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魚打完球回到家中,放下球包,就大聲喊道:“辣妹!”
寂靜的小房子里,回聲都沒有。
木魚這才想起辣妹出差了。心中一頓失望,現在多想有一套按摩保健呵。
可惜辣妹出差了。
但是小小的失望轉瞬即去,木魚對于今天的收獲的爽還在心里發酵。
練球!
不,先看看殺球到底是個什么技術。
在此之前,以于殺球,木魚只有一個大致的概念,時而滿是崇敬,時而不屑覺得很容易。
經過實踐之后,發現,這說是一個樣子,想是一個樣子,做起來是另一個樣子。
做起來很復雜,很難。
看起來很容易,看別人覺得自己也肯定行,做起來就不是那么回事!
這里面必然還有很多沒有掌握的關鍵。
木魚從關鍵中剔除了難度而且危險的一套,或者說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是做不到的那一部分。即便勉強做到了,危險系數也更高。傷殘不是目的。
這個危險的動作,就是雙腳騰空而起的那一跳。
這一跳的確是非常的英武!
這一跳的確是非常有效,居高而下,殺氣騰騰!
但這只是留在空中的時候的印象。
落地之后呢?木魚判斷自己落地之后,會拄拐行走,可能會左右不平衡。
他看中了另一個動作,蹬轉跳!
側身之后,右腳在后面,蹬轉跳起,把右腳轉到前面,既完成側身,又完成一個跳躍,還完成轉體的同時擊球,最后雙腳開叉落地,四平八穩,而且,右腳到了前面,前進無耽誤。
木魚嘗試了一次,側身,雙腳前后站,重心在右腳,右腿蹬跳,轉體,左腳著地,右腳著地。這是腳上的動作。
跳起之后,揮拍,落地之后,拍隨到左側,正好與左腳在后相符,不會打中左腳。
但有那么幾次,球拍擊中了自己的左膝!
折騰一陣之后,肚子咕咕叫。
但四下環顧,并沒有什么可吃的,桌子椅子。
于是拿起手機,劃開微信,又劃開支付寶,點了一個外賣快餐,雞肉飯。
雖然餓,并沒有一點疲倦感,可能是一時的興奮勁給刺激的。
木魚一次次嘗試,感受它,糾正他,找出容易做錯的地方。
雖然沒有人指點——即便辣妹在家——她也只會說:“哇,好厲害”之類口不應心的廢話。
球拍在頭頂攻擊空氣,空氣阻擊球拍,發出呼嘯之場。這聲音如同某種濕氣很重的喘息聲,讓人興奮,讓人拼命,不愿意停下來。
木魚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時候電話響了。
是辣妹。
“親,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對不起,愛你。剛才練球呢,真是忘記了。”
“練球,今天你們不是約球了嗎?場上兩個小時還沒有弄爽嗎?”
“嘿親,爽了。但是練球也爽嘛。剛才又增長了一點點。”
“好哇,再練習一個小時就好了。”
“為什么,你竟然要我再練一個小時,不心痛我了嗎?我心傷心。”
“是的,再練習一個小時,睡覺更塌實。”
“可是我都還沒有吃飯呢,外賣還沒有到。”
“那就練完再吃,吃完就睡。”
“嗚嗚嗚嗚,感覺你象是黑教練。”
“望夫成龍嘛,趕緊練吧。身體是本錢嘛。”
“好吧,你也要好好的。”
“我還好呢,親。不用擔心哦。”
“怎么能不擔心呢。你一定要好好的,出差在外,多有不便。”
……
且說程教練打完球回家,在路上又遇到了鄰居張大姐。程教練早把自己放她鴿子的事忘記了,笑嘻嘻地想調笑一下張大姐。
自從上次張大姐帶著兒子,準備找程教練學球卻被程教練放鴿子,把她母子兩個甩給木魚之后,張大姐就準備找機會找回場子。也是從那一次之后,張大姐對木魚的印象略有改變。
“張姐,”程教練暫時忘記了球場上的不爽,笑著招呼道。
張姐愛理不理,好一會才回道:“程教練,打球回來了?”
