠的理智,甚至沒在肖玨面前紅過一次臉。

這份局促是何時出現的,沈纖已經記不得了,也許是在武侯府的飯桌上,也許是那次獨自進東房偏院推門,也許是在榜眼郎故鄉姻緣樹下的那一聲脫口而出的“夫君”,也許是斷鴻縣之行被青年背上山的時候,只記得這次不是第一次。

聆挽塵算是徹底墮落了,對沈纖的好意一律來者不拒,但自己還是不怎么主動,性子使然,他十山一脈很慢熱,唯獨四祖除外,最不近人情的當屬十山一祖,這是有傳承的,想那位十山一祖兵臨京城當著天下人的面奪北楚皇位時,眉頭都不皺一下,好似是進自家后花園拔草砍樹。

貼身丫鬟等菜盤子里的兩雙筷子分開了,才敢插嘴:“我剛剛好像看到王洌了,他不是扶弱營的領頭嗎,怎么只身一人跑到千衛選拔的地方來,還領了一塊木牌,你該不會是想把他招進千衛當下屬使喚吧?”

聆挽塵扒了一口飯:“可不是我巧言令色把他誆騙來的,是他自己辭去了軍營副將的職位,非要往我這座小廟里擠,以他的能力,就算論資排輩,再過十來年也能坐上大將軍的位子,還有林瑾樓為他鋪路,只會走得更容易,我也想不通他為何會放棄大好前程,來和這些無名之輩爭一個吃苦的機會。”

對其他年輕人而言,進千衛是一個名利雙收的大好機緣,可對身為副將的王洌來說,無異于貶謫罷官。

身為千夫長的時候,就能管一千人,被林瑾樓提為副將后,就能帶兵十萬了,現在和一千人擠在一堆,偏偏年紀和資質都占不了優勢,只能算是中間偏上,以王洌的筋骨慧根,就算聆挽塵有心給他開小灶,未來的武道造詣最多比林瑾樓強一絲,相去不會太遠。

沈纖看了眼聆挽塵遞過來的花名冊,二十天只招到一百五十人,以這個速度,招滿一千人估計得花四五個月,委實慢了點,由此可以看出,想成為一個半吊子武夫也不是一件易事。

“其實我來送飯這幾天,也觀察了不少你和大涼山選人的差異,你這邊要的人多,標準比大涼山那邊低,我發現很多在大涼山那邊被摸了兩次骨而落選的人,來你這邊排隊都被選上了,其實你可以差遣幾個手下人盯著大涼山長老,只要他們猶豫不決,就說明被摸骨的年輕人有成為千衛的潛質。”

聆挽塵被一語點醒,也顧不上禮儀,丟下筷子就去叫人,飯也不香了,讓王洌帶個頭,點了幾個千衛預備員去了大涼山長老那邊,每日負責把那些令大涼山長老猶豫不決的年輕人帶到他這兒來,有多少帶多少,直到送出手上的第一千塊木牌,大涼山那邊明知道女將后人是在撿漏,但這是一個陽謀,他們不敢在選徒弟這件事上馬虎,所以摸骨都是盡心盡責,不會在此事上和女將后人鬧別扭,更不會佯裝摸兩次筋骨很差的人,存壞心坑女將后人一把,一來是浪費彼此的時間,二是去了女將后人那邊,女將后人也會再摸一遍,只不過有了他們的初次篩選,女將后人的選人效率一下高了幾倍不止,一天就能選定幾十人。

之后不過半月,聆挽塵就把手中的最后一塊木牌送了出去,把千衛的所有名額定下來,收了攤子,開始著手訓練這批人,先是登山,六百米起步,坡度七十以上,青年帶著一幫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把南陳境內所有高度六百米以上、坡度七十以上的山攀了個遍,避開農民的莊稼地,避無可避,他會寬限一兩分鐘,不得毀壞農田,誰要敢踩壞一棵莊稼,自掏腰包十倍賠償,一千人同吃同睡,星夜兼程,風雨無阻。

半年已逝。

登山之后是涉水,先找了一塊平湖,有些旱鴨子不想下水,女將后人只說了句:“一分鐘不下水就滾蛋,明日我再招人!”旱鴨子們咬咬牙還是跳進了水里,起初只是待在淺水區,由水性好的人教那些旱鴨子習水,習武之人天生好動,常年待在山林野地的人,很少不會潛水,隊伍里的幾個旱鴨子不是江湖兒女,更不是山野人家,而是幾個富商的兒子,筋骨慧根不錯,聆挽塵也就沒有雞蛋里挑骨頭,逼一逼就好了。

