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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選的弟子

  • 夫人富可傾國
  • 放草的羊
  • 3866字
  • 2021-05-08 12:12:31

“吱~”門總扮演著不懂風情不近人情的角色,輕易為人所開,里面營造的曖昧氣氛暴露在人前變成了尷尬。

文蘭一路心跳得極快,為擺脫此況,忘乎禮儀一把推開廂房門,看見里面場景,手愣在半空。

“我兄妹二人這是壞了兩位的好事?”安世笑侃,輕咳兩聲,雖說打擾步子已邁進廂房。

文蘭跟在后頭,將自己藏在安世高大身影后亦步亦趨,低著頭不作聲。

“文蘭嚇得哭鼻子了?”令楚將琳瑯平淡神色收入眼中,見她面對他的突然靠近并不為所動頗為受傷,正坐,瞥了一眼躲在后頭的女子。

“看,這兩人不完整地活生生地坐在跟前呢。”安世順勢坐下,將文蘭拉著落座。“可知曉是何人下手?”

文蘭垂首抬眼打量兩人并無見血,琳瑯果然唇色染白,她咬了咬唇,不敢直視琳瑯。

令楚搖頭,“內(nèi)功深厚,要查一時半會也查不出。”

安世看琳瑯手握茶盞不知在想什么,打破房內(nèi)尷尬氣氛,“鹿迪出面,說會徹查此事給個交代,臨了給了幾張風堂樓請柬,說是兩月后舉辦賀宴。”

幾份印著金燙大字的請?zhí)尸F(xiàn)在桌面上,請柬封面刻著海棠花紋,土豪又不缺雅致。

令楚拿起一塊請?zhí)淹妫霸缏犝f此事,據(jù)聞請的都城大官不少。”

“哦?我這竟不知。”安世稍加沉思,“這是何用意?”他以為只是尋常宴席,風堂樓五國均有些影響力,宴請除江湖勢力的京官,用意令人深思。

“姑娘可要賞臉去一趟?”令楚將手中的請?zhí)f到琳瑯面前。

“好像記得姑娘這幾日便要離開此地?”安世的語氣帶著試探。五張拜貼給鎮(zhèn)南府,諸事繁忙的大哥二哥自然不會去,正好多出兩張。

“免費的宴席,不去豈不可惜。”琳瑯接過收在腰間。

“美人去,令楚當然奉陪。”令楚笑道。愈看,愈發(fā)覺得他嘴角的笑邪魅。

琳瑯聽見美人這一稱呼,僅是淡淡地品著茶,“原來楚莊主性情如此?”

任人都能聽出她的暗諷,安世不知為何他突然輕佻,“這若見了師父,還有如此好的興致?”

“這不師父不在。”他挑眉。

琳瑯那濃密卷翹的睫毛縈繞在茶杯升起的霧氣中,旁邊那小姑娘偷偷地探看她的神色。

琳瑯品了幾口,再看她的臉都要被看掉一張皮來,放下茶盞,伸手輕輕地覆在她緊握著的雙手。

手上傳來一陣冰涼,文蘭抬頭撞進她眸中,尚帶著一點哭腔,“姐姐。”

琳瑯拍了拍她的手,“不關(guān)你事,莫要自責。”

“叩叩叩...”

“什么事?”令楚問。

“幾位貴客,鹿掌柜吩咐小的把膳食送來。”是一道微啞的年輕男聲。

“進。”

令楚看著琳瑯,“右邊屏風后可以凈手。”

“嗯。”

廂房約莫百來方,一排小二魚貫而入,手上端著的每一道均是大菜,色香味俱全。單是聞著味,人便覺得腹中已空。

風堂樓未有送菜下樓的先例,此亦是風堂樓為表歉意。

安世見兩位女子走遠,“有沒有?”

令楚點點頭。

“想清楚。”他勸著,畢竟經(jīng)過今日一事,琳瑯不是一般人。

令楚剛開口打算說話,聽得一聲夸張的熟悉的聲音,“唉喲!”

“為師遠道而來,兩位愛徒在此獨自享用美味佳肴,為師實著傷心。”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師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均是疑惑師父來這為何?

