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做夢，我時刻都在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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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

顧云寄看著手里的為顧錦書精心準備的禮物，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這是他費了好大勁才從陳韶九嘴里套出來的——最近顧錦書最想得到的唇釉。

她一定會喜歡的吧。顧云寄想。

然后他來到二樓客廳，電視開著，人卻不在。

顧云寄放下剛從超市買回來的零食，剛準備敲顧錦書的房間門，對方就出來了。

“哥？怎么了？”

顧云寄一下有些慌亂，“喔！沒有啊，我還以為你睡了。”

“我怎么可能這么早睡。”顧錦書笑，“而且是跨年夜哎。”

“對，我剛剛出去買了好多零食，都是你愛吃的。”顧云寄摩挲著大衣口袋里的唇釉，“老規矩啊，一起跨年。”

“嗯……”顧錦書眉頭微蹙，“半小時前我同學約我出去哎，我答應了。”

顧云寄不滿道：“哈？什么同學，比你哥還重要嗎？”

“不不不。”顧錦書頓了頓，“是忱澈。不好意思啊哥，你先玩著吧，我很快就回來的。”

說著她就掠過顧云寄，徑直走向樓梯口。

顧云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剛剛少女說的“忱澈”兩個字。

末了，他嘆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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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書來到淮江邊。月亮掛在漆黑的天幕中，夜晚不算太冷。

人不多，她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挑的少年。此刻他正面對江面若有所思，白皙的手拿著一罐啤酒，肘部撐在欄桿上。

腰窄肩寬，身子清瘦，但又很有力量，這是怎么做到的。

顧錦書感嘆完，邁步走過去。

“忱澈。”

少年聞聲轉過身，彎彎眉眼。

“你來了。”

他走幾步將啤酒罐扔進垃圾桶，又回到顧錦書身邊。

“這么晚找我出來，有什么事嗎？”

“顧錦書，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忱澈的聲線難得染上一絲緊張，俊朗不凡的面容微紅，讓人分不清是酒醉人，還是人自醉。

他抬手看了看表，現在是23:55，他微微勾唇。

“就五分鐘。我希望你認真聽。”

少女點了點頭，心跳飛速。

“首先，對你的喜歡我表示抱歉。”

僅僅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顧錦書臉上就出現了錯愕的神情，難道他又來打擊自己嗎？

“抱歉的是，我很喜歡你，卻一直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

“記得開學典禮，你落落大方、明媚自信地演講，至今還記在我腦海里。很多人都喜歡你，其實我也不例外，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棒的小公主。不知道什么時候，你就徹徹底底把我征服，你說的‘我們一起’，我會永遠記在心里。”

大抵那時已心動至深，卻固執地茍延殘喘，不知已然一敗涂地。

“你很聰明，但有時又遲鈍得可愛。看到你跟林安爍走那么近，又被高思丞表白，我真是又氣又無奈。是我太過含蓄隱晦，一直沒讓你明白我的心意。”

他握住顧錦書的手，溫柔得不似平常。

“不如直白一點吧。你生日那天聽到的《我們倆》，是我專門錄給你的，喜歡嗎。”

顧錦書剛想點頭，少年又接上一句：“喜歡的話，我也是你的。”

時鐘悄然指向零點零分，遠處有游人的歡呼聲，河水的流動聲，或是風吹過樹葉、拂過面頰的細碎聲，此刻遙遙入耳，但都比不過少年的輕語。

“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嗎？”

“在漫天煙火的見證下。”

他話音剛落，淮江畔一朵煙花飛升，炸開了沉靜的天幕，夜空瞬間綻開了五顏六色的煙花，與這煙火人間遙相點綴，慶祝這跨年之夜。

江邊所有人都被煙花吸引。唯獨忱澈，此刻眼里只有顧錦書。

煙火映紅了少女的眼角，她竟然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搖搖欲墜的夢還是明晃晃的現實。心跳重歸緩慢而沉穩的頻率，耳邊的煙花迸裂漸次清晰，少年溫柔的眉目與忐忑的神情分明真切。

原來唾手可得的浪漫已經在她身邊。

“我說過，顧錦書。如果你了解我，是不會想跟我在一起的。”

“可我好像太自以為是了。”

“我真的。”

忱澈張開雙臂，上揚的嘴角好像灌了蜜。

“想留在你身邊。”

她跨近少年，猛地抱住他勁瘦的腰，埋首在那淡淡薄荷氣味的胸膛里。

甜蜜宕開在兩個少年少女心尖，那根牽著心臟拼命伸延的線，終于找到端點，纏繞在一起。

忱澈悄然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環緊女孩的腰肢，語氣里掩藏不住笑意：“謝謝你，顧錦書，我真的很幸運。”

一顆搖搖欲墜的心終于打開降落傘，平安地落在了愛人的手心里。

他極少這樣情緒外露，只是想讓懷中的女孩知道，他的喜歡一點都不會比她少。

顧錦書，現在我是你的裙下之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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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表演持續了好久，松開對方時，原來才過了幾分鐘。少女的眼眸晶瑩攝人，聲音委屈地嘟嚷，“早知道之前就死皮賴臉讓你答應我了。”

少年只靜靜含笑，等少女說完后彎下腰湊近她，輕聲問：“可以吻你嗎。”

煙花恰好炸響，顧錦書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俊顏，眼中一片純凈，“嗯？”

她唇色動人，肌理好看而統一，引誘他飛蛾撲火。

“對不起，我女朋友太可愛了。”

少年有如夢囈的一句話剛落，清涼的唇瓣便壓下來，準確地含住少女嫣紅的唇，輕輕研磨、輾轉。

瓷白的肌膚上青色的血管里幾乎停止流動，她薄薄的雙眼皮微微挑動，露出好看的褶皺，煙花照拂下，卷翹的眼睫輕微地抖動，像起舞的蝶翼。而后，她半闔眼皮，沉溺在溫柔的親吻里。

從此以后，不再是我和你，而是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