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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改觀

  • 尺寒
  • 摧眉懶折腰
  • 3264字
  • 2021-11-25 17:29:00

這幾日靜下心來的聆挽塵,也沒有把責任全推到沈纖身上,肖玨要殺自己,可能是因為沈纖與自己走得太近的緣故,可沈纖的感情歸處,是少女自己說了算,別人做不得主,不能把少女對他的一片心意,當成肖玨謀殺自己的原罪,而正是這一次千人圍殺逼他入絕境,讓聆挽塵徹底改變了對少女的態度。

沈纖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聆挽塵苦笑:“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實在找不出什么眉目,老爺子不妨給我分析一下局勢,看看這京都中誰最有殺我的動機,我的死,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沈見秋順了順胡子:“要說這京都里,我還真想不出誰非要你死不可,殺人無非為了三樣東西,錢財、權利、美色。能搞出這么大動靜,說明這個人不缺錢,甚至富可敵國,權利也不低,不過女將后人這個身份并不會阻礙其他人升遷,就剩最后的美色了,我心中雖有一個人選,可我覺得那小子不會為了兒女私情費這么大的周章,我孫女貌美不假,但還不值得賠上整個家族,如果不是正書史救了你,我還以為是大涼山所為。”

沈見秋也沒有想過那位肖家嫡長子所圖之大,可不僅僅是他的孫女。

和沈見秋聊了后,聆挽塵沒有理會那個不斷向他招手的書呆子,去聽榜眼郎的鄰居講故事,又體會了一段不一樣的人生,與榜眼郎相比,其鄰居就要幸運多了,可以說是前半生順風順水,沒經過什么大浪淘沙,事業有成,婚姻美滿,只是人到中年才想著解放天性,花錢包養了一位寒門女子,那女子并非家境所迫,而是愛慕虛榮,經人牽線搭橋后成了不敢拋頭露面的私內,走路逛街都要時刻躲著正室,紙包不住火,最后還是被正室家里人發覺,男人的事業從此一落千丈,婚姻也出現了裂痕,后來被拉出來當替死鬼吃了牢獄之災。

出了牢獄,聆挽塵罕見地去了一趟沈府,他現在可是京都的大名人,特別是在沈家,隔著老遠管家就跑去通知沈纖,說女將后人來找她了,進京快一年了,聆挽塵從未在大白天來過沈府,能讓這位女將后人主動登沈府的門,應該只有與其并肩入留園的沈纖才有這個榮幸。

聆挽塵走到沈府外二三十米的位置,便見到一位神色匆忙的少女小跑出來,省了他讓管家通報的功夫,沈纖問他要不要進府里坐坐,今日父母都在家,剛好可以見見。

聆挽塵拒絕了,說這次過來是專程找少女的,剛從監獄出來,官袍沒來得及換,不適合見令尊令堂,他日擇個吉日再登門拜訪。

兩人并肩走在大街上,聊的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大多數是沈纖在說,聆挽塵在聽,偶爾交流幾句,青年實在不擅長挑起話題,不過他也不算木訥,買了一件沈纖愛不釋手的文玩,少女看中把玩了很久,但沒掏錢買下,那位店家的推銷手段很高明,沒有做那些令人生厭的勸買,而是沖聆挽塵使了使眼色,青年心領神會。

這算是那個精美爆米花盒子的回禮,至于算不算定情信物,聆挽塵沒有明說,不過至今為止,他在京都內就與兩個女人親近過,一個香消玉殞埋骨他鄉,另一個就是身旁的少女了。

很不湊巧,兩人逛到了桂花釀十里香酒家,進去訂座時,碰上了出來散心的肖玨,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不過兩個年輕男人都不動聲色,聆挽塵向旁邊挪了兩步,手肘幾乎碰到了沈纖的肩膀,但又沒碰到,作為一個極致武夫,這點距離把握得恰到好處。

肖玨不溫不怒,只是眼底有一抹狠厲一閃而逝,打了個招呼:“好巧!”

聆挽塵沒搭話,他和肖玨只是熟臉,點頭之交也算不上,沈纖回了一句:“真巧!”

氣氛很微妙,整個大堂內只有一張空桌,是肖玨剛剛用過的,少女主動提出換一家歇腳,說是這家客堂人滿為患,她不喜熱鬧。

聆挽塵遇襲那天對自己說的支言片語,猶在耳邊,沈纖回到沈府后思慮良久,每一件事的結果都有一個前因,她也覺得肖玨的可能性最大,雖說認為肖家嫡長子肯為了她而不惜謀害女將后人,聽起來有點厚臉皮,但她確實想不通還有何人有這個動機和膽子,如果那些半吊子武夫不分青紅皂白連她也一起殺了,估計沒有人會懷疑到肖玨頭上。

肖玨今日出來散心,也是因為伏殺未成,自己的后續謀劃得延緩施展,日后想要再找著殺聆挽塵的機會,恐怕會很難,大計擱淺,心里苦悶,這才出來賞賞花,喝喝酒。

看到郎情妾意的兩人,心里更添堵了,才散去不少的陰霾又籠罩一層黑云,他腰間還別著一個錦囊,那是沈纖預定牢獄外桃樹下的躺椅使用權時,遞給聆挽塵的錦囊,他多花了幾兩銀子從聆挽塵手中換取,那天就開始佩戴在身上,忘記取下來了。

