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有沒有更高的?”臺上的小二奮力的喊著。臺下討論的聲音很多,卻沒有人再出聲了。李父走出來,喊道:“一百二十兩。”臺上小二喊道:“這位貴客出價一百二十兩,還有沒有更高的了?”那位出一百兩的,又喊道:“一百三十兩!”李父蹙了蹙眉,一咬牙:“一百五十兩!”小二有些高興:“貴客喊價一百五十兩!還有沒有更高的了?”
臺下沒了聲音,李父臉上露出了笑容。小李也有些高興。“感謝這位貴客對月荷的厚愛。”小二對著李父作揖。“貴客稍待,月荷換好衣服,便來見貴客。”小二帶著月荷下臺去準備了。李父也回到了房間。沒一會,幾個小二便來找李父。“貴客,小店的規(guī)矩,貴客要先給銀子,月荷才能來服侍貴客。”小二恭敬的說道。
李父拿出包袱里的銀子,一共四個袋子,一個袋子已經(jīng)用了些,還有三個袋子,都是鼓鼓囊囊的。“這一個袋子五十兩,你可拿去清點。”李父將袋子扔到小二的盤子里,那樣子,瀟灑極了。小二萬分感謝:“多謝貴客,月荷隨后就到。”
果然,沒過多久,媽媽就帶著月荷來到了李氏父子的房間。之前的姑娘們,便全都出去了。月荷此時換了一身素雅的衣服,梳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配了一支精致的玉簪。與之前在舞臺上的妖嬈不同,此時的月荷,多了一份干凈素雅,溫柔嫻靜。李氏父子看著月荷,眼睛都直了。月荷此時還蒙著面紗,低著頭,并未出聲。
媽媽熱情的說道:“哎呀,感謝貴客對月荷的厚愛,月荷還小,今日又是頭一次開張,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貴客多多海涵。”李父滿意的點了點頭:“恩,媽媽盡可放心。”媽媽繼續(xù)說道:“為了報答貴客,今日貴客的酒水吃食住宿全都免了。還望貴客對我們家月荷多多憐惜。”
李氏父子已經(jīng)有些急不可耐了:“媽媽盡可放心,我們也是常客了,何時為難過樓里的姑娘們?”媽媽這才放心,笑呵呵的走了。月荷走到李氏父子跟前行禮:“月荷見過兩位貴客。”李氏父子攙扶起月荷,月荷的手緊了緊。“姑娘不必多禮,快坐下吃些東西。”李父溫柔的說道。月荷抬眼看了看李父,腦海中閃過李父那禽獸般的嘴臉。
月荷強壓心中不安和憤懣,緩緩的坐下。小李有些急不可耐:“姑娘,此時已無他人,不知姑娘可否以真容相見?”月荷緩緩的摘下面紗,露出一張精致溫潤的臉。李氏父子定神看著,卻忽然大叫起來:“鬼啊!”月荷故作驚訝:“貴客,這是怎么了?”李氏父子嚇得退后了幾步,有些慌神:“你你你,你不是已經(jīng)跳河自盡了嗎?尸身都已經(jīng)被我父子二人燒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月荷一臉茫然,慌張的說道:“貴客莫要嚇唬我,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嗎?”“爹,她叫月荷。我們燒她尸身那一日,正好是滿月啊。”小李嚇得驚慌失措。“莫不是化成厲鬼,向我們尋仇來了?”李父蹙起眉,喃喃道。月荷靠近李氏父子:“莫不是二位貴客對我不滿意?若是不滿,以后,我怕是不能在這里待下去了。”
李氏父子跟月荷保持著一個距離,一言不發(fā)。月荷故作傷心,潸然淚下:“若是貴客對我不滿意,月荷只能撞死在這屋子里了。”說罷,月荷便撞翻了門邊的花瓶。花瓶碎了一地,巨大的聲響也驚動了樓里的人。媽媽帶著小二急匆匆的趕來,撞開門,只看到碎了一地的花瓶和額頭出血,人事不省的月荷。“月荷,月荷,你醒醒啊。”媽媽著急的抱著月荷,大聲呼喊道。
月荷用手捏了捏媽媽的腳后跟,媽媽才放心,隨即哭喊道:“月荷呀,你如花般的年紀,為何如此想不開啊。”李氏父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媽媽對著李氏父子說道:“貴客啊,我月荷不管有何做的不對的地方,貴客也該手下留情才是啊。”李父反應過來了,皺著眉說道:“她是自己撞上去的,與我二人無關(guān)。”媽媽有些生氣:“一派胡言!我月荷花樣年紀,前途無量,怎么可能自己去撞那花瓶。”
李父腦子一轉(zhuǎn):“哼,媽媽,我還沒問你呢,這月荷是你樓里的姑娘,進了門卻是百般的不愿,我父子二人什么都沒做呢,她便一頭撞在那花瓶上。”媽媽腦子轉(zhuǎn)的也快:“哼,現(xiàn)在是你二人,傷了我樓里的姑娘,等我月荷醒來,我一問便知。”說罷,媽媽便帶著月荷走了。
回到房間后,月荷便醒來。“媽媽,還好你反應快,沒成想,那父子二人果真反咬一口。”月荷恨恨的說道。媽媽替月荷包扎上藥:“月荷,果真還要繼續(xù)嗎?”月荷點了點頭:“籌謀了這許久,此時怎能放棄。”媽媽點了點頭:“好,我既知你心意,一定幫你達成。”
沒一會,鳳歸樓里,便來了許多的官差,將李氏父子關(guān)押起來。隔天,媽媽便帶著月荷,與那李氏父子,對薄公堂。“大人,你可要替我家月荷做主啊。”媽媽在堂上跪著,凄凄切切的哭訴。“我月荷雖流落風塵,但也是人命一條,怎么能任由他人如此對待。”月荷此時,臉色慘白,一身素衣,看起來楚楚可憐。
“月荷雖入我鳳歸樓,但卻還未迎客,現(xiàn)在依舊是良民。大人,你可一定要為月荷做主啊。”媽媽的話,讓堂上的大人眼睛一亮。他見月荷頗有幾分姿色,倒也正視起來。“你二人可認罪。”大人嚴厲的問道。李氏父子跪在堂下,瑟瑟發(fā)抖。李父還是有些見識,辯駁道:“大人明鑒。我二人并未動月荷姑娘分毫,是她自己撞在那花瓶上的。”“你胡說!”月荷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