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冬季的北方,就像迅速枯萎的花朵一般,失去了艷麗的色彩,失去了的水分,失去了驕傲的資本,失去了以往的生機勃勃,耷拉著驕傲的頭顱故作姿態(tài)。
入眼的,只有高闊且觸不可及的藍色天空,成片成片的灰白色云朵,還有荒涼貧瘠且高大的山。
一時間,仿佛整個世間只剩蒼涼與遠闊。
仰視的蔚藍暈白與俯視的昏黃,在視覺上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耳邊吹著狂野肆意的風,思緒隨著這一切飄蕩四方。
干枯、發(fā)黃不知名的植物依舊堅強活在大荒山上的坑坑洼洼里,迎風而立,向世人展示著自己的驕傲與堅強。
雖然這里荒無人煙,無人欣賞,但依舊磨滅不了它的雄心壯志。
帶著寒意的北風在天地之中呼呼刮著,席卷著輕揚的黃土,似乎從來不懂得憐香惜玉這四個字。
原本渾濁不堪的黃河水此時倒是乖巧了許多,變得清澈可人,善解人意。
匆匆忙忙的旅人,倒是沒發(fā)覺黃河水冬天與夏天的巨大差距。
看慣了南方的溫柔嫵媚,北方的粗里粗氣倒是讓人著實習慣不了。
但好像似乎只有在這里,才能感受到生命力的頑強。
北方的天,干燥得有些讓人抱怨,而南方的天,卻永遠都是那么潮濕。要是能中和中和就好了。
北方大院方方正正的,俯視看過去,竟有一絲肅殺之氣,這一點大概與南方小院截然不同吧。那里,應該是溫柔似水的!
院子里唯一的一顆棗樹被寒冷的冷風吹得有些光禿禿的,看起來格外蕭條。
仔細瞧一眼,灰棕色的枝丫上還殘留著十只手指都能數過來的略顯灰頭土臉的棗,這些棗,早已是干癟無味了。
它們存在的價值,大概只是為了證明這棵棗樹也曾茂盛過、繁衍過、活過。
不過,這十只手指都能數過來的棗,是最堅強的,它們可以等到春天,看到春暖花開;等到夏天,享受綠樹成蔭;等到秋天,送走金秋歲月;等到冬天,感受白雪皚皚。
它們隨著四季的轉換,充實著自己的生命,直到落地那一刻。
橙色泛黃的天空在夕陽的收回之下逐漸變黑,直到頭頂一片星空。
天黑了,一個個未知的夢帶著翅膀飛進了家家戶戶。
暗黑泛藍的天空在晨光的照耀下逐漸變亮,直到直到月亮攜手星星隱去,直到目之所及處充滿了光亮與溫度。
天亮了,夢沒了。
呼吸的時候,說話的時候,想念一個人的時候,臉面附近總能看到一些冷氣縈繞。
就像思念一個人的時候,心總會隱隱作痛。
就像離別的時候,總會有不舍。就像回憶過去的時候,總是充滿了遺憾……
這些,是常態(tài)。
大街上裹得緊湊的人們低著頭來來往往走著,生怕地面上滑溜溜的冰會把自己滑倒,留下一灘笑話。
盡管此時,艷陽高照。
安時時沒去過南方,她認知里的南方,都是一個南方男孩講給她聽的。所以,溫柔,善解人意的南方,成為了她心中最大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