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魚勉強站起來，有說有笑一手扶著他右胳膊，退出場地。

“你們繼續。我沒事。”木魚說道。

他右腿踮著，一拐一拐地走到場邊。

“應該沒有斷到骨頭，”有人議論到，“斷了的話，一步也走不了。”

“可能只是歪了腳，”有人猜到。

“別落個殘疾。”

“太狂了，就會這樣子。”

只見程順木興致勃勃，“繼續繼續，我替木魚把這一局打完，20：13，接著比分打。”

只聽得有人笑道：“程教練你真會占便宜！”

程教練回頭道：“對面有兩大高手，我占什么便宜。我給他們翻盤的機會。我幫木魚贏了這一局。”

見木魚可以自己走到場邊，胡政、無邪、有說有笑、程教練四人，就回頭繼續這個殘局。

有說有笑發球，無邪接發。有說有笑發小球，無邪放網，程教練回搓得分。

“下一局！”程教練興奮喊道。

程教練積極把四個人組織起來。胡政本來想休息一局，因為他是第一次上場，一局下來肌肉有就業受不了，心臟也有點受不了。

但是程教練熱情四溢，表示要熱烈歡迎胡政，要用一局球歡迎胡政。

胡政只好繼續上場。

木魚坐在地上。晃到自己的腳踝、膝關節。雖然那種閃電一樣的刺痛已經沒有，踝和膝仍然有巨大疼痛感，踝痛尤甚。休息片刻之后，木魚試圖站起來，測試一下到底是什么地方受傷。腳踝根本支撐不了自己的身體，象是鉆心一樣的疼痛。

所有的人都在興致勃勃觀察看比賽。沒有人來關心木魚的腳是怎么回事，偶爾有人遠遠地看他一眼。

膝沒有什么大問題，休息一下之后，就好了很多。

踝卻是受傷甚重，觸地即痛！也就是下不了地。

木魚心生悲傷。也許此后都不能打球了。不由得對此處境心吐芬芳。

疼痛、失敗感、悲傷……

木魚拿起杯子喝口水。

猛然記起十幾分鐘之前，在杯中見到的一幕。

又向那杯中看去，什么也沒有。

但自己的確是獲得了超過尋常的能力，能感受到，能看到，能比較出來。

木魚聯系自己這一局球的兇猛勁頭，對的瞬間掌握技術能力，以及眾人不相信的眼光中，可以看出這水杯中白開水的奇異之處，決非假像，決非幻覺。

左手就著水搓揉腳踝。

自己是獲得了傷痛恢復能力的，如果是真的，這疼痛不應該如此刺激！

除了左手搓揉按壓產生的痛楚之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

自己穿越了？！是的。

有什么奇怪的。穿越就穿越。

這時候，場上響起一片喧嘩之聲，原來又是程教練在逞威。強行把一個壓線球判成界外球，那怕場邊的圍觀群眾都說這是壓線球！

“程教練耍賴！”

“你沒有看清楚，我看得清楚，我視力1.5，出界就是出界。”

無邪爭辯了幾句之后，心吐芬芳，考慮到程教練一向如此強勢，打算就此作罷。

胡政第一次見這情形，心想這人咱這樣子，眼看是輸不起又贏了不了架勢。但卻不好發作，勉強爭辯了兩句。如再爭下去，這貨也不會讓步，使自己也尷尬，自降逼格。心想在目前15：7分的形勢下，這位人稱程教練的家伙是輸急眼了。

程教練忽然看到木魚正那里東張西望，喊道：“木魚，你看清楚沒有？”

木魚一臉逼想，心想老子哪里有看你們打球。看這爭執場面，是十分熟悉，于是扔出一句：

“沒有。”

胡政忽然心生一計，道：“木魚，你就在場邊做個裁判，如何？”

無邪很贊同這個安排。

程教練爭取到一分，占便宜，也欣然同意這個安排。

木魚自己也高興做這個裁判。他要監督程教練，使之不得耍賴。

木魚站了起來，站在后場，一人關注三條邊線，熱心做起了裁判。竟然忘記了自己是因受傷下場，剛才腳踝還鉆心般疼痛。

這一局胡政、無邪組合21：15勝。

程教練不太服氣，要求上訴，再來一局，一局定輸贏。

胡政表示必須休息，不能再來了。心吐芬芳，你這個奇葩，老子還是第一次遇見。

無邪表示休息一局。

有說有笑也表示要休息。把機會讓給其他人。

于是場下看熱鬧的幾個人，就躍躍欲試，要來打一局。但程教練一看這幾個人，都不入他法眼。都是生手，看別人玩得嗨，自己也想玩一下的那種。

程教練到處尋找對手，有幾個不愿意來，有幾個愿意來的又無分量。回頭一看木魚正站在場邊，一把拉住他道：“你來。”

