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抬頭一看，原來是九酒和殷瑯又返了回來。

“兩位姑娘怎么回來啦？”小哥停下手上的動作，直起身問。

九酒有些不好意思，她問：“老板，我剛剛是不是多給了你一元金呀？”

小哥看看自己的錢袋，翻了翻，然后掏出一元金：“還真是呢！你看看我，都沒注意你多給我錢了。”說完還抱歉地笑了笑。

九酒看著小哥：“老板你別多心，也可能是我不小心丟了，我只是來問一下。”

殷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九酒和貨攤老板。

老板笑了笑：“我沒多心，你真的多給我了。”說著，他將拿著元金的錢往九酒面前遞了遞。

九酒接過元金，對小哥笑了笑：“老板，實在不好意思，謝謝你啦。”

“沒事沒事。”小哥笑著擺擺手。

九酒走遠以后，靠近殷瑯，似乎給她看自己剛剛“騙”來的一元金，但她其實壓低聲音對殷瑯說：“瑯姐姐，我現在能確定，的確有人在跟著我們。”

原來，剛剛九酒折回是為了查探身后有沒有跟蹤者。如果她們身后有人跟蹤，那么她們剛剛折回時，為保持距離，跟蹤她們的人必定會止步或者退幾步。剛剛她們返回時，九酒感覺到了身后有人停了下來。雖然她不知道有幾人，對方什么模樣，但她確定身后有人尾隨。

“小酒，是不是我們身后的護衛？”殷瑯問。

“我覺得不是。我只是好奇，為什么我能感覺到身后有人跟蹤，姐姐的侍衛們卻毫無反應。”

“他們的忠心我毫不懷疑。”殷瑯悄悄地說。

“我明白。”殷瑯身后的護衛都是黎彥親自挑選的，絕對信得過。

“這兒人多，他們不敢怎樣。”殷瑯拍了拍九酒的手臂。

九酒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想了想，怕破壞殷瑯的興致，便引開話題：她晃了晃手中金燦燦的元金，“坑了人家一元金，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打算怎么辦？”殷瑯笑著看她。

“嗯……那我們把他家精致點的東西都買下來吧！姐姐你可以送給宮中的侍女，我呢……我好像沒人可送。”九酒說著，忍不住歪頭笑了一下。

“那好，我們再折回去吧！”

兩人又折回，在被“騙”的小哥那里買了好多東西，在付錢的時候，九酒算了一下錢，又在攤位上挑了一個手鐲。然后多給了小哥一元金。

小哥看著手中的錢，有些目瞪口呆，還沒在這從天而降的巨大的好運中緩過神兒來。

九酒調皮地沖他眨了眨眼睛，小哥看著多出來的一元金，大概明白了九酒的意思，感激地沖她笑了笑。

“啊，我的錢幾乎全花光了！”九酒看著手中的東西感嘆。

剛剛這些東西一共花了八十元金，九酒沒有讓殷瑯付錢。多給了小哥一元金，現在九酒的所有積蓄就只剩三元金了。

“這里面的一半東西是我的，我回去派人給你送點錢去。”

九酒急忙擺擺手：“瑯姐姐不要，這三元金就夠我花的了。下個月殿下還會給我。”

殷瑯同九酒這晚玩得還算開心，當她們回魔宮時，手里大包小包地提了好多東西。但直到進了魔宮，身后的四個侍衛才上前接過兩人手中的東西。

殷瑯回了軒明殿后，吩咐兩個侍衛：“天黑了，你們把小酒送回希末殿吧！”

“瑯姐姐，不用了，這兒是魔宮，不會有什么事的。”九酒感謝了殷瑯的心意，但沒有接受。

九酒回到希末殿時，看到黎昌正在同一人說話，她之前從未見過那人。

“楓酒姑娘，殿下在等你回來。”門口的一個侍衛告訴九酒。

九酒謝過他，進到殿中。

“殿下，我回來了。”

“華歌送給你一個大禮。”黎昌指了指地上。

九酒這才注意到，原來這房中還有一個人。她在外面時由于視線受阻，并沒有看到這個人的存在。

她看了看站在黎昌身旁的人，他有些沉默，甚至還有些木訥，但他抬眼看你的時候你會發現，那雙眼睛里充滿了智慧。

這個叫做華歌的人，同她之前所有見過的人都不同。

九酒疑惑地看向他，他卻只對著九酒笑了笑。

“這個人一直跟在你和大嫂的身后，華歌見到了，便將他帶了回來。”說著，黎昌蹲下身，將地上躺著的人翻了個身。

九酒看到那人的面貌時，著實驚訝。

黎昌注意到了九酒的表情變化。

“怎么，你認識他？”黎昌看了看九酒，然后又看向躺在地上那面色蒼白、緊閉著眼睛的男孩。

九酒嘲諷地笑了笑：“怎么可能不認識！他可是，在我臉上用刀劍狠狠劃過的人呢！”

黎昌看向她，華歌也忍不住看向九酒。

“這么說，你那時的傷，是他傷的？”黎昌說著，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人。

九酒點了點頭。

“我在路上時，就一直奇怪為什么我能感覺到有人跟蹤，但瑯姐姐的侍衛卻發覺不到。現在我總算明白了。”

“講來聽聽？”黎昌看著九酒。

“你知道的，我鼻子耳朵特別好使。我之前見過他，對他的氣味比較熟悉，所以能憑氣味感受到他的存在。但因為路上人很多，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我便無法得知具體是誰跟在身后。”

九酒對自己的形容，讓黎昌和華歌同時想到了某種動物。但華歌緊繃著臉沒有讓自己笑出來，而黎昌臉上卻出現了掩藏不住的笑意。

“這么說，所有見過的人，你都能憑著氣味把他們分辨出來？”

九酒搖搖頭：“不是，我只能分辨出那些使我產生較大情緒波動的人。”

“原來如此。”黎昌若有所思。

“他現在昏迷過去了，你打算怎么處置他？”黎昌揮揮手，示意華歌可以離開了。

“隨殿下處置，不過殿下如果問我的意思，我會希望殿下一不要放過他，二不要殺掉他。”九酒看著地上的男孩雖然他那樣殘忍，可她還是不想殺人。

黎昌無奈地笑了一聲：“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