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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靖州之行 2

佟塵輝來到走廊的時候已經沒了空位。

“大哥坐這里。”秦超見狀忙起身招呼他。

佟塵輝一眼看去,秦超的對面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這個時間點很多乘客都坐在窗邊的小桌前,廊道上已經沒了座位,顯然他是要給自己讓座。

“不用了,我坐里面。”秦超還想說什么,可一轉眼佟塵輝已經消失在廊道進入廂間,秦超嘆息了一聲這才重新坐下。

“借坐一下,外面坐不下了。”佟塵輝微微一笑,客氣的對著他的下鋪說道,他這才慢慢的在他下鋪靠近桌子的地方坐下。

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察覺到下鋪的臨時主人,那個染了頭發在手臂上繡了紋身的青年滿臉不悅的瞪著自己。佟塵輝雖然不愿引起那幫人的注意,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往桌前走,總不能把飯盒端到上鋪去吃吧,那個空間那么小。不過他依舊小心,甚至只坐了床沿邊上一點點的位置。

那個年輕人剛要發作,卻在發作前下意識的朝對面上鋪一看,那個叫“兆哥”的人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打住。

他雖然極不情愿,但那是“兆哥”的授意,他不敢不從。

佟塵輝余光一掃,立馬發現這一幕,這個黃毛青年對“兆哥”溜須拍馬、唯唯諾諾,一副軟骨頭模樣,對其他人卻一點都不友好,果然不是善茬,更不是什么好人。

佟塵輝聲音很小,他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出來,他吃飯的動作卻很快,僅幾分鐘便吃完了午飯。

他把桌子擦干凈后就帶著飯盒朝垃圾桶的方向走去,扔完垃圾他沒有立馬回去而是朝旁邊的車廂走去,他早已經通過短信通知秦超暗中觀察那伙人的動向。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來到硬座車廂,硬座車廂和臥鋪車廂是分離開的,剛才在通過那道門的時候佟塵輝遭到乘務人員的阻攔,佟塵輝好不容易找了一個要到硬座車廂找人的理由。一開始乘務員質疑佟塵輝的說辭,最后佟塵輝解釋說由于沒買到相應人數的臥鋪,他們就這樣被分離了,現在有急事需要過去找他們,乘務人員這才勉為其難的放他通行。

通過硬座車廂和臥鋪車廂的分界線后,其它的硬座車廂就一路暢通無阻了,佟塵輝知道這是為了方便管理。

十二號車廂,佟塵輝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走了這么遠。

突然,一縷微風刮過兩集車廂連接處的狹小空間,隨后一股淡淡的汗臭味便撲鼻而來。

佟塵輝眉頭微皺,隨即輕輕一笑不禁感嘆,這就是臥鋪與硬座的區別之一,硬座車廂人山人海,狹小的空間早已經擠滿了人,空氣流通不暢,汗味重也就不奇怪了,而這后面車廂的人比前面車廂的人更多。

佟塵輝隨即邁步向前,展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幅蕓蕓眾生生活畫面的一處簡略縮影。

火車,這個匯聚南來北往出行的人們臨時聚集的大場所,在表現出它不分男女、不論尊卑……的吸納能力的同時也展示著人們真實的另一面。

佟塵輝的步伐很慢,他從形形色色的人的面前經過,兩排座位圍繞一張小桌子自成一個空間,有幾個看上去熟識的人在他們的小空間里談笑風生;旁邊一個孤獨的小女孩靜靜的看著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還有人雙手抱在懷里,后背靠在座椅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有的人坐著甚至脫掉鞋子將腳放在對面的座椅上,對面那人好像也熟識,不然也不能忍受那微醺的腳丫子味道。

“啪!”一口痰吐在佟塵輝腳前,幸虧他走得慢,不然這口痰的位置就在他身上了。

佟塵輝停下腳步,目光移向右前方,吐痰的那個年輕人若無其事的轉回頭去,甚至都沒興趣看一眼差點被他吐到的無辜。

一絲微怒難得一見的出現在佟塵輝臉上,不過怒氣很快就消散,甚至都沒有人發現他面部表情的變化。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個始作俑者,然后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揍你。”僅僅過了兩分鐘,身后就傳來一個聲音。

