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幾門科目里的重點都劃在了輔導書上，卷子是需要測的基礎。記得在明天中午前交給我，才好對癥下藥。”

薛崇嶼把卷子和輔導書往楚尹尹桌上一放，滿意地拍了拍手轉身離去。

楚尹尹頗為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開始憋屈地拿著中性筆做起了卷子。

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生物。

雖然科目多，但薛崇嶼已經將題整理好，折合起來一共需要做的不過是兩張8K的卷子而已。

不過這個“而已”也夠楚尹尹喝一壺的了——本來就短短十分鐘的課間被她愣是分成了幾份使，晚上做完作業也不刷視頻打游戲，緊趕慢趕好不容易在她累死之前把卷子做完了。

而楚尹尹自然也是在第二天中午下課鈴聲一響就準時地將試卷雙手奉給薛崇嶼。

他拿著楚尹尹的卷子細心地看，最后得出的結果是：英語完全可以與他媲美，但數物化……

真的是渣得人神共憤。

“我實在不理解你的理科是怎么挑戰低分的極限的……”

薛崇嶼看著十幾分的數學，個位數的物理，簡直想自戳雙目。

“還有能看的就不錯了。”楚尹尹幽怨地趴在課桌說道，“我要吃飯，先走了。”

“著什么急，這個點飯堂你肯定排不上隊。”

“廢話，我肯定讓錦書韶九幫我打好了呀。”過了一會，楚尹尹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桌面上的中性筆懶洋洋道：“我討厭數學，太難了。”

“這樣吧，上網課，再對應做練習，從基礎補起，有獎勵，怎么樣？”薛崇嶼用商量著的口氣問道。

“啥獎品？”

“你想要什么？”

楚尹尹壞笑：“你確定讓我選嗎？”

“行，那就你最愛的辣條。別說了，成交，就這樣吧。等你趕到我們現在學的選修的內容，我請你去燒烤攤。”

“woc，下血本啊，我太感動了薛崇嶼，你幫我提高成績還請我吃東西嗚嗚嗚嗚嗚嗚嗚……”

“……”薛崇嶼汗顏，一巴掌撐開馬上就要貼上來的楚尹尹，“收收你的口水，我吃飯去了。”

“走走走，一起一起！”

蘇小苒站在窗外，默默地看著他們融洽說笑。

有了美食的動力，效率總算是上來了。

楚尹尹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接過，利落地拿出大刀肉撕開包裝，塞到了嘴里。

又辣又香的滋味逐漸蔓延，楚尹尹嘟著嘴，吃得津津有味。

“咋樣咋樣，以我現在的成績能進前二十不？”

薛崇嶼看了她一眼，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本卷子，拍到了楚尹尹的頭上。

“也就想想吧你！最多也就前四十。班里就五十人，英語語文背得可以了，但數學分值那么大，你還得練呢。你計算還不錯，重在解題方法還不夠好，其實也就是見過的題型不夠多。”

“所以?”

“只有一個辦法咯。”

“啥?”

“刷——題——”

.

其實有時候，一晃神的時間里，顧云寄會問自己，把兩人的關系鬧到這個地步到底有沒有必要。曾經兩個人的關系多么親密，滿滿都是真誠和滿足。

在他們的世界里，沒有謊言，沒有欺騙，沒有隱瞞，只有愿意為對方傾盡所有的真心。

可如今就像是任由時間將兩人的關系鈍刀割肉一般一點點斬斷，逼著他們背道而馳。

她最近在學校過得很好，經常跟林安爍待在一起。

給她傳紙條送信又送糖的，想道歉，對方全數給退回來，微信也把自己屏蔽了。

下課主動跟她講話，對方一扭頭就出教室，整天泡在辦公室里找老師問問題。

顧云寄不知道自己是喜是憂。

他希望顧錦書過得好，但是不希望那個陪她談天說地的人是別人。

明明自己才是陪伴她十年的人，以后的每個十年，都應該是他在她身邊。

他感覺到嫉妒和不甘心，還有對那個女孩的牽絆和擔憂。

兄妹倆真是太默契了，默契到錯過對方每次轉身，還可以不動聲色地路過，這么多年的感情真是沒白培養。

“小手一牽，和你一起，歲歲年年。”

猛地想起曾經兩人說過最多的一句話，是那種默契到一牽手就可以想到這句話并同時說出來。

“錦書啊，我們什么時候開始這么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