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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靖州之行 3

人們早已平靜下來,只有佟塵輝還沉浸在剛才的那一幕中,此時他心中有些澎湃,好久沒這么熱血沸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他過于壓抑,這個畫面剛好幫他緩解了一下。

他知道四兩拔千金,靠的是技巧與實力,技巧是對對手右拳打空后整個身體向前沖的慣性的把握,實力是雖然看似只用了四兩的力量卻拔動了千金的力量,其實質是本身就擁有千金的實力,不是自身力量的強大,也不可能把借力打力的技巧運用得如此嫻熟,看似簡單的動作,一般人未必做得到。

那伙人終于安靜下來,不過那伙人已經引起佟塵輝的注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佟塵輝清楚的知道此時是考驗耐性的時候,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與跟蹤。

他已聯系秦超,這邊的情況他簡單地跟秦超介紹了一下,秦超負責監視臥鋪車廂的那伙人,自己負責這伙人的動向。

安排好后佟塵輝不禁有了一絲擔憂,這伙人人數之多,而己方僅有兩人,從剛才這些人斗狠的情況來看他們絕對是心狠手辣的。

坐票車廂這邊他倒不擔心,剛才那個年輕人已經幫他探出了其中三人的底細,那個看上去儒雅的男子雖然沒出手,但自己也無需畏懼。秦超那邊就不一樣,他經驗欠缺,而且臥鋪那邊坐的是重要人物,高手和手段定是不少,那個“兆哥”也定不簡單。

他隱隱有些擔憂,秦超能應付嗎?畢竟對方那么多人呀。這伙人與韓承剛案件有關嗎?但為什么他們現在才離開?

他突然想到老大爺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幾年前也有靖州口音的一伙人去過那個工廠;而當他想到靖州的時候,他就會想到他的同學兼好朋友唐震。

從現場腳印判斷倒是跟他們的人數相符,如果真的有關,這個叫韓承剛的男子到底做了什么,讓這些人如此興師動眾。對付一個人這么多人行動,他們真夠高調的,不怕暴露嗎?而且他們好像認為老大爺威脅到了他們,把他也滅了口。

從火車上接觸到的情況來看,這伙人似乎紀律渙散,隨意妄為慣了。韓承剛到底有多大能耐,惹得這么多人千里迢迢追殺,佟塵輝皺眉思考,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這伙人的背后一定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這個案件比想象的復雜,原本很多同事都以為是一般的仇殺,現在看來沒那么簡單,佟塵輝不禁感嘆。此時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女孩的模樣來,那孩子肯定還知道些其他事……

“不好,那孩子可能有危險。”一激動,佟塵輝差點脫口而出。

佟塵輝穿過兩集車廂,一個貓腰就鉆進了廁所,“蘇荷,你現在在哪?”他拔通蘇荷的電話,第一時間就問道,雖然急切不過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就連電話另一頭的蘇荷也只是勉強能夠聽到。

“在辦公室……”蘇荷一陣奇怪,不過她的聲音極具溫柔。

“孩子呢?”沒等蘇荷說完他又急切問道。

“暮雪在學校呢,這會兒應該在上課了吧,我送她去學校還沒多久。”

“哦!”佟塵輝應了一聲,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然后感激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那頭一時沒了回音,過了好一會才傳來,“您還跟我客氣嘛,這樣,這樣太見外了……”

聽了這話佟塵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頓了頓說道,“情況有變,現在時間緊迫,改天慢慢跟你解釋。這段期間你要照顧好暮雪,切記!”

“照顧?”電話那頭傳來疑惑,“我一直照顧好她的呀,您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有負您所托的。”

“我說的照顧不只是那個照顧,還包括她的人生安全,我一直懷疑她是那個廢棄工廠被人謀殺男子的女兒。這樣,你每天還是照常送她去上學,只是每天送她去上學的時間不要太早,一定要在人多的時候,下午放學去接她的時候一定要早一些,哪怕多等一會。另外,這段時間回家注意安全,留意后面是否有人尾隨跟蹤。”雖然他們的DNA鑒定不相匹配,但他還是擔心她的安全,畢竟老大爺在外人看來也是一位毫不相關的人物。

“發生什么事了?”蘇荷擔憂的問道。

“沒,沒事,反正這段時間你自己注意安全就是了,其它的我回來后再給你解釋。還有這段時間我沒聯系你,你千萬不要給我打電話。”

“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她相信佟塵輝的實力,但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問道。

“沒事的,都是一些小問題,放心我都能解決的。”

蘇荷還想說什么,可電話那頭傳來,“好了,我現在不是很方便,回頭聊。”

蘇荷知道他有急事,也就沒再說其它的,不過最后她還是關切的說道,“照顧好自己,安安全全出去,平平安安歸來。”

“嗯!”他頓了一下,才又說了聲,“謝謝!”這兩個字雖然簡單,卻是他發自內心的感激。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記住我交代你的事,掛了。”

“保重!”