師父喜歡打著神算的招牌湊熱鬧,并以此為衷樂。這可沒有熱鬧。

說來也是怪,他老人家五年前從此絳城向東周游,美名其曰拯救迷途之人,還要親眼領(lǐng)略夏禹國東海壯闊的盛景。

今年年初來信說是到了中州,中州再過一個州便是東海沿岸。可隔了兩日又來信說,他轉(zhuǎn)道南部回西部絳城。

小廝們魚貫而出后,大門下站著一個風采奕奕,著一身規(guī)整道袍、留著長胡子的老人家。

老人家滿頭銀發(fā)打理地一絲不茍,臉曬得有點黑,說話聲精神氣十足。

兩師兄弟站起身,異口同聲喚了一聲,“師父。”

文蘭聽見師凡的聲音,手都還沒擦干,驚喜地看著琳瑯,“姐姐,四哥楚小哥的師父來了。他是個很有趣、和藹可親的爺爺呢。”

琳瑯點點頭,“快去吧。”

她看著文蘭蹦蹦噠噠地奔向外面,不由得無奈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擦拭殘留在手中的水珠。

“師爺爺!”

“唉~蘭丫頭。”師凡見她印堂余留驚恐過度的紫色,臉上笑容不減,“蘭丫頭高了很多呢,現(xiàn)在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師爺爺還好意思說,說好到府中出席我的二五周歲生日宴,倒自己偷偷跑掉了。”文蘭跑到他面前,述著苦。

師凡愣了一下,回想起自己確實在這小丫頭誕辰前三天走了,復而哈哈大笑,“是爺爺?shù)牟皇牵衲辏衲暄a。”

師凡一眼看到走出來著一身白衣的琳瑯,這不是他找的小徒弟嘛。不經(jīng)意一眼,他看出她印堂發(fā)黑夾雜一絲白道,顯然剛過一劫,接下這段時間事業(yè)亦有不順。

脖子后隱有發(fā)紅的印文,師凡看向大徒弟詢問,令楚眨了眨眼,不言而喻。

安世抱臂,“師父多日不見,怎么只看令楚呢?”

“看見你啦,我看你師兄最近命犯桃花,看多了幾眼罷了。”師凡大步上前在滿是佳肴的桌坐下。

安世瞳孔微微放大,第一時間想到琳瑯與令楚,怕不是這對吧,那可有得看了。

“小楚哥,姻緣來啦?”文蘭抖了抖安世的手臂,眼睛一亮,到時候讓師爺爺算算三哥和琳瑯姐姐的姻緣吧!娘親說師爺爺是開了天眼的,算的很準。

“不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嗎?”師凡將手中天下第一神算的旗幡靠在桌旁,拿下斜挎著的酒葫蘆和布袋。

其余兩人齊刷刷看向令楚,他作為這年歲最大的理應介紹,這是禮儀。“琳瑯姑娘。”

“姐姐是三哥的救命恩人,現(xiàn)在暫住鎮(zhèn)南府。”文蘭追著補充道。

師凡沖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琳瑯輕點下頜。

“請坐。”師凡擺擺手,“大家都坐吧。”

年輕一輩坐下,看著那位老人家從布袋里拿出一個碗口三寸大的木碗。

“尋常時候,到偏遠地方去找不到酒肆、茶鋪,只能去田農(nóng)家、寺廟找些吃的。”他笑著解釋,他們這些小年輕怎懂他的艱辛。

“師爺爺真有本事。”文蘭笑彎了眼,換作是她走去困苦地方路上就沒了。

“就你小丫頭片子嘴甜。”

令楚雙手接過木碗,盛了一碗白米飯,“師父。”

“老頭子餓了一天了,話不多說,起筷。”

“是。”安世應了一聲。

雖然師父和藹可親,然規(guī)矩不能忘。

膳后劍莊有事處理,令楚先行離開了。文蘭說要去八樓給娘親買個玉鐲,一行人起身往八樓走去。

琳瑯走在后頭,走在中間的師凡慢下步子。“姑娘,近來煩心事不少。”

“老夫為你算了一卦,近些時日花草不宜,小心為甚。”

“多謝。”琳瑯不信鬼神,不信命數(shù),聽了且當過堂風。

忽然停下步的師凡站在原地看琳瑯傲直的身板,愣了愣,拿著一只旗幡跑起來略顯滑稽,“老夫半年前算出我的關(guān)門弟子在西南方,也是卦象帶老夫今日來到這里找到你。”

“嗯?”琳瑯略微驚訝。

“老夫雖然有兩個徒弟,但是都不是繼承我占卜的衣缽的人選。天意如此,丫頭現(xiàn)在毫無依靠,不如拜入我的門下,還能得兩個人脈廣的師兄。”

師凡見隔壁的丫頭不緊不慢、面不改色、一聲不吭,不得多說幾句,“老夫余年不多,一生所學傾授與你。行商,講究機遇,其中變化萬千。到時隨便算個卦占個卜,可避過一些坎坎坷坷。”

古荃兄妹走得快,打打鬧鬧。前后相隔五六丈距離,安世自是沒聽到自家傲嬌師父用略微討好的語氣說服一個女子拜自己為師,不然可驚掉下巴。

琳瑯看著兩兄妹轉(zhuǎn)角上了樓梯,頓住腳步,“為什么一定是我?”