“我？我受傷了！”木魚果斷拒絕。

“你受個*傷，你看你走路樣子比他們才下場的幾個都正常，”程教練看著木魚的腳，就象是伯樂察看馬匹的腿一樣。

木魚心中沖過十匹草尼瑪，老子才受傷，你也是揀軟的柿子捏。

“你跳一個試試，”程教練哪里肯放過他。

木魚心吐芬芳，我跳你妹，你想老子殘廢了，好看笑話，你個死相。

一邊往場邊走去，想去坐一會兒，休息一下。要不是胡政安排他來當裁判，他還穩穩地坐在那里揉搓自己的踝呢。

“我看你沒啥問題！”旁邊有說有笑，拿著水杯，笑嘻嘻地看著木魚。

“沒有問題你就陪程教練打一局，他饞蟲上腦，”有說有笑道。

你也這么想，木魚心道，一向靠譜的人被程教練感染之后，都會這么不靠譜。

但有說有笑是個靠譜的人，一般不會這樣死纏爛打。。

木魚看著自己的水杯，從喧鬧和嘻笑場中醒悟過來。雙腳跳了一跳，又單腳跳了一跳。

沒問題！

“怎么樣嘛，沒有問題就打一局，”有說有笑鄭重說道。

“好像真的沒有問題。可是剛才真的是受傷了。”木魚自言自語道。

程教練正將其他人趕出場地。

木魚重新拿起拍子，疑惑地發動自己的每一根神經，卻感受足踝上的健康程度。

木魚猛地來了一個原地收腹跳。真是輕松無比！

“來吧，打一局雙打！”木魚招呼有說有笑等人。

“單打！”有說有笑道，“程教練要單挑你！”

一群好事的人在旁邊呼喝慫恿。

“別慫！”

“我讓你五分！”程教練舉著拍子，大聲宣告道。

有說有笑心中一楞，這貨真是瞎呀！

胡政一驚，程教練不僅僅是姿態高，而且是深藏不露，一出手就驚天下。

無邪搖頭，淺笑。

“可以。都讓分了你還不打？”有人責問道。

“讓十分。”有人喊道。

程教練高舉球拍，環顧四周，笑傲于眾，如君臨天下一般氣勢濤濤。

“程教練都讓分了，你還要怎的？你的傷也沒啥事！”有說有笑責問道。心中卻疑惑道，這貨的蹄子這么快就好了？明明看到他落下之后蹲地不起，那樣子裝不出來！

“好，我打！”木魚笑道。雖然他還是有些不愿意，程教練這人只圖自己高興，你跟他打就相當于逗他樂，去你個鬼我還想有人逗我玩呢！但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了。要真是不上場打這一局，好懦弱，好膽小，好沒面子。

“這就對了，我當裁判！”有說有笑道。又招呼無邪、胡政各看一條邊線，作好裁判工作，為人民服務。

程教練見狀，情緒更高漲。

忽然他又反悔道：“我說讓分，只是想勾引他上場。這個分，我只讓三分。”

有說有笑臉一沉，“你是男人嗎？說變就變，不行，讓五分！”

“你們兩個，到底誰慫啊！”有人喊道。

“不用讓分！”木魚冷冷道，他一邊轉著腳踝。

有說有笑一愣，笑道：“真不要讓分？”他其實更相信程教練，他是老手，打球多年，雖無甚么長進，但套路還是有的。而木魚是突然暴發，不能確定他狀態持續多久。

木魚不說話。

“明白了。不用讓分。”有說有笑大聲道。

程教練又搶到發球權。

有說有笑：“0：0，程教練發球。”

程教練發球。正手發球架子擺好，這一招之后的變種，可以發前場小球，可以發平射球，可以發高遠球。程教練用心良苦。

木魚站在中場接發位置。靜靜看著程教練，心想，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樣。

程教練發出小球。但這球質量低劣。顯然是他在小球和高遠球之間選擇，結果只發出了一個菜球。這球只到了木魚身高的高位，便失去了前進的勢頭，還不到中場，木魚心中一嗤，正手抽球。

1：0 。木魚發球。

木魚發網前小球，球球貼網而過。程教練接發挑球。看著象是挑后場中間位，一拐手臂，球到了正手后場位。

心道這個挑球不錯，果然是老手。木魚向右后側身，兩個并步到了后場，這球卻已經落到了髖以下。看來自己這步伐還是慢了許多。在移動過程中就已經挑開右臂，架拍待機。

此時轉頭看對面，只見程教練已經回到中場等待。

右腳掌一著地，立即蹬轉發力擊球。這球是直線抽底線，若能到位，則成了程教練的反手位球，十分難搞的。

“好球！”只聽得一陣贊嘆！

但木魚并不滿意，這球不高，沒有拉起來，只能算是勉強平抽到后場。即便如此，程教練也非常被動。但初判這是一個抽球放網，從后場抽過來，必定質量不高，所以提前向左前動了重心。但真看到這球速度很快，能達到后場之后，已經來不及轉移重心，二次啟動失敗。

2：0。“好球，”只聽得有說有笑喊道。

“程教練加油！”又聽得有說有笑道。

兩個球下來，程教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他是看著木魚在他面前學習握拍的，雖然他并不愿意講多少秘法。這個家伙進步神速，而且這些技術，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