“啪!”佟塵輝還沒來得及轉身,另一個聲音已經傳入耳畔。等他轉過身來時看到兩個人在廊道上對立而站,一個高大強壯,一個身矮瘦弱。個子高的那個正是剛才隨地吐痰的男子,個子低的那個面容稚嫩,上身穿了一件布滿棉球疙瘩的劣質布料短袖,下身穿了一條泛黃的短褲,衣服雖舊卻干凈整潔,儼然一副學生模樣,顯然他還是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右臉上有一道緋紅的手掌印,不難看出剛才那一聲悶響就是他挨的耳光。

那孩子沒有動,他靜靜的站著,“你怎么能這樣?”他平靜的說道,“其實我還無所謂,你這樣隨地吐痰,吐到別人怎么辦。你甚至都沒意識到你這樣粗魯的行為給別人帶來的麻煩,你顧及到別人的感受了嗎?你應該給我及全車廂的人道歉。”

這孩子的聲音帶著幾分稚氣,但他平靜說出剛才那些話的時候沒有人認為他是一個孩子,因為別說孩子就是有些大人也沒有他從容與淡定,甚至一點都不在乎剛才受的傷。

此時,整個車廂都安靜下來,只剩下火車鐵輪與鐵軌摩擦以及火車高速前進時產生的震蕩聲音傳入耳畔,但對此人們全然沒注意,因為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孩子身上,空氣似乎停滯,人們的呼吸也變得緩慢。

佟塵輝有些呆滯,臉竟然一下子紅了,他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

此時,人們議論紛紛,他們都在指責那個隨地吐痰并且出手打人的年輕人,都在為那個素不相識的小孩鳴不平,可他們也僅僅是遠遠議論而已,沒有人用實際行動為小孩打抱不平,他們的武器似乎只有眼神。

佟塵輝站在五米外,他始終沒有動,但他的面部表情非常復雜,似乎很難受。

大人都沒動,你這個小孩子為什么不能忍一下,吃了這么多苦頭……佟塵輝心里有幾分埋怨,但更多的是在埋怨自己。

他幾次想沖上去向對方道歉或者跟對方理論,但他最終都忍住了。他早已經看出面對剛才那個飛揚跋扈的人,自己若上去賠禮道歉,對方肯定不依不饒,如果不想挨拳頭,那就必須出手,若在平時他倒是不懼,可是現在……

該死,火車上人員復雜,這人的模樣與作風跟臥鋪那些人完全相似,說不定他們是一伙的,說不定……可不能暴露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這些流氓,但不是現在。

佟塵輝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有勁不能使,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憋屈與難受。

突然,佟塵輝轉身朝對視的兩人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他,有的人甚至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不過很快這個陌生人就令他們失望了,佟塵輝快接近兩人身旁時他的速度突然就降了下來,他似乎有意沒看這兩人,而是小心翼翼的避開他們。

人們看他的眼神比看剛才那個跋扈張揚的年輕人更怨毒,因為他打破了他們的夢,他沒阻止罪惡的發生,所以罪惡才在他們的眼前擴散,他們沒辦法阻止,其實是不敢阻止,這讓他們的良心受到譴責,最后這些人把良心上的不安,全轉移到剛才那個見死不救的人身上。

佟塵輝沒注意旁人看他的眼神,此刻他內心有些矛盾,但現在自己似乎別無它法。他清楚的記得,剛才攔住自己的那個穿著制服的年輕乘務員,他有些呆板,不過為人卻應該可靠,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鎮住剛才那個人,這樣一想來又覺得這樣做似乎不太地道。不管怎樣穿著制服的人有權利、也有義務維護社會秩序的正常。

“同志,你好!”

那個年輕人看著剛剛被自己阻攔,最后找到列車長讓自己放行的人,不由輕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說道,“是你。”看著對方喘著粗氣才又問道,“找我有什么事?”

