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畢。”蓮兒的來信,還是一樣的簡潔。“蓮兒,你打算怎么安排?”祁風清好奇的問道。舒清婉想了片刻,淡淡的開口說道:“早晚我是會去都城的,不如讓蓮兒先去,幫我打聽打聽。”祁風清有些不解:“你要培養蓮兒成為你的心腹?”舒清婉點了點頭:“恩。”祁風清蹙了蹙眉:“可是。”舒清婉笑了笑:“你放心,蓮兒的心志,不是你我能比的。”
祁風清還是有些不解,在他眼中,蓮兒只不過是他救回來的一個落難之人。一個柔弱且什么都不會的女子,如何能成為舒清婉在都城的眼線。“都城何其復雜,不是蓮兒能夠生存的地方。”祁風清有些擔憂的說道。“你可別小瞧了蓮兒。”舒清婉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杯中漂浮著的茶葉:“你看她如浮萍,人海沉浮,我看她如鳳凰,非池中之物。”
祁風清還是有些不相信,蓮兒那嬌弱的模樣,還印在祁風清的腦海中。舒清婉提點道:“蓮兒在城中所為,除了我的指點,全靠她自己謀劃,她自幼家中貧寒,未曾讀過什么書,已經有這般智計了,若是稍加培養,定能有另一番作為。”祁風清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蓮兒的確是聰明。”舒清婉思忖了片刻:“蓮兒這名字不好,夾雜著太多不美好的回憶。”
祁風清好奇:“你要為她改名?”舒清婉喃喃的說道:“梅花香自苦寒來。”“叫梅鳳如何?”舒清婉想到了一個好名字。“梅鳳?”祁風清微微一愣。“你對她期望頗高啊。”祁風清打開折扇,悠悠的搖著。舒清婉喝了一口茶,點了點頭:“她定不會讓我失望的。”舒清婉提筆寫下了對梅鳳的期望,字字句句,皆是真心。“如此,我便送信去了。”祁風清將信收好,準備起身離開。舒清婉起身向祁風清行禮:“還望兄長多多照拂鳳兒。”
祁風清微微一愣,隨即擺了擺手:“自會將她照顧好的。”舒清婉見祁風清走遠,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你是裝傻,還是真的不知曉那蓮兒的心意啊。”從第一次見到蓮兒的時候開始,舒清婉便知道,蓮兒愛慕著祁風清。雖然蓮兒內斂含蓄,盡力隱藏著自己的心意,但是,舒清婉向來觀察別人都是細致入微,所以才發現了蛛絲馬跡。
舒清婉認真的收拾著行李,祁風清走進來看見了,有些驚訝:“這是準備回去了嗎?”舒清婉搖了搖頭:“我要去見蓮兒。”祁風清有些不解:“見她作甚?”舒清婉笑了笑:“有要事相商。”祁風清有些疑惑:“你信中不是已經都寫清楚了嗎?”舒清婉還是笑了笑:“所以,她必會見我一面。”此時,一個家丁送了一封信進來:“公子,城里的信。”
“城中一聚。”舒清婉看完信,遞給祁風清。祁風清看了信的內容,一臉疑惑。“是不是在疑惑,我信里究竟寫了什么,蓮兒會想見我。”舒清婉拿好行李,起身問道。祁風清點了點頭:“我看著你寫的信,卻沒看出來,哪里說了要跟她相見啊。”舒清婉笑了笑:“我確實沒有要跟她相見。”“只是,她想見我而已。”舒清婉拿著行李往外走。
“你這就出發了?”祁風清跟著舒清婉,好奇的問道。“恩,夜長夢多,我必須盡快見到蓮兒。”舒清婉走到馬車邊,放好行李,準備出發了。祁風清叫下人拉來一匹馬,翻身上馬:“去城中路遠,我護送你。”舒清婉看了看祁風清,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傍晚,舒清婉和祁風清便來到了鳳歸樓門口。舒清婉蒙著面紗,坐在馬車上,沒有下車。蓮兒也蒙著面紗,從鳳歸樓里出來,直接上了馬車。“去清苑。”舒清婉對著車夫說道。清苑是祁風清在城里的住處。“蓮兒見過姑娘。”蓮兒對舒清婉行了個禮。舒清婉扶起蓮兒:“我們之間,不必這般。”蓮兒眼中含淚:“若不是姑娘安排,蓮兒被辱之仇,如何能報?”
舒清婉輕輕的拍了拍蓮兒的手背:“都過去了。”蓮兒輕輕拂去淚水,調整著情緒。“我給你的名字,可滿意嗎?”舒清婉認真的問道。“恩,梅字我喜歡,只是這鳳字,我怕我擔不起。”舒清婉語重心長的說道:“心悅君兮,君不知。”蓮兒微微一愣,有些悲傷起來。“我與他,地與天。”蓮兒有些哀愁的說道。
舒清婉搖了搖頭:“我不知你對他感情究竟如何,因我自己也還未通男女情事。只是,你現在雖與他有些差距,但來日方長,你不試試,如何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鳳鳥?”蓮兒有些不解的看著舒清婉:“可我如今···”舒清婉微微一笑:“那件事情,你不必介懷,錯在他們,不在你。你若足夠強大,必將成為浴火的鳳凰。”
蓮兒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原來,鳳字還有這個意思。”舒清婉點了點頭:“過去雖已不能改變,但以后還是未知。浴火鳳凰,涅槃重生,何等的苦楚。可鳳凰飛天之時,又是何等的美麗奪目。”蓮兒聽著,沉默了許久,隨后猶豫著開口:“姑娘果真覺得,我能成為那浴火的鳳凰?”舒清婉溫婉一笑:“來日方長,未來可期。”
“姑娘的話,如冬日的暖陽,使我心頭溫暖。”蓮兒流著淚說道。舒清婉輕輕的拍了拍蓮兒的背:“若你愿意,今日起便在清苑閉關。待你功成,再去都城。”蓮兒點了點頭:“全聽姑娘的。”舒清婉替蓮兒擦干眼淚,便帶著蓮兒下了馬車。祁風清等在清苑的門口,看著舒清婉領著蓮兒走來,便迎上前去。
“梅鳳見過祁公子。”梅鳳一邊行禮一邊說道。祁風清微微一愣,隨即笑著揮了揮扇子:“姑娘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