“嗯,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蘇荷并沒有掛斷電話,她依然把電話貼在耳邊,直到另一頭傳來“嘟嘟嘟”的掉線聲,她也沒舍得放下電話。

佟塵輝慢慢打開衛生間的門,他朝四周看了一眼,確定沒人,他才放心的走了出來。在這里他是比較小心的,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小,畢竟火車上人多口雜,剛才那些話如果被人聽到……所以他給秦超聯系是用短信發送的,秦超收到信息后會第一時間給他回復。一切都還正常,佟塵輝這才返回剛才那節車廂。

來到剛才那節車廂后,他又向前走了兩個車廂才發現那個孩子的身影。他幾步走近男孩,首先映入佟塵輝眼簾的是剛才那個孩子的眼神,濃濃的眉毛下一雙憂郁的大眼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沒多久又碰到一個這樣的孩子,他不禁有些難受。

“你這兒有人嗎?”佟塵輝問道。

小男孩轉過頭看著佟塵輝認真的說道,“這兒沒人,這個位子的主人在上一站的時候就下車了。”

他打量了一下有些風塵仆仆的佟塵輝,“叔叔,您沒買到坐票嗎?正好這兒沒人,您可以坐這兒。”

佟塵輝微笑著對男孩說道,“謝謝!”

“不客氣。”

“小朋友,你要到哪?”

“我要去靖州。”

“靖州。”佟塵輝笑了笑,心想還真是巧啊。

“準確的說是靖州的一個小鎮,那個鎮沒有通火車,到靖州后我還要坐汽車才能到那里。”

“怎么你一個人,你爸爸媽媽呢?”

男孩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他慢慢的低下頭,一動不動的看著地面,良久才慢慢抬起頭,“我爸爸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是奶奶撫養長大的。不久前,我奶奶……奶奶去世了,我、我去靖州是投奔親戚的。”他幾乎哭了出來,“我沒家了,奶奶沒了,奶奶……”他的聲音少了先前的堅強,如果先前的他是一個不認輸、不畏暴的小男子漢的話,那么現在的他僅僅是一個脆弱的小孩,需要父母呵護的孩子。

看著低著頭有些瘦弱的男孩,佟塵輝竟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倆都沉默著,一個憂郁的眼神,另一個關切的心。一時間,空氣仿佛變得凝固,時間好像停滯。

佟塵輝抬起頭看著車廂頂部,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就像受到壓力時為了排解壓力緩緩吐出的煙子,“你一個人識路嗎?”

“我不知道,奶奶臨終前把地址給我的……”他們的談話節奏很慢,就像相識已久的朋友在月下漫話。“出發前我跟他們通了電話,他們忙,沒時間接我,叫我自己坐車過去。”

“他們是干什么的?”

“聽說開了一個雜貨鋪,正好我可以過去打打雜,總不能吃閑飯。”說到最后一句話時,男孩有些自豪的笑了笑。

“這個親戚與你們一直都有來往嗎?”

“嗯!”男孩肯定的點點頭。不過很快他又搖了搖頭,“也不是,就是電話上的來往,奶奶經常跟他們打電話,但也沒見奶奶去他們那兒,他們也沒來過我家,至少從我有了記憶開始。奶奶、奶奶過世的時候他們也沒來,說很忙,走不開。”

男孩說完話立馬就低下了頭,他的眼中好像閃爍著淚花,陽光照在上面反射進佟塵輝的眼睛里,看得佟塵輝隱隱作痛。

“你的地址能給我看一看嗎?”佟塵輝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可以。”男孩對佟塵輝沒有一絲戒備,好像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

他從褲包里掏出一張褶皺的紙來,麻利的展開后他用雙手把紙張遞到了佟塵輝手里。

佟塵輝用雙手接過紙條,拿到手里一看,靖州市安嶺鎮北街68號。

在靖州市的一個鎮上,佟塵輝微微皺眉感嘆道,“的確還要轉車呀。”隨即又關切的問道,“你自己能行嗎?”

