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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釋疑

  • 漩渦
  • 袁美昌
  • 6554字
  • 2020-08-20 17:48:29

周士毅回到鄉政府大院,他來到辦公樓前停好自行車,然后交待章漢杰通知晚上七點整召開黨政聯席會,他想盡快理清頭緒和打開局面。

這時,一個形象斯文的中年男子來到周士毅身邊,只見他神態恭謹地對周士毅說:“周書記,您的房間安排在辦公樓的二樓,也就是龍飛書記原來住的那個套房。”

“哦……你是……”眼前這個大約四十左右的男子讓周士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周士毅就不無疑惑地看著他。

“這是宋慕賢,辦公室主任。”章漢杰連忙向周士毅介紹道。

周士毅記起來了,以前在為喬曉娜辦理回城遷移手續和為自己辦理上學遷移手續時,他都見過宋慕賢,宋慕賢那個時候就是辦公室的副主任。周士毅還知道宋慕賢是李秋云下放在廟山林場時寫作通訊報道的“恩師”,而且李秋云后來調到楓嵐公社擔任廣播站采編員還是他舉薦的呢,只是當時彼此交往很少,此后又相隔多年,所以一時沒有辨認出來。

章漢杰隨后又把周士毅剛才交待的晚上開會的事告知宋慕賢,叫他負責通知大家,宋慕賢恭順地應承下來。

接著,章漢杰和宋慕賢便陪著周士毅經過門廳進入辦公樓,辦公樓的中間是一條呈左東右西展開的過道,過道的南北兩側,是呈對稱狀的用于辦公的房間,兩間辦公室設在樓梯間的右側,接待室則設在辦公室的對面,也就是進門廳的右邊。周士毅發現,一樓主要承載辦公與接待功能。

在對一樓的平面布置有了大致了解之后,周士毅他們從門廳的樓梯間上到二樓。上樓時,由于章漢杰堅持禮讓,周士毅只好走在前面。這時,章漢杰看見不斷上行的周士毅的背影,心里止不住暗自叫苦不迭。

周士毅上到二樓,朝左右兩邊打量了一下,覺得這里比較安靜,好像沒有什么人住似的。尾隨而上的章漢杰就滿臉帶笑地領著周士毅來到二樓的西側過道。西側過道的南邊是由兩個開間構成的大約三十平米的小會議室,會議室靠過道一側的中間設有雙扇木門,其南向和西向都開有窗戶,里面放置了一張兩端呈半圓狀的長條桌,這里通常用于召開黨政聯席會。周士毅看見東向的墻壁上掛有很多錦旗,知道這里通常被視為上首。在西側過道的北邊,左是檔案室,右是保管室,在這個區段與樓道口的連接處,也設置了一個雙扇木門。

章漢杰指了指頂上介紹說,與二樓這個區域相對應的三樓“工”字頭,是個能容納一百多人的大會議室,鄉里的三級干部大會一般安排在臨街的大禮堂,而鄉村干部大會通常都是在這里召開。周士毅聞言點了點頭。

其后,他們幾個人出了西側過道的雙開大門,章漢杰就將其他房間的功能情況略作介紹。原來與樓梯間相對的左邊房間,與此相鄰的東側那個房間,以及與相鄰房間隔過道對面的南向那間,這三個房間都是作為招待所使用的。再往里走,左邊的那間套房原來是龍飛書記的住所,現在安排給周士毅使用;右邊的那間套房原來是邊鋒鄉長的住所,現在暫時鎖著,留待新的鄉長到任備用;而過道東向的盡頭,是一個小巧的洗衣池,供住在二樓的人洗漱之用。

聽過章漢杰對二樓布局的粗略介紹之后,周士毅往東側逛了過去,章漢杰和宋慕賢隨行其后。周士毅發現,由于東側大部分房門都是關著的,所以過道總的來說光線較弱,這就使得從他即將入住的住所里透出來的兩道亮光顯得格外耀眼。

