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瑯笑了笑：“你這個問題可難為我了。我自己，自從愛上殿下后，眼睛里便再也看不進別人。但我知道有人同時愛著兩個人。”

“真的可以同時愛兩個人嗎？”九酒自言自語。

殷瑯聽到了九酒的話，便問：“你覺得，大殿下愛我嗎？”

“瑯姐姐你怎么這么問，大殿下愛你是眾所周知的事，多少人羨慕你還來不及呢！”

“對啊，殿下愛我，但你們很多人都不知道，殿下心里還有另一個人。”

“真的？”九酒看著殷瑯，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話。

“真的。”殷瑯點了點頭，“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個時候，殿下喜歡上了他身邊的一個女殺手。殺手的心都是冷的，但殿下的愛最終打動了她。她也喜歡上了殿下。”殷瑯在說自己的情敵時，臉上也微微帶著笑容。那笑容，不是嫉妒羨慕，而是苦澀的笑。

“不過后來，因為一些原因，女殺手死了。那時，我看到殿下的悲傷，自己也覺得心痛。好好一個人，不過三四天，就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過去這么久了，殿下應(yīng)該忘掉她了吧？”九酒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么可能呢！”殷瑯笑著搖了搖頭，“直到現(xiàn)在，殿下還留著她送的簪子。簪子就在殿下的書房，這樣他平日里辦公時，便能常看到這支簪子了！”

九酒聽到這里，心里更加亂了。原來一個人可以同時喜歡兩個人嗎？可若自己真的喜歡上了兩個人……她不能接受。在她心里，一個人在一定時間，只能全心全意愛一人。

“你別想那么多，你若是喜歡上了兩個人，也沒什么。只是你總要舍棄一人。”殷瑯開導(dǎo)她。

“可那個人是哥哥。”九酒冷不丁說了這句話，說出口后自己又有些后悔了。

但殷瑯?biāo)坪醪⒉怀泽@，“楓嵐殿下人生得好，容貌絕佳，武藝又高，你喜歡他不過是人之常情。”殷瑯之前偶爾見過楓嵐幾面，如果忽略神魔兩族的仇恨，她對他印象不錯。

“你如果看不清自己的心，我去幫你同二弟說，相信他會理解你的。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了，再做出選擇。”殷瑯看九酒一直愁眉苦臉，忍不住想幫她。

“瑯姐姐，你對我這樣好，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九酒感激地笑了笑。

“我也不知怎的，總覺得與你似曾相識。并不是說你身上的某一點我曾經(jīng)見過，只是一種感覺。”

九酒聽到這話笑了笑，“也許我與瑯姐姐前世真的認(rèn)識呢！”

殷瑯與九酒約好第二天出宮散心，暫時把一切煩惱拋到腦后。

“瑯姐姐，原來這氿月城這么繁華呀！”殷瑯帶九酒去了集市，身后不遠不近地跟著四個喬裝打扮過的侍衛(wèi)。

“原來九酒沒在這城中逛過嗎？”

“沒有特地逛過。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宮里，每個月也就出來一兩次，出來后也根本沒時間逛。”

“那九酒以后想出來，跟我說一聲，我去替你跟二弟請個假。”殷瑯和九酒邊走邊說。

九酒忍不住笑了，“瑯姐姐，殿下那么聰明一個人，肯定明白我打的什么鬼主意。他會放我出來一次兩次，可是不會放我五次六次。”

“要我說啊，你想得不對。”

“哪里不對？”

“二弟看明白你的心思后，他會直接帶你出來，你呀，就不需要我了！”

“怎么會！”九酒言語間有些嗔怒，但臉上掛著的笑容卻明晃晃地耀眼。

“小酒，你來。”殷瑯走到一個賣發(fā)簪的攤位前，招呼九酒。

小販熱情地給兩人介紹著各種發(fā)簪，但殷瑯和九酒卻都看定了自己所喜歡的。

“小酒，你挑一支，就當(dāng)我補一下之前認(rèn)妹妹的禮物了。”

“瑯姐姐，我不需要。”九酒看著小販的攤位，眼睛忍不住又瞥了發(fā)簪一眼。

“來，挑一支吧！別拒絕我的一片心意。”

九酒想了一會兒，指著靠近殷瑯的一支發(fā)簪：“瑯姐姐，我喜歡這個。”

“九酒眼光不錯，我一開始就看到了這個，覺得特別適合你。”殷瑯拿起九酒指定的那支雕刻精美的淡白色發(fā)簪，看向老板：“這個多少錢？”

“兩位姑娘真有眼光，這支簪子是我這兒最貴最精致的一支，多少人看過它，想要買下來，但是……”說到這兒，小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它有點貴，大家看看就走了，買不起。”

“可氿月城中不是有很多富人嗎？”九酒不明白。

“嗨！”小販笑著嘆了一口氣，“那些官老爺家的小姐們，哪里看得上我們這種小攤小販呀！人家去的都是大商鋪。這門這種地方，只有普通人家才會看。”

“那你這個簪子多少錢呀？”九酒問。

“十五元金。”說完，小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元金是魔界和神界的錢幣，當(dāng)初楓嵐帶九酒去鳳凰樓大吃一頓，也不過花了五十元金。

殷瑯?biāo)斓馗读隋X：“這支簪子我要了。”

小販見到這樣的顧客，心中實在歡喜。“好嘞，我給您包起來。”說著，他就在自己的攤位上翻來覆去地找東西。

“不用了，不用包起來。”殷瑯說著，將發(fā)簪插到了九酒的發(fā)髻上。

九酒原先只用一條淡青色絲帶隨意挽了個發(fā)髻，如今加上一支通體潔白無暇的簪子，更顯得不食人間煙火。

小販見了，也忍不住夸贊：“今晚我可是走運了，遇到您兩位這樣美麗大方又爽快的姑娘。”

殷瑯和九酒聽了這贊美，忍不住抿嘴笑了。

街道邊，抬頭往上或者往遠處看去，到處一片紅橙黃綠色的燈火，其間偶爾點綴著幾盞藍色等其它稀奇顏色的燈光。好不熱鬧。

九酒看到街邊有一個賣各種精致玩意兒的攤位，攤位后的小哥正賣力地叫賣著，她拉著殷瑯走了過去，攤位老板眉開眼笑地歡迎。

“瑯姐姐，我也要送你一個禮物。”九酒笑嘻嘻地說道。

殷瑯看九酒的神情，知道九酒收了她的禮后有些不好意思，便知她這禮送定了，于是在貨攤上挑了好一會兒，最后選了個紅白相間的額飾。

“姐姐你要這個嗎？”

“嗯，我覺得這個很漂亮。”殷瑯手中的額飾由許多珠子串成，紅色和白色的珠子組合成奇異而美麗的圖案，額飾正中是一塊赤紅的圓石。

九酒點點頭。

“老板，這個多少錢呀？”九酒指了指殷瑯手中的額飾。

“六元金，你給我五元金就好。”小哥伸出五個手指。

“那多不好意思呀！”九酒笑了笑。

“沒事，以后希望你們能常來光顧啊！”

“既然如此，那我不客氣啦！”九酒付了錢，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小哥看著九酒和殷瑯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老板！”小哥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貨物，正準(zhǔn)備再敞開嗓子叫賣，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