“嗯。”小男孩略微遲疑。“應該沒問題。”轉眼間小男孩又信心滿滿了。

“嗯……”佟塵輝依舊皺著眉頭,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心想到靖州已經天黑,那時候肯定已沒有到安嶺鎮的車。

不過很快他就笑了起來,“識路就好,年輕人就是要多多鍛煉,不過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隨即又從褲包里掏出一張卡片來,上面是他的電話號碼,這是他幫小女孩準備聯系電話時多做的幾張,“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可以跟我打電話。”佟塵輝微微一笑,“我也要去靖州,說不定我們還會再見面。”

“嗯,但愿如此。”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陸明。”說完他咬了咬嘴唇,“叔叔,您呢,我該怎么稱呼您。”

“我姓夏,叫夏志。”面對這個問題佟塵輝真不好回答,因為他不想欺騙陸明,不過反過來一想夏志也的確是他。

有時候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是佟塵輝呢,還是應該叫夏志。他回答的時候他的音量竟不自然的降低了一半。

“那我就叫您夏志叔叔。”

“你還是叫我夏叔吧,這樣更簡潔。”佟塵輝輕輕說道,他不想有人在這個喧囂的火車上叫自己“夏志”。

“啊!”陸明有些詫異,不過他很快就接受了,“好,以后我就叫您夏叔。”

“嗯。”佟塵輝看著陸明微微一笑。

“陸明,能不能答應夏叔一件事?”佟塵輝收起笑容,很認真的看著陸明。

“什么事?”陸明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您說。”陸明在心中想,如果是自己能夠辦到的都可以答應他。

佟塵輝的眼里多了幾分慈祥,他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一個人出門在外遇事要學會忍耐,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他發現了陸明的異樣,“叔叔絕對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但你剛才的行為很危險,受傷害的只會是你,你太小這些東西不該你承受,現在的你也根本承受不了。”

陸明臉色微微一變,他慢慢的低下了頭,“其實他吐到我倒無所謂,我也并不是看不慣他那種飛揚跋扈的行為。”他的語氣突然堅定起來,“其實我真正擔心的是他那種不收斂的行為影響到別人,給別人帶來傷害。”他看了一眼佟塵輝,然后又重新低下頭,只是聲音變小了很多,“沒有人敢出來指證他的錯誤行為,我,我就只好站出來了。我覺得那樣的行為最終應該得到糾正,誰都可以,不應該分年齡,抑或是性別,只要能夠阻止那樣的行為不再發生。”

佟塵輝依舊認真的看著陸明,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他沉默了一會,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陸明,你現在的樣子跟叔叔小時候有些像,叔叔佩服你的勇氣,也喜歡你的勇敢,但你還得學會保護自己。”

佟塵輝微微側頭,目光移到了窗外。他沒發現陸明在這個時候正好點了點頭。

“前方到站玉源,本站停車五分鐘,有到玉源的乘客請提前做好下車準備。”廣播中傳來播報員響亮的播報聲,隨著一陣劇烈的火車抖動車子穩穩的停了下來。

佟塵輝透過車窗正好看見站牌上醒目的兩個大字—玉源,他低頭看著剛下車的旅人匆匆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男孩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旅人遠去的背影。

“26號,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座位,你坐錯地方了。”男子看著佟塵輝一動不動的盯著窗外,于是又重復了一遍,“你坐錯地方了。”

佟塵輝這才回過神來,他轉過頭看見一個拿著一張車票的男子正盯著自己,“不好意思……”他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手被什么拽了一下,一低頭,才發現男孩拉著自己的手,“我的體型小,擠一擠,坐三個人應該沒問題。”

佟塵輝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那人滿臉厭惡,“不用了。”

“那你坐我的位子吧,正好我想出去轉轉。”

“你倆啰不啰嗦,一個座位至于嗎?別影響別人。”男子瞪了一眼男孩,又瞪了一眼佟塵輝,一副厭惡的神情,顯然一直站著的他好像已經失去了耐性。

佟塵輝沒理旁邊的男子,他看著男孩笑了笑,“還是你坐吧,那邊還有空位,我到那邊去坐。記住,照顧好自己,后會有期。”說著雙手抱拳,對著男孩舉了舉。

男孩呆滯了幾秒,而后咧嘴一笑,佟塵輝卻反而有些尷尬了,對這個孩子會不會太過正式,他開始懷疑自己剛才的舉動。

“再見!”男孩隨即用右手向佟塵輝揮了揮。

這孩子其實挺懂事的,不過在他身上命運的天平似乎已經傾斜,佟塵輝感嘆。

靖州市安嶺鎮北街68號,他默念了一遍地址。希望你能安全到達,他在心中祈禱。只要有聯系方式,自己或許有機會對他提供幫助。

“你的事辦好了?”