錦囊的位置很顯眼,那次月下同游,沈纖也看到了,如果不是那個爆米花盒子從中作梗,搶走了錦囊的風頭,可能肖家上門提親,她也就答應了,這個錦囊是母親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其實那次拿著王湘意的素描去牢獄試探聆挽塵時,她索要過這個錦囊,平時就裝一些碎銀子,逛街的時候買些新奇玩意,里面沒有什么風雅之物,聆挽塵說是被一個搖折扇的公子花更多的錢取走了,后來肖玨約見,就看到他別在腰間,這位肖家嫡長子對她的一片心意,可以說是明目張膽了。

兩人并非青梅竹馬,沈纖和肖玨的相識,是在沈纖奶奶出殯的葬禮上,那時候的少女十歲出頭,還很稚嫩,一張尚未長開的小臉已能窺見六七分傾城之姿,肖玨一眼相中,自此,便把自己的感情歸處全落在了少女頭上,想得很長遠,以后篡得皇位,廢除六宮,獨留少女一人常伴余生。

肖玨是桂花釀十里香的常客,出手闊卓,見沈纖二人進門就和肖公子聊上,店小二沒上前招呼,不是他待客不周,而是有眼力見,一直注意著這邊,看到肖玨越過沈纖二人出了門,店小二立馬笑臉迎上去招呼二位,聆挽塵沒附和沈纖的提議換酒家,讓店小二換了一套桌凳,位置靠窗,就是上次肖玨約沈纖月下同游預定的那個桌位,不知為何,這人在心浮氣躁的時候,看到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心氣就能慢慢沉靜下來,別人的生活不易反倒成了自己沉心靜氣的靈藥。

也許只是同病相憐而已。

兩人剛落座,點完菜無聊之余,聆挽塵給沈纖指了一處窗外的位置,少女伸長脖子偏頭看出去,那里有一位炒爆米花的老漢,其老伴在一旁協助,老兩口的生意不算好,只能勉強維持生計,他們歷來規規矩矩,沒有年輕人做生意的花樣多,學不來那些糊弄人的營銷手段。

曾經學過臨近幾十米的張氏爆米花鋪,制作一些花草小禮品隨爆米花附送,但年輕人不怎么喜歡,原因是那些花草摘下來不消片刻就蔫了,又放在炸爆米花的火爐旁,審美也和年輕人存在不少差異,樣式單一,老顧客也沒人要那些小玩意,至于其它的,老兩口送不起,本來一盒爆米花就值不了幾個辛苦錢,老兩口的腿腳不方便,這樣做不僅不討好還加大了成本,沒做兩天就停了。

聽說張氏爆米花鋪子一年換了好幾十種小禮品,他們實在沒那個精力。

后來就沒再弄這些花樣了,只是逢年過節做一些促銷活動,回饋新老客戶,價格一直沒變動,足斤足兩,老客戶沒流失。但位置不太優越,周圍不是飯館就是酒家,鮮有人會想著吃這種街邊小食,上火脹肚子,不易消化,新客增加得很少,那天晚上聆挽塵也是見他家生意冷淡才去照顧,免去排隊之苦。

少女托腮:“我想吃!待會吃完飯去買一盒吧。”

聆挽塵會意,起身走了出去,顯然是去買爆米花了,少女很詫異,沒有阻攔,青年突如其來的主動獻殷勤,在她的意料之外,也不在情理之中,按照以往的慣例,多半是要自己去見見兩位老人家的,今日的聆挽塵仿佛完全換了一個人,不僅主動登沈府的門直言找她,逛街時買了自己看上的一個雕塑小人送她,現在自己只是說想吃爆米花,青年立刻動身,主動得有些過分了。

上次圍殺,春桃這位“姐姐”素衣喋血,死在青年懷里,青年親眼目睹而無能為力,畢竟事情的起因很可能是她與肖玨之間的情感糾葛,沈纖以為聆挽塵會把罪過怪到她頭上,這次約她出來,應該是為了與她劃清界限,自己也做好了坦然接受的準備,日后不再糾纏這位剛剛出山一年不到就喪親的女將后人。

聽說春桃死后,聆挽塵抱著一具死尸趕了幾天幾夜的路,防腐措施做得一應俱全,把春桃送到了十山外火化,自己的貼身丫鬟知道了這件事后,也對那位令她頗為討厭的女將后人徹底改觀,開始搶起紅娘的活,想辦法撮合自家小姐和女將后人,兩人同床而眠時經常在小姐耳旁吹枕邊風,沈纖打趣:“要不你嫁給他得了,看你現在這副諂媚相,以前不是不愿陪我去侯府嗎?”

貼身丫鬟口齒也不弱:“我是想嫁呀,可人家看不上,否則我倒貼也是愿意的。”

今日聽聞聆挽塵登門拜訪,那丫頭給自家小姐做了一個加油打氣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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