佟塵輝也不生氣,反而有些急切的說道,“前面車廂發生斗毆事件……”

“斗毆!”男子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佟塵輝,“你專門來向我……”他頓了頓,抬起頭看著佟塵輝,“你為什么不阻攔。”語氣不由加重了幾分。

“這……”此刻佟塵輝感覺對方的眼神像一把利劍,他的心臟仿佛被輕輕刺了一下。“嗯……”竟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么好。

看著佟塵輝無奈的表情,年輕人的語氣突然變得和緩起來,“還愣著干什么,趕快帶我去呀,去晚了可別出什么事。”邊說著邊向另一車廂走去,走到車廂門那兒他突然回過頭來說了一聲,“謝謝!”

“嗯。”佟塵輝有些莫名其妙,他正想解釋沖突的起因,可那人已經消失在車廂連接處,他只得趕緊追上去。

佟塵輝幾步就來到他的身前,邊走邊向他講述剛才發生的一切,男子只是隨口回答了一個“嗯”字,便沒在理會他。

佟塵輝看著男子的背影,不禁暗皺眉頭,眼前這個男子年齡不大,脾氣卻……不懂得尊重人,禮貌欠缺。

當他們來到事發車廂的時候,像其它車廂那樣的喧囂聲頓時沒了,人們或坐或站,都待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是目光都看向一處。

站在車廂中部的那個威風凜凜的魁梧男子的身影遠遠就進入他們的視線,在那道身影的前邊另一個身影正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他的動作緩慢,但沒有絲毫遲滯,最終還是站了起來。他的身體挺得筆直,他抬起右手在嘴角附近擦了一下,周圍上了年紀的老人和一些婦女搖著頭,輕輕的嘆息著。

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佟塵輝前面那個穿著制服的年輕人,原本緊張的臉上一瞬間就綻放出微笑來,所有人緊張的面部頓時松弛下來,原本空氣中充斥的緊張氛圍立刻緩和下來。

看著穿制服的人朝自己走來,那男子一愣,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嘴角還翹起一抹微笑,那是不屑與輕視。他盯著向他獨自走來的男子,左右晃動了幾下脖子。

在這個男子心里對方只不過是一個乘務人員,他穿的衣服也只是乘務服,不惹自己最好,若把自己惹急了連同這個人一起照打不誤。

佟塵輝遠遠的停下來,雙眼緊緊盯著前方,此刻他有些后悔把那個年輕人帶過來。他暗暗握緊拳頭,不管了,如果事態嚴重就只有出手了。他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想法,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不出手則已,出手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惡霸。

耳邊傳來男子詢問的聲音,他的聲音不大,佟塵輝斷斷續續的聽到幾句,“有話好好說,你倆趕緊坐回自己的座位,不要影響其他乘客。”

那道魁梧的身影雙手叉腰,陰冷的笑著,他歪著嘴看著穿制服的男子,一副戲謔的模樣,顯然沒把對方放在眼里。

穿制服的男子也沒生氣,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后轉過頭來對男孩說道,“你先回你的座位上坐下。”

男孩沒有動,他愣愣的站著,良久才說道,“他隨地吐痰,還動手打人,他應該向我道歉。”他的聲音稚嫩,卻嚴肅異常,話語中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你個小屁孩,年齡不大,脾氣倒是挺倔的,找抽是吧。好,今天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行走江湖,讓你長一下記性。”說著揚了揚手,一副囂張的模樣。

“我會解決的,我說過你先坐下。”穿制服的男子已經失去了耐性。

男孩沒動,依舊站著,魁梧的男子吊兒郎當的搖晃著身體。“你倆跟我去一趟休息室。”

“休息室”其實是“教育室”的另一種好聽的稱呼,去那兒是接受批評教育的,穿制服的男子一開始只想平息紛爭,現在看來真是怒了。

“休息室,老子說這兒是休息室,這兒就是休息室。”