佟塵輝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果然是那個叫陳曦的男子,“嗯……”

“事辦好后就趕緊回去,你也看見了硬座人多,好多人連座位都沒有,你現在往這邊走就是添堵。”

佟塵輝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對方打斷,而且還有一點訓斥的味道。他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這笑是覺得真好笑,剛才還被叫去寫檢討,這么快就出來了,佟塵輝都忍不住想看看他的檢討是怎么寫的。

“我這不正在往回走嘛。”佟塵輝向前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剛才的事多謝了。”

“謝我?”陳曦有些詫異,但他的表情卻慢慢變得溫和起來。

“還想麻煩你一下。”佟塵輝接著說道。

“麻煩……”陳曦突然抬起頭看著佟塵輝,“看你也不像婆婆媽媽的人,有什么事直接說。”

“你還記得剛才那個男孩嗎?他叫陸明,我想麻煩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他。”

陳曦看見佟塵輝把右手伸進褲包,“就這事,你不能自己給他嗎?”男子有些抱怨。可當他看見佟塵輝從褲兜里掏出一張百元鈔票時,他頓時傻眼了,“錢,你欠他錢……還是……”當他把話說出口時他就有些后悔了,他的臉也一下子漲紅。

佟塵輝還是像往常一樣微微一笑,“感謝你及時出手,我相信你已經看出那個男孩是有故事的人了,畢竟年齡那么小,你我都是過來人,我只是想盡一下我的微薄之力……”

陳曦的臉更紅了,他重重的低下頭,他感覺此時自己的臉頰燙得慌,就像被人扇了耳光一般。

這時佟塵輝已經把錢遞到他手里,他沒拒絕,他緊緊的捏著那張紙幣,半天說不出話來。

“為什么你不自己交給他?”

佟塵輝淡淡的看了陳曦一眼,嚴肅的說道,“相信你已經看出那個孩子很要強,我們只是萍水相逢,他肯定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幫助。而你的身份卻能讓他接受。”

“你的身份“幾個字在陳曦的腦海里不斷回蕩,他的臉更紅了。他可是有些傲氣的,如果不是傲氣,憑他的本事也不至于混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開始他對佟塵輝是看不上眼的,現在他才發現自己輕看了對方,自己也上演了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他依舊低著頭,但聲音卻異常響亮。

“姓甚名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同一類人,我們有相同的一顆熱心,為之我們熱血澎湃。”

“能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嗎?”陳曦脫口而出。

“年輕人有緣我們自會相見,后會有期,還請別忘了我拜托你的事。謝了!”佟塵輝說完就向另一節車廂走出,很快消失在車廂的盡頭,只剩下站立在廊道上發呆的年輕人孤零零的矗立著。

佟塵輝回到包廂,他與秦超交換了一下眼色就回到鋪位躺下。他本來還準備在坐票車廂多待一會,可經過剛才那一出鬧劇,他意識到已經打草驚蛇,想通過觀察那些人的活動情況獲得有利情報已經不太可能。臥鋪這邊是高層,主要情況肯定掌握在高層手里,再說通過高層找下屬那可容易多了。

佟塵輝雖然閉著眼睛,但他的耳朵卻注意著外面發生的一切。他可不想打草驚蛇,他現在的目的就是跟蹤。直覺和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他這些人不簡單,他甚至有一種感覺他想知道的某些事能從他們身上找到答案。只有摸清這些人的情況,才能驗證自己的想法。

這次靖州之行準備不充分,原本僅有的線索指向了靖州,所以他必須去一趟靖州,一開始只想到那邊了解情況,特別是去查一下韓承剛這個人的底細,然后再看看有沒有其它有用的線索。令他想不到的是在火車上居然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還得感謝這些人的自大、高調與大意,但正是這樣佟塵輝更加謹慎,這些人的高調或許是因為他們以前太過于順利,但這也間接反應了他們的實力。