“是啊,張姐,歡迎你加入我們的羽毛球群,”程教練嘻笑道說道。
“我不會,又沒有人愿意教我們這種四體不勤的人。”張姐道。
“怎么會呢,張姐,你要來打球,我帶你。”程教練道。
張姐不屑地嗤笑道:“不敢勞你大駕,要來我也去找木魚一起打。我看那個年輕人還是挺不錯,挺靠譜的。”
程教練心中掠過一絲不爽。
“他呀,他才打幾天球,啥也不會。”程教練道。
“我知道你能打,但我覺得木魚也不錯。我最近聽人說,木魚進步很快。”張姐道。
“怎么可能,我們剛才打過,他哪里有什么進步,他不行。”程教練肯定說道。
“不過呢,他們還是說你是老手。”張大姐不想過于駁程教練的臉,畢竟三天不見五天見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幾句話的事。
程教練立即來了精神。
“肯定的嘛,有我在場,木魚就贏不了球。”程教練肯定說道。
“那好吧,下一次找你吧。”張大姐說道,心想,鬼才找你。
程教練一時沒有想起自己不經意得罪了人。只覺得是木魚這貨到處吹牛,吹自己也就得了,還踩他程教練,簡直沒有天理。
程教練調笑張大姐沒得好臉,回到家心情不太爽也擺了冷臉,又讓老婆一頓數落。
心中忽然有了一個計劃,得殺一殺這個木魚的勢頭,找回場子。對此他有信心,他是看著木魚從學習握拍開始,看他著穿著一雙皮鞋上場,看著他象個白癡一樣什么都不懂,看著他打了幾個月之后,雖然有模有樣有進步,但絕不至于可以踩在自己程教練的頭上。
深水炸彈回到家里,心不在焉的樣子。打整完畢就上床睡覺。
忽然又想起自己的握力器,找出來練習了一回。
經過幾十天的握力圈練習,手上的確有勁了。這很明顯的,力氣增加一分,肌膚感覺明顯有一種緊而且脹的感覺。日常生活那怕是握筷子都感覺不同以前。
但是為什么一握了球拍就發揮不出來呢。深水炸彈雖有疑惑,卻不知何處求解。
一旦深入思考,覺得很可能是選器不對,也許不應該練習握力器,也許是跳繩?也許應該弄幾個啞鈴?或許應該弄個擴胸器?
練完握力器,啪地扔到墻角,那橡膠圈彈力十足,在墻角起起落落彈了一陣,才安靜下來。
有說有笑從球館回家還有幾站路,他選擇步行,順便在路上整點吃的。
心中一想到自己身高臂長,殺球這種小技巧天然就是為自己設計的。不用跳,不用太用力,只需要掄起胳膊,對準那球拍下去,就可以殺得木魚這家伙落荒而逃。
之前,木魚都是用他那羨慕的驚訝的無助的小眼神,問:“哥,你是咱弄的呢。”
“隨便弄,這樣,”一邊在頭頂上胡亂揮拍。木魚一看就知道敷衍,也就不多問,哈哈那種感覺,真是居高臨下的踩踏感,真好。
他竟然也學會了。
他還得到了無邪這家伙的指點。無邪從來都是一幅,你打得再爛我都陪你打,卻從不指點人的家伙。寧愿看著你張牙舞抓,也不會說這樣做那樣做。
他居然指點木魚,側身!不過呢木魚學會了側身,咱也學會了側身,到底我還是比他占了上風。
回到家中,有說有笑趕緊將側身之技復習了幾遍,又練習了幾遍,感覺很有收獲。
籌劃著要和木魚一較殺技的高低。想著他在對面驚惶失措,啊啊亂叫……
***
香草社區羽毛球館。
晚上8點——10點。
木魚群里沒有約成雙打。有說有笑、木魚相約單打兩個小時。
兩人碰巧在球館外就相遇,二人互相吹捧洗涮一番,雙雙高高興興走進球館。
球館里意外只一對球友正在打球,是大妹子,準確的說是一片海那個大妹子,和他的老公。
四個人都感到意外。
木魚意外地問道:“是你們,海妹,你的膝蓋好了?”
一片海正在往腿上纏護膝,笑著回道:“還行,綁上護膝,應該沒有問題。好幾個月了。”
有說有笑問道:“海妹,這位是你老公?”
一片海道:“是啊。老公,這是笑哥。笑哥,這是我老公麻桿。”
有說有笑道:“麻哥你好,今天正說約不起雙打,沒有想到有現在的搭子。”
麻哥笑道:“我是帶老婆來康復運動的。沒有想到遇到你們。”
一片海道:“我好打球哇,麻哥非要在家打游戲。拖死狗一樣才把他拽來,早知道我們在,就不要他了。”
木魚道:“那你加入我們群唄,方便約球。”
一片海道:“那還是不加了,我們加的群太多了。太多了,已經被各種群淹死了,再也不想加入任何群,有事寧肯打電話。”
木魚道看了一眼有說有笑,道:“那我們還是單打吧。”
但木魚只想著練習殺球。而有說有笑并不喜歡練球,他只喜歡要么贏要么輸這種干脆的結果。
欲取先與。
木魚道:“笑哥,來吧,我給你喂球,你給咱示范一下殺球吧。”
笑哥也不是幾句好話就哄得了的人,只見他淡笑一回,走到中場,“來吧!”
心中卻想,我還殺不過你,才怪!
練球是吧,你進步我也進步,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