“你們擾亂了公共秩序,影響了其他乘客,還不聽勸告,又不配合……”

“老子就不去你能咋的,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小子。”他不由分說的打斷了對方的話,隨即也擺開了架勢。只是他并未出手,他朝左邊座位上的兩人看了一眼,頭向右邊一偏,做了一個上的姿勢。

座位上的兩個男子猶豫了一下,他兇狠的鼓著像豹子一樣的眼睛朝那兩人一瞪,那兩人立馬抽身從座位上站起來,很快他們將穿制服的年輕人圍起來。

“呵!要在這里動手,膽兒夠大呀。”穿制服的男子不屑道。

上來那兩人做著夸張的動作,他們只想嚇唬嚇唬對方,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畢竟這兒不是他們的地界,現在他們可身在火車上。

旁邊看熱鬧的人逐漸多起來,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他們遠遠地看著,沒有人出聲。

“這位同志,他們就是吵一下嘴,你看這個小朋友多淘氣,沒什么大事的。小事,小事,不勞你大駕,你忙你的吧,別耽誤了你的工作。”一個男子走過來對穿制服的男子說道,他說話十分客氣,但他用的是你而不是您,顯然此人也是有些傲氣的,由此也可看出他對對方的客氣不是出于尊敬,甚至客氣也不是真心的。

“你擋著干嘛,這事你可別插手啊,我自己解決,快回你的座位坐下。”魁梧男子的聲音壓得很低,聽著讓人覺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但明顯少了先前的那種跋扈。

“你倆趕快下去。”他對要動手的兩人吩咐道,看著兩人猶猶豫豫,他轉過頭來看著魁梧男子冷冷的說道,“這次來的目的你也知道,兆哥可是交代過的,別事剛辦完就出什么亂子,你也知道這事的分量,出了問題我們誰也擔不起。到了靖州你愛干嘛干嘛,沒人管你,可在這里卻由不得你。”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可佟塵輝還是聽到了“兆哥”和“靖州”兩詞,聽到“兆哥”兩字時他立刻意識到這伙人與剛才那些人是一伙的,果然不出所料。

那個“兆哥”顯然是頭,他們去海州不知道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還好剛才沒出頭,此刻佟塵輝慶幸自己沒有暴露。可一聽到“靖州”,這不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嗎?“靖州”與“海州”,他們從“靖州”到“海州”,在“海州”辦完事又立馬回“靖州”。他們去的地方與被害者相關,而且與這個案件發生的時間也較為吻合,佟塵輝不由一驚,不可能僅僅是巧合吧。

佟塵輝本來想交給乘警就離開的,可現在他卻改變了主意,他密切的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的同時,也認真的觀察著他們每個人。

站起來說話的那個男子,此時心里滿是埋怨,這次任務怎么找些像陳剛這樣沉不住氣的家伙,兆哥咋想的,陳剛完全就是不動腦子的莽夫,剛剛辦完大事居然還敢這么高調。剛才欺負小孩自己一直由著他的性子沒有理會,知道這幾天他憋壞了,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他知道這小孩翻不起什么浪,讓他合適的發泄發泄也好,可那知這小子玩過了頭,不知道見好就收,看來他是在靖州橫慣了,可在外面這樣完全就是他媽的找死的節奏,勸架的男子心知不妙。

“他媽的,臥鋪都不給老子定一張,還說沒有了,早定著就沒這檔子事了,他們倒好在那邊躺著有吃有喝的,留哥幾個在這兒喝西北風。他媽的……”他也只敢背著兆哥發一下牢騷,兆哥在他面前時可能立馬就慫了。

那兩人聽得頗有感觸,他倆地位低下,好事全輪不到他們,跑腿的事卻干了不少。

陳剛向那兩個人遞了一個眼色,二人會意,兩人相視一眼隨即點頭向前。

“哎呦……”一聲痛苦的叫聲剛過,另一聲呻呤又響起。

當眾人看去的時候,剛才還斗志昂揚的兩人已經躺在地上,雙手捂著各自的受傷處,臉上布滿了痛苦的表情,而穩穩站在他們面前的那人正是穿制服的那個年輕人,此時他依舊淡定自若的看著躺在身前的兩人,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