在火車上就有好幾人,而且他們中還不乏練家子,那在他們的地盤——靖州,他們的成員有多少,佟塵輝不知道,但這絕對是他所關心的。

佟塵輝沒有畏懼,反而多了幾分驚喜,他總感覺這些人跟自己尋找的線索有關,他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廢棄工廠的模樣。

除了正常的吃飯、上廁所,這些人沒有任何異常,他們好像因為什么事突然提高了警覺,是被“兆哥”訓斥的原因嗎?佟塵輝注意到這一變化,他表面平靜,心里卻有幾分擔憂。

“盒飯,有需要的嗎?”此時一個送快餐的移動餐車經過,現在已經五點五十分,窗外天色依舊明亮,但是太陽已經開始向西沉去。

那伙人中的其中一個叫了幾份快餐,“其中一份多舀一些回鍋肉……”那個男子說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每一份飯菜的量是限定的,不能多,也不能少。實在抱歉。”送餐人員客氣的解釋道。

“我不是點了很多份嗎?拿一份少舀一些菜就行了,又不虧你。”

男子轉過頭看了“兆哥”一眼,“兆哥”躺在鋪位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的樣子。男子知道“兆哥”并沒睡著,只是在閉目養神。

他怕吵到“兆哥”,轉過頭正好看見送餐員勉為其難的樣子,他瞪了送餐員一眼,不耐煩的說道,“那你給我多舀一份回鍋肉,我多給你一份的錢,趕緊的啊。”

佟塵輝看得真切,這些人雖然對別人兇神惡煞,但對兆哥卻畢恭畢敬,這個兆哥到底是何方神圣,佟塵輝產生了好奇。

他翻身下床買了兩份盒飯,遞一份給秦超,他們就在廊道邊上的窗邊觀景桌上吃了起來。

一個小孩從廊道走過,他看著吃飯的兩人,有些饞嘴的模樣,“快走、快走,我給你泡方便面吃。”男孩后面一個母親模樣的女子催促道。

佟塵輝突然放下筷子,愣愣的看著盒中餐。

“大哥,怎么了?”秦超也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感覺到佟塵輝有心事,他的聲音極小,恐怕也只有他倆能聽到。

看見剛才經過的那個孩子,佟塵輝立馬就又想起車廂里的那個男孩來,不知他吃飯沒有,真想過去瞧一瞧。不過他最后還是忍住了,“沒事。”他輕輕的應了一句。

“沒事就好,那就快點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秦超朝兆哥睡的地方看了一眼,笑著對佟塵輝說道。

“嗯。”佟塵輝應了一聲,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但絲毫掩飾不了心事重重的樣子。

秦超不知所事,又不好意思再問,他看了佟塵輝一眼,也大口吃起來。

時間飛快流逝,天已經黑下來,看著窗外稀稀疏疏的燈火,佟塵輝的心居然加速跳動起來。那燈火是指引渴望歸家的游子的導航路標,佟塵輝早已沒了牽掛,看著窗外昏暗的燈火他的心居然會有強烈的悸動。

秦超感受到了佟塵輝表情的微弱變化,他也朝窗外望去,不知道是受到佟塵輝感情外露的感染,還是看著窗外朦朧燈火引起的思家之情,秦超竟也有幾分動容。

稀疏的燈火逐漸密集起來,明亮度也從朦朧變得璀璨,也算燈火輝煌,這就是夜晚從鄉村過渡到城市最深切的體驗。

“下一個站就是靖州,應該快到了,如果不是中途停了兩次車應該早就到了。”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秦超輕聲說道。

佟塵輝點點頭并沒有說話。他知道火車中途停了兩次,而且每一次停靠的時間至少在三十分鐘以上。他也明白停車不為其它,只是為了讓快車優先通過,這也是綠皮慢車的一大特色。所以慢車除了速度比快車慢之外,影響到達時間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還要在中途停車。停車的地方并不是車站,而是有多條軌道可以讓車的荒郊野外。有些班次的慢車中途甚至還要停上幾次。

前方就是靖州了,佟塵輝想。雖然沒有海州發展好,但在那個時代還算繁華。

靖州和海州分別處于北徽省的兩端,一個在最西邊,一個在最南邊,一個是北徽省的西大門,一個是北徽省的南大門。當然被稱為北徽省南大門的海州發展更好,海州是北徽省除了省會外發展最好的城市,所以海州被稱為北徽省的第二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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