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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賭場分勝負

“自然。”琳瑯看出他眼底的興奮,既然如此不如賺點本錢。

又一次,賭客的手一時間四面八方抻過來,令楚碰到她冷涼的手背,五指指尖一陣電流,微屈收回手,再看她并無異色。

“九點,狗。”荷官看那一張清冷的面孔聽到贏錢,依舊毫無波瀾,不得高看一分。

文蘭見琳瑯用幾兩碎銀換來一堆銀兩,眼露崇拜,“姐姐好厲害啊。”

又說,“四哥,為什么我看了好久都猜不對,好笨啊。”

安世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幸虧世家小姐禮儀仍在,說話聲不大。他向附近一兩個聽到的賭客賠笑,“吾妹年幼,不會說話。”

文蘭接到四哥的眼神警告,吐了吐舌頭。確實很笨嘛,不,他們比她笨多了。

她看那些人將手中銀錢都要賭沒了,面紅耳赤地依舊想靠最后一點翻盤。再看看小楚哥和琳瑯姐姐翩翩淡然,簡直天差地別。

簡單的賭術在琳瑯與令楚二人之間怎么分出高低。牌九乃賭場最難最講究技巧的賭術,守關荷官亦是當地賭術公認的好。

琳瑯與令楚轉戰二樓雅間,雅間寬敞,大概四十方子大小,書架茶幾一應具有,屏風后隱隱約約看見一張躺椅。

令楚拂袍在雙臂長的圓桌前坐下,只見他轉了轉五個茶杯中央的一個杯子,伸了伸掌,“各位隨意。”

文蘭哪里坐得住,走至雕花窗邊探出半個身子,只見下面四樓有一根伸出半丈的木樁,好生奇怪。她正欲開口問,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令楚倒了幾杯茶,從桌底架子拿出一盒牌。

門打開,進來了兩個衣著樸素長相平凡、大約四十年歲上下的男人。

“楚莊主。”

“請坐。”

他們是出名的荷官,坐莊一次二十兩銀子。

“輪流坐莊,擲骰子,點數一、九、一十八為莊。”一荷官摸混牌九,一邊累砌,一邊重申規則。

令楚很少見到賭術極好的女人,手拿住骰盅,玩味地看了她一眼。

唰,唰,唰。

一陣整齊的骰子聲勾起文蘭的好奇心,她睜大眼睛微微前傾,似乎這樣就能看透他們出他們的勝負。

是著藍布的荷官坐莊。

第一局,動東道主是失禮,畢楚遵守賭場的規矩。

藍布荷官用板尺給每人分撥四塊牌,“諸位,請看牌。”

畢楚迅速瞥了一眼藍布荷官面前擺著的牌,收回眼神放在自己的牌,像在確認。

褐布荷官伸手摸點數,指尖的觸感向他傳達著勝券在握的好消息,坎坷的臉上不動聲色。

反觀女子,琳瑯大方地掀起牌,放在掌中,尋思片刻,蔥指將牌排了對。

這一局,比的是牌大小。每人兩對牌,四張牌隨意湊對,前后兩對都需比荷官大才算全贏。

運氣不是關鍵,比的是智力。

藍布荷官的是雙紅頭,第十。“楚公子,請。”

出牌順序在剛巧選莊家時一便定下,令楚第一出牌,依次順時針輪下去。“雙斧。”

接下來是褐布荷官,雙梅。行六。

令楚的雙斧第九,難以角逐,除非丁三配二四,至尊寶反贏。

眾人目光歸置到琳瑯身上,只見她翻出了雜九。藍布荷官看在她是一介女流,不免同情了一瞬。

畢楚后牌為雙人,第四。后面兩人依次是第三雙地、第八雙板凳。

因琳瑯后牌與莊家一般大,前牌又未比得過莊,最后折損五十兩銀子。不過在座的看了她的牌,四張都是極小的點數,能拼出一局平已是不易,換做別人折了三百銀兩都是有的。

令楚的賭資翻了一倍,最大贏家褐布荷官翻了四倍。

琳瑯一眼看過去便知他那堆小山是二百銀兩。

“姑娘,不要氣餒。銀子沒了令楚那不有現成的么。”安世抱臂,坐在一旁喝茶,看熱鬧說話不腰疼。

琳瑯那般初春暮秋的眼神對上畢楚,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令楚正琢磨如何對琳瑯行古法,正主看過來他不免有些呆愣。模糊間聽見安世的話,遞過去一張百兩銀票。