每日登山涉水之前,一日三餐的口糧都由這幫人自帶,山里沒辦法一次獵到滿足近千張嘴的野味,一些人從京都屠宰場里扛上幾頭豬,一些人則背上鍋碗瓢盆,一些人左右手各提著一大摞蔬菜,分工明確,以這種方式過市,很是招搖,剛開始的幾天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圍觀,以為是為商戶奔波的苦力。

后來打聽了,才知道是女將后人招攬的千衛正忙于野訓,有幾次還看到了沈家嫡女沈纖送別女將后人的身影,有幾家商戶托人一路找關系,搭上了沈家一位庶出小姐,那位庶出小姐找到沈纖說有幾位京都富商愿意出資援助千衛一行人的所有伙食開銷,不求回報,訓練千衛并非一朝一夕,聽說至少得四五年才能見成效,一日三餐算下來耗資不過百兩,看似小錢,可當這些錢乘以上千個日子,就是一筆十幾萬兩銀子的開銷,即便千衛訓練有宮里的專項撥款支持,如果能省下一筆十幾萬兩的銀子充實國庫,相信皇帝也不會拒絕這種利國利民無一害的買賣,可惜,這筆出錢又出力的賠本買賣被沈纖拒絕了。

平時不求回報,遇到緊急之事還不是扯下那張老臉,死乞白賴地粘著要人情,而且沈纖知道聆挽塵不會接受這個提議,那幾家富商估計也提前打聽過女將后人的行事作風,知道直接找上聆挽塵沒用,才想著借她的口吹吹耳邊風。

被沈纖拒絕,那位庶出小姐也不惱,她只是做個傳音筒,此事成與不成,她都能拿到一筆不菲的賞錢,庶出女兒的手頭不像嫡女那般寬裕,又沒什么做生意的頭腦,這些富商花錢請她傳話是一回事,和她做生意又是另一回事,很多時候出門逛街,看見喜歡的胭脂水粉都不舍得買。

又是半年,冬去春來。

登山涉水之后是徒手攀崖,誰要是腿肚子打顫堅持不住,提前知會他一聲,做個標記就可以往下跳了,他接得住,自己能原路退下來最好,下一次上崖至少要比前一次攀高一米,否則視為淘汰。

攀了崖又回去登山,不過不再像之前“身無長物”,而是負重攀登,手腳各二十斤沙袋,往后每過半月加五斤,每半月加五斤和每一月加十斤,聽起來沒什么區別,其實區別很大,中間這個過度不能一躍而過。

瘦猴一口吃不成胖子,過了那個度,容易損傷根基。

一晃眼又是半年,一千人也算是長記性了,自以為摸透了自家統領的更期,每過半年換一個花樣,沒想到這次負重登山會持續整整兩年半之久,當手腳上拴起兩百斤的重物時,這些個年輕人已經換了四五層皮了,也有人提出過質疑,大聲怒吼統領不把他們當人看,說是大涼山也不會這么折磨人,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躲在一處山巔樹蔭下看熱鬧的正書史,絲毫不為之動容,想起了自己初進大涼山的歲月,這些人登山時,手腳能承受的極限,大部分也就是兩百斤了,只有少數幾人還能往上增,但也增不了幾斤,這是筋骨所決定的,他們大涼山是五百斤,到了極限后,每增加一斤都是對全身肌肉的試探考校,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一加一那么簡單,換句話說,并非兩個千衛就抵得上一個大涼山弟子,

只是當看到聆挽塵手腳拴上三四百斤的重物登山還能健步如飛時,這些年輕人全部閉上了嘴,練得更加勤快,可無論他們有多努力,手腳捆上兩百斤的重物,行進速度比烏龜還慢。

王洌這個長期待在軍營里的半吊子武夫也差點吃不了這個苦,怪不得大涼山長老選徒弟如此苛刻,換個整天嚷嚷著天道酬勤的文弱書生,四肢可能早就報廢了。

三年半的時間,聆挽塵和沈纖聚少離多,一心沉浸于千衛的打磨訓練,不過就在去年,他上沈家提親,沈纖父母爽快答應,沈纖也沒有故作姿態,把兩人的婚約定了下來,等千衛訓練告一段落,便可擇日完婚,南陳雖然民風開化,但女人一旦到了及笄年歲,也就到了嫁人的年紀,過了二十歲還不出閣,就算是老姑娘了,其實南陳律法中有提到,女兒到了十四歲就可以出閣嫁人,南陳官方也鼓勵。

宦官世家還好,到了二十歲還有人愿意上門提親,若是底層人家,過了二十歲還找不到夫家,容貌也生得泯然眾人,可能從此就無人問津了。

回到千衛訓練這邊,把這些人的身體打磨到位后,聆挽塵開始教這些人打拳,沒有固定架式,但也不是雜亂無章,練拳的目的雖不是為了殺人,但出拳的去向都是人的周身要害,咽喉、心口、肺腑為最佳,全力擊中這幾處人體要害處,往往能一擊斃命,其次就是四肢關節,在打架這件事上,人與獸的區別不大,無非是爪牙二字,只要能想辦法打掉敵人的爪牙,使其成為一灘軟肉,也就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了,使用兵器也得靠手腳,手腳牙口都被廢了,有再多的神兵利器也無用,這些都是十山一脈的練拳法門。