說話間,周士毅來到他新住所外間的門前,由于過道比較晦暗,當他們乍到門前時,陡然被從房內透過來的亮光刺花了眼。忽然,周士毅似乎看見外間出現一副喬曉娜的剪影,不由得心里一驚,忙定神細看,由于眼睛對亮光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適應,這時他才依稀看見里面有個腦后扎著一束秀發,手中提著熱水瓶的妙齡女子正朝門口走來。

周士毅在閃身避讓時,發現眼前的女孩就是先前借給他自行車的那位,二十不到的年齡,中等身材,白嫩皮膚,模樣雖不驚艷但還好看。

那個女孩看見站在門口的周士毅,不無羞怯地笑著問候道:“您好!周書記。”隨又對站在周士毅身后的章漢杰和宋慕賢笑著點了點頭。

周士毅淺笑著“嗯”了一聲以示回禮,同時把車鑰匙遞還給她,并告知了停車的位置。

女孩走后,周士毅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對章漢杰與宋慕賢問道:“這……”

宋慕賢見問忙介紹道:“哦,周書記,是這樣的,這是鄉里上個月招聘的打字員蘇愛蓮,由于鄉政府的人手比較緊,所以辦公室就安排蘇愛蓮同時負責招待所的服務工作,接待室、會議室、招待所以及領導這邊搞衛生和打開水的事都是由她兼著。”

聽了宋慕賢的解釋,周士毅微微點了點頭,不再吱聲。

周士毅走進室內,看見中間隔墻靠近過道處開設了單扇連通門,他朝前走了兩步,站在連通門洞里向臥室與外間兩邊打量了一下。他發現兩個房間南北兩向的設置都是一樣的,北向的左邊都是一個通往外陽臺的帶有玻璃“搖頭”的木門,中間則是一個帶有玻璃“搖頭”的兩開木框玻璃窗;南向靠通道處,都是一個開在中間位置的帶有玻璃“搖頭”的木門;兩個房間在靠近連通門處,都隔墻對稱放置一組暗紅色的單人扶手木椅,兩張坐椅中間都放了一張與之配套的同色茶幾。除此之外,兩個房間的陳設則各不相同,臥室的北窗下放著一張五斗辦公桌和一把靠背椅,辦公桌右邊靠墻處打橫放置了一張掛衣櫥,掛衣櫥的右邊是一張寬約一米五帶有三向擋板的床具,周士毅的被褥已被整整齊齊地平鋪在床上。周士毅還注意到,辦公桌椅和床具都被漆成鵝黃色。而外間的北窗下則放著一張長條兩屜桌,長條桌的左邊靠門處是一個木制的三腳臉盆架,周士毅帶來的臉盆、毛巾和漱口杯等都已放置到位;外間左側則靠墻放著一張一米見方的暗紅色的小木桌,四個同色小木凳整整齊齊地放在桌子下面。周士毅在掃視過后,覺得如果用窗明幾凈來形容這兩個房間一點也不過分,他想,看來這個名叫蘇愛蓮的小丫頭在打掃衛生時還是花了一些功夫的,周士毅這樣暗自評價著。

當住所的一切盡收眼底之后,周士毅便從連通門洞退回到外間,然后從上衣的內袋里掏錢遞給宋慕賢,請他代買些飯菜票。在宋慕賢告退下樓之后,周士毅指了指靠窗那邊的木椅,笑著為章漢杰讓坐,自己也在靠近連通門的那張木椅上緩緩坐下。

周士毅向章漢杰側過身子微微一笑,然后說:“漢杰,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沒想到時隔十年,我們竟然又在楓嵐相聚,并且又成為同事。”

章漢杰聽了周士毅的感嘆,雖然滿臉蕩漾著歡快的笑意,但心頭滾過的卻是無邊的悲涼,他隨即想到了“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句古語。