琳瑯不過是打量了一眼他的贏資,自然沒逃過他剛巧隱晦的眼神,心下較量順手接過銀票,“多謝。”

“不必言謝。姑娘要還,得還別人手里的票子。”

“自然。”在談及賭場手技,眼底一波秋水的她亦帶著一絲絲的傲嬌。

這一輪是琳瑯坐莊,她看著手下的反牌亦能清晰知曉它的點數,雙手推混才砌牌。

此局四人均壓五十兩做籌碼。令楚依舊第一個出牌,第七雙長,看來他這一局牌不錯。

藍布荷官消牌不出。

消牌即為賭客自知牌太小或是定然比莊的小,選擇毀牌,但若前或后牌依舊比莊小則需承擔兩倍賭資。連著兩次消牌,雖不折損可會讓同桌人瞧不起。

褐布荷官亦為第七雙長。

琳瑯展示手中牌,雙天排行第二。后牌依次為第三雙地,第四雙人,消牌。

其余三人是賭場常客,自是看出開局前琳瑯那一手推牌的用意,無非將難度增大。令楚不僅耳尖眼睛也尖。她那一把看似隨手,留意一下原先牌局便知,她把那一塊的好牌推到了雜牌當中。

莊是能抉擇賭桌上人的生死,沒點本事怎么行。

她手下掌控的應該是丁三、二四,至尊寶。令楚垂首勾起嘴角,好一個炸。一開始推牌時她就算準了每人的牌和出牌,頭腦敏銳不愧是經商的人。局中人怎會不知,只是出牌是斷斷未想到她竟有如此手段打得一手好牌。

三人共賠與琳瑯八百兩。

幾人實力相當,玩得不亦樂乎,幾局下來竟有打出伯樂逢千里馬的感覺。約莫玩到巳時六刻才結束賭局,兩位荷官對這位面生的姑娘稱贊不絕,亦以為她是令楚的相好,直呼楚莊主真真是遇上寶了。

安世賭術不精,一旁觀摩借鑒,聽到荷官的話遂而調侃,“郎才女貌,狼豺虎豹。”

他收到令楚的一計眼刀,轉而拍醒撐著臉昏昏欲睡的文蘭,“文蘭,起身了。”

琳瑯瞧著那睡得香甜的文蘭,似乎正在做美夢呢。手下收拾贏資,共十二張百兩應銀票外加百六十的碎銀,抽出一張百兩的銀票與令楚,“楚莊主。”

令楚笑著收下,“姑娘果真是玩得一把好手,讓令楚甘拜下風。”今日這局,兩荷官輸得多,他不過才得了五百九十兩,最大贏家是琳瑯。

“哪里。”琳瑯怎會看不出他起初幾局不在狀態,后面回神一出手便將人輸得人仰馬翻。

進入夢鄉的文蘭,夢見那個許久未見面的男子。是因為她離他近了么?

“迪公子好久不見。”文蘭一臉羞澀局促地福了福身。

“好久不見。”他一身白衣溫文爾雅,負在身后的手輕拿著一只竹笛,“這里新建了一個園子,與你我二人初見的院子布置相差無幾。”

文蘭小臉紅撲撲,心快得快要跳出來。男子溫柔一笑,柔情似水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靜靜地在一側等待她的下文。

文蘭壓下心中甜蜜,正欲啟唇應好便猛地被人揪著耳朵揪醒了。

安世不知覺地說,“快到午時,不是說肚子餓扁了。你若再睡,我可把你的美食全吃光。”

文蘭趴在桌子上,猛地起身眼睛瞪得圓圓,氣死她了。時隔半載,第一次夢見他就被四哥攪亂。

“睡懵啦?”