尋常亦聽夫人說起他十卦八準。第一次見面,他話間透露著與她相符的信息,想如此說服她可不夠。

“道行一定的天師晚年時期會受到天意指引,尋到極有慧根的弟子。天意的卦象中人是你,不會錯的。老夫苦修一生,當然想教出一位精通占卜的弟子傳承衣缽。”師凡嘆息,似盛許多愁,沉重緩慢地搖了搖頭。

琳瑯正了色,“我只追求真金白銀,沒那個高尚去傳承衣缽。”

“人為己而習,必為己所用。”師凡挺了挺腰桿。

“不懂。常言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如此算來我是德圣。”琳瑯說得一本正經(jīng)。

“也罷,等過些時日,你會曉得習得占卜之術(shù)宛如得天之寵幸。”師凡抬手理了理并不凌亂的鬢發(fā)。

想當年他一介武夫,年輕氣傲,整日打打殺殺,不曾想被拉入這深坑。不過少月便嘗到甜頭,后來也便既來之則安之。

“也許。”琳瑯一時想起錦陽布鋪還有一處疏漏,與他對話心不在焉。

“我曾在涇口遇見一個相士,說我命中沖金。說得有依有據(jù),神乎其神,老先生相比好像遜色了些。”她喜歡把事情從苗頭殲滅。

“我...”走在前面的師凡以為自己的大名遠揚,這丫頭多少有點信服,結(jié)果被她的話氣得腳崴了一下。

一老一幼,一前一后。師凡感慨,這丫頭真耐得住性子,自己故意放慢腳步,她還能跟自己拉開一段距離。

逛了一圈八樓的文蘭遠遠看見門口的兩人,“師爺爺,姐姐。你們怎么才來?”

“年紀大了,走得慢一些。”師凡應了句。

安世走到一個展臺前,一眼相中一支碧藍珠簪。拿近看,珠子里有幾道樹杈狀裂縫,遠看,像一株珊瑚生在一隅深海,泛著幽幽光澤。簪身刻著怪異的紋,有些眼熟,像令楚那把劍。這似乎更適合男子佩戴,嗯,適合令楚。

“這是寧心符文。”師凡瞥了一眼,在琳瑯丫頭那受了挫,后見二徒弟疑惑的眼神,直道心累啊心累。

他以神算出名,卻被拜了武學師父。他不是沒試過幫兩個弟子開竅,學一學這占卜之術(shù)。可礙,一個沒慧根,他硬喂;一個雖有天賦卻不感興趣,他教些基礎(chǔ)也不對他給予過大希望。

“噢,怪不知得看著眼熟。”真的跟師父在令楚劍上刻下的符文一模一樣,算自己好心腸,買下送給他了。

“后日為師登門拜訪二老。”

“爹尚在邊疆,家中只余夫人坐鎮(zhèn)。”

“令尊現(xiàn)在仕途如何?”

“近年來連升兩級,現(xiàn)在是三品將軍。”

“噢。”師凡捻了捻胡子,忠之人懂得處理世事自是前途無量。“若是無必要之事,近兩年留在絳城吧。”

“是,徒兒定會轉(zhuǎn)告父親。”安世想,難道近兩年鎮(zhèn)南府有劫難?

“師父此次歸來,可是在此地久留?”

“為師算得一卦,此地有我尋的徒弟。”師凡仔細看了看那發(fā)簪,“挺不錯,買來自己戴著。”

“這發(fā)簪跟令楚的劍不一套嘛,徒兒尋思著買給他來著。”安世嘴角笑意盈盈,低頭接過簪子,眼底沉水一般。師父已經(jīng)在找傳承衣缽的人了,說明他算到自己大限將至。

他拜師時是幼年三歲,現(xiàn)在十八年歲。今年師父六十有四,不知覺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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