章漢杰是一九七三年從長平縣下放到廟山林場的,他比周士毅早到林場一年。其時因為廟山林場有四十多個下放知青,公社為了安撫人心,每年都會安排一個“工農兵推薦選拔上大學”的指標給廟山林場,而廟山林場通常會將這個指標定給擔任團支部書記的那個知青。一九七五年年底,廟山林場因為前任團支書上大學而需補選新的團支書,其時章漢杰分析,自己雖然是團支部的組織委員,但周士毅不僅已經練成農活能手,而且在擔任楓林水庫工地青年突擊隊隊長時又脫穎而出,后來還挺身而出趕跑了到林場鬧事的“楓嵐四霸”,章漢杰覺得如果自己與風頭正勁的周士毅競爭團支書必落下風,所以在權衡利弊之后,他便故作姿態地主動推舉周士毅,以便為日后留下一份人情。

在一九七六年行將落實推薦選拔上大學的指標時,章漢杰為了爭得這個重要的上升機遇,他先是找到楓嵐公社黨委書記邱正良,準備與其拉上私人關系,但因言語欠妥而被邱正良逐出門外;其后他又找到場長韓鼎誠,以便從這里打開缺口截獲指標,沒想到又因言高語低而被韓鼎誠教訓一番;最后沒有辦法,章漢杰只得死馬當作活馬醫,硬著頭皮向競爭對手周士毅開口,不過,當他訴說了三歲喪母,七歲喪父的苦難家事,周士毅得知是他后母將他和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拉扯大,家境相當窘迫,急需尋找一條出路時,周士毅想到章漢杰曾經推舉自己擔任團支書,為了報恩,竟主動表示愿意放棄對推薦指標的競爭。

章漢杰雖然得到了林場的推薦,但他知道此事的決定權在公社黨委,為了避免功虧一簣,他又挖空心思找人疏通邱正良的關系。章漢杰的父親“文革”前是長平縣的縣委副書記,在“文革”前期接受批斗時意外去世,章漢杰考慮到父親原來的秘書甘為牛曾經得到父親的提攜,而甘為牛此時擔任縣人事局局長,在官場上有一定的斡旋能力,便滿懷希望地向對方求助,誰知甘為牛卻借故婉拒。在這山窮水盡之時,他父親原來的司機,機關小車隊的副隊長唐冬冬得知情況,便利用送縣委李云峰副書記去楓嵐公社檢查工作的機會,將章漢杰的家事與困境說給領導聽,李云峰副書記得知章漢杰不僅是縣委前領導之后,而且對后母很孝順,對同父異母的兩個弟弟很盡責,出于惻隱之心,便為其向邱正良打了個招呼,章漢杰這才得到去江南林學院讀書的推薦指標。

周士毅雖然成全了章漢杰,不過章漢杰并未領情,因為他覺得無論是選舉團支書還是得到推薦上大學的指標,如果論資排輩都理應屬于自己,況且,他認為自己之所以能上大學,主要還是依靠縣委李云峰副書記在關鍵時刻的出面,由于有了上述原因,所以章漢杰在離開林場上大學時,并未與周士毅告別。

大學畢業后,章漢杰聽從已是縣長的李云峰的建議,下到楓嵐公社工作,其后,他從公社管委會副主任升任為鄉黨委副書記。兩年前,他找到已是市委書記的李云峰,巧妙地表達了更上層樓的意思,而李書記也暗示會在附近鄉鎮給他“動一動”,他當時就推測自己很有可能會去兩位主官不睦的荷塘鄉,沒想到荷塘的鄉長職位后來竟讓只當了半年副書記的周士毅捷足先登了。

昨天上午,龍飛書記和邊鋒鄉長來到楓嵐,他們召集在家的班子成員開了個碰頭會,告知大家市委決定將他們倆調離楓嵐另行分工,而荷塘的鄉長周士毅會到這里來接任書記,鄉長一職暫時空缺。并說次日上午市委領導會陪送周士毅過來上班,要開個班子成員的見面會,叫章漢杰負責牽頭做好接待準備。

