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蠶土豆是晝靜夜動,晝為薯、夜為蠶,乃是個十足的夜貓子。不過傳說,這靈藥只在法則健全的上界生長,我等也僅在古籍中見過,是否是天蠶土豆,還得看長老們的決議。不過無論是不是,這靈藥想必都會被收回。”上鈞托著下巴沉思道:
等余魚吸收了所有的綠華之后,右肩終于能正?;顒恿恕2还馊绱耍杏X先前戰斗的疲憊都一掃而空,神清氣爽,全身說不出的順暢,就好像是做了十次馬殺雞。
正在他感念這土豆的神奇之時,余光卻掃中了一群朝他逐漸靠近的修士。他們張著嘴,哈喇子流到了衣擺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流露著貪婪之色。
余魚一驚,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不止一次的聽齊鐵講過修行界殺人奪寶的那些爛事,心里一驚,當即便是將手中土豆一丟。
天蠶土豆在空中轉了個圈,“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骨碌碌滾到了小臉修士腳邊。
那小臉修士見狀心喜,正欲撿起土豆,身上就已經遭受了一拳、一掌、一巴掌。五臟六腑皆被震破,趕忙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方寸之地。
天蠶土豆在眾人之間不停易手,每每有人沾到手,便會遭受其他人一番猛烈的攻擊。實在遭受不住,就只能將天蠶土豆重新脫手扔出。一時之間,竟無人能拿穩那土豆的,場面極度混亂。
要知道這還是青玄門內部呢?就已經如此明目張膽的對門內弟子出手,可見在弱肉強食、實力為尊的外界,究竟是怎樣一副慘烈景象。地獄在人間,這話一點不假。
為這一顆破土豆,眾弟子大打出手,直到一道強大的威壓逼向眾人,壓得這些修仙者們兩股戰戰,有些修為較弱的,直接被壓跪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元嬰境的威壓恐怖如斯,眾修者絲毫提不起反抗之心。
一道靈光攝向那天蠶土豆,土豆飄起,落到了草神老祖手中。只見草神老祖不知何時,已從高樓中來到了這里。
草神老祖看了看手中的天蠶土豆,雖然看上去臉色平靜,但若是仔細觀察,仍會發現他潮紅的臉下,隱藏的是何種欣喜之情。
收起天蠶土豆之后,草神老祖又看向余魚。只見他手一揮,便有一塊黑鐵令牌和一張青綠色的符箓落到了余魚面前。
“此令牌乃是黑鐵令,由鍋京城發放,本來只能開始練氣之后才能給你,但既然我已收你為親傳弟子,也就無需受限于這些條條框框?!?
說罷,那黑鐵令一陣變化,背面出現了一個拇指大小的“魚”字。
“這令牌中有本老祖的一縷神念印記,若是之后遇到生命之危,自可救你一命?!?
“還有這清靈符,是本祖之前答應你的,現在就賜予你了?!?
草神老祖一口氣說完了這許多話,頓了頓,覺得直接收走天蠶土豆有些不妥,于是又緩緩說道:
“另外,這天蠶土豆乃是至寶。你若攜帶在身,憑你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保全此等寶物,只會是徒添禍亂而已。就暫由老祖先替你保管吧!”
雖然草神老祖這么說,但誰都知道,草神老祖說的保管是什么意思,余魚自然也知曉。不過他也倒想得開,那草神老祖所說的并未有錯,若是這寶貝在他手里,他還真不一定能活著回到雙峰嶺。與其如此,就當送給自己這便宜師尊當見面禮了倒也未嘗不可。
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收了這么珍貴的禮物,于情于理,草神老祖都應多費些心思、多照顧余魚一些才是。
等試煉一結束,拿到清靈符,余魚就立刻馬不停蹄的往雙峰嶺趕去。
……
“怎么樣了?”余魚焦急的問道:
“已經沒什么大礙了!”齊鐵看著貼在齊仙兒額頭的那張清靈符如此說道:
“估計再過幾天就能醒過來了。還算來的及時,雖然魔印已經深入骨髓,但還有力回天??梢詮娦邪涯獍纬鰜怼!?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進了青玄門??旖o我說說,你是幾靈根的天賦?”齊鐵八卦道:
“我——嗯,我實在是天賦一般,只是此次青玄門擴招,我才僥幸進了青玄門。”余魚想了想,模棱兩可的回答道:
他加入青玄門的過程也夠曲折離奇的,索性也不跟齊鐵細講了。何況三天之后,他就要離開這里去往青玄門了,今后聚少離多,講不講都無所謂了。
“嗯嗯,我也聽說了,青玄門前段時間和日地宗大打出手,好多長老都受了重傷,而且出了龍梨木這等寶物。無論是出于防守、還是未來進行擴張的需要,都要儲備大量的中堅力量,青玄門本次擴招,也屬于情理之中的事?!?
齊鐵見余魚不愿多說,自然也就沒一個勁的死問,而是專門給他分析著當前青玄門的形勢,省的余魚吃虧。
“不過余小子,我倒是要提醒你,青玄門這次這么放低要求,新弟子中肯定魚龍混雜。有很多人注定是不會被重點培養的。我估計青玄門也只是把這些人當成炮灰了。你也要當心。”
“嗯,鐵叔你放心,我有數!”余魚點了點頭道:
“唉,不過你終歸長大了,要離去了。鐵叔看了你四年,突然就要分開了,心中還有些不舍?!庇圄~這都快三十的年紀還被人說長大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也只當這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切了,畢竟在長輩嚴重,他的確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余魚抿著嘴,一句話都沒說,空氣有些壓抑。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三天時間便到了,齊仙兒仍然沒有醒。但可以明顯看出她的臉色好了許多,呼吸也均勻有力了起來。額間的魔印也淺了許多,不過卻始終沒有消失,這倒讓余魚一陣擔憂。
不過齊鐵寬慰他說,這留下的魔印只是疤痕而已,已經無害了,不用過于擔心,余魚這才稍安心一些。
凌晨,整個天都還是黑黑的,余魚已經打點好了行囊準備離開了。齊鐵蹲坐在門沿,不住的抽著旱煙。
余魚忍不住看了熟睡著的齊仙兒最后一眼。然后便一臉決然的朝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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