最好的練手對象,不是自己人。

裝備了千衛的銀盔黑甲,短槍重劍,林霄訓練的那一批千衛最后被打散充入了禁軍,現在這些裝備都是之前那批千衛用過的,因為幾乎無仗可打,這些特制兵器還是嶄新如初,聆挽塵一馬當先帶著手下人輾轉在南陳各個山匪出沒的山頭野林,蕩平了很多地方官員寫進奏折的匪患,其中有一窩悍匪人數達到了兩三千人,當地守城軍都不敢招惹,聆挽塵帶兵趕到山腳下時,那窩山匪見官兵人數不到己方一半,竟然反攻下來,儼然成了氣候目無法紀,聆挽塵這位統領的命令從來都是:“不必留手!”

一窩兩三千人的山匪,最后只有兩三百人活著去了官衙領罰,吃了幾年的牢獄之災。

后來聽說很多盤踞山頭劫財為生的山匪自愿解散,各奔東西,很多山匪頭子生怕被人認出,不惜花重金改頭換面,做回了本分人。

聆挽塵的初衷只是拿這些山匪給底下人練練手,沒想過會贏得民間一片叫好,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很多百姓把千衛剿匪一事編成了話本,勾欄里的說書先生講得有聲有色,是從疏香樓流出,京都牢獄里的李春回也看到了,不過話說回來,女將后人自招滿千衛開始訓練后,幾乎就沒怎么進過京都牢獄了,好些人嘴里不說,但心里是有點怨氣的,自己寫信寫得那么辛苦,結果那家伙仗著自己女將后人的身份,根本不把他們當回事。

可要真說換個典獄長,寫信的人又是第一個不愿意,這人有時候就是這么不要臉。

打著剿匪的旗號,實則給底下人練手,這一晃又是三個月,當千衛一行人以為訓練就此結束,等著吃統領的喜酒時,聆挽塵卻帶著這些人進山徒手抓狼,他會先示范一次,真正的空手套白狼,得益于南陳的遼闊疆域,一千只野狼并不難找,現在的千衛赤手空拳搏殺一只野狼易如反掌,難就難在統領要求他們只能制服野狼,而又不讓彼此受到傷害,既不能讓狼傷到自己的手腳,又要讓野狼的爪牙完好無損,花了近兩個月才達到聆挽塵要的預期效果,一旦掌握了其中要領,就能做到行云流水不給野狼喘息之機,緊緊掐住野狼的脖頸和尾椎,將其控制在股掌之間。

當最后一名千衛也能輕松拿捏野狼后,聆挽塵給他們放了假,自己去查黃歷,按照京都本地的風俗選定了一個黃道吉日,他準備和沈纖完婚了,遙想當初下山,因四祖自傳對女人豎起的那一道高墻壁壘,被春桃磨去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在細水長流的日子里被沈纖磨光了。

歷時四年,如今的聆挽塵快要到不惑之年,外形相貌一點沒變,而沈纖的身姿出落得越發飽滿誘人,聆挽塵不喜歡胭脂水粉,十山里的歲月,自打他記事起,從未見過娘親往臉上施粉黛,出了山后,化了妝的女人他都不怎么待見,女為悅己者容,沈纖也有三四個年頭沒有描眉畫眼了,整日一張素面朝天。

林霄膝下第二個小子被送進了大涼山,這是留園一戰時就說好的,老大去了軍營,與林瑾樓同賬,照著將軍的方向培養,能不能成材,就看他是朽木還是玉了,老三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武侯府學拳,剛開始幾日很不習慣,吵著要見大哥二哥,林霄軟硬兼施才將其情緒穩定下來,林挽初對于分別還不是很傷感,畢竟年紀不大,又不是生死離別,小丫頭一顆眼淚也沒掉,不哭不鬧。

聆挽塵被千人圍殺一事成了無頭舊案,至今也沒有查出個所以然,明面上給千衛放假,實則是讓手下人暗地里去調查這件事,對于春桃的死,聆挽塵一直耿耿于懷,到現在也沒放下,他接手千衛,一是為了扶植勢力應對未來的變數,二就是為了利用這股力量查探自己當年在榜眼郎的故鄉外遭遇千人圍殺的幕后主使,他不信那人真能把尾巴處理得如此干凈,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肖家,可肖玨并未露出馬腳,平時就在府里下棋喝茶,偶爾出來逛街散心,沒發現什么異常舉動。