眾人先是一驚,而后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佟塵輝也有些驚訝,剛才還以為這個年輕人逞強,沒想到身手這么好,眨眼的功夫就放倒兩人。佟塵輝大喜,對這個年輕人也漸漸多了些好感。

陳剛張大著嘴巴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這小子不僅身手敏捷,力量也大,靈敏與力量的完美配合,自己恐怕不是他的對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小子是個練家子,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他有些后悔剛才的隨性,在這兒可能要挨拳頭,在兆哥那可也不好交代呀。

不過他還是冷哼一聲,“兩個廢物。”

話音剛落,只見他身形一動,很快就來到穿制服的年輕人面前,迅速揮出右拳照對方的面門打去的同時,左手也瞬間蓄力向對方的心臟處攻去。右拳的力量只有百分之二十,左拳的力量卻占據了他總力量的百分之八十。右拳只是佯攻,目的只是為了混淆對手的視線,左手才是致命一擊的殺手锏,他這招的目的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只見對面那人臉部向右微微一側,輕易避開對手右拳的攻擊,在他身形一動的時候,他的右手已擋在胸前,剎那間已握住對方的拳頭,右腳向后退了一步的同時身體也向右側的座位靠去,右手猛地向后一拉,那人就一個狗啃泥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的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幾乎沒有一點破綻。

好嫻熟的身手,勸架的那人和佟塵輝幾乎在同一時刻暗自感嘆。

那人摔得很疼,但他始終沒吭一聲,此時他極度郁悶,對方只是防御,根本沒有出手對自己攻擊,居然一個照面就讓自己狼狽不堪,要知道自己右手百分之二十的力量常人是根本承受不住的,對方根本不知道自己擅長左手,況且還調動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量,而剛才自己仿佛像小雞一般被對方拎著玩耍,輕易就被對方摔得如此重。但他卻沒有半分恐懼,腦海中滿是屈辱,他握緊拳頭慢慢的爬起來。

“陳曦,怎么又打架,不是經常跟你說遇事要冷靜處理,冷靜處理,怎么又忘了,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是吧。快回去給我寫檢討。”

另一個穿制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訓斥了陳曦一頓,他一邊說著一邊扶起被打倒的魁梧男子,那男子滿是厭惡的推了他一把,“起開。”

穿制服的中年人忙陪笑道,“你沒事吧?我回去好好的教訓教訓他,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他就喜歡打架惹事,我們都準備開除他了。”

“哎,沒事的,他們就是鬧著玩而已。年輕人嘛,就愛動。”那個看起來還算斯文,先前還勸過架的男子忙站起來說道。他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那個年輕人就算是自己也得小心應付,而且他似乎還沒有完全展示他的實力,他還有什么其它手段自己并不清楚,況且現在也不適合動手。現在他們要低調、得隱忍,這也是上面的指示,那個年輕人光明正大,沒什么忌諱,自己這一幫兄弟就不一樣了,說不定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現在出來一個和事佬,這樣的機會怎么能不抓住,所以當對方出現的時候他立刻就站了出來。

“沒事,都動上手了還沒事?”他轉過頭看著面無表情的年輕人,“還站著干嘛,趕緊寫檢討去。”他的聲音很大,咆哮的聲音向旁邊的車廂傳去,車廂立刻變得靜悄悄的,一些乘客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他全然沒注意,也不在意。

那幾個人從地上爬起來后就回座位上了。

陳曦慢慢的消失在廊道的盡頭,他經過佟塵輝身旁的時候看都沒看佟塵輝一眼。

那個小男孩還愣愣的站在那里,“你站在這兒干嘛,快回去坐下。”穿制服的中年男子訓斥道。

小男孩想說什么,可當他看見四周就自己孤零零的站著時,他低下頭極不情愿的走開了。

所有的人像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車廂又恢復了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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