文蘭看著眼前放大的面孔,腮幫子氣得鼓鼓,語氣沖沖地回了一句,“沒有!”隨后跟上琳瑯令楚二人的腳步。

“起床氣這么重吶,”安世搖頭嘆息,“難道攪了她的美食佳肴夢?”

女人心,海底針吶。

他跟上時,見妹妹親昵地挽著琳瑯手臂笑嘻嘻地說話,“十五年了,還是搞不懂。”

令楚見著兩女子如此,亦說了句不懂,他竟萌生魂穿文蘭不動聲色下手的念頭。俗話說賭場見人品,經過今日同桌之緣他有些改變想法了。

“欸,你不懂啥。被人家精湛的賭術驚訝到了?”安世疑惑,他湊什么熱鬧。

“確實。你可知羽軒因救命之恩而幫她捏造了一個虛假身份一事?”令楚壓下念頭,轉了話題。

三哥喜歡琳瑯的表現他們看在眼中,以他的性子因是怕她在外日子不好過,“知曉,三哥喜歡她亦是周知的事。”安世拍了拍令楚的肩,他最好不要喜歡上琳瑯。兄弟相爭為紅顏,未免過于難看。

幾人從五樓一路上到了九樓,

文蘭小臉熏紅,氣微喘,“這樓登得實著累,難怪樓主要將酒樓建在九樓。這不餓的,走上來都餓得貼地了。”

琳瑯失笑,司木曾說至好美食配優美風景于云端品嘗更有意境,再者是置于高層為免吃飯時鬧事。

“姐姐,你怎能做到臉不紅氣不喘的。”文蘭思維跳躍,“遇見三哥時,他是不是一頭亂發滿臉污垢蒼白乏力?”

“小巷伸手不見五指,沒看清,應該差不多。”琳瑯微微思考,嘴角一抹壞笑。

“哇。”文蘭眼見的興奮,三哥打小木板冷臉,還未見過他失態模樣呢。咳,三哥受傷她斷沒有高興的道理。

“小心三哥知道了打你。”安世說笑。家里就一個妹妹,誰不是疼便慣出如今模樣。

“略...”文蘭踏進九樓,瞧見窗外的風鈴,歪著腦袋地問琳瑯,“姐姐怕不怕高?”

琳瑯搖了搖頭,文蘭便挽著她的手臂往外走。

不巧,令楚擱著衣物拉住她的手腕,文蘭頓了一步,回頭看。

琳瑯亦是回頭,淡然地與他對視一眼,目光移到手腕。

令楚愣地松開手,“失禮。在下有些問題想請教姑娘,魯莽了些。”

琳瑯垂著眸,第二次了。

“不急,等膳后再請教姑娘。”令楚說。

安世看得清楚,令楚伸手時隔空劃過她的脖子種下古符。“如果她不是,你接下來打算怎么樣?”

“她,一定是的。”令楚右眼皮跳了一下,連著這又跳了兩下,此乃兇之兆。

尋常人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其實不準,是天道之人左眼跳福,右眼跳災。

天道之人即習得道法,通曉天文的道教子弟。

令楚將大堂內人打量一遍,手指掐算加以推算,竟推不出來,只推得大致。

安世見他眼角向下,“怎么了?”

“兇兆。”只能靜觀其變了。

令楚看向走廊兩位女子,與安世交換眼神。

安世叮囑妹妹小心,他兩人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時刻注意著外面。

文蘭放眼眺望,遠岫層云染日出。絳城城內一座座住宅排布成方,一條條大道貫穿其中,像似江南水鄉那邊的田地被田基分割一般。

文蘭看到那最遠處的小山脈,亦閉上眼睛,吹著風,似乎將自己置身與云層一般,小聲感嘆,“好舒服呀。”

忽然一支箭破空襲來,空氣被劃開一聲尖銳,琳瑯騰地睜開眼看去,箭頭正對著她,這箭是沖著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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