整理衣著,來到沈家門外,若不是在武侯府住習慣了,懶得動遷,也許他會受沈纖父母之邀搬進沈府,這也方便兩人培養感情,從心眼里接受沈纖后,他也體會到書中所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管家笑臉相迎,一口一個姑爺,叫得甚是熟練,快趕上沈纖的貼身丫鬟了,遠遠看見聆挽塵朝這邊走來,他就讓府里小廝去通知老爺、夫人和小姐,最先知會的是小姐,而非老爺、夫人。

管家才領著聆挽塵跨進門檻,沈纖帶著貼身丫鬟迎面而來,截下兩人的去路,貼身丫鬟和管家很懂事,不約而同退出庭院,甚至在門外做起了門神的活,攔下一些不知情的丫鬟家丁,給兩人創造獨處的空間。

四下無人,沈纖很自然地挽上青年的臂彎,有外人在場也不怕,婚約都定下來了,兩人訂婚之后,肖玨似乎就偃旗息鼓,沒再來找過她,曾經被京圈名流看好的一對金童玉女,玉女還是那個玉女,金童卻已物是人非。

兩個處于熱戀中的年輕人在沈府四處閑逛,沈纖問了一些千衛訓練的近況,聆挽塵都如實相告,把自己看黃歷選出來的黃道吉日也一并與沈纖說了,就在下月初四,驚蟄過后的第一天,宜嫁娶納婿,冷不丁談到兩人的婚期,沈纖還是壓不住心里的悸動,俏臉微醺,時間真是不饒人,以前還總是和姑姑家的幾個小孩子嬉笑打鬧,沒想到自己也快要相夫教子了。

在沈府陪著沈纖一家人吃了晚飯才返回武侯府,在這四年中,聆挽塵一次也沒抱過林挽初,即使與沈纖訂立婚約,將要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那丫頭還認為他是一個沒良心的壞蛋,很記仇,聆挽塵也不糾正,任由小丫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后來從夫人口中知道聆挽塵與春桃是“姐弟”關系的林霄,對青年有過一段時間的愧疚,雖然被拿了千衛統領一職,卻一直想辦法彌補,他曾經對沈纖暗示過一些青年的不堪,原來是個誤會,特別是想起聆挽塵抱著春桃跪在十山外的悲痛欲絕,沒想到一個混跡風塵,劣跡斑斑的女人竟然會為了聆挽塵舍生忘死,武侯一門,最看不起的就是青樓女子,覺得沿街乞討的叫花子也要比她們干凈,春桃明知必死,還是奮不顧身為聆挽塵擋下致命一劍,不能一棍子打死一大片。

聆挽塵在京城沒有幾個信得過的長輩,剛回到武侯府,就與林霄說了下月驚蟄過后和沈纖完婚的消息,請他們夫婦作為長兄長嫂幫忙主持婚禮,本來想過請王洌父母,相信王家很樂意幫這個忙,但舍近求遠,肯定會惹林霄夫婦不快,自己在武侯府住了這么些年,已經算是一家人了,把家里人才能做的事讓給外人,怎么都說不過去。

林霄一聽說這個消息,還沒與夫人商量就一口答應下來,送花童子和散花女就是老三和林挽初,沈芯聽說后也是滿心歡喜地答應了,當林霄夫婦把聆挽塵與沈纖將在下月驚蟄之后完婚,讓林挽初當送花女時,小丫頭不是很高興,也沒拒絕,嘟著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多半是為表姐感到不值當,把自己的幸福交到一個壞男人的手里,貽誤終生。

如今的林挽初也快到十歲了,身體逐漸長開,懂得自己打理儀容,再過五六年,就可以出閣為婦了。

…………

肖家

肖玨靜坐在池塘邊的涼亭里,手上把玩著一顆黑子,舉棋不定,心里怎么也靜不下來,整盤棋局上的棋子似乎都在嘲笑他,女將后人和沈纖將在下月驚蟄過后完婚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圈名流,他也收到了,支開了國字臉中年男人,他想一個人安靜地待會,最后把黑子放回了棋壺。

有些人相處幾日便談笑風生、傾心動情,有些人看了半生還是對不上眼,感情這個東西最令人捉摸不透,很多時候以為自己已經了解對方的心意,可往往揭開那層窗戶紙,看到的卻是鐘意之人和別人出雙入對,有些人傾盡所有,愛而不得,有些人無心插柳,綠柳成蔭,有人對投懷送抱棄若敝履,偏偏還是有數不清的癡兒怨女飛蛾撲火。

他已經做過一次飛蛾了。

就在他苦思冥想如何才能拖延這樁婚事時,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幾十年前的冤假錯案被人翻出來,很巧的是這件案子與沈家有莫大的牽扯。

事關沈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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