這個消息對于章漢杰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為了一探究竟,吃過為龍飛和邊鋒送行的中飯,他借口要看望老娘,便搭乘龍飛他們的車子進城去了。

在路上,章漢杰認為周士毅這次來到楓嵐鄉擔任黨委書記,在鄉長之位出缺的情況下,自己作為三年半的副書記,該提拔而未提拔,他估計這肯定是周士毅為了迫使自己徹底臣服于他而故意作梗。下午他壯著膽子來到李云峰書記的辦公室,想聽聽李云峰書記對此有什么說法。但李書記并沒有請他落座,只跟他站著講了不到三分鐘便把他打發走了。李書記的意思是,現在離換屆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楓嵐的“鄉長”一職暫時空缺,這就說明他還是有努力空間的。離開李書記的辦公室,章漢杰反復咀嚼著李書記的話意,他覺得自己能否升任鄉長一職,看來完全取決于自己如何在周士毅面前“努力”了,章漢杰想到命中“克星”周士毅,心里不由得發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浩嘆。

章漢杰雖然對周士毅恨得牙癢,但他是個明白人,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他見彼強己弱已經定勢,便下定決心以屈求伸。他想,無論如何,一定得先把“鄉長”這個職位弄到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反正來日方長,誰能笑道最后誰才算笑得最好呢!

在回楓嵐的路上,章漢杰分析了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并就可能遇到的問題做好了相應的預案。正是因為章漢杰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所以他才會在圩場發生突發事件時,臨時起意幫助周士毅精彩亮相。

章漢杰聽了周士毅“又成為同事”的感嘆,立即打起精神朗聲笑道:“周書記,這只能說明我們之間的緣分很重啊!”

周士毅見章漢杰神態恭謹地稱他為“周書記”,怕委屈了章漢杰,便寬厚地提示說:“漢杰,我們畢竟是老同事,在私下場合你還是叫我名字吧!這樣會更自然些。”

章漢杰打著哈哈豪爽地笑道:“周書記,下放在廟山林場那會兒你是我的團支部書記,現在你是我的黨委書記,你的職務雖然變了,但我們之間的上下級關系并沒變,從這個角度來說,無論是公開場合還是私下場合,我稱呼你‘周書記’,在心理上都不會有什么不適應的。”

周士毅面帶微笑地看著章漢杰,繼而說道:“那年你離開廟山林場去上大學,我本想在你離開前為你餞行,沒想到……。”

章漢杰見周士毅舊事重提,知道對方對自己當年的不辭而別仍然心存芥蒂,為了化解周士毅的不滿,便辯稱道:“哦……是啊!我知道,那次是走得急了一些,不過哩……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因為我母親得了心臟病倉促住院,我的兩個弟弟年紀又小,辦不了事,所以我只得趕回去張羅。”

隨后章漢杰又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將推薦選拔上大學的指標讓給我,我當時本想在離開前向您鄭重致謝,但一來時間很急,二來也是擔心一不留意說到我母親的病情,倒弄得你為我的事擔憂,所以就沒有去見您。”

周士毅聽了章漢杰的解釋,這么多年一直留存在心的那絲不快這才得以化開,但他并未將這個變化表露在臉上。周士毅點了點頭,隨又問道:“當年下放在廟山林場的知青共有四十多個人,現在還在楓嵐鄉的,有依然留守林場的饒青松與金月娥兩夫妻,嫁給當地赤腳醫生的敖麗萍,你們兩夫妻和李秋云,當然,另外還有公社抽調到林場任職的韓場長和兩位隊長,誒!他們現在都過得怎么樣?”

章漢杰頓了頓,略作思考過后便緩緩地說道:“其他人都還過得可以,只是韓鼎誠場長過得比較艱難些。”

周士毅似有不解地問道:“怎么回事?”

