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隔岸觀火，看我一錯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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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平安夜，也是顧錦書生日。

“錦書，起床吃早飯啦！”

媽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顧錦書在溫暖的被窩里伸了個懶腰，然后極不情愿地從床上爬起，像炸毛小獅子般低低發出幾聲怒音。

但顧錦書不是小獅子，而是記憶力不好的魚。于是愣了好一會兒神，從冰箱的雞蛋一直想到遙遠的南極，終于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哦，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揉揉眼睛，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又點進微信，幾十條信息，都是送生日祝福的。

她看到置頂的忱澈在零點說了句生日快樂。

顧錦書閉上眼睛又睜開，確認自己不是眼花后，臉上紅撲撲的，笑得和太陽一樣燦爛。

原來他記得……

滑下去，還有顧云寄和唐景琛零點的生日快樂和大紅包。

一下樓，顧云寄就一個勁兒地說錦書生日快樂，就像他自己過生日一樣開心。

到教室時，來了大半的人，忱澈也到了，不過人不在座位上。

顧錦書看到自己桌上已經堆了好多禮物。

五顏六色寫滿祝福的生日賀卡，林安爍送的白色耳機，還有各種小花束……

所有禮物都翻完了，也沒看到忱澈的。

好歹也應該算朋友吧，而且是鄰桌。顧錦書有些失望，內心暗道。

早讀課鈴響忱澈就回來了，只是淡淡看她一眼，什么都沒有說。

顧錦書更郁悶了，撇撇嘴，對方沒主動，自己也不想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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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課間操結束后剩五分鐘，都會有廣播，今天的內容還是很無聊。外頭的日光暖暖地照著，顧錦書的眼皮開始打架，主持人不知正念著什么詩，軟綿綿的聲音聽上去嗡嗡一片，很助眠。

但在下一秒，她的瞌睡立馬就消散了，因為她聽到主持人說：“高二一班忱澈同學錄了一首歌，想要送給一位朋友。”

一位朋友？

顧錦書仔仔細細地推敲了每一個字，沒說是送給誰。

但思緒很快被廣播里忱澈的歌聲打斷——是郭頂的《我們倆》。

她腦子一下清醒了。教室也變得不那么聒噪，大抵都想聽忱澈唱歌吧。

“你在左邊，我緊靠右……”

他的聲音很酥很溫柔，特別有磁性，咬字清晰，氣息穩定。于是，一小群女生又開始犯花癡了。

“太久太久是否過了太久

忘了忘了開始怎開始的

喝醉了小河邊唱著歌

永遠愛你是我說過……”

一曲畢，少女還沉浸在那溫柔低沉的嗓音里。忱澈從辦公室回來，看到趴著發呆的顧錦書，敲敲她的桌面。

“好聽嗎。”

“是送給誰的？”顧錦書回過神，閃著星星眼，但對方只是淡淡說了句：“你猜。”

“嘁，不說就算了。”

話是這么說，但一整個下午，顧錦書都在糾結那首歌究竟是給誰唱的。是給她的吧？今天生日，剛好又有這首歌……她想想都覺得很快樂。當講臺上的數學老師口若懸河，用三角尺在黑板上畫圖時，顧錦書側頭瞄了眼專注的忱澈，然后呼口氣，像是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

她要在十七歲生日這天干一件轟轟烈烈的事。

她要再次向忱澈表白。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就算忱澈是塊冰，她抱著滿腔熱情捂一捂，也不會掉塊肉。

終于熬到放學，顧錦書正苦惱著如何開口，唐念笙就先一步湊到他面前說：“阿澈，一起回家吧。”

于是她的心又動搖了。

少年看了眼傻愣著的顧錦書，問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不、不了，你們走吧。”

“對了，錦書，今天是你生日吧？”唐念笙笑，“生日快樂。”

“謝謝。”

顧錦書回以微笑，渾身不自在，楚尹尹突然躥過來說：“今晚八點咱們為小梳子準備了一個生日聚會，在萊茵園203，想來的都可以來哈！”

“這么離譜嗎。”顧錦書無奈，“一個生日而已，為什么還要搞聚會？”

“那是顧云寄的主意。真讓人羨慕啊，有這么一個好哥哥。”

“現在就覺得我好了？”顧云寄鄙夷道。

楚尹尹身后的林安爍咧著大白牙，“好啊好啊，我會去的。”

雖然一百個不樂意，但出于禮貌，楚尹尹還是問唐念笙要不要來。

“不了，謝謝你們。”唐念笙說，保持著萬年不變的虛假微笑，“我晚上有別的事。”

楚尹尹想扇自己一巴掌，活該問她。

“那你呢？忱澈，你一定要來啊，不然錦……”

“不。”楚尹尹話還沒說完就被唐念笙打斷，“阿澈不喜歡這么熱鬧的地方，就不去了吧？”

“去啊。干嘛不去呢。”

忱澈笑了笑，目光落在顧錦書臉上一會兒，就拎著書包出去了。

唐念笙面色尷尬地跟著，楚尹尹臉都憋紅了，終于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安爍一臉驚恐，“尹尹，你怎么了？”

“你沒看到剛剛姓唐的那個女的表情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怎么會有這么快就打臉的時刻……”

林安爍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覺得念笙……人挺好的……”

“那是你瞎。”顧云寄沒好氣道，拍拍顧錦書，“走了走了。”

剛出教室，徐念慈就迎面走來。明眸皓齒，嘴角掛著淺笑，一身白色的針織毛衣裙齊到小腿，襯得手腕上系著的本命年紅繩格外顯眼。

“念慈姐。”

“錦書，云寄，準備回家了嗎？”

兩人乖巧地點點頭。

“錦書，聽尹尹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本來想去萊茵園再給你禮物的，但今晚我有事，就不去了，不好意思哈。”徐念慈把一個紅色的小盒子給她，“一個小小的禮物，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念慈姐。”顧錦書雙手接過，笑道：“沒關系的，只是一個小小的生日。”

“不客氣，那我先走啦，拜拜。”

“拜拜。”

目送徐念慈離開，顧云寄打開盒子，是一條紅色手繩。

“感覺……跟念慈姐手上那條一樣哎。”

顧錦書把蓋子合上，“那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呀。走啦走啦，回家。”

“好。”

顧云寄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