章漢杰神色憤然地說道:“都是因為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說到這里,章漢杰竟然有些激動了,他接著說道:“這小子從小被父母寵壞了,初中畢業以后,整天在外面游手好閑,打架鬧事。前幾年‘嚴打’時,鄉里的‘嚴打工作領導小組’統一排查不法分子,結果把韓金鎖從小偷那里買自行車的事也給抖落出來了,大家得知這小子平時很喜歡惹是生非,便一致決定以“銷贓罪”報捕他,要讓他感受一下法律的嚴肅性。沒想到韓場長當局者迷,在韓金鎖被抓捕的當天下午竟然找到我,想要保下他那個寶貝兒子。我覺得如果這次放了韓金鎖,不僅其他罪行較輕的被捕者及其親屬不會服氣,而且從本質上來說這也對韓場長不利,因為這小子如果不及時管教,以后還不知道會給父母惹出多大的麻煩哩!所以我當時就沒有順從韓場長。況且那天公安局治安科的羅龍剛科長也來了,我一個人根本做不了這個主。沒想到,韓場長對我的苦心與難處不僅沒有理解,反而還因此怪罪我,后來見了我老是愛理不理的。好啦!結果還真的不出我所料,這小子剛被釋放不久,在上個月有一次當街時,因為一個女孩的事與別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最后把人打傷住院,弄得賠了人家二百多元才算了事,他父親四五個月的工資就這樣賠沒了!”說到這里,章漢杰的臉上依舊是怒氣難消。

周士毅見章漢杰這么說,倒覺得章漢杰當時的決定未必就有多大的錯,便開解道:“漢杰啊!韓場長哩,是我們的老領導,他不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理解他的心情,為人父母嘛!護犢之心總是有的,你就不要跟他過于計較了。”

章漢杰聽了周士毅的勸說,這才緩過臉色,他說:“‘過于計較’倒不會,只是想起來心里覺得有點憋屈而已。”

周士毅頓了一下,又說道:“我覺得他即使對你有所不滿也是人之常情,因為他從廟山林場回到鄉里,竟然把原來一直兼任的武裝部副部長職務免掉了,而你又是分管這件事的領導,你說他對這件事毫無情緒,這恐怕也不現實,是吧!”

章漢杰說:“如果他要因這件事怪罪我,這就是怪人不知理了,因為無論是提議這件事還是決定這件事,都輪不到我這樣一個資歷尚淺的副手,其實這事自始至終都是“一把手”定的調,跟我沒有什么關聯,所以他要因為這事怪我,這真是天大的冤枉!”

周士毅見章漢杰情緒激動,忙解釋說:“漢杰,不是韓場長為這事怪你,這只是我的推測而已。”

正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一串向這邊走來的腳步聲,兩人便都打住話頭。轉瞬之間,只見宋慕賢拿著一沓飯菜票進了外間并給了周士毅。

周士毅接過飯菜票,叫宋慕賢坐。宋慕賢說,坐家的牟玉成副鄉長考慮到周書記剛來楓嵐,環境還不太熟,便安排食堂另外炒了幾個菜,免得周書記今晚就去排隊打飯。宋慕賢又說現在到了開飯的時間,問兩位領導是不是現在就過去用餐。

周士毅覺得這樣做似乎不太合適,就叫宋慕賢將已經炒好的菜拿到窗口去賣,說自己還是打飯吃的好。

章漢杰見周士毅不愿接受這份安排,遲疑了一下,就說:“要不就這樣吧!周書記,這幾個菜的錢我出,就算我為你接風,這總可以吧!”

周士毅見章漢杰這樣說,想到牟玉成和章漢杰都是一片好心,今后還要與他們長期共事,如果自己太過較真,恐怕會弄得牟玉成下不了臺,便笑道:“好吧!那就讓你破費一次吧!慕賢,你也和牟鄉長一道參加吧。”

宋慕賢報稱牟鄉長有事出去了,周士毅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宋慕賢見僵局已經化解,便感到一份如釋重負的愉悅,于是,三個人相繼出門來到過道準備下樓。這時恰好蘇愛蓮打了開水上來,她見幾位領導正要下樓,就面帶赧色地在